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檢
潘老大從春夢中驚醒上了趟廁所,交了「水費」,回到座椅上突然問了一句,「兄弟,上飛機前過安檢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兒啊?」鄭浩被潘老大冷不丁的問話給造懵了,他以為他早就忘掉了呢,沒想到他還會記得這個事。
說起來這次出門二人也沒帶什麼多餘的行禮,就是昨天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服飾精品區買了一套美特斯邦威牛仔褲和半袖T恤衫,然後又在耐克專賣店看到單肩背包,便一人買了一個,潘老大比較騷氣,買了一個大紅色的,鄭浩則乾脆買了一個深咖色的。
因為不能離開酒店,又要互相監督所以二人昨天就住在一起,一起收拾的背包,其實每人的行禮也就帶著身份證和一套換洗的衣服,潘老大也不知道鄭浩是頭一次坐飛機,所以也就沒跟他說什麼東西是不能攜帶進入飛機的。
由於他們二人是這趟航班唯一的商務艙乘客,所以他們的登機牌還是地川航地勤人員幫忙換的,過安檢的時候潘老大輕鬆通過,可鄭浩卻被安檢人員攔了下來,因為他被儀器檢測出攜帶金屬物品。
「先生,請您再次檢查是否已將鑰匙,手機,腰帶,金屬飾物等一切金屬物品放在這個筐里?麻煩請您配合!」一身黑色制服的女安檢員禮貌地說道。
鄭浩按照安檢人員的要求將手機,鑰匙等放在筐里後過安檢門的時候還是會報警,女安檢員讓鄭浩站在她身前拿著手持安檢設備對鄭浩身上一寸一寸的檢查,最後檢查設備在檢查到他右手的時候鳴叫了起來,女安全員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鄭浩,嚴肅地問道:「您手裡有什麼?」這時候機大廳內巡邏的特警人員也通過耳朵里的對講機知道了這裡的警情快速向安檢區這邊趕了過來。
鄭浩看到安檢設備掃描到右手鳴叫的時候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是他那個佛爺師傅傳給他保命的東西,一根長十厘米的金屬絲線,這根金屬絲細如髮絲,銀白略微有些透明,像一根被拉得極細的玻璃絲,但具體是什麼材料製成的他那佛爺師傅也說不清楚,只說是自己師傅傳給自己的,聽說是天外飛來的隕鐵打造而成。
這根金屬絲的柔韌性特好,還非常鋒利,對於吃他們這碗飯的人來說,開門撬鎖,割衣服,割皮包簡直就是BUG一樣的存在,關鍵時刻還能用它來刺入人體,至於是用來殺人還是救人就看你刺入的部位了。據師傅跟他說他人生中有幾次遇到危險都是用這跟不起眼的金屬絲來保命的。
他的二個師兄因為資質不夠所以師傅沒有把根金屬絲傳給他們,直到師傅臨死前半年已經中風卧床才把它傳給鄭浩,並告訴他一定要藏在身體某處,終生要隨身攜帶,且不要告訴任何人,興許關鍵時候也可以保他一命。
鄭浩對師傅把這跟金屬絲說得神之又神有些嗤之以鼻,但還是聽了師傅的話,把這類似玻璃絲的東西硬生生地從右手中指根部插進手掌之中,僅僅是這種疼痛和身體的排斥他足足適應了三個月。
之後為了證明師傅說的金屬絲多麼神乎其神,鄭浩曾專門用它來開過各種鎖具,用它鋸斷過拇指粗的鋼筋,還曾刺入過一寸厚的松木板,真可以說得上是異常柔韌,鋒利無比,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為什麼師傅視它為生命一樣。
今天上飛機前過安檢當掃描到右手的時候他才想起來這個根保命金屬絲,沒想到它會觸發警報。
「啪!」一隻大手拍在鄭浩的肩膀上,原來是趕過來的特警中的一人從他背後使勁拍在他肩膀上,「把右手慢慢向前伸出來,再慢慢打開,讓我看見你的右手。」背後的特警命令道,又有其餘二名特警分別站在鄭浩身體左右二側,他們一隻手放在胸前向前伸著防著鄭浩突然暴起,另一隻手放在綁在大腿外側的手槍套上,且手槍套的安全扣已經打開了。
如果換在以前,鄭浩遇到帶槍警察通常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真碰上了也會嚇得要尿褲子,可此時不知道怎麼他心裡平靜的就像一絲風都沒有的太平洋一樣,掀不起絲毫波瀾。
他的頭轉向右轉了九十度,冷冷地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那隻粗糙的大手,平靜地說道:「我右手曾經骨折做過手術,連接中指的那跟骨頭中間打著一根鋼釘,有什麼問題嗎?」邊說他邊慢慢把右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安檢員伸過去,並緩緩展開。
果然,前面的安檢員,二側的特警還有在他身後的特區都看到鄭浩的右手空空,什麼都沒有。
拍在肩膀上的手拿走了,身側的二名特警往慢慢鬆弛下來站到鄭浩身後那名特警的旁邊。
女安檢員可能也覺得自己報警有點小題大做了,報以歉意的微笑說道:「對不起,先生,剛才是一場誤會,下次再登機時請您提前跟安檢員說明你右手的情況,以免產生誤會。而且國內有些機場像這種身體內植入器械的情況會要求您出示醫院的手術病歷。好了,已經沒有問題了,您可以登機了,祝您旅途愉快!」
這次安檢的過程不超過五分鐘,但卻全程看在潘老大的眼裡,鄭浩以為他會問,可沒想到上飛機一直到現在他才問出口。
「潘老大!」
「叫四哥,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啊,四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小時候偷東西的時候失手被人家把手打骨折了,當時情況挺嚴重已經無法找中醫正骨了,只好去醫院做了手術,斷了的骨頭用鋼釘接了起來,就成了現在這樣。」鄭浩進入社會也快十年了,撒謊這種基本生存技能可以說是張嘴就來,而且說得連自己都快信了。邊說臉上還做出痛苦的表情,好像右手的骨折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噢。。。」潘老大長長的嘆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可像你們這些純手藝人,手骨折不就廢了嘛!」
「潘老。。。啊,四哥,沒你想的那麼悲觀,確實會像你說的影響一部分功能,太精細的話肯定是做不了了,但我們這些走街串巷的佛爺一輩子能遇到幾回精細活啊?!呵呵!平時一些小活就夠我們討生活的了。」鄭浩平靜地說著自己這些年來的生活境況,由於他所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所以潘老大聽到后也沒察覺出哪裡對勁兒。
「嗯!確實如此!放心吧,幹完這單買賣,你的下半生和下半身就可以享福了!」
「借您吉言,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