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道題目

趙睿崖這一舉動自是惹來一陣白眼，不過在場大多數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聽曲兒才是關鍵。

林靈兒也並沒有趙睿崖的突兀有所停頓，只聽屏風後面琴聲響起，大廳里所有人都屏息豎耳，好像有喘氣的聲音都會破壞所聽的琴聲一樣。趙睿崖本來也打算仔細聽，他實在懂得不多，想裝都裝不來。還記得小時候因為喜歡金大師的一部翻拍劇，而去學的裡面一首琴簫合奏的曲子，而且只是簡單的學習指法，這都用了半年的時候才能不看譜子去演奏，後來因為那個樂器在現代有歧義，趙睿崖就放棄了。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悔，如果當時研究下去，現在也能裝一下啊。

可是當第一聲琴音想起的時候，趙睿崖就愣了，真是想啥來啥，這不就是自己以前喜歡的那首合奏曲嗎？只是這不可能啊，這是在前世的曲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巧合？或者說，不只自己一個穿越者！

若說巧合，也不是沒可能，就是概率太小。那麼就真的可能是還有另外的穿越過來的人了。難道這個林靈兒也是穿越者？趙睿崖也說不上來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就像從前大學進學生會之前的面試考核一樣，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但又不知道具體什麼樣。

說不定還真是巧合，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也沒有用，找機會問問這個林靈兒就是了。說不定是老天給我安排的一段姻緣……想到這，他不由傻笑起來，卻聽到旁邊李文傑問道：「趙兄，趙兄？唉！我說兄弟，你傻樂呵什麼呢？是不是知道答案了？」直到李文傑推了他一把，趙睿崖才反應過來，道：「沒什麼沒什麼。什麼答案？」回過神來趙睿崖這才發現琴聲已經停了，就連屏風後面的影子都沒了。不禁又問道：「那個林姑娘獻完丑了？人怎麼沒了？」就連李文傑這個沒讀過多少書的人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翻白眼：「什麼叫獻完丑了？剛才那曲子，多好聽。我這個大老粗都能聽出來那種凡是超然於身的琴外之音，恨不得立馬找個婆娘躲進深山老林里逍遙快活去，啥事也不管了。」

聽了這話，趙睿崖就知道這個林靈兒的琴藝必然不差，剛才自己完全是靈魂出竅了，對她的曲子沒有任何印象。就像剛才自己不在這一般。

「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這時候李文傑又問道。趙睿崖沒好氣道：「我連題目是個啥我都不知道。」李文傑又給了他一個白眼道：「剛才林姑娘的丫鬟都出來問了，你是不是聾了？」不等趙睿崖說話，他又道：「人家問，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麼，少了什麼。」「就這？」趙睿崖有點意外，「不是什麼吟吟詩，作作對啊？考考文才啊什麼的？」這次換李文傑沒好氣了：「吟個屁的詩。像我這樣的會作詩嘛？你以為這是考秀才啊？如果是吟詩作對，那不是有意為難我們嗎？她以後還想不想在豐陽城待了？」趙睿崖一想也對，可能是以前看小說看多了，一到出題目的時候就是各個主角們把千年文化底蘊拿出來顯擺的時候。其實趙睿崖沒資格說人家，因為他本來也是打算這麼乾的……在這個時代作詩詞一般都是文人的事，但聽曲兒就不一樣了，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都愛聽個小曲，有錢的就去專門的場所聽，沒錢的就哪能讓他們聽到就去哪聽。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京劇，趙睿崖想到。其實這就是他典型的歷史差，京劇形成大約是在1840年前後，也就是清朝道光年間，就算以後會有，按時間來講還差些。

不過他又問道：「這也不對啊，不是三道題目嘛？這也才兩道啊。」李文傑已經知道他是什麼都沒聽見了，解釋道：「人家丫鬟說了，如果能答出前兩道題目，第三道題林姑娘會親自問你。你是沒看見那，那林姑娘真是比傳的還要美。我李文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怪不得在京城那種地方都能當上花魁。」趙睿崖奇怪道：「你看見她了？」聽著趙睿崖的話，李文傑都無奈了，只好又把剛才的情形說一遍給他聽。

原來這林靈兒在彈完曲子之後，就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謝幕了。而且沒有像趙睿崖想的那樣，沒有什麼面紗遮臉，沒有什麼穿著暴漏。不玩神秘，不玩性感，所有吸引人的地方，就是那張老天親自給她雕琢的面容。趙睿崖聽了也有點驚訝，他所知道的那些伎倆人家一個不用，只憑美就能蓋過所有。這到底得美到什麼程度？這時候只聽台上的丫鬟又問了一遍：「可有哪位老爺公子知道這兩道題目的答案？」趙睿崖環顧了一下大廳，只看人人臉上都是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心下好笑，這要是你們也知道了自己就得問問你們是哪個世紀的人了。他又看了看旁邊也一樣在想的李文傑幾人，心道：「對不起了幾位，本來自己是想來這裡裝一下，然後把做個好人把機會讓給你們，可現在看來自己是不得不會一會這林姑娘了。」於是他整了整衣服，站起身來對台上的丫鬟道：「勞煩姑娘去告訴你家小姐，這兩個問題，我知道答案，我只想儘快知道她的第三道題目是什麼。可是還與這曲子有關？」聽了趙睿崖的話，丫鬟明顯一愣，其實不只是她，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這趙睿崖文才是好這個大家都知道。那畢竟是他小的時候，但這又不是詩詞，在場這麼多跑過大江南北的人都沒聽說過，這個一直待在豐陽城的小子怎麼可能知道。李文傑在旁邊拉了拉他問道：「你真知道啊？可別出洋相啊。」丫鬟剛才已經聽樊老闆說了坐在大廳最好位置的這個年輕英俊的人就是自己的少東家，也不敢怠慢，道：「奴婢可以先告知少東家，第三道題目確實還是跟這曲子有關，只是能否請少東家先告訴奴婢這前兩道題的答案？」

趙睿崖點點頭道：「這首曲子叫《笑傲江湖》。少的，是蕭。因為這首本來就是琴簫合奏的曲子。」台下眾人看到丫鬟那吃驚的神情，就知道趙睿崖的答對了。立馬就有人悔道：「果然是少了一種樂器。我剛才就想說來著。只有琴聲好聽是好聽，但有些地方顯然是在給另一種樂器合音。」丫鬟很快就回復過來道：「請少東家上樓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