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中呂宮 百步穿楊
魏延聽見典韋他們兩個喊得聲音,於是準備開始往上拉人了,先把身子輕的陳逸拉上來,之後兩個人再一起把典韋拉上來。典韋幫著陳逸把盒子和繩子都綁好,陳逸準備好以後拽了三下繩子,魏延收到信號以後就開始把陳逸拉上來,陳逸本身並不沉,所以魏延拉他上來並不困難。
等到陳逸被拉上來以後,陳逸就鬆開了自己腰上纏著的繩子,把盒子放在了一邊,之後就陪著魏延一起把典韋拉了上來,等到典韋也被拉上來了以後,這個大坑的探索任務就宣告結束了,剩下的這一部分時間就是練習射箭的時間了。魏延先回去一趟,把這隻地上的老虎抬回去處理一下,之後在趕過來和陳逸典韋他們兩個人匯合。
陳逸拿到了新的弓,當然要嘗試一下,陳逸把弓從盒子里拿了出來,試驗性的拽了幾下,發現自己能夠拉得動這張弓。典韋從背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和一個毛筆,典韋可不會寫字兒,他拿著毛筆和墨水兒是為了別的事情,典韋找了一棵周正的大樹,之後就開始在樹上面畫一圈圈的空心圓,靶子這種東西這個時候在中國早就普及了,最後典韋在圓點的位置用自己的刀剜了一個點,算是這個靶子的靶心。
陳逸從自己騎乘的那匹馬上取下了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箭壺,掂量了一下這些箭,發現這些箭都是很普通的羽箭,製作方式也極為粗糙,實戰當中要想要發揮威力這種羽箭根本不可能,只要是合格的帶甲之士,像這種羽箭只會掛在盔甲的縫隙當中,壓根傷不到人,除非是射中面部和脖子這些沒什麼遮擋而且異常脆弱的部分,不然根本傷不到人。
但是這種東西作為練慣用的箭還是非常合適的,畢竟太貴的箭經不起折騰,像這種時候還是需要節省開銷的,太貴的箭是真心用不起啊,自己現在是一個落魄了的公子,雖然身上有點錢,但是目前還沒有收入的來源,這樣即使剩下的錢再多,也只能是等著坐吃山空,這樣子根本不能是長久之計,陳逸想了想,自己需要找一個賺錢的辦法,但是這個時候什麼賺錢那?陳逸暫時想不到,他只能等到回去以後在和陳驤戲志才兩個人商量一下,讓這兩個人幫他拿拿主意,魏延和典韋在這個領域是指望不上了。
陳逸握著這張名字是「羿皇射日弓」的中二名字的這張弓,搭上了一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羽箭,瞄準那個畫著的靶子,一箭射了過去,典韋早就躲得遠遠的啦,天知道初學者會把箭射到哪兒去,說不定是朝天拋射的也不一定,因此,新手上路,小心小命。
陳逸張弓搭箭,嗖的一聲射了過去,箭擦著大樹最上面的樹枝飛了過去,之後就朝後方茂密的樹林里飛過去了,根本就沒留下什麼蹤跡,就像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一樣。陳逸還保持著那個張弓搭箭的動作,但是整個人早就已經呆若木雞了,像一個單純的雕塑一樣。
自己拿到羿皇射日弓的時候還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可能在射箭上有著別人難以匹敵的天賦,誰知道居然差勁的這麼離譜,連一丁點的邊都沒擦上,真的是醉了。陳逸打算把手裡面的弓扔了,之後直接放棄弓箭這個項目,但是卻又捨不得手裡面這把造型簡樸但是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華麗感的神弓,最後只能再抽出了一支箭,一種死不服輸的勁頭充斥了陳逸大腦,自己要是因為射歪了一支箭就放棄了射箭的訓練,那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一個一點堅持下去下去的勁頭都沒有的懦夫,只配一輩子平庸,平凡自有自己的偉大,但是平庸是一丁點的可取之處都沒有。「要是因為第一次嘗試失敗就垂頭喪氣,還提什麼打天下,再來。」陳逸抽了一支箭,張弓搭箭的射了過去,這次雖然也是連樹的邊緣都沒擦上,但是陳逸掌握了一點訣竅,「在學校里學到的拋物線可不是白學的,弓箭飛出去的原理和拋物線差不多,那麼就要計算一下角度。」
陳逸開始準備第三支箭,這次計算了一下角度,射了出去以後,箭直接扎到了大樹的樹榦上,不過因為力道不足,只是在上面呆了一小會兒就直接掉了下來。「這次再移一下角度,加大一點力度,好再試一次。」就這樣不停的,機械一般的抽箭、射箭、抽箭、射箭,等到陳逸射出的箭終於能夠穩定的扎在大樹樹榦上以後,陳逸在往後面一摸,結果什麼也沒摸到,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整個箭壺裡面滿滿當當的箭矢已經全部被自己用光了,陳逸跺了跺腳,然後走過去開始撿自己射偏掉到地上的箭矢。
花了那麼長的時間,結果只撿回來十幾隻,剩下的不知道去了哪裡,陳逸也是無奈,只好開始將就著用這些撿回來的箭矢,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箭壺裡面的箭又被用了個精光,陳逸實在是不耐煩了,這個時候陳逸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典韋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邊,兩手,一隻手捧著一個箭壺:「主公,你先用這個吧。」陳逸大喜:「多謝。」之後也沒在瞎客氣,把自己身上的箭壺一扔,拿過另外一個一背,又開始練習了起來。
典韋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心想:我的天啊,這都是什麼練習速度,想當年我要練到主公現在這個水平,最起碼需要花一年的時間,可是主公這才剛過半個時辰的樣子,而且這每射出去一支箭,技術和水平都會再提升一點兒,提升的速度真的是飛快。
但是陳逸想的則是:我以前刻苦學過的物理和數學可不是白學的,這進步肯定要比你們強啊,再說了,經過了那麼一番折磨,進步速度要是不快這可是說不過去的,再繼續,欸,咋又沒了。陳逸也是完全沉浸在了這種狀態之中,失態的大喊:」給我續上!「典韋可不敢怠慢,直接把箭壺給陳逸換了,然後在旁邊垂手侍立,沒有說過一句話。
魏延這個時候騎馬趕了過來,剛想喊一聲主公我回來了,就被典韋的一個眼神給蹬了回去,魏延把話吞下去以後,就下了馬,陳逸完全沒有注意到魏延的到來,只是眼睛盯住射箭的靶子,一下一下的把手中的箭朝著靶子的中心點射了過去,伸手往後一摸,又沒了,典韋直接跳到魏延的馬的面前,把魏延帶著的箭壺卸了下來,又重新給陳逸續上,陳逸的汗早就流到了脖子上,但是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眼睛里現在只有靶子這一個目標。
典韋給魏延解釋了一下現在陳逸的狀態,魏延只是說了一句:」早知道多帶回點來了,我只帶了兩個,為了後面的打獵。「兩個人開始閑聊,但是眼睛就沒離開過陳逸,不知不覺間,陳逸整個人已經被汗水打濕了,箭壺裡面只剩下最後兩支箭,陳逸大口大口的喘氣著,手指頭因為長時間的拉弓射箭已經被劃破了,在向外面流著血,但是陳逸早就麻木了,忘記了那是射第幾支箭的時候流的血了,樹上的靶子已經插滿了箭,現在就差最後一個中心點沒有箭了。
空氣開始凝固,呼吸變得更沉重了,再熟練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後,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多出了一絲奇怪的意味兒。陳逸瞄準中心點:」抽箭,拉弓,搭箭,瞄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