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退無可退唯有死戰

米婭立即脫下護林員的灰色上衣和深綠色褲子，伸長手臂遞給女外星人，小心說道：「謝謝你救了我，請問你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嗎？」

斯凱接過衣服，笑道：「別緊張，我不吃人的。」

她穿上衣服試了試，正合身，看向米婭，聲音輕柔道：「好吧，我想我有點迷路了，你能帶我走出森林嗎？」

米婭摸摸貼身口袋，指北針還在，試試還能用，這時她已經恢復了信心和勇氣，迎著斯凱的目光說道：「沒問題，不過我們可得動作快點了，現在整個森林都不安全了，隨時會有被感染的野獸衝出來。」

銀霧森林差不多佔據了銀霧山地區的一半面積，約1500平方千米，縱深至少250千米，步行得五天才能出去。不過她們所在的位置靠近森林的北部邊界，速度快點，明天凌晨就能走出去。

……

青葉市，市南出城的路口。

矗立著兩米多高的鐵絲網，絲網上血跡斑斑，粘著許多動物的皮毛和碎肉，外面靠著鐵絲網堆著許多動物的屍體，其中有些被砍掉了腦袋，那是感染了幻滅病毒的。鐵絲網裡面，三米遠處是一道用汽車輪胎、袋裝混凝土等暫時築起的路障，上面架著機槍，後面還有四五十名身穿防彈衣的警察，手持突擊步槍和衝鋒槍戒備著。

「砰砰砰……」不時響起槍聲。每當有動物靠近鐵絲網，除了會受到電擊，還會被槍支射殺。如果是感染了病毒的動物，還會派人出去砍下它們的腦袋。

在更遠處，相對安全的後方，二百多名工人一字排開，正在快速建築一道兩米多厚的鋼筋水泥圍牆，顯然是要把通往銀霧山方向的路徹底堵死。

「轟隆隆～」一輛黑色轎車快如閃電奔來，在風沙中衝刺響聲如雷，頃刻便到，幾乎撞上了圍牆，「嘎吱～」轎車急剎車側滑停止，一個身著休閑西服、腳踩運動鞋的男青年從車裡出來，看到道路被堵死了，急得大叫起來：「怎麼回事？你們把路堵死了，我怎麼去救援，等軍隊回來又怎麼進城？」

「叫什麼叫？誰啊，敢這個時候來這裡搗亂。」一個體格健壯、膚色較深的警察，一邊呵斥著，急匆匆跑過來，當他看清楚來人的臉面，立即變臉笑道：「林老師？原來是你，失敬失敬！」當日在市南區菜市場，林凱恩斬殺那紅眼野狗怪物，陳沖是現場警察之一，所以也算對他有恩。但更重要的是，林凱恩是林虎團長的兒子，所以陳沖才會這麼殷勤。

林凱恩卻態度冷淡，說道：「我要出城救援與怪獸作戰的軍隊，時間寶貴，請你立刻放我過去。」他一向不喜歡過於熱情的人，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是沒有道理的。

陳沖臉色一沉，「林老師，對不起了，我們局長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往銀霧山地區。」

「你——哼，我不跟你廢話！」林凱恩拔出長劍，喝道：「讓路！」

「咔咔咔……」陳沖後撤一步，手槍槍口指向林凱恩的額頭，在他身後十幾名警察齊刷刷端起突擊步槍瞄準林凱恩的要害部位。

「住手！」一道振聾發聵的呵斥聲傳來，接著出現一個幹練氣質的女警官，正是市南區警察分局的隊長高帆，她來到林凱恩面前，斥責道：「林凱恩，你想殺人嗎？給我放下刀，你想去救援軍隊，救你爸爸林團長，我理解。可現在外面太危險，不知有多少野獸已經感染了幻滅病毒，你去無異於送死！」

「警官，我決心已定，請你放行！」林凱恩冷得像一塊冰，不說一句廢話。

高帆深深看了他一眼，嘆口氣，「好吧，陳沖給他開門。」

林凱恩與她擦身而過，「多謝高隊長，順便說一句，我這把是劍不是刀。」

高帆被他的氣息吹到耳朵，傳來怪怪的感覺，直透心底——「什麼嘛，莫名其妙，劍和刀有差別？」

……

林凱恩快步疾走，離開堅固如要塞的防禦設施，將要一個人面對一座充滿怪獸的森林。他脫下上衣抱住頭臉遮擋風沙，沿公路跑了沒多遠，就看到前方路上有許多被棄置的車輛，幾乎把路堵死了，各種類型和品牌的車應有盡有。他選了一輛看上去夠堅固的越野車，猛踩油門撞開擋在路上的車輛，向著風沙和迷霧衝去。

三個小時之後，越野車慢下來，風太大了，至少達到了九級風力，許多胳膊粗的樹枝都被吹斷，砸落到高速公路上。霧氣也明顯濃厚許多，可見度頂多有五米。幸好林凱恩視力夠好，方向感較強，反應又快，這才牢牢控制著越野車，不至於出事故。

「砰～」突然一個黑影從側面竄出，撞到了車頭上。他立刻剎車，打開車門正要出去查看，卻見那黑影動了，扶著車身慢慢近前。

借著微弱的車燈燈光，他看清楚了，是一個身著國民警衛隊制服的女軍官，臉色蒼白，左側臉頰上有一道長達五厘米的傷口，不停的流血，在她額頭上，汗水浸濕了烏黑的秀髮。「救救我，救救我，許多怪獸在追我！」

林凱恩把她扶進車裡，立即問道：「你是國民警衛隊的吧，你們不是在銀霧山嗎？那兒情況怎麼樣了？你們團長呢？」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團長他們先行撤退了……」女軍官話說到一半便停了，腦袋一耷拉，頂在他的胸口。

林凱恩一試，還有鼻息，沒死！於是找出急救包，把女軍官臉上的傷口用紗布包裹好，再把她抱到後排座位上放好，然後開車掉頭，沿著來路往回駛去。

「既然爸爸他們先行撤退了，應該比這個女軍官走出更遠才對，之所以沒碰上，是因為他們走了另一條路，嗯，一定是這樣。」他想著，心裡不禁有些喜悅。

「梆梆梆～哐啷哐啷～」越野車一時間受到大量撞擊，險些翻車，聽聲音，右側車體都被撞壞了，整輛車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怎麼辦？

林凱恩額頭沁出汗珠，通過反光鏡看到一頭頭雙眼泛紅的野獸，有野豬、狼、豹子等等，正悍不畏死的一次次衝擊越野車。

拼了！他心一橫，大不了死在這裡，能殺多少殺多少，死也要拉這些畜生墊背！

「隆隆……」就在他剎車跳出的一刻，越野車被撞倒了。

他跳到側翻在路中央的越野車上，抽出長劍在手，環視周圍的怪獸。

「嗷嗚～」一條紅眼惡狼竄上來，白色劍光一閃，唰的砍掉了狼腦袋，噴著鮮血的狼腦袋劃過一條弧線砸中了一頭豹子，林凱恩則是一側身躲過了無頭狼的軀體，「砰～」屍體跑著撞上了路旁的一棵大樹。

……

林凱恩盡量砍殺怪獸的脖頸，一劍斃命。但是當腹背受敵，他只能揮劍成圓，不論斬掉怪獸的爪子，還是劃開它們的胸膛，都只能先將它們擊退。

時間一分分過去，越野車周圍疊起了大量怪獸的屍體，足有一米多高，快趕得上先前出城時他看到的，那鐵絲網外面堆積的動物屍體了。

但是怪獸的數量不減反增，這麼大的森林，被感染的動物無數，只要聽到召喚的叫聲，都紛紛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