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若只如初見
趙睿崖醒來的時候羅雪已經為她打來了洗臉水。看著走路還有些蹣跚的羅雪,趙睿崖覺得有負罪感,畢竟在他看來羅雪還有些小了。
見到趙睿崖已經醒了過來,羅雪有些羞澀的說道:「夫君已經醒啦?水溫正好,先來洗把臉吧。」趙睿崖卻笑道:「這些事讓小枝去做就好,昨晚你剛剛……」羅雪明白他的意思,想到昨夜的事更是通紅了臉,趙睿崖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洗漱完畢趙睿崖又練了一遍五禽戲,他發現每次打完這五禽戲之後本來還略有困意的自己立刻就精神起來,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這個五禽戲教給雪兒,雖不是什麼實戰功夫,但強身健本對誰都沒有壞處,況且羅雪正是在發育的年紀,說不定對她好處更大,大……
趙睿崖正自己YY著,這是小枝卻不知從哪蹦出來,想著昨天看到的情形,她的小臉也有些紅,說道:「姑爺,剛才小八過來說老爺讓你去一趟前廳。」
趙睿崖來到前廳的時候,趙德尚已經在和魏成子喝茶了。看到師傅也在,趙睿崖有點意外,但還是先給兩位長輩問好。趙德尚說道:「神醫,小犬能拜您為師,真是我趙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不如今日擺下宴席,拜師儀式……」他還沒說完,魏成子卻擺擺手道:「趙老爺,老夫就是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這拜師儀式就不需要了。我喝了崖兒敬的茶,就算舉行過了。」說著,又看向趙睿崖問道:「崖兒,為師給你的那兩本醫書你可有看?」趙睿崖心道就知道你要問,趕緊回道:「老師,我已經把《吳普本草》通讀了一遍,其中玉石卷已經仔細讀過。」說完趙睿崖其實心裡也打鼓,怕魏成子考他。其實他就是簡單看了看罷了,昨天出去溜達了,根本沒怎麼看。魏成子點點頭,但並沒有要考問他的意思,只是說道:「為師要離開一些時日,恐怕最近這些日子是不能留在豐陽城教你醫術了。不只是《吳普本草》還有《樊阿針灸學》你也一定要仔細研讀,知道了嗎?」趙睿崖卻道:「師傅這就要走了嗎?」魏成子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再問了一遍:「知道了嗎?」趙睿崖這才道:「弟子謹記!」
魏成子點點頭,又對趙德尚說:「這幾日有勞趙老爺款待了。」趙德尚趕緊道:「魏神醫哪裡的話,您救了崖兒的性命,應該我感謝您才對。」聽了這話,趙睿崖發現魏成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卻沒有反對,而是說道:「老夫今日就離開貴府,希望趙老爺能幫我準備輛馬車和食物,這次老夫要為一位老友治病,可能要趕很長的路。勞煩了。」趙睿崖一聽就覺得好笑,這哪是神醫,直接問主人家開要。趙德尚卻是見怪不怪,道:「包在我身上,神醫這次還需要銀兩嗎?」魏成子想了想說道:「那勞煩趙老爺再為我準備五十兩白銀吧。」趙睿崖一愣,搞什麼?問你要不要錢你還真要啊?
其實趙睿崖是前世電視劇中毒太深了,總以為所有高人都是高高再上,對錢財不屑一顧更有所謂的自己的傲骨,不會麻煩別人幫忙。要知道所謂的高人,那也是人,魏成子確實對錢財不屑一顧,但他還是要吃喝拉撒睡,更何況他經常給窮人看病不要錢,反倒給窮人買葯,如果遇到趙家這樣的財主,他也是從來不客氣,跟你客氣了就可能少為一個病人買葯救命!他又不開醫館做買賣,即使曾經在京里地位不低,也沒有多少積蓄可言。
但在徒弟面前,他還是有一些尷尬,就乾咳兩聲道:「我也是突然被告知要為這朋友看病的。所以並沒有多帶銀兩。多謝趙老爺了。」趙德尚連忙擺手說客氣。又趕緊讓人去準備馬車銀兩,直到下人都準備妥當,魏成子才起身告辭。趙德尚也要出門相送,但魏成子卻只要趙睿崖送他出門即可。
看著趙睿崖和魏成子一起離開的背影,趙德尚臉色變了變,喃喃自語道:「這老狐狸當著我的面毫不避諱,難道真的是要離開了?叫崖兒送他出門?恐怕是有什麼不能讓我聽見吧?」
馬車已經在趙府門口,趙睿崖盡量讓自己臉上多些不舍,這個師傅,啥也沒教就走了,是有多不稱職。魏成子只是簡單的對趙睿崖交代了幾句,就連以後怎麼找他都沒說就走了。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南大街,趙睿崖自嘲的笑了笑,師傅是厲害,但有跟沒有一樣,還是靠自己,回去再看看書吧。
趙睿崖回到院子里一直待到快戌時,直到趙小八來叫他的時候他才出來,跟羅雪交代一聲說要出去見朋友,讓她自己早些休息,就帶著小八出了趙府。雖然是去青樓,但趙睿崖倒是沒有內疚,他去青樓,又不是為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只是想看看這清韻閣有什麼不同。
清韻閣就在東街,這東街可是豐陽城有名的花街,雖然像樣的青樓只有清韻閣一家,但其他略小的或者暗自接客的,都在東街。所以,這裡也是豐陽城裡男人最愛去的地方。
清韻閣在東街就如雲來酒樓在南街一樣,很是顯眼,同樣是三層的建築,雖只比其他幾家樓子只高了一層,但卻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而且清韻閣也不像其他青樓一樣,門口並沒有任何「迎賓人員」。
當趙睿崖進到清韻閣的時候,龜公立刻就看到了他,趕緊過來說:「少東家來了,快請。剛才李少爺說今日少東家要在閣子里宴請他們,不知……」趙睿崖點頭道:「沒錯,他們人呢?」龜公只是感覺奇怪,這李家少爺以前和自家少東家向來不和,今日這是怎麼了?但也沒敢多問,而是道:「李少爺他們已經在二樓雅間等著少東家了。」趙睿崖點點頭,剛想上樓,又問道:「聽說閣子里新來了位姑娘?」龜公趕緊笑道:「是是是,這林姑娘是從京里來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里的花魁呢。不過,林姑娘只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少東家您……」趙睿崖問道:「一會這林姑娘可會與出來與大家見面?」龜公道:「是啊,今天是林姑娘第一次見客,樊老闆說了,如果林姑娘同意,還可以單獨與她一敘。對了,我知道少東家要來,已經在一樓大廳給少東家留了好位置。」趙睿崖卻不在理他,而是自顧自的上了二樓,邊走邊哼哼:「清倌人的花魁,有點意思……」
到了李文傑的雅間,趙睿崖只聽裡面亂鬨哄,應該是在互相勸酒。這讓趙睿崖想起以前自己和同事喝酒的時候,不由有些懷念,推門而入。裡面的人看到有人沒敲門就進來了,都是一愣,不過看到來人是趙睿崖,卻都是放下酒杯沒有在說話。李文傑站起身來道:「趙小子,你來晚了。」趙睿崖聽了笑道:「確實晚了,不需多說。自罰三杯。」說著,也不管眼前是誰的杯子,自顧自的倒滿之後一飲而盡,連喝三杯,趙睿崖只覺得這酒跟水似得。可能是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術沒有幾百年後好吧。其實這是他沒喝到好酒而已。
看到趙睿崖這個舉動,李文傑卻是哈哈大笑:「哈哈,爽快,以前你怎麼沒這麼爽快?娘娘們們的,打完架還回去告訴你爹!」趙睿崖也笑道:「以前老子打不過還硬上,那是找揍。你以後甭想!」李文傑又笑道:「我說你這一病病的好,說話不像從前那麼酸了。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
房間里除了李文傑還有三人,昨天那個叫善虎的也在,其餘兩個是兩兄弟,哥哥韓強,弟弟韓壯!一般都叫他倆韓大韓二。加上王善虎,他們幾個都是平安鏢局裡鏢師的兒子。幾個人又推杯換盞了一陣,李文傑發現這個趙睿崖好像變了個人似得,無論是言語還是酒量,都跟以前大相徑庭。拿起酒杯剛想說話,只聽門外龜公敲門道:「少東家,幾位爺,林姑娘就要出來了,幾位是否換到樓下坐?」……
龜公挑的位置,正好對著大廳樓下檯子上,想來這檯子平時也是表演歌舞一類用的,只是今天檯子上卻有一個長長的屏風,擋住了後面的情景。趙睿崖笑著想:「玩神秘,慣用伎倆。」這時候只見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走上台去。趙睿崖知道,這就是樊老闆,也就是平常所說的老鴇。在他的記憶里,這個樊老闆只有模糊的樣子,今天一見卻讓他有點意外。以前只覺得老鴇應該是那種四五十歲,身材走樣,臉上還有顆痣的老女人,就算好點,風韻猶存已經是頂天了。沒想到這個樊老闆卻和想象的大不一樣,一舉一動間就透漏出兩個字,成熟。雖不像花季少女那般年輕,但卻自有一股成熟女人的美麗。那張引人注目的櫻桃小口,會讓多少男人浮想聯翩。最關鍵的,那已經熟透的身材,根本不是平常少女能比的。
只見樊老闆走到台中間,先是環顧了下四周,最後目光停在趙睿崖的身上,沖他笑了笑。趙睿崖覺得有點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回了一個微笑。樊老闆卻是有點意外,不過並沒有多耽擱,就聽她道:「想必大家也應該聽說了,上一屆京城的花魁林姑娘,已經入駐清韻閣,大家今日來此,必然是為一睹芳容的。一會林姑娘會在此為大家彈奏一曲,而且,誰要是能答對姑娘出的三道題目,便可以上樓與姑娘單獨一敘。」這時卻聽台下有人叫道:「能不能與林姑娘單獨一敘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今日是否能與樊老闆共赴雲雨!」說完,台下很多人都是哈哈大笑。台上的樊老闆卻也不生氣,顯然也是見慣了這種場景,她白了那說話之人一眼,佯怒道:「錢老闆要是真想與奴家共赴雲雨,卻不知道錢夫人會不會又來清韻閣大鬧一場。」台下的人聽他說完,卻又狂笑起來。顯然這位錢老闆家裡有位母老虎,而且還有來清韻閣鬧的前科。聽她這麼一說,台下那位錢老闆不知道說什麼,也不好生氣,只能嘿嘿的乾笑兩聲。等台下笑聲漸停,樊老闆才繼續道:「那麼現在,就先請林姑娘為大家彈奏一曲吧。」說完就自己慢慢走下台去。
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屏風後面不知何時多了個影子,看樣子應該是樊老闆在前面吸引人們的注意,才悄悄來到屏風後面的。當然,現在沒人會在意這些,都是靜下聲來不再說笑。
只聽屏風後面那人輕輕說道:「小女子林靈兒,初來豐陽城,獻醜一曲。」
趙睿崖聽了卻是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