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旅途
川航SC8346翱翔在三萬尺的高空,藍的純粹的天空在飛機上方,一片片像棉絮一樣的白雲在飛機下面流淌而過。
「二位先生,你們想喝點什麼?」一個身材高挑的空姐彎著腰問潘老大和鄭浩。
「給我來一瓶金士佰啤酒,噢,要冰的!」潘老大抬頭。
「先生,我們川航上沒有長春的地產啤酒,只有雪花和四川地產品牌綠葉,您看您在這兩個品牌中間選一個行嗎?」空姐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
「那就綠葉吧,嘗一下你們當地的啤酒。」
「好的,先生,謝謝您的理解!」空姐從推車中拿出一罐瓶體是綠色的易拉罐和一個一次性紙杯遞給潘老大,然後對坐在靠窗位置的鄭浩說道:「先生,您喝些什麼?」
「露露有嗎?」
「有的先生。」
「給我來一個。」
「好的!」把紙盒包裝的露露遞給鄭浩后空姐說了句「祝二位旅途愉快!」然後就向其他乘客走去。
「我說,看你緊張那樣,不會是第一次坐飛機吧!?」潘老大喝了一口啤酒用胳膊肘捅了捅眼睛沒有離開窗戶的鄭浩。
「嗯!」鄭浩用一個鼻音回復了他。這確實是他第一次坐飛機,他的生活軌跡簡單的可怕,打小就是孤兒,記事起就生活在孤兒院里,父母是誰?怎麼到孤兒院里的?從沒有人跟他說過,他和孤兒院里其他四十多個孩子一樣不知自己的身世。後來因為一些至今也不願意回憶起的原因,他逃出了那裡,那一年他可能是六歲,也可能是七歲,誰知道呢?
在街面上要了二天的飯就碰到了他那個佛爺的老師,看他骨骼清奇便收留他做了關門弟子,說是關門弟子,其實他師傅就收了三個徒弟,他是最小的那個。大師兄八年前他入門的時候就去世了,聽說是學藝不精遭人毒手,然後人就沒了,師傅也就從那時候起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開始對他進行魔鬼式訓練。去年2月份,也就是師傅他老人家他升天前半年,二師兄也因為幹活時失手被對手打死,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師傅聽到消息后悲痛欲絕,得了中風,然後半身不遂,卧床半年後帶著對二位徒弟的思念撒手西去。臨死前告訴鄭浩「他學到的手藝足可以讓他一生衣食無憂,小富即安是福啊!」
唉!誰能想到師傅他老人家屍骨未寒,他就攤上這麼個事,要說不害怕那純它馬的扯犢子。雖然第一次坐飛機帶有一點新奇,可一想到自己前方的緬甸之行兇吉未卜,第一次坐飛機的新奇勁兒也就隨風而去。
「你真得連吉林省都沒出去過?」可能是看到鄭浩心情有些緊張,潘老大挑起個話題。
「嗯!我出最遠的門是三年前師傅帶我去公主嶺扒一件東西,有買家出高價購買。呵呵!沒想到一生中第一次出遠門竟然是直接出國。」鄭浩尷尬地苦笑了二聲。
「那這你得感謝梁老大給你這次難得的機會。」
「對,只要我活著回去,我一定會感謝梁老大的。」鄭浩這句話簡直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小子,我知道你心裡對這次任務極度不滿,這裡沒外人,我說句心裡話。」今天他們坐的商務艙,這趟航班商務艙里就他們二個人,潘老大繼續說道:「昨天之前我連你小子是誰我都不知道,聽梁老大說才知道你是重慶路商圈那一片佛爺的頭,你一定是繼承了你師傅在江湖上的地位吧。」
「我也納悶兒呢,這種任務你們不是應該找個頭腦靈活,膽大機智,敢打敢殺的人去做嗎,就比如潘老大你!」鄭浩眼睛盯著潘老大的眼睛,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說出來別說你不信,就連我都不信,你昨天昏迷沒醒的時候,你這番話我也同樣問過梁老大,你猜梁老大怎麼說的?」看著鄭浩一雙疑惑的眼睛搖了搖頭,潘老大就把昨天梁旭東跟他說的看鄭浩這小子骨骼清奇的話又說了一遍,聽得鄭浩張大了嘴久久地合不攏。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當年梁老大就是這麼忽悠我跟著他混的。」潘老大喝了口啤酒感嘆了一句「四川啤酒真它娘的難喝」之後接著說道:「小子,咱們倆出來干這一趟買賣,如果能活著回去,你就是我兄弟了,從現在起我叫你一聲鄭兄弟,你叫我一聲四哥,咋樣,你不吃虧吧!」
「哪能呢?這以後的路還得靠四哥多關照!」
「嗯!客套的話咱們也不說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以後就會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潘老大難得的表情嚴肅地說出這一番話來。
鄭浩沒想到潘老大會說出這麼一番感人肺腑的話來,他覺得情義這種事不是見了二面然後嘴上說說就會產生的,但他嘴上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二人說完這番話后好像都沒有想再說話的意思,鄭浩繼續通過飛機上的小窗戶望著藍天,白雲,畢竟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向外看,也是第一次把白雲踩在自己的腳下,胸腑之中不覺的生起一股豪氣。而潘老大則乾脆把座椅靠背向後放倒呈四十五度,頭抵在靠枕上閉著眼睛,似睡非睡著,再過了幾分鐘,鄭浩甚至能聽到潘老大鼻子里傳來微微的打鼾聲,聲音雖然小,但鄭浩還是聽到了。
期間空姐看到潘老大靠在椅子上睡覺,還躡手躡腳地過來給他身子上蓋了一條毯子,過了半個多小時,潘老大在座椅上身體突然機靈地抖動了一下,然後他一下子從座椅上坐了起來,「嗯。。。啊。。。媽的,嚇老子一跳!」
「做惡夢了?」鄭浩小聲問道。
潘老大賤賤地笑了一聲,「春夢!正夢到正金足道那個山西的小娘們扶著我小弟弟吹著呢,那個爽啊。。。」
「那你就接著爽啊,爆出來不就好了嗎,怎麼突然一哆嗦就醒了,難道是你已經爆射完了?」
「射完個屁!媽的,馬上到關鍵時刻了,那小娘們突然失心瘋了,死命地咬著我那根東西不撒口,既疼又怕所以。。。」
「可能是你剛才那瓶啤酒鬧的,是不是想上廁所憋醒了?」
「嘿,讓你一說還真有想水費的感覺了。」說完潘老大站起身向機艙前面的廁所走去。
很快潘老大放完水回來,坐在椅子上突然來了一句:「兄弟,你在過安檢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呀?能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