第5章 安鄉祠
「劉老族長,這個可開不得玩笑。」賀鐵匠認真的說到。
劉臨風也心裡嘀咕:仙人?誰是仙人?在哪裡啊?
老族長端起茶盞,小口品了一下,「小風,讓賀老鐵看看你握過的驗靈石。」
劉臨風將之前握過的驗靈石拿了出來,一塊暗灰色的石渣遞到了賀鐵匠的面前。賀鐵匠看看暗灰色的石渣,又看看劉臨風,眼中充滿了異樣的神采,緊緊握住劉臨風手裡的暗灰色石渣:「這,這是……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幸見到村內出仙人。」
劉臨風此時明白了,他們所說仙人難道就是自己,一臉懵叉的問到:「族長爺爺,賀伯伯,你們說的仙人是指我?」
老族長堅定的說道:「當然是你,你能感應驗靈石,說明你就是仙人,你就是村中幾百年裡出的唯一一位仙人啊。只是你現在還沒有習得仙人手段。賀老鐵,可還記得你祖上的交待?」
賀鐵匠意味深長的說道:「劉老族長,當然記得。所有村民的祖上都是受劉氏先人所救,才得以生存繁衍,在此安居樂業,所以歷代管事都推選劉氏,並且村民不管姓氏,都像一個大家族一樣生活、相處。並特意囑託,如果日後劉氏族人有所需要,當全力扶持。」
老族長感慨說道:「上一代族長傳下這塊驗靈石,說如果有朝一日,只要有人手握驗靈石感應到靈氣涌動,就表示有仙人血脈,將來可能掌握仙人本領。一定要送往安鄉祠祭拜先祖,祭拜后,先祖自會降下旨意,能繼承仙人本領者可進入安鄉城的殘靈宗,習得仙人本領,保更多的百姓安居樂業。」
老族長接著說道:「賀老鐵,前往安鄉祠路途遙遠,小風年紀還小,再加上此等大事,耽擱不得,所以今天來就是要借你祖上留下的法寶飛舟,想明日便送小風去安鄉祠,你意下如何?」
賀鐵匠回道:「劉老族長,賀氏祖上傳下的寶物,本就是應急之用,既然驗出小風有仙人血脈,此等大事當然可以用,那就定明日一早動身。」
老祖長端著茶盞遲疑片刻后,開口說道:「儘管是件天大的好事,但是此事先不宜聲張,萬一進不了殘靈宗,學不到仙家本事,會對小風產生不好的影響。我看先不對外聲張,等有了結果再正式宣布。」
賀鐵匠點頭說道:「嗯,就按您老說的辦。」劉臨風在一旁使勁兒的點頭,他可不敢說自己是仙人。
出了鐵匠鋪,劉臨風感覺這一天簡直是天崩地裂、天翻地覆、五雷轟頂、五味雜談……先是清晨靈氣入體,身體奇餓難耐,然後是黃姐姐一通對仙路的問話,還要去安鄉祠找人,腦袋雲里霧裡的時候,拿著族長爺爺的驗靈石直接突破了一次瓶頸,最後是仙人,簡直要命了,我成了仙人……
不想了,又餓了,回家吃飯去。哎!還得想好怎麼跟我娘解釋,我估計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因為我自己都接受不了,難道直接對娘說:娘,我養的鳥兒會說話了,鳥兒教給了我法術,我現在能感應到天地靈氣,我現在是仙人啦!估計我娘會拉我去看大夫。還是先不要讓娘擔心吧,至於去安鄉祠,沒有好的借口,還是讓族長爺爺跟娘解釋好些。
翌日,老族長和賀鐵匠早早一起登門,說賀鐵匠要去安鄉城,缺個跑腿兒的幫手,幾日就能回來,讓劉臨風跟著去一趟。還送來了五袋米,跑腿兒哪用得了給這麼多袋米,應該是看劉臨風能感應天地靈氣,未來更可能習得仙人手段,所以交好的意思明顯。劉臨風在旁邊表現的摩拳擦掌,表示絕對能幹好,並且讓娘放心,自己長大了,能到外面走走,是自己鍛煉的好機會。劉臨風的娘見狀不好推辭,只好答應。
就這樣,劉臨風跟了老族長和賀鐵匠出門,老族長對劉臨風和賀鐵匠做了一番交待后,便獨自離開。賀鐵匠領了劉臨風來到一處隱蔽山林,拿出一個漆黑的鐵盒,成人巴掌大小,上面掛著一把青銅鎖,卻不見賀鐵匠拿出鑰匙,劉臨風小聲問到:「賀伯伯,不會忘帶鑰匙了吧?」
「這個鎖,根本就沒有鑰匙。」賀鐵匠樂呵呵回到。
「那怎麼打開?」劉臨風疑惑的追問。
「用這個。」賀鐵匠說完,拔出一把漆黑的短刃,在鎖子上用力一挑,「叮!」鎖子應聲一分為二。
「這就是賀伯伯祖傳的、無堅不摧的寒鐵刃么?」以前只是聽說,這次看到真傢伙,劉臨風興奮的問到。
「正是。」賀鐵匠回道。
賀鐵匠打開漆黑的鐵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銀白色小舟,對劉臨風說道:「這是我賀氏祖上的仙人專門為賀氏血脈留下的財富,只有賀氏血脈才能激活這法寶。一會兒上了飛舟,要閉眼坐好,否則可能被風傷了眼睛。」說罷用寒鐵刃在指尖一劃,鮮血滴落在銀白小舟上,瞬間銀光大盛,白色的光芒刺的睜不開眼。待耀眼的銀芒散去,只見地上一個能容納兩三個人的銀白色飛舟,建造精雕細刻、八面玲瓏,周身散發著淡淡白霧,一看就不是俗物。
二人跳上飛舟,賀鐵匠在船頭一側抽出一張捲軸,展開后露出裹著的青銅色短釺。劉臨風上前觀看,原來捲軸是一張地圖,只見賀鐵匠手拿青銅色短釺在地圖上一點,飛舟頓時飛起,劉臨風看著腳下的群山慢慢變小,最後只感覺到兩耳的風呼呼吹過,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趕緊盤膝做好。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寶船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待劉臨風睜眼,已經落在地上,寶船又化作小舟回到了賀鐵匠的手上。望向前方高高的城門,青色的城牆上三個大字「安鄉城」。賀鐵匠對劉臨風說道:「小風,我們已經到安鄉城了,咱們這就進城前往安鄉祠。」
進的城來,劉臨風的兩眼有點不夠用了,建築朱甍碧瓦、美輪美奐,街道行人穿著華麗、溫文爾雅,大大小小商鋪應有盡有,吆喝聲不斷傳來,望著各種精製美食不禁流口水。劉臨風扒在一家玉器店往裡張望:「哇!!!」異寶奇珍、琳琅滿目,真是大開眼界。賀鐵匠在一旁時不時對第一次進城的劉臨風做著介紹。
走過街市,遠遠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圍繞的一座建築。臨近,感覺四周出奇的安靜,像是隔絕了與外世的聯繫,給人一種無形的肅壓,劉臨風不禁緊張起來。賀鐵匠帶著劉臨風來到一個石框黑木大門前,饕餮鋪首銜環。望向栩栩如生的饕餮,似是也在盯著你看,劉臨風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賀鐵匠並沒有走上前去敲射門環,而是示意劉臨風跟他一起對著饕餮拱手參拜,恭恭敬敬的說道:「拜見祖上,我村中有人能感應天地靈氣,特來參拜先祖,望祖上開門。」
寧靜中傳來一道聲音:「讓那孩子單獨進去吧。」話吧,石框的黑木大門吱呀呀的慢慢打開,門內似有霧氣繚繞,如同仙境。
劉臨風挪著小碎步,小心翼翼的走過那扇門,彷彿一不留神就被那饕餮吞掉一樣,待走進之後,那石框的黑木大門又吱呀呀的自動關閉了,劉臨風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現在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前走,看著腳下的青磚一塵不染,再抬頭望向前方的樓宇,青磚、青瓦、青石,沒有璀目眩爛的浮雕,也沒有那種聳入雲端的神秘,更像是一間普通的大房子。
門前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香爐,當中的香火飄出淡淡的煙氤,聞著飄出的氣味,似是喚起了內心的柔軟和溫情,劉臨風突然感覺放鬆了不少。邁步走進廳內,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個人形雕像,足有幾千個,雕像都高兩尺左右,像一座小山般整齊的擺放在層層木架之上,呈階梯狀。雕像神情各異,栩栩如生,每一個雕像下方刻有名字,多為劉氏。正中一位青衣老者,白髮蒼髯,仙風道韻,應該為一位長者。
劉臨風趕緊磕頭納拜,敬畏的說到:「晚輩劉臨風,參拜各位先祖。」遲遲沒有回應,劉臨風再次磕頭參拜,「晚輩劉臨風,參拜各位先祖。」接連十幾次,劉臨風見一直沒有回應,慢慢抬起頭,觀察著四周。突然想起黃姐姐的交待,在每個雕像中找尋起來。在幾千個雕像中間找一個人何其難,幸好達到練氣二層,眼力比以前好很多,不然根本看不清遠處,那樣找尋起來就更加麻煩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劉臨風一邊找一邊提心弔膽,這可是先祖的安鄉祠,一會兒我還要……咳!但願黃姐姐不是故意害我,手心不禁捏出了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在眾多雕像中看到一個身著黃衣,笑容天真爛漫,十五六歲的樣子,樣貌和黃姐姐頗為相似,尤其眉稍的神韻,簡直一模一樣。
此時劉臨風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