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紙面世

卯時過去，辰時剛到，新一天又將開始。

「吱呀……」

一聲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傳出，李峰從謝府內走了出來，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就向謝府新宅方向走去。

當李峰走到了一街角時候，陳火如同幽靈般的在他背後串了出來大喊一聲道：「李管事，早啊！」

「誰？」李峰嚇了一驚下意識向前一躍，但當他轉過頭來看清了來人是誰之後，白眼一翻道：「是你啊！大清早的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嗎！」

這些時日因為新宅的事情，他跟陳火也算是混了個臉熟。

「呵，李管事，這麼早準備去那了？」陳火忍住大笑衝動，臉上皮笑肉不笑問道。

李峰雙手一攤，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嗎！」

「我？我怎麼了。」陳火不解，這怎麼又扯上自己了。

「你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嗎！也不知前生積了什麼福，別人乾死幹活，你倒好，要不就是跑得沒影，要不就跑到貢院那邊去品茶賞「花」去，所以老爺才吩咐吾得到新宅那邊看著了。」

李峰感嘆，這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林不同鳥，自己怎的就沒這傢伙這麼好鳥了。

「哦，原來如啊！」陳火給了一個李峰一個抱歉眼神，話說自己這個總工程師和監工這段時間的確不是那麼稱職。

不過，他到貢院那邊看著那些鶯鶯燕燕也不是因為單純的男人***，他都是因為調查市場需要，好準備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作鋪墊。

「嗯，對了，謝老爺起來了嗎！」陳火不想再浪費時間，乾脆直接問李峰道。

「起來了！怎麼了，你要找老爺嗎？」李峰迴了一句，心想這傢伙今天突然冒出來果然就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是的，能不能帶我進去？」陳火問道。

「好吧！跟吾來。」李峰點了點頭，然後就往迴向謝府走去。

陳火馬上就叫上還在角落裡啃麵餅的大傻快速跟上。

……

不到一會，三人就進了趙府來。李峰領陳火二人到大廳之後就馬上去稟報謝老爺。

後庭院，謝斌正在運動，他有一個嗜好，就是每天起來都會耍一遍太極強身健體。

片刻之後，謝斌收功而立，不遠處的丫鬟馬上端著暖水走了過來放在旁邊桌上，他走了過去一遍漱洗，然後抹乾臉后是神清氣爽。

「稟老爺，陳火小兄弟來府上求見你了。」李峰剛到庭院，見謝斌還在漱洗，所以不敢吱聲，待他都好了之後才喊了一聲道。

謝老爺回過頭來，見是李峰，他點了點頭道：「好，一起過去。」

不到一刻，二人就來到了大廳門口。

「哈哈……」

謝斌還沒有進門就哈哈一笑：「小友，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大清早就吹來了。」

陳火站了起來抱挙一禮道：「謝老爺早，小子今天來是找謝老爺你商量事情的。」

「哦……坐，坐，坐下說。」謝斌走了進來，他往太師椅上一坐，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火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然後道：「謝老爺，實不相瞞，此次小子來是想找你投本金做一門營商的。」

「哦，小友不妨直說。」說到做生意，謝斌馬上就精神了起來，他想知道陳火提出這是什麼樣的一門營商。

陳火有備而來，他從懷中掏出一物，然後道：「謝老爺不妨看看這個。」

「小友，你這……」謝斌看著陳火手中一張薄薄的東西頗是疑惑，難道這麼一張小東西也能稱得上是一門營商？這不是誆騙人了？

「謝老爺看清楚就知道了。」陳火自信一笑，也不多做解釋，他知道謝斌要是了解到這東西威力后是絕對會投資的。

謝斌點了點頭，然後就讓站在旁邊的李峰拿了過來到面前。

這是一張薄薄的呈淡白色的東西，謝斌拿起往桌上一放，認真觀看了一會，最終還是不知道有什麼用途，這讓他是滿頭霧水。

而陳火也沒有著急馬上解釋，他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等待。

……

此時，林管家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了陳火也在大廳，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向著謝斌喊道：「老爺，王家主來了，他想見見你。」

謝斌此時一整個心神都放在了這桌上東西之中，那有注意到林伯到來，他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將桌上東西反過來覆過去專心觀察。

「稟老爺，王家主求見。」林管家重新提高了聲調喊了一聲，他奇怪這老爺今天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啊……」

謝斌差點就嚇著，他抬起頭來見是林伯，然後招手道：「快，林管家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王家主他……」林伯說道，心想老爺連王家主也不管了，這是怎麼回事？

「別管他，讓李峰去接他進來便是，你快過來看看。」謝斌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同時催促林伯也過去看看桌上的東西是什麼用途。

林伯見事已至此，他走過去吩咐了李峰一聲，然後就低頭看向了桌子上的東西。可惜，就算他混跡謝家和市井多年，依然不知道這張東西有什麼用處。

「老爺，這是什麼啊！」林伯不解，以老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難道也不知道這是用來幹什麼的了？

謝斌抬起頭來，搖了搖頭，這確實不知道，他望向陳火道：「小友啊！你這可是給了吾一個大難題了，這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哈哈，老謝，什麼難題？什麼幹什麼了？」

此時，王家的家主剛好走了進來，聽到謝斌的話好奇道。王家主名為王鑫，乃是王嬌嬌的父親，中年之紀，長得是膀大腰寬，臉圓肉潤，走起來是一顫一顫的。

「靠，這是王嬌嬌父親，還真是旱地出嫩芽了。」陳火看到這王家主是暗嘆，這人類基因不一定就是一成不變的。

「來，來，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這邊陳火還在感嘆，謝斌就叫王鑫過去研究桌上的東西。

王鑫剛才就想知道謝斌口中說的是什麼難題。他見謝斌開口，馬上就一顫一顫的走了過去。

不到一會，王鑫亦撓起了頭來，因為他同樣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途。

「老謝你也不知道嗎？這是從那裡取來的？」王鑫疑惑，這張薄薄的東西有值得這麼用心研究嗎？

謝斌搖了搖頭，指了指陳火道：「不知道，這是小友拿出來的。」

「哦……這位小友是？」王鑫昨天陪同帝師和蕭縣令到貢院那邊時就見過了陳火，但不知道姓甚名誰，不過他知道，這年輕人不得了，竟然能和五朝帝師平起平坐聊了一整天。

「小子名陳火，王家主有禮了。」陳火站了起來道。

「好，好。不過小友啊！恕王某眼拙，不知這東西是幹什麼的？」王鑫也是光棍，他大方承認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紙。」

陳火說道。

「紙？什麼紙？幹什麼的？」

謝斌和王鑫異口同聲問了一句。

這難怪所有人不懂，紙在西漢末年漢成帝時出現，直到東漢才由蔡倫改革更進一步，所以後世亦稱為「蔡侯紙」。現在陳火將這紙張拿出來，毫無疑問就是你拿著筷子去問完全沒見過筷子的老外這是有什麼用途一樣。

這不是代表愚笨，而是人們在面對任何一樣新生事物時，同樣如此。

陳火笑了笑，然後將紙的用處一一說出，這包括了出恭【上廁所】這些細小事情也說了出來。而正因為近來金陵多出了很多工匠，所以陳火很快就找到了幾個優秀的工匠加上自己對後世造紙術的了解，這紙就自然而然面世了。

「小……小……友，這……真有這麼神奇？」謝斌幾人聽完之後是驚得震撼了，這紙還能這樣用？

「嘿…嘿…」陳火嘿嘿一笑，然後道：「謝老爺若不信，可以不妨取筆墨來一試的。」

「好，好，……快，快去取來。」謝斌讓林管家去書房取筆墨。

「是，老爺。」林伯應了一聲就健步如飛的跑了去。

眨眼之間，林伯就重新走了回來，手上拿著筆墨。

謝斌接過東西，研磨過後就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直到最後收筆拿起。

不到一會，墨跡幹了，淡白的紙面上多出了一幅活靈活現的鳥圖案，清晰可見，而且完全沒有走墨讓圖案變得模糊。紙張上鳥兒的嘴巴，眼睛，翅膀，尾巴，爪，都被畫得栩栩如生，這簡直是如活的一樣。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謝斌與王鑫幾人圍著紙張看了又看，口中嘎嘎稱奇，這並不是讚歎畫，而是讚歎紙。

「小友，這門營商謝某做了，你看，這個怎麼說。」觀察過後，謝斌抬起頭來眼睛冒著狼光盯著陳火，這讓人感覺到在他面前就是一個隨時脫光的大美人一樣。

「且慢，這個能不能算上王某一份。」王鑫不愧是與謝家齊名，眼光之獨到少有人能及，他馬上就發現到裡面商機，他是厚著臉皮硬擠進來。因為知道錯過今日，以後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這個……好吧！三、三、四分帳，我出技術，你們出銀兩，我佔四。」陳火想了想，覺得金陵有這兩世家頂著，造紙廠也會免去很多日後麻煩，他就將股份平分定了下來，不容爭辯。

王、謝二人對望一眼，然後同時點了點頭道：「好，沒問題。」

王、謝兩家至所以不敢強取豪奪，那是昨天見過了五朝帝師對陳火的器重。

而陳火也正是看中這一點，今天一大早就過來謝府招商引資。

幾人意見達成一統，之後就是談銀兩事情，王、謝兩家各出白銀五千兩，土地也是兩家提供。至於陳火則負責選擇人才與推廣。

最後，諸人是皆大歡喜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