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早晨橘黃色的太陽透過窗子里照進房間，照在床上，照在床上露出大半個香肩的方燦身上。

她覺得有些刺眼，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

哇，大太陽了，該起床了吧？不對，今天好像是周末。再睡一會吧。她轉過頭避開太陽光線閉上眼睛想再睡會。

好像有什麼不對！她猛地睜開眼睛，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身體，全裸的，昨夜的記憶一幕幕全部回籠。

她昨天在洗澡，葉天賜來找她，然後兩個人吵了起來，然後——

她跟葉天賜！她居然跟葉天賜——做了那種事！

「啊——」方燦發出一聲驚叫。

葉天賜隱約聽到一聲女人的叫聲，從報紙里抬頭，問身邊的張管家：「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沒有，少爺。」

葉天賜不在意地挑挑眉，端起面前餐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又埋首在他手中的報紙里。

「爸爸，大嬸怎麼還沒來吃早餐。」葉籽融從樓上下來，坐在餐桌上，問葉天賜。

「小少爺，這是你的早餐。」翠翠端了一份早餐放在葉籽融的面前，「方小姐應該還在房裡，我早上過來做事的時候，看見她的房門竟然是開著的，進去看了看，看見她還在睡就幫她關了門——方小姐睡覺怎麼忘了關門呢，真是粗心。」

「咳咳——」葉天賜咳嗽了兩聲。自己走得匆忙，竟然忘了給她關門。

葉籽融從椅子上跳下來，「我去叫大嬸。」跳下椅子就跑了。

「大嬸！」葉籽融的敲門聲打斷了發獃的方燦，她正坐在床上對著床上的那一灘暗紅的已經乾涸了的血跡發愣呢，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夜竟然就這樣給了那個叫葉天賜的男人。

聽見葉籽融的喊聲，她馬上將床單一扯從床上卷了起來，然後將床單塞進了衣櫃。走到門口，開了門。

「大嬸，你怎麼不過去陪我吃早餐？」

「不想吃啦。」她現在不想吃東西，只想敲昏自己。

「大嬸——」嘟著嘴撒嬌，眼中淚光。

方燦看著他的樣子，投降，「好啦好啦，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這個小鬼，每次就知道用這招，雖然知道他是在演戲，但是她每次都投降。

果然，葉籽融馬上就換了高興歡欣的臉，拉起她的手，將她拉出了房間。

餐桌上，氣氛有些詭異。

方燦默不作聲，默默吃著自己的早餐，葉天賜看著報紙卻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翻頁了，只有葉籽融一個人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大嬸，今天周末哦，我們怎麼過？」

「你說吧。」

「嗯，大嬸，我們再去開車吧。」

「不去。」掉進湖裡要淹死的感覺可不想再嘗了。

「那我們看動畫片啊。」

「你自己看吧。」老跟著他看貓和老鼠，自己都要變幼稚了——她本來已經夠幼稚了。

「大嬸，」葉籽融歪著腦袋想了想，「大嬸，不如我們去看電影吧。」

「去哪兒看電影？」這個還比較好一點，去看場電影說不定就能忘了——昨天的事情——嗚，她還是好鬱悶。根本就莫名其妙嘛！

「爸爸，你帶我和大嬸去看電影啊，我聽同學說最近有好多電影可以看哦。」葉籽融對還在報紙里的葉天賜說道。

葉天賜放下報紙，對葉籽融笑道，「好啊，你跟大嬸先吃完早餐吧。」

「哦，好野！」

方燦閉眼在心裡叫苦。

葉天賜開著車帶方燦和葉籽融到了電影院。

「想看什麼？」葉天賜問，不知是問葉籽融還是問方燦。

「隨便。」方燦答。

「大嬸，你想看什麼都可以哦，我和爸爸陪你看。」葉籽融說道。葉籽融可能是看她心情不好在討好她，這叫方燦心裡感動了起來，說道：「葉籽融，是你要看電影耶，當然是你想看什麼就看什麼了。」

「真的嗎？」葉籽融眼睛亮了起來，指著一部新上映的迪斯尼出品的動畫片的電影海報，說，「我要看那個！」

「好了，那就看那個吧。」葉天賜摸摸葉籽融的頭，轉頭對方燦說道，「你跟他在這等著，我去買票。」

三個人進了場。

有些人，就算他遠遠地站在泱泱的人群里，就算他站在你背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算他只是坐在快速飛馳的車上在你面前一晃而過，你也會認出是他，察覺到他，彷彿他的氣息氣味身影一絲一毫全部印在了你的腦子裡，只要給你稍微的提示，你就會感應到他離你不遠，或者就在你身邊。

何韻哲對於方燦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方燦看到離她、葉籽融、葉天賜的座位只有兩排座位之隔的座位上，坐著兩個熟悉的人。

怎麼忘了，蔡曉蕾每次新的動畫片上映，她總要央著何韻哲陪她來看的。她喜歡看小孩子才喜歡看的動畫片，而何韻哲喜歡像小孩子一樣的蔡曉蕾。

為什麼，為什麼是今天叫她遇到他們？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她失去了為他堅守了那麼久的身體的今天？

彷彿是要告訴她，有些堅持和固執是不會有結果的，是愚蠢的。

她忍不住想要流淚。終於是忍不住了，「葉籽融，我出去一會哦。」說著就越過葉籽融和葉天賜，走出了放映室。

這個電影院挺大的，她不知道自己繞到了哪裡，好像是一個私人電影放映室，亮著燈，這裡不像公共電影院那麼大，只是個小包廂。裡面沒有人，應該是電影放映完了，看電影的人走掉了。她靠在這無人的包廂的牆壁上，雙手捂住臉，身體慢慢滑落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眼淚，哭了起來。

「你在，哭什麼？」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方燦愣了一下，聲音悶悶地從指縫裡傳出：「不用你管！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葉天賜皺眉，蹲下身子，用雙手捧住她的腦袋，讓她埋在自己雙膝之間的臉露了出來。看見她滿臉的淚，「告訴我，你在哭什麼？」

「哭我的貞操沒了，哭我愛的人不愛我，哭我自己命苦，行不行？不用你管我，我說了叫你走開，你沒聽見嗎，我不想見到你！你出去！」方燦大聲喊了起來，眼淚越發流得凶了。

葉天賜抬手用手幫她擦掉她臉上的淚：「昨天，是我不對，但是我不會跟你道歉，也不會後悔。」他說著靠近她，用唇去吻她臉上的淚，然後是唇，然後細細吮吻她的唇。

方燦閉上眼，讓最後一滴淚滴落下來。然後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順著他的需索，回應他。

葉天賜將她抱了起來，邊吻著她，邊去脫她的衣服。

她攔住他的手：「不要，會，會有人過來。」

他伸出腳將包廂兩扇門踢攏，「不會有人過來。」說完急切地又吻住了她。

當兩人赤誠相見，他抱著她將她抵在自己和牆壁之間，進入她之前，他咬著她的耳垂問：「昨天我有沒有弄疼你？」

「嗚~~」方燦覺得他是在故意折磨她，她的身體像是一盆沸騰了的水一樣，他卻還在問她問題，「疼，好疼的。」回答他。

「對不起——」

「進來，求你……」她受不了了，只好向他求歡。她似乎聽到他得意的笑聲，然後身體被填滿了。

他的身體像一隻猛獸衝擊著她，好像要把她吞沒，又好像要帶她到天堂，帶她到某個幸福的地方去，她不知道了，她只知道，此刻，她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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