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不安的嗅覺
十四
慕煙剛剛和小德聊完這個事情，無道老人便是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他說對於慕煙所需要的武器材料已經是準備好了，不過現在要等上一段時間，所以在這個空閑時間老人決定先幫慕煙將衣服換掉了，總不能老是穿已經有破洞的衣服才是。不過老人提前聲明了，他只有漢服樣式，慕煙到是一點也不在意，衣服只要能穿就行了，用不著管是什麼樣式的，而且慕煙覺得漢服是最有藝術和文化氣息的衣服了。
「我看見過許多的天道侍，他們很多人穿著都是漢服的樣式呢。」
「那是自然。」無道老人開始幫慕煙搜尋合適的衣服，「『道』這個字好歹也是傳統文化最具有代表力的字了，更何況天道了，而且像是天道的聞舍，每一個人都有聞舍親自下發的大氅外套，白底蒼藍邊的，象徵著青天公正平衡的寓意，不過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了。就連聞舍都是這個樣子，更不用說尋常的天道侍了。就像現世正式場合要穿西裝領帶一樣，漢服也算是天道的代表之一，如果你在現世看到有人穿漢服的話，說不定他就是天道侍之一。」
「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無道老人說了這麼多的話，慕煙最在意的便是這一句，這一句話怎麼聽都不像是有褒義的味道。
「說的有些多了。」無道老人從衣服之中抽出來了一件淺藍色帶有圖騰樣式的上衣和一件深藍色帶有淺藍衣帶的下裳，將衣服交給了慕煙，「如果使用長槍的話，還是這樣子穿交較好，看一看你還需不需要綁袖。」
「綁袖？」慕煙開始穿上老人遞過來的衣服，「就是那個將漢服衣袖綁在手臂上的繩子吧？」
無道老人點了點頭：「嗯。」
「那就不需要了。」穿好了上衣的慕煙拿起來下裳，本以為是褲子，但是一散開卻並不是褲子，看樣子像是裙子。
「這不是褲子！？這是裙子？」慕煙仔細打量著手中的下裳。
「嚴格來說叫『裳』，穿起來的確是和裙子無二，不過這對於你來說是倒是很合適。」
「為什麼這麼說？」
「我看到你剛才對付念靈使用的方法，雖然不是最終的用法，但是也是最基礎的用法了，你許多的術法一定要在你剛才演示的那些基礎上變更的，尤其是腳步的移動，長時間與你接觸的人只要一看你的腳步就能夠推算出來你下一招的術法，這對你是非常不利的，這個下裳不僅不會阻礙你的行動，而且還能夠防止敵人看穿你的行動。」
「因為……裡面是中空的？」慕煙穿上了下裳說道，「我現在能夠感受到女生穿裙子的感覺了。」
「習慣就好，穿好了多活動活動，必須要熟悉才行。」無道老人站了起來，「我該去準備你要用的武器了。」
「哦，需要我做什麼嗎？」如果自己一直呆著，慕煙覺得也很過意不去。
「還的確是需要。」無道老人說完站起來突然出現在了慕煙的面前，只用了兩個簡單的動作，就將慕煙的雙臂給平舉張開，然後自己一掌打在了慕煙的胸口，慕煙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這一掌的力道，但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痛楚，有的只是稍微的衝擊。
「這是……」如果這是攻擊的話，慕煙應該是受傷了才對。
「只是一個普通的了解，但是很重要，你就好好適應你的新衣服吧。」說完無道老人便不再理會慕煙了。
「這就是你的新衣服？」小德看到慕煙穿成了這個樣子，差一點沒有認出來。
「怎麼樣？」慕煙試探性地問了小德的意見。
「嗯……倒的確是挺適合你的。」小德說道，「那個老人送的？」
「嗯。」慕煙點點頭。
「他這個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平白無故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而且既幫你做兵器，又送你新的衣服，對於你這個連天道侍都不是的傢伙，簡直是實在是太好了些。」
「的確是呢，真的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慕煙說道。
「那個人真的有問題，有許多事情我覺得很說不通，比如說那個已經荒蕪的天境居，天道偷懶的理由也太牽強了，還有那個污穢化的念靈，來得也太是時候了。」
「小德你的疑心有些重呢。」
「畢竟以前我一直是一個人吶，如果不仔細一些的話自己會是很吃虧了呢。」小德半說半唱地對著慕煙笑著。
這一次慕煙沒有說話，他發現了一個很值得在意的地方，但是並不能說出來，有些話現在還不能去問小德。過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無道老人將慕煙一個人單獨叫到了一個房間，看來慕煙的武器已經弄好了。
「這個給你。」無道老人將一樣東西丟給了慕煙，慕煙接過來看了看，是手套，而且是那種短指手套，露出五指的那種。
「手套？」慕煙看了看，材質說不清楚，反正摸起來十分順滑，顏色是純白的顏色，「給我這手套做什麼？」
無道老人沒有直接解釋，而是走上前抓住慕煙的左手抬起來，然後強行掰開展示給自己看：「你的手看來養護的並不怎麼好，現在現世應該快要進入夏季的時節了，沒想到你的手竟然會有脫皮的癥狀，手指都有些發皺了，這很會影響你使用武器的感覺，而且你的掌心還有摩擦的硬皮，與其白手使用長槍，還不如戴上一副護手的手套，更何況你用的是長槍，還有些很不同。」
「這倒是……」慕煙說著嘗試戴上手套，正合適。
「我還在手套上面施加了空間術法。」無道老人接著說道，「這樣子的話你可以利用手套的空間術法隨時隨地將武器送到手上，也不用經常拿在手裡了，這樣子怪麻煩的。不過你還是需要一個存放你的武器的地方才行，畢竟空間術法的傳送術法，必須要連接傳送的地點才行。」
「老先生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慕煙問道，「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平白無故有不計報酬地幫助一個陌生人，你一定有你的打算吧？」
「打算？當然是有的。」無道老人絲毫不避諱這個問題。
「果然，那麼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聽了罷無道老人搖搖手：「企圖談不上，我是有自己的打算，但是絕對不會是壞事情，而且現在我也不說，到時候自然會說的。」
「……」
「不用擔心這一點，等著事情不斷推進，你漸漸就會猜出來我想要做什麼，現在對於你來說，順其自然就好。」無道老人說道，「至於那個荒廢的天境居，的確是可以作為你所住的地方，只要簡單收拾一下就會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一邊說著無道老人拿出一張紙寫了些什麼，然後交給了慕煙，慕煙接過來看了看，自己看不懂，上面寫著天干地支以及數字，很像是什麼地方的坐標。
「這就是荒廢的天境居的地點坐標，到時候只要用天道玄堂的空間術法傳送到這裡就行了。」
說實話無道老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慕煙實在是很過意不去。
「天好像放晴了，你們也可以離開了，那個小姑娘不是有陣法可以用嗎？」
……
兩天之後，慕煙來到了青州府的辦事地方。
「小子，你回來了，看來她沒有為難你。」坐在自己辦公椅子上的國木看到慕煙，說了一句。
慕煙直接快步走到辦公桌面前：「老師，你告訴我在小德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裡國木動作驟然停止，一臉警惕地看著慕煙：「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沒有，但是這兩天的相處讓我感覺實在是太不對勁了，你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甚至是瞞著小德，一定有沒有告訴她的事情！」
「小子，你應該明白兩點：聰明的人有時候活不長；多管閑事的人有時候也活不長。」
「哈？」慕煙不明所以地一笑，「這是哪部漫畫的固有情節嗎？」
「你知道當時天道的養女提出來將你借走兩天時候，為什麼司清寒那個傢伙是非常的不願意的嗎？」國木坐著一臉嚴肅地盯著慕煙，「他看得到你絕對會在這兩天裡面察覺到不應該察覺到的事情。」
「你還是察覺到了。」國木這麼說，慕煙發現他的眼神有些逃避的感覺。
「那個傢伙。」慕煙輕聲開口了，「雖然將自己始終獨自一個人說的如此輕輕鬆鬆，但是眼睛裡面卻深深存在著一股不明白的感覺，如果她的身世是真的，那麼她一定是疑惑了近十五六年的時間了，也虧得她能夠忍耐下來。而且我也不懂，如果說她的生父母拋棄了她，沒有給她應有的親情的話，那麼接納她的天道應該是來彌補這些的才是，我沒有看到，一點也沒有看到。」
說完之後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沉默，過後國木猛地站起來走向大門：「跟著我來。」
「去哪裡？」
「聞天道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