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走至窗前,望著窗外那濃濃的夜色。朗月當空,一陣微風吹過,樹枝隨風輕擺,沙沙作響。
皇后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呢?
「素兒,晚上的時候你沒跟皇後娘娘一起,你去哪兒了?」
素兒低著頭說:「今天儀妃娘娘送了葯來,娘娘本來是不想用的。可是她受不了可以變漂亮的誘惑,所以就把奴婢遣了出去,說要一個人試藥。奴婢沒敢走遠,就在門口兒守著,結果就聽見娘娘喊有鬼。等奴婢進去的時候,娘娘已經瘋瘋癲癲地開始說胡話了。」
楚桓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皇后,擰著眉頭說:「今晚,朕就留在這裡陪月如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我又轉頭問向太醫道:「太醫,您看這皇后醒過來會不會瘋瘋癲癲的傷人?皇上在這兒,莫要傷了皇上才是?」
太醫想了想說:「微臣不敢肯定,不過微臣可以讓皇后多睡上一會兒。明兒皇上早朝之前,娘娘是不會醒轉過來的。」
我點了點頭道:「有勞太醫」
既然楚桓堅持要留在慧寧殿陪皇后,我和水兒還有福海只得先回悅聆殿。
遠處響起一陣勿勿的腳步聲,一點燈光或明或暗地漸漸向我們靠近。直到走近了,我才看清,原來是聞迅趕來的儀妃。
哼,她又來貓哭耗子了不成。
「姐姐這急勿勿地可是去看皇後娘娘?」我先發制人,冷笑著說:「妹妹勸姐姐還是不要去了,皇上正在那兒陪著皇后,若是姐姐去了,恐怕皇後娘娘又得指著姐姐喊鬼了。」
「皇后真有那麼嚴重?」儀妃一臉擔憂,看不出是真是假。
我沒好氣地諷刺道:「皇后嚴不嚴重,想必姐姐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儀妃的臉上籠上怒色,狠狠地盯著我,失聲咆哮:「你這是什麼意思?」
「唉」,我嘆了口氣道:「皇后這麼一瘋,倒是應了某些人的心思,不久的將來,這皇后又該重選了。」
「你懷疑本宮?」
「姐姐別亂想啊。」我一臉驚慌地說:「這後宮里想當皇后的大有人在,妹妹可沒說是姐姐。」
儀妃似乎有些不耐煩,無心與我鬥嘴,不住地向里張望:「裡面的情況如何?」
難不成她就這麼沉不住氣,急急想知道皇後到底死了沒有。我故意大聲說:「皇後娘娘的情況很好,姐姐就不要進去打擾皇上和皇后了,還是早點回宮歇著吧。天晚了,妹妹怕鬼怪們出來,路上嚇著姐姐。」
我不屑與她糾纏,狠狠盯了她一眼,便帶著水兒和福海離去了。
看來這儀妃對皇后之位是志在必得,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然把皇后給嚇瘋了。可她究竟用什麼方法讓皇后見了鬼呢?
「娘娘,你看。」
我猛一抬頭,順著福海手指的方向,看見前面假山處有個人影晃動。
「福海,過去看看。」我從福海手裡搶過燈籠,一路照著慢慢向假山走去。
「娘娘,咱還是不要過去了吧,萬一是鬼呢?」水兒嚇得哆哆嗦嗦地說:「娘娘,奴婢……害怕。」
我故意沖著假山大聲喊道:「怕什麼?倘若真的是鬼,本宮倒要看看它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我拿著燈籠,一點一點地向假山靠近。突然從暗中竄出一個人來,跪在地上,嚇了我一大跳,慌忙間竟把手裡的燈籠給扔了。還是福海手疾眼快,將燈籠給拾了起來。
「奴才叩見娘娘。」
我定了定心神,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清楚。」
那人抬起頭來,我借著燈光仔細一看,這不是太後身邊的貴栓嗎?
我納悶地問道:「深更半夜地,你在這兒幹什麼?」
「回娘娘,太後娘娘聽說皇後娘娘受了驚,特意派奴才來看看情況。走著走著,奴才就想……方便,於是便躲到這沒人的地方,想就近方便。請娘娘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你知道皇后什麼情況了嗎?」
貴栓忙道:「看主子們的神態,便知道皇後娘娘沒什麼大礙,奴才這就回去復命。」
「嗯,去吧。」我目送著貴栓離去,這才叫過福海:「你在周圍仔細給本宮找找,弄不好這小子是順了宮裡的東西想夾帶出去。」
福海聽了我的話,仔細地在周圍搜索著。找了半晌,他果然拿著一個包袱從黑暗中走出來。
「娘娘,大有收穫。」福海將包袱高高舉起,得意地說:「娘娘,您看。」
我接過包袱一拎,沒有預想的那般沉重。管它是什麼,先回悅聆殿再說。
勿勿忙忙地回了悅聆殿,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癢得不行,用手一抓,便留下一條撓痕,蘇兒和安兒趕緊拿出袪養水來替我擦。
「福海,快把包袱打開看看。」
福海將包袱一扯,一件白袍和一頂假髮便滾了出來。
「娘娘,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鬼呀。」福海抓起假髮就帶在頭上,搖頭晃腦地說:「這樣的鬼,奴才也能裝得來。」
這難道是貴栓藏下的么?如果是,那麼他定是受太后的指使,扮成鬼來嚇皇后的了,那我還真是錯怪儀妃了。可太後為什麼這麼做呢?她不是一向很和藹慈祥的嗎?
「這件事情誰也不要往外說,知道嗎?」我厲聲厲色地說:「倘若讓本宮知道了,定然讓他人頭落地。」
我以前哪有這麼嚴厲地警告過他們,無非是定不饒恕這類的,如今我卻用了人頭落地四個字。聽我為么一說,奴才們都感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跪在地上點頭髮誓,絕不外泄。
躺在床上的我,久久不能入睡,這一切的一切簡直是太奇怪了。先是儀妃,無緣無故地給皇後送葯,接著又發生皇后被嚇瘋的事,然後就是貴栓藏的這個包袱,真希望是我最近精神不好,出現了幻覺?
我轉著眼珠,忽然發現屋裡竟然閃著一道瑩瑩綠光,不禁嚇了一跳。順著光看去,才發現那是從皇后那拾來的藥盒是夜明的,白天吸了光,晚上正好散發。我趕緊讓水兒掌燈,拿過藥盒仔細地看著。
儀妃說這盒子有暗格,暗格到底在哪兒呢?我仔細研究著,發覺這個盒子像極了普通的香粉盒,從結構上來講,根本沒有空間做暗格。我心下好奇,便按儀妃的話,將窗戶打開,讓月光照在盒子上。
等了半天,這盒子並沒有預期般露出什麼暗格。難道是角度不對?我試著一點一點地調整角度,忽然從盒上反出一片刺眼的亮光,隨著我手的移動瞬間消失。
我看著盒子,這才注意到它上面的裝飾,竟然很像現代的鏡子,雖然只有很小的一塊,但足以反光。西域的東西果然神奇,這麼早就有鏡子了,說不定儀妃所說的復活之事,也是真的。
沒什麼大發現,我便將盒子放置一邊,繼續躺在床上鬱悶。
想那貴栓一定會回去找這個包袱的,若他發現包袱沒了,一定會懷疑在我的身上。若是被太後知道是我拿了包袱,肯定不會放過我。
心裡有事兒,所以一夜沒睡好,天不亮就讓水兒喚進福海來。
「福海,你去太后那打聽一下貴栓的情況。水兒,你找個可靠的丫頭去儀妃那兒打聽打聽這葯的來歷,聽儀妃說是她哥哥弄來的,本宮總覺得沒那麼簡單。」我不緊不慢地吩咐著:「安兒,你去皇后那兒看看皇后的情況,順便把那些銀子給素兒送去,讓她好好侍候皇后,不得疏忽。」
奴才們依著吩咐去了,我便如老樣子,躺在椅子上喝茶。
最先回來的是安兒,聽她說皇后的情況好了很多,只是
還是瘋瘋癲癲地不認人。接著福海也來報說貴栓那兒並沒什麼異樣。只有水兒派的丫頭帶來的消息最為讓我震驚,那就是儀妃的哥哥早就死了。
那儀妃的哥哥早就死了,為什麼她又編出個哥哥來?她的葯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呢?還有這扮鬼的事兒,若是太后做的,貴栓怎麼會安然無恙地呆在德緣殿,按理說早就應該滅了口才對呀,難道是我猜錯了?我真是越來越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