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想來想去,想得我頭疼,反正是跟自己沒什麼干係,乾脆就不要想了。今天日子那麼好,不如出宮去,到慕容軒和十七那兒查查帳。
我破天荒地帶著水兒扮了男裝出了宮,第一站就去了鳳軒社。進了大堂,心裡突然敞亮亮的,畢竟是第一樁生意呀,還是有感情的。
我和水兒在雅間,喝著小水兒,吃著小吃兒,聽著小曲兒,好不瀟洒。
「娘娘,您這兒生意真紅火,奴婢以後要是出了宮,也開一間這樣的買賣。」
我吐了個話梅核兒,笑道:「你這丫頭,這幾年沒少攢嫁裝吧?還是趕緊嫁人要緊。」
水兒紅著臉道:「瞧娘娘說的,奴婢這點俸祿,都是給家裡貼補家用的。」
慕容軒為了盡地主之宜,特意端了碟小吃兒上來陪我們說話兒來了。水兒一見大帥哥,滿臉通紅,眼都看直了。慕容軒果然魅力十足,只不過他身邊已經有了牡丹,恐怕水兒是沒那個命了。
「娘娘,我已經叫牡丹去拿帳薄了,一會兒她就上來。」慕容軒一臉殺人不償命的微笑,看著水兒道:「這位是?」
「奴婢水兒見過公子。」水兒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說起話來不卑不亢,有大家之風。
慕容軒也拱手回禮道:「在下慕容軒。」
牡丹送了帳薄,出去招呼客人了。我翻著帳冊道:「怎麼最近的生意少了二成?」
慕容軒笑道:「娘娘,這相聲段子和曲子,咱們都說的差不多了,這幾個月都是來回重複著說重複著唱,客人們都聽膩味了。」
我一想也是,好久沒教他們新曲兒新段子了,再聽客人們的耳朵都該出蠻子了。
「前幾天北大街上也開了個咱們這樣的八寶社,還往咱們這兒來挖人,待遇比咱們的高,可春福他們念著娘娘的舊恩,都沒答應。」慕容軒指著薪水一欄的帳說:「我就私自作主給他們漲了月錢。」
我滿意地點點頭說:「鐵面人就是厲害,越來越有生意頭腦了。那家八寶社是誰開的?」
「好像是叫姜若槐的那麼一個人開的。」慕容軒想了想說:「開業沒一個月,就已經搶了咱們一些客人去。」
我無奈地點點頭說:「現在不管什麼行業,有一個冒頭撥尖的,就有在後面伸手的,典型的拿來主義,想杜絕也是不可能的,只得任由其發展。」
慕容軒也點頭說:「目前咱們也只能把節目的水平提高,多出點新花樣兒,才能吸引新老顧客。」
我非常同意慕容軒的說活,就像全聚德、桂順齋,大家吃還是吃老店的,味道純正。我們的店也是如此,第一個打出了相聲的旗號,只要在節目上多費些心思,相信還是會招攬客人的。
慕容軒一臉擔憂地說:「娘娘既然出來了,就去泡湯那邊轉轉吧,聽說十七那小子都快瘋了。」
「怎的了?」我不禁擔心起來,那小子不會是把生意給我弄賠了吧?
「最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邪勁了,經常有人去他那兒查什麼在逃嫌犯,已經趕走了一大批客人了。」
我皺著眉頭道:「有這樣的事?」
慕容軒嚴肅地說:「我也在想,是人都知道這兩家店是煤妃開的,竟然有人不給面子,跑去查人犯。再說那人犯也忒那個了點,他還有那心思在裡邊尋歡作樂不說,還敢往朝廷中人開的店鋪里去,不是找死呢嗎?」
看來這裡我們不能多呆了,我趕緊拉上水兒去了泡湯。可當我們到了泡湯的時候,還是晚了,場子已經被迫叫停了。
裡面的一些兵將雄赳赳氣昂昂地,如同上了戰場一般。
我看著十七,怒道:「你不是御前侍衛嗎?竟然看著他們胡鬧?」
十七低著頭說:「皇上說幫您看店可以,不許拿御前侍衛的身份出來顯擺……」
我昏,這個十七咋這麼聽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守著皇上的一句話,不敢逾越,真是塊大木頭。
我大喊住手,這群兵將停了一下,朝我看了看,便又開始各干各的。滿屋的客人們不得不老老實實地讓他們搜身,稍有反抗,便會挨那麼不輕不重的一下子。
「你們知道這店是誰開的,竟然敢查到這裡來了?」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說:「查我煤妃的店,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亮明了身份,一個領頭的將士才說:「娘娘恕罪,小的們也是接到上頭的命令行事。上頭說了,若是娘娘怪罪,就跟您說朝廷要找人犯,娘娘是明理之人,一定不會加以干預。」
「上頭?好,本宮問你,上頭上誰?」
「回娘娘,小的們吏屬兵部。」
兵部,姜洪濤?原來是儀妃的老爹搞的鬼,我說他們這哪裡是在找逃犯,分明是來搗亂的。我氣得不行,咬牙切齒地說:「好,你們在這兒等著。御前侍衛十七聽令,在這兒的人一概不得給本宮放走,不然本宮拿你是問。」
我氣呼呼地拉著水兒回宮,直奔儀妃寢宮。
門口的小太監正要回報,被我一腳踹在了一邊兒,徑直闖了進去。
儀妃正在喝茶,看我氣呼呼地進門,一臉笑容道:「妹妹這是跟誰生氣呢,一點兒也不注意儀容風範了?」
「儀妃,你爹在外面,借著找逃犯的名義,天天去搜我的場子,這不是成心讓我不好過么?」
儀妃端過茶來笑著說:「妹妹先消消火氣。」
我瞪著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兒地說:「你就說這筆帳咱們怎麼算吧。」
儀妃眨著眼睛道:「這還是平時那個深藏不露的煤妃妹妹嗎?」
「你甭給我打馬虎眼,你就說怎麼辦吧。」
「什麼怎麼辦?」儀妃納悶地說:「我爹追查逃犯,這是在為皇上效力,查到了妹妹的店裡,也是很正常的呀,妹妹也不用太小題大做了吧?」
「查逃犯不用天天查吧?」我冷笑道:「那個姜若槐也跟你有關係吧?我算是明白了,是你們一家子看我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羨慕非常,便一個偷著開跟我們鳳軒社一模一樣的,然後利用職務之便,借假搜查逃犯的名義,去我的另一個場子搗亂,巴不得我的生意開不成是不是?」
儀妃笑著說:「偏巧表哥開了個一樣的店,再加上我爹查逃犯,以致於讓妹妹怎麼說都行。不過這查逃犯的事……可是最沒有準頭的。那逃犯可是長腳的,昨天沒去你的店,不表示今天也沒去不是?」
我真是被她逼急了,不得不使出殺手鐧來:「姐姐可不要忘了,皇后發瘋的當日,可是你給她送了葯的。」
「那又如何?」儀妃一聽我說到了皇后,兩眼立即發出警剔的幽光:「你該不會想如數地扣在我的身上吧?那些可都是上好的良藥,你就是叫人來驗,本宮也不怕你。」
「姐姐,你當日說那葯是你大哥弄來的,據妹妹了解你哥哥早就死了吧?再說你的葯是沒問題,難保那盒子也沒問題嗎?西域人善巫盅、邪術,說不定你就是弄了個被下了咒的盒子給皇后,才致使她瘋瘋癲癲的。」
「你血口噴人。」儀妃大怒道:「本宮沒做過的事,你少來栽臟陷害。你以為你威脅本宮,就能保你的生意?本宮勸你不要作夢了。」
「姐姐,妹妹和你談一笑交易如何?」我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笑道:「皇上已經開始追查這個藥膏了,那盒子早就被妹妹收好了,只要姐姐去支會令尊大人一聲,妹妹保管這盒子不會落在皇上手裡。」
儀妃冷笑道:「本宮也不瞞你,這盒藥膏是太後娘娘讓本宮去送給皇后的,說是讓本宮跟皇后搞好關係。太后說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本宮才胡亂說是本宮的哥哥帶來的。妹妹拿這件事作文章的想法,還是趁早打消吧。」
太后讓她給皇后的,那……
來不及多想,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要緊。
「你說是太后讓你給的就是太后讓你給的了?你以為皇上會相信嗎?」
儀妃笑道:「只要皇上問過了太后,便會知曉一切。」
「姐姐,你的意思是說太后想害皇后了?」
儀妃臉色大變道:「本宮沒有這個意思。」
「那姐姐是什麼意思?不如姐姐跟妹妹去太後面前說個清楚。」我故意嚇唬她說:「妹妹這就陪姐姐去向太后問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