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小德的過去
十五
國木這一路上只顧著往前走，沒有回頭和慕煙說一句話，但是慕煙也很識趣地沒有接著往下去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要知道了，沒必要再和國木老師這麼鬧下去，慕煙是這樣子想的。
聞天道舍距離自府根本不遠，兩方算是門對門的關係吧，不過和自府不同的是，聞舍的府邸要小的許多，結構也十分簡單，不像自府那樣不僅很龐大而且還有些複雜。
聞舍的大門沒有任何人來站崗，所以慕煙是跟著國木直接進了聞舍裡面，國木進了聞舍之後改變方向朝著深處走了進去，來到了一個較大的屋舍面前，國木沒有說話之前打開了這個屋舍的大門。
「哎呀呀，國木老師能夠來這裡還真是稀客。」裡面傳來了一道柔綿的女聲，陰影處走出來了一個人，跟在身後的慕煙看了看，是一個穿著有些隨便的女性，感覺像是哪個研究機構的人一樣。
「今天你在這裡？」國木站住腳問道。
「難得今天休息。」女性搓搓手笑著說的。
「喂，小子，還不上前打聲招呼？」國木轉過頭對著慕煙說道，「她可是梁州府的府長。」
「府長好。」慕煙走上前微微彎腰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小帥哥啊，真有禮貌。」梁州府長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崔琰，也是我在天道使用的名字，現在是自府梁州府的府長兼任天道萬繪庫的管理者。小帥哥你現在所在的地方，便就是天道的萬繪庫了。」
「萬繪庫……是什麼？」慕煙問了一句。
「就是收藏室和圖書館，收藏著許多的書冊和貴重的珍品。」國木解釋道，「而崔琰就是這個地方的管理者，也是唯一一個在聞舍任職的自府人員，畢竟萬繪庫是屬於聞舍的機構。」
「這還是多虧了我學習過圖書館里嘛。」崔琰笑著說道，「那麼，國木老師，你帶著這個小帥哥來這裡幹什麼？是來學習知識的嗎？」
「不是。」國木搖搖頭，「是關於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情，還要看看那個東西。」
一說到十六年前的事情，崔琰的一臉笑容瞬間消散掉了，她看了看慕煙，然後對著國木小聲說道：「國木老師，您應該是最明白的，那件事情不是天道侍的是不能知道的，那個可是事關天道的名聲的，如果隨便傳了出去你讓其他勢力怎麼看天道？一向辦事沉穩的您怎麼也這麼冒進起來了？」
「你以為我想？」國木也對著崔琰小聲回答，「這個小子有些特別，他可是在天道的養女那裡呆了兩天多的時間，早已經看出來了端倪，而且天道的養女似乎很在意這個小子，畢竟連他給的名字都接受了，好像叫『小德』。」
「她不是很少與人接觸嗎？」
「誰知道呢，這小子有這樣子的魅力。」
崔琰又看著慕煙，然後又對著國木說：「國木老師，你覺得他能夠成為天道侍的幾率有多大，他能通過十四人的考核嗎？」
「司清寒他很看好這個小子，他看人不會出什麼差錯。」
「既然國木老師要做，我阻攔是不可能的了，但是還是要請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是你和司清寒提議的，善後也是你們也要做的。」
國木點點頭之後轉過身對著慕煙開口說話：「小子，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跟著我走進這個萬繪庫，可就是沒有後悔的餘地了，要是之後出了差錯，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會哦。」崔琰也跟著說了一句，「小帥哥你可要記住了，如果十四人考核你抽到了我的話，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
「跟著我進來吧，崔琰，帶一下路吧。」
慕煙跟著兩個人往前走，一陣又一陣的高跟鞋清脆的聲音之後，三個人停在了一個物品的面前。
「小子，你看這個是什麼？」國木站立之後對著慕煙說道，慕煙來到物品的面前一看，這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而且和他胸前戴著東西十分相似。
「空境？」
「天道所知道的三個空境，其中一個在你手上，第二個就是在這裡。」國木說道，「而且這個空境，則是在十七年前才被天道所收回來。」
「十七年前？」
「在十七年前的天道發生了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這件事情，天道還不可能回收這個空境。」國木說道，「十七年前，有人意想不到的闖進了天道並與之為敵，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天道進行一次易天改命，對象，則是他的女兒。」
「易天改命？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不就是要與整個天道為敵嗎？」慕煙說道，「先不說天道能不能易天改命，就算能，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給一個陌生人進行的吧？」
「天道的確是有易天改命的能力，但是只限於天道有，天道侍是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的，所以那個入侵天道的傢伙，他要做的可是逆天。這件事情想一想天道侍都不可能會同意，當時的天道侍壓根沒有將這個入侵者放在眼裡，覺得他是瘋了，敢於挑戰天道，但是事情沒有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那個人，不僅精於所有的自然術法，而且還會天道術法。噩夢，那一次簡直是一個噩夢。」
「國木老師？」慕煙說了一句。
「小帥哥你是不知道，當時的國木老師，是目擊到了這一切的親歷者，只不過當時的他還不是天道十四人，術法也不是上流的，所以沒有參與進攻，可是那種近乎於殺戮的一幕已經印在了國木老師的心裏面了，因此面對入侵者的時候國木老師才會這麼神經大條。當時你利用空境誤入天道境內的時候，最緊張也是最害怕的，就是國木老師了，他擔心十七年前的事情再一次重演。」崔琰說道，「那次的事情，最後連聞天道舍都出動了，才勉強壓制住那個人。」
「勉強壓制？」慕煙走上前一步反駁崔琰，「府長你是在開玩笑吧，國木老師在介紹聞舍的時候可是說過，聞舍可是天道最強的集團的，三十五個人，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拿不下來。」
「這是真的。」國木說道，「三十五個人想要抓住一個人的確是很簡單，那是那一個人卻不是正面對三十五個人，就像打游擊戰一樣，而且聞舍之間的協調合作實在是太差，就這樣三十五個人竟然被一個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怎麼可能？」
「小帥哥，現在的天道，只能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來形容了，就算有著天道的威名，也沒有往日天道的風采，我就拿十四人來舉例子，天道創立之初的十四人，每一個人都是精於自然術法，而且還是天道術法的集大成者。但是現在擔任的十四人，排名第一的是聞舍的舍副煜，他只掌握了三種天道術法；第二名則是自府的徐州府長布偶，也是只掌握的三種天道術法；而你的老師國木老師，只是掌握了一種；司清寒則是掌握了兩種；掌握天道術法的人最多的是我，也不過是四種，但我還是必須要媒介才能夠熟練使用出來；冀州府府長越清亭，一種天道術法都沒有掌握。」
「差別這麼大？」
「質量的差異加上沒有對付突然應對進攻的經驗，那一次雖然十四人將那個入侵者給壓制住了，但是算起來輸了的人還是天道。」國木接著說道，「接下來說的就是重點，那個人入侵天道是為了他女兒易天改命，失敗之後他利用自己最後一點力氣做了一件事情，利用術法的轉移將自己所有掌握的術法能力全部轉移出去了，全都轉移給了他還不到一歲的女兒。」
「小子，你應該清楚小德的術法吧？」國木突然話鋒一轉。
「她說她只會天道的生命術法，其餘的一概不會，而且就算是生命術法也只是回復術法。」
「你就沒有起疑心？」
「肯定有，小德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了，沒有通過正規的選定，連最基礎的自然術法都一竅不通，還有大家的態度……」
「這就對了，畢竟她就是十七年前那個被要求易天改命的小孩，他的父親，也就是那個入侵天道的人，最後時刻將術法能力轉移給了小德，天道並不希望這麼強大的術法力量落在小德的身上，於是就命令聞舍的舍主以及自府的京府長將小德帶到了自然之境，然後利用天道的力量是讓小德能夠活下去，但是同時也破壞了藏在她身體裡面的術法能力，使得她不能再學習自然術法以及除了生命術法外的其他天道術法，就連她的身世，也做了一個改變，變成了你聽到的那一種說法。」
「據說那一次也是大家唯一一次見過舍主以及京府長兩個人。」崔琰說道。
「明白了吧？『天道的養女』並不是什麼褒義的稱號，而是天道施加給小德的永久束縛以及給所有天道侍的一個警告：不要和天道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