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終是明了
軒轅柔隨意的梳洗了一番,離開冰清殿,脖子上的痕迹有些蓋不住,她也不在意。
她以為軒轅釋又走了,其實,走不走都無所謂,這裡算是自己的地盤,也絕對是他的地盤,以他的實力,那是來無影去無蹤,誰又能管得著。
過了早朝的時間,只是幾個臣子去了御書房,她隨意的問了一下情況。
臣子出於對君主的尊敬,一般都是低著頭,但是,軒轅瑞是例外,齊成平也是例外,於是,軒轅柔低頭之間,明顯的痕迹落入兩人的眼中。
齊成平神色微暗,他知道,軒轅釋回來了,太多的事情,別人是疑問,他卻可以肯定,沒有那麼多的意外,沒有那麼多是不是別人。
軒轅柔與軒轅釋很多時候真的很像,不輕易表露脆弱,人前的他們,總是淡定而從容。其實他們在愛上對方之前,脆弱這個詞於他們絕對的絕緣。
李福前去請水冰清,說是有人要見他。水冰清疑惑,這宮裡除了姐姐,還有誰見自己要讓李福來請,可是,姐姐一般都是親自去找他,就算讓李福去請,也不會不明說。
御花園的某處,周圍沒有一個侍衛,當真是奇怪了。「清主子,去吧,前皇在等你。」
前皇?水冰清看著不遠處亭子里望著水面喝酒的人。他就是前皇,姐姐的父皇,看上去好年輕,不說的話,沒人會相信他們是父女。一手拿著酒杯,一手負於身後,自然而立,天生的帝王氣質,總給人以無形的壓力。莫名的想到姐姐與他站在一起的場景,「好相配。」
雖然只是嘀咕,卻沒有逃過軒轅釋的耳朵,側頭看過去,昨日在宮外,不曾仔細的看過,而且當時懷著惡感,現在看來,的確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孩子,眼瞳澄澈如山泉清水,水冰清這個名字,很配。「過來吧。」盡量的放緩聲音,畢竟要找他借東西。可是要太親近也不可能,畢竟,他可是頂著柔兒妃子的頭銜。
水冰清有些拘謹,亭子外面,「冰清參見……」該怎麼稱呼,前皇?父皇?
「想必柔兒也沒讓你遵守這麼多規矩,在我這裡也就免了吧,稱我『釋帝』就可。」
「是,釋帝。」乖乖巧巧的應道。
軒轅釋不由得笑了一下,難怪柔兒說他是乖寶寶。「進來坐吧。」撩了一下衣擺,隨意坐下,再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在他那無形的強大氣場,還真沒幾個人能做到行動自如。低頭,正襟危坐。
軒轅釋沒有安撫,勸他放鬆些,說不定適得其反。「找你,是想借你手中的避水珠。」開門見山的說道,時間拖得越長,只怕這孩子越緊張,他難受,也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水冰清微微一愣,「好。」回過神,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就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樣的結果軒轅釋不意外,但是若知道避水珠對水冰清的重要性,不僅會意外,而是吃驚了。離開了避水珠,可以說是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就那麼答應了。
水冰清拿出一個隨身的錦囊,拿出裡面的一顆珠子,看起來似乎很普通的一顆珠子,遞到軒轅釋面前。這就是避水珠?軒轅釋正準備拿過來,突來的聲音去讓他頓住……
「軒轅釋,你幹什麼?」語氣異常的不善。
連名帶姓的稱呼,讓軒轅釋微微蹙眉,對於自己沒注意到她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防備誰,也不會防備她。收回手,也沒拿珠子。「只是借避水珠一用,柔兒何必這麼大火氣。」
「軒轅釋我跟你說過,你敢傷害清兒一根頭髮,我與你勢不兩立。」
軒轅釋微微的眯眼,柔兒什麼時候有這護犢子的性子?傷害他?又從何說起?
「陛下,不是的,釋帝只是……」水冰清想要解釋什麼,卻被軒轅柔揮手制止。
「這裡沒你的事,回你的冰清殿呆著去。」第一次,軒轅柔這麼對水冰清說話。
水冰清一時有點懵,不由得退了一步,這個樣子的姐姐好可怕。
「柔兒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要傷害他?簡直是不可理喻。」平白無辜的被冤枉,誰也不會舒坦。而且見到柔兒這態度,心裡就有火。
「不可理喻?對,我就是不可理喻,你又待如何?」心理作祟,反正就是認定軒轅釋知道水冰清是寒冰之體,不能離了避水珠,一次性封死自己的腦子,不去多想。
在軒轅釋看來,柔兒是跟他生氣,沒事找事,藉機挑事。「任何?的確,我不能講你如何?反正我早就認栽了。」話音落,軒轅釋向後,不過眨眼的時間,快速的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深海靈乳,就算沒有避水珠,他也照樣會去取。避水珠,也不過就是一顆珠子,怎麼可能與大海相抗衡,到了深海底也僅僅是一種助力,能夠發揮的作用怕是也不大,不然,記載中,尋找深海靈乳怎麼會那麼困難。
軒轅柔一陣窒息,就這麼又走了?
齊成平站在不遠處,軒轅釋的行為,一直以來都有些古怪,以他聖階的實力,要避水珠做什麼?一般的江河湖泊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除非……他要下到深海!大自然的力量,可不是一個人就能抗拒的。軒轅釋做的事很危險,應該還關係到他們兩人,以將軍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必定會參與其中,這是軒轅釋不惜讓將軍恨他而不告而別的原因?!
----愛情果然讓人盲目,將軍這樣的人,僅僅因為他離去就迷了眼。
也許他該去將這件事情了解清楚,雖然因為軒轅釋對她的傷害不可原諒,但是他還是希望軒轅柔能夠幸福,若能幫一把,他並不介意,以後,再慢慢的找軒轅釋算賬不遲。
齊成平直接去找老祖宗,她應該是除了軒轅釋之外,對這件事最清楚的人。
「老祖宗,我想知道整件事情?」他們這群人,就沒幾個喜歡拖泥帶水的。
「我也想知道。」鬼魔醫懷著相同的目的而來,僅僅比齊成平慢一點。
老祖宗看看他們,點點頭,「你們都是柔兒信任的人,也不必定是真心為了她好的。軒轅家背負軒轅禁咒,血親不能結合,結合的結果,可能是爆體而亡,集合天地靈寶,秘法塑身移魂,六種材料,而今已經集齊了四種……」
老祖宗前面的話,恰好是鬼魔醫不知道的東西。「原本已經決定只要跟軒轅柔廝守在一起,守護那顆破碎的心,將軒轅柔從他師兄手中就出來之後,身體重創,不能再習武,塑身移魂,勢在必行。」這一點,是連老祖宗都不知道的。她一直以為軒轅釋最初就沒有放棄過。
「有生命之危,不敢肯定能否活著回來,所以寧願陛下恨他,也不想讓她傷心?」齊成平挑眉說道。真不知道那什麼態度去看待軒轅釋了,該說他偉大嗎?明明是那種就算死也要拉著愛人一起的傢伙,裝什麼裝啊。說實話,齊成平很不屑,但是,若他站在軒轅釋的角度,多半也會做同樣的事情,有一線生機,就不選擇死亡。
他們都是「偽君子」。
軒轅釋不知道從那裡轉了一圈,回到老祖宗這裡,旁邊的兩人,大概已經知道了。軒轅釋拿出一封信,遞給齊成平,「十五年,我若不回來,交給她。讓她好好過完餘生,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她。」
「我不是信使。」齊成平直接的轉身走人,隨後一句話,「為了你最重要的人,不要選擇死亡。」就算瀕臨死亡,你也要活下去。
柔兒這個前世今生的大將,似乎有些小彆扭啊。
「給我吧。」老祖宗將信拿過來,沒再說多餘的話,轉身進屋。
「我鬼魔醫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答應的事,就會做到,不會離開。」
柔兒身邊,他的情敵挺多,事實上,真的有威脅的,似乎又一個沒有。
……
軒轅柔知道自己剛才可能嚇到水冰清了,拉著他就著坐下來,李福那個你才專門給軒轅釋準備的茶點,自然都是極品。「剛剛是姐姐就不好,不會有下次了。」
「我知道,姐姐只是在跟釋帝生氣,其實,姐姐你可能真的誤會了,釋帝只是想要借用避水珠。若是因為清兒,姐姐跟釋帝鬧不愉快,清兒會很難過的,姐姐去找釋帝,把事情說清楚好不好?」
「這事清兒不用管,避水珠對你那麼重要,怎麼可以借人?別想那麼多,吃吧,不吃,這些東西就浪費了。」
水冰清還想說什麼,卻總是被打斷。
時間在悄悄的過去,齊成平抱著一把琴走進亭子。
「這麼有閑情?」軒轅柔問道。
「是啊,很有閑情。」試了一下音,隨即,音符成調……
明明愛很清晰
卻要接受分離
我只剩思念的權利
難過還來不及
愛早已融入呼吸
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雖然很努力
練習著忘記
我的心卻還沒有答應放棄了你
真的對不起
答應了你不再愛你
我卻還沒答應我自己
明明愛很清晰
卻要接受分離
只剩思念的權利
難過還來不及
就讓愛融入空氣
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說好要忘記
偏偏又想起
原來我的心還沒有答應放棄了你
真的對不起
雖然曾經答應了你
我卻還沒答應我自己
卻又如何真的不愛你
……
軒轅柔聽著齊成平那飽含深情的歌聲,眉宇越皺越緊。
水冰清卻在一旁聽得入迷……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