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儀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擰著眉地提醒她說:「太後娘娘平時都是不管后妃之間的事的,怎麼這回給你送了個葯,讓你給皇后?假如這盒子真的有問題的話,就是問了太后,太后也不會承認,那麼姐姐可就是替罪羊了。試問,到時候有誰會相信這盒子不是你的?」
儀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楞了半天才道:「我這就給休書給我爹,你們拿著信去找我爹吧。」
拿了儀妃的手書,我這才大搖大擺地離去。事情解決完了,我才開始想皇后發瘋的事。
如果儀妃說的是實話,那也就是說太后讓儀妃給皇後送葯,本來皇后是不會用儀妃的葯的,可太后就抓住了皇后想變漂亮的心理,料定了皇后一定會經不住誘惑,以身試藥。結果皇后打開窗子,然後把藥盒對向月光想拿暗格里的說明,沒料想外面早就有一個「鬼」在等著她。那藥盒本來就是夜明的,再加上在月光下那個小鏡子會反光,正好向暗處的人指明了皇后所在的位置,那鬼便準確無誤地出現在皇後面前,把她嚇瘋了。之後由於素兒發現的快,大伙兒趕了來,那鬼來不及逃遠,又恰逢我們發現了他,便索性將一身裝扮扔在了假山後的草叢裡,然後假意是受了太后的差遣來看情況的。
事情已經差不多被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太后讓素與皇后不相往來的儀妃去送葯,如果查了出來,太后再來個一無所知,那麼儀妃便成了替罪羊。而那個會反光的盒子正巧給鬼幫了大忙,不然黑暗之中,那貴栓要是找錯了對象,可就壞了大事了。不得不承認,太后的計謀十分巧妙,只不過太后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為何太后忽然性情大變呢,難道那太后深藏不露,而我們卻一直沒看出來?
雖然我百思不得其解,事情的大概卻已經知曉,想那太后必然有自己的盤算。當日貴栓把包袱丟了,太后便知道可能有人懷疑她了,所以她頂住壓力,走了一步險棋,沒將貴栓滅口。太后的誠府那麼深,看來我以後要加倍小心了。
水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大氣還沒喘利索,嗑嗑拌拌地說:「娘娘,木公公讓我來通知娘娘,太后給皇上喝了葯,還把她的外甥女給送進皇上寢宮了。」
「太后?」我一臉的不敢相信。難道太后要讓她的外甥女進宮?我當下明白了,她是想讓她的外甥女進宮當皇后,但皇后在那占著位子,所以她不得不把皇后弄得瘋瘋癲癲的,好讓人取而代之。
在太后的心中,皇後代表的是一個國家,而繆月如始終是個相貌醜陋之人,這令太后耿耿於懷。她的三個兒子都是因為我才吵鬧不休,甚至有一個還過早地死了,她心中必然是恨我的。況且我還是個不潔之人,若是我做了皇后,定會讓人笑掉大牙。而儀妃,竟然在太後面前說我的不是,恐怕也讓太后寒了心,這樣的一個是非小人也是沒有做皇后的德才的。於是她便想方設法地把皇后弄下台,然後把自己的外甥女弄了進來,好讓她當上皇后。看來要想在這後宮找到一個純白之人,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木公公告訴我這個信息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我前去阻止不成?我早就是太后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若是太後知道我壞了她的好事,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除了我的。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還有能力去救楚桓?太后是他的親娘,是不會害他的,況且太后也只是給他送了個女人去,乾脆就讓我家楚桓佔佔便宜吧。
打定了主意,我便笑著讓水兒替我鋪床,自己則躺在床上鼾然入夢。
「娘娘,儀妃娘娘來了。」
我忙把手中的茶碗放下,道:「快請。」
她終於沉不住氣了么?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是幹什麼來的。
「妹妹,你可真有興緻。」儀妃一進門,便一臉不解地看著我說:「難道妹妹真的一點都不介懷么?」
我笑著說:「皇上本來就是大家的,跟誰在一起,對於你我來說不都是一樣的嘛。」
儀妃摒退的奴婢,屋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她坐到我跟前兒,一臉神秘地說:「妹妹,你當日跟我說的話果然不無道理,當時我也只是納悶,所以才寫了信給我爹,如今看來,這太後果然有自己的打算。」
我呵呵一笑道:「妹妹那天失禮了,姐姐可千萬不要在意。」
儀妃忙道:「姐姐還得謝謝妹妹呢,若是真到太后那兒評理去,估計姐姐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怎麼會?不會的……」我只能跟她裝傻充楞。
「妹妹,姐姐也知道自己與皇后之位無緣,也想跟妹妹學學,安下心來當個妃子就心滿意足了。只是,這太後娘娘連續幾天把她的外甥女送到皇上的寢宮裡不說,聽說還天天給皇上喝葯,這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儀妃一臉擔心地說:「皇上的身子可別給糟蹋壞了。」
儀妃說的不無道理,據水兒的情報說,楚桓最近幾天天天在寢宮裡陪著那個可兒表妹,連早朝都不去了。楚桓的為人我最清楚,他向來以國事這重,如今荒廢了朝政,難不成是身子不舒服?
我隱著心中的猜測笑道:「姐姐放寬心,那太后是皇上的娘,哪有當娘的害自己兒子的道理。」
儀妃見我這般釋懷,便也沒再說什麼,坐坐便走了。
儀妃一走,我越想越不放心,便叫水兒去把廖敬廷找來。我將詳細的情況跟廖敬廷一說,他也大感疑惑。
我一見廖敬廷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妙,急急問道:「姐夫,難道太后此舉,對皇上的身體真的有損嗎?」
廖敬廷擰著眉頭道:「這個現在還不清楚,我們首先得知道太后給皇上喝的是什麼葯。不過照微臣看來,應該不會是什麼猛葯。」
我不禁一聲苦笑:「要知道藥方談何容易?恐怕就是藥渣也不好弄來。」
「你還懂得看藥渣?」廖敬廷那表情,顯示是對我更加地心悅誠服了。
「我哪懂看什麼藥渣,只是你們當太醫的,想要辨認什麼葯,不都得看藥渣嗎?」
廖敬廷點了點頭道:「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只是這個方法微臣不敢用。」
「什麼方法?」
「嘗葯。」廖敬廷神秘兮兮地說:「只要讓微臣嘗上一口那個葯,十有八九都會猜出來。但是……」
「但是什麼?」我迫不及待地說:「你放心,弄點葯還是不成問題的,回頭讓崔公公留意一下,把皇上喝剩的底子弄點來就成了。」
「微臣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廖敬廷吞吞吐吐地說:「微臣是怕……怕……」
我瞪著眼,怒道:「你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廖敬廷一臉無奈地說:「娘娘,這嘗葯,顧名思義就是微臣得把這葯喝下去……你三姐她……」
廖敬廷說到這兒,臉色微紅,我一看他那表情,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原來他是怕喝了之後沒地兒泄火去。
我捂著嘴大笑了起來:「姐夫放心,到時我幫你找一個俊俏的小娘子如何?」
廖敬廷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了,氣得上來給了我一後腦勺,教訓道:「小姨子幫姐夫找女人,我這還是頭一回聽說,看我不告訴你姐姐。」
我一臉不悅地說:「那就沒別的辦法了?」
廖敬廷歪著腦袋說:「還有一個辦法,不過你得容我一天的時間。」
「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