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八】撲火飛蛾
夏洛的目光在卡卡西臉上遊離了一會,終於還是撇開視線,握著苦無的手垂到一邊,「我做不到……」
深吸一口氣,她加重了語氣重複道,「我不會這樣做的。{手.打/吧Shouda8.Com首發}」
大蛇丸沒有回過頭,只是淡淡地開口,「這樣拙劣的謊話,我可不喜歡。」
有些驚詫地抬起眼,夏洛沉下心,拳頭握得緊緊的,「我殺不了他,我沒有這個實力。就算你硬要我去做也只會讓你失望的。」
「是殺不了,而不是不能殺啊……」大蛇丸拖長了語調瞥一眼卡卡西的神情,眯起眼睛,「不要擺出這麼認真的表情嘛,剛剛的話只是開玩笑罷了。」
「比起這些……」大蛇丸斂起眼瞼,「我倒是想讓你看看現在的木葉,好戲已經開始上演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卡卡西足下發力,高高一躍到樹枝上,在視力可及的界限處是明亮的火光,火勢如此兇猛,連天際都被染得艷麗火紅。
「這?」夏洛徵詢地望向大蛇丸,希望能得到答覆。
後者卻只是笑了笑,「那是木葉內部的問題,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當然,卡卡西也清楚地聽到了回答,他明白身為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沒必要說謊,而且自己能被放過一馬就應該慶幸了。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馬上趕回木葉。
雖然痛恨自己如此的無力,卡卡西掃一眼避開了目光的夏洛,又見大蛇丸並無阻止的意圖,於是退後一步,一個瞬身消失了蹤影。
「那麼……」大蛇丸的話語讓夏洛收回目光,「走吧。」
夏洛只覺得紫色的和服衣袖在眼前一晃,那身影就奔出了不小的距離,她來不及多想,硬著頭皮努力地跟了上去。
哎,這可真是才跳出木葉,又進蛇窩,何時才是自由之路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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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場大火發生在村子的某個角落,本來就處於半隔離狀態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有村民會注意到什麼異常。
直至坐落在那個荒涼角落的整個建築物都被火舌舔舐著的時候,一些睡覺比較警醒的村民才推門出來,便看到扎著木葉護額的忍者急急地往起火的地方趕去。
「不要靠近火場!」負責疏散附近人群的忍者喊道,阻止了幾個好奇的年輕人。
「那個方向,不會是宇智波家族的吧?」一個中年婦人詢問身旁維持秩序的忍者。
「是啊。」那名忍者感嘆道,「前不久才死了一個天才,今天又遭遇大火,還真是……」
「這麼大的火,」婦人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會蔓延到這裡來吧?這裡離我家可是很近啊!」
「不用擔心。」他擦一擦額頭上的汗,保證道,「有我們木葉的忍者在,很快就會控制火勢的。您還是先去安全的地方避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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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製的建築遇火即燃,燒焦的房梁裹著火焰墜落下來,將淺色的榻榻米也點燃了,到處都是火焰,肆虐著的火舌舔到道旁的樹木上,葉子也燃燒起來,看起來就像火紅的楓葉隨風舞動一般。
「火勢太大,根本無法靠近!」沖在前面的忍者用手臂擋住一陣陣的熱浪,臉被炙烤得通紅。
「我們先進去救人,你們負責滅火。」帶隊的忍者吩咐道。
「是!」幾波人分散開來,負責救人的小隊的幾人的身影很快在火海中消失不見。
燃燒時特有的輕微爆炸聲,嗶嗶啵啵的,讓灼熱的空氣變得更加令人煩躁。但是這裡卻沒有驚慌的人在四處奔逃,他們躺倒在地上,火焰爬到他們身上也一動不動,甚至當斷裂的房梁砸下來發出悶響,也沒有聽到他們的慘呼。
比起一般的火災現場,這裡太安靜了,反而像是一個完全沉寂的墳墓。
是的,這裡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死去了,卻不是因為火災。在此之前,他們就斷了氣,似乎都沒有怎麼抵抗,就被一擊斃命,從致命的傷口裡流出的血液在高溫的環境下烤的近乎乾涸,如果不仔細看,會以為是暗紅的污漬。
「別想走,你這個混蛋!」宇智波帶土跨出幾步,就看到方才倒下的族人的屍體,他的牙咬得緊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追逐著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
火熱的風迎面打在臉上,生生地疼。要不是已經開了三勾玉,恐怕自己也會被之前的幻術所迷惑而葬身火海,這個放倒了絕大多數族人的幻術,就範圍和威力來說,絕非一人所為。
但當他清醒過來之時,遍尋四周,沒有一絲一毫的敵人蹤跡可尋,只是在聽到兵器交接的聲響趕去時,看到了一晃而過的黑影和剛剛斃命的族人。
那個黑影明顯是故意地讓他遠離這裡,可這唯一的線索,就算是陷阱也好,他也絕對不想弄丟了。如果這一次放棄了,也許永遠也沒有機會弄清楚今天的一切了。
帶土跑過一個拐角,就見那個黑影被一個族人絆住了不得不停下來打鬥,他這才看清那個黑影是一個矮小的黑衣人。他揮出數支苦無,大喊道,「那種程度的幻術,不要太小看宇智波家族了!」
黑衣人冷哼一聲,手中的太刀將對手刺了個對穿,然後用那族人的屍體擋下了帶土的攻擊。
這樣的行為讓他愈加憤怒起來,理智告誡他要冷靜,下唇被咬出血來,血腥味溢滿了他的嘴,三勾玉的紅色寫輪眼更是鮮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黑衣人似乎並不在意他幾乎噴薄而出的巨大殺意,抬起右臂。
帶土放眼望去,才看到在黑衣人的身後,一個少年舉起地上散落的苦無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刀尖上的血在黑色的苦無上劃出一道紅色的細線。
少年抬起頭,三隻勾玉在眼中緩緩地轉動,他抿著嘴唇,身後是被他庇護著的小男孩。中了幻術而處於昏迷著的男孩眉頭舒展,彷彿只是在沉沉地睡著,完全不知道自己處於隨時會被殺掉的危險中。
什麼也沒有說,黑衣人高高舉起手中的太刀,宛若死神一般的姿態,好像只要輕輕做出揮下刀的動作,就會收割掉眼前的兩個生命。與其對持著的少年卻不敢移開,他將身後的男孩護得更緊了一些,眉頭緊鎖著,神情越顯堅定。
少年因為解開幻術就耗費了不少查克拉,救出身後的男孩之後體力也所剩無幾了,路上吸入的濃煙讓他虛弱不已,殺掉他那是何其的容易!
可是黑衣人沒有揮下刀,反而迅速地退開來,就好像極力避開什麼攻擊一樣。黑衣人才退開來,方才站著的地方的空間一陣扭曲,空氣中憑空出現的漩渦,將黑色的衣角卷進去,很快連碎屑都不剩了。
黑衣人偏過頭,帶土捂著左眼,神情十分疲憊,他沖著怔怔望著他的少年吼道,「鼬,帶著佐助先走,我來對付他!」
「你的寫輪眼……」鼬抱著佐助勉強站立起來,腳步還是有些虛浮。
「萬花筒寫輪眼。」黑衣人掃過帶土的眼睛,淡淡地回答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帶頭有些驚訝地抬頭,又恨恨地反問,「果然是為了寫輪眼而來的嗎?」
「才使用一次,就連寫輪眼都維持不住了嗎?」黑衣人輕聲嗤笑,「無論是宇智波止水,還是你,宇智波家族的天才也都不過如此。」
「止水……」帶土想調動查克拉再次開啟寫輪眼,雙眼卻像是被灼燒一樣的劇痛,「關於他的死,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反正你也是一樣的下場,告訴你也無妨。」黑衣人吸一口氣,說道,「他,就是我殺的。」
「做到這個地步,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帶土因為強壓著怒氣,聲音都顫抖起來。
「討厭的東西就應該被毀滅,不是嗎?」黑衣人嘴角的弧度被火光照亮,冷酷,瘋狂而殘忍。
「我可不記得宇智波家族和你這種人結過仇。」
「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黑衣人收起笑容,語氣冰冷,「有誰會在意呢?為什麼唯獨是我變成現在的樣子呢?那就要從罪魁禍首開始討伐啊。」
黑衣人抬起左手,沒有攻擊的意向,反而拉高了帽檐,左眼裹著的雪白繃帶在凌亂的黑色髮絲下格外鮮明,「我的左眼,拜宇智波止水所賜。」
「怎麼回事?」鼬喃喃的看著帶土驚詫得睜大了的眼睛,疑惑不已。
帶土這才幡然醒悟,終於明白一開始察覺的奇怪感覺是什麼了,當他看到黑衣人的面容之時,那熟悉的聲音和往昔同伴的影像重合到一起,化成一句沉重的低吟,「……夏洛。」
鼬倒抽一口冷氣,童年模糊的記憶如潮水般回溯到腦海中,被水汽蒙蓋著的鏡子被手抹開,露出清晰的畫面,那些帶著困惑的記憶,只在童年出現的少女,和童年一起消逝了,卻又在他快要遺忘時出現了。
幾年過去,物是人非,不,甚至是走向了另外一個背道而馳的道路。
記憶中的少女面容幾乎沒有變化,卻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神情。曾經自以為所觸及的真實逐漸全成了記憶,就算重逢,卻再也無法證明它們的存在。
鼬張一張嘴,說不出話,只覺得口乾舌燥,心中滿是苦澀的味道。
「為什麼要這樣?!」帶土代替鼬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你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卡卡西說好了會……」
「夠了!」卡卡西的名字似乎讓她焦躁起來,她抓著前額的頭髮,另一隻手揚起又落下,太刀在半空中幾個旋轉,穩穩地插在帶土腳尖前的泥土裡,粗暴地打斷了帶土的話,「這種話很令人討厭。」
「這把刀沾滿了宇智波的鮮血……」明明是仰視的目光,卻讓帶土從中感到深深的寒意,「要報仇的話,就用這把刀來殺我吧。」
黑色風衣的少女有些神經質地笑起來,好像四周的鮮血和她無關,她輕旋腳跟,一個旋轉,飄飛的衣擺如飛舞著的黑色地獄蝶。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這時,他們才聽到由遠及近的呼喊聲,「快,這裡還有人活著。」
帶土的臉色和鼬一樣是蒼白的,他沉默了一會,扶住鼬的雙肩,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剛才看到的事情,先不要說出去。」
有點出乎帶土的意料,鼬獃獃地點點頭,沒有追問緣由。
但帶土還是補充一句道,彷彿在讓自己也確信這一點一般,「我不認為她會這樣做的。」
「……」鼬不置可否,只是抱緊了懷中的佐助,重新恢復黑色的瞳仁里映出被大火吞噬殆盡的宇智波宅,似乎又再次變得火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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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做得還真過分呀……」陰陽怪調的聲音從黑色風衣的少女身後傳來,那聲音的主人淹沒在樹下最黑的角落,就連其輪廓也看不出來。
「只有墮落到黑暗,」一句話未落,少女的嗓音和身形都變成了另一個人的姿態,「才更容易看到光芒。」
「這樣貿然出手,不會讓木葉察覺到什麼吧?」
「不用擔心,一切的發展都和我寫的劇本一樣。」那人抬起頭,紅色的寫輪眼在黑暗中彷彿能發出光芒一般,那是鮮血一樣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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