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教訓2

「今日之恥，我記住了，以後你和你家那個賤蹄子都別想好過！」綠珠咒罵著，一雙腿還是疼的不停直顫抖，今天的事情，她一定要回去稟告七夫人，就算有五夫人護住又如何，早晚收拾了她們！

她又恨恨的碎了幾口，被兩個小丫鬟攙扶著，一群人狼狽的離開了。

芊水還站在那裡，顯然是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后，才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頓時就破涕為笑了，第一次看到那個綠珠這麼低聲下氣的，她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不過，只高興了一會兒，表情又變得很難看，雖然說這次有那個妖姬大人幫忙，可是綠珠也是放了話，她家的小姐又要受苦了。

「啪！」墨曉昔悄悄地從後面拍拍芊水的腦袋。

芊水憤怒的轉頭，就撞上了墨曉昔似笑非笑的臉，「姑娘，你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剛才嚇死奴婢了。」

隨即，又哭了起來。

剛剛墨曉昔從窗戶爬進去，偷偷的換了身衣服，「好了，我剛才看到的，我家芊水真乖，以後啊，你別叫我姑娘的了，畢竟這裡又不是老家，就叫我姐姐吧，我叫你妹妹。」

「這怎麼可以！」芊水驚呼了一聲，又直接跪下，「您可是家裡的大小姐啊，奴婢和您睡一處已經是越矩了，如今再喚你姐姐，那奴婢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亡故的夫人啊。」

芊水說著，又是淚花點點。

「你快起來，為了生存下去，你必須叫我姐姐，大小姐這個身份，以後萬不能提起，記住了嗎？」墨曉昔把她拉起來。

「可是小姐...」

「沒有可是，你要知道，這個府上還有好多人盯著我們呢，千萬別被捉住了把柄，為了我們的性命，你必須叫我姐姐，以後也不能再跪我了。」

「這是不合規矩。」

「我就是規矩，以後叫我姐姐，不然的話，我就不要你了。」墨曉昔佯裝生氣的甩開芊水的手，轉過身去，一副你自己看著辦吧的表情。

「好...姐姐...曉昔姐姐。」芊水慌忙的就去抓住墨曉昔的手，生怕她不要自己了一樣。

聽到這，墨曉昔才滿意的轉過身來，伸手擦擦芊水臉上的淚，語氣溫柔：「這才對嘛，芊水妹妹要記得姐姐的話哦。別哭了，像個乞丐似的。」

「姐姐你又取笑我...」

......

翌日，小院里的霧氣還未散去，屋內的墨曉昔卻是早早的起床，在臉上畫上了疤痕妝。

那一件破爛的紅衣服已經被她塞到了床底下藏著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面料做的，反正她覺得很金貴就是了，那就是一小袋金子啊。

她是五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五夫人待她很好，給她向大夫人那裡求了一間單獨的小屋，也不必時時刻刻的聽候吩咐，主要是每天早上，她都要陪著五夫人去向大夫人問安。

其實李家還有老夫人的，不過在鄉下養著，老夫人腿腳不便，也懶得管一大家子的雜事。因此後院里的主母自然是大夫人管著。

「夫人安好。」墨曉昔福了身子，就連忙上前添茶。

沈蔚芸揮了揮手，拉著墨曉昔坐下，「都說了以後在我面前，用不著行這樣的禮。」

沈蔚芸，李安和的五夫人，是一個邊陲小縣令的女兒，如今不過二十五歲的年華，容貌嬌弱動人，有些病態，自從三年前落了胎，身體一直虛弱著，大夫說這身子若想再懷孕，必須要調理好。

不過，三年過去了，沈蔚芸的身體一直要好不好的，因為這個，也很少伺候老爺。當然，她與世無爭，溫柔恬靜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

「夫人快走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大夫人很兇的。」說著，墨曉昔還做出了一臉的害怕的表情。

周圍的丫鬟們都捂住嘴笑了起來。

「你呀，就沒有個正經。」沈蔚芸也是捂嘴輕笑，嗔了她一眼，墨曉昔作勢的縮了縮脖子。

沈蔚芸的身子還是很弱，從芸香院到羅香院還是挺遠的，走了一半的路程就必須要人扶著，於是，墨曉昔扶著沈蔚芸進了羅香院的主堂。

堂內已經坐了幾個人了。

「蔚芸見過大夫人，大夫人安好。」沈蔚芸福了福身子，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待得到允許后，方才入座。至於墨曉昔，自然是跟著她，站在她身後的位置。

一共八位夫人，除了堂上坐著大夫人外，堂下就是分兩邊各布置四張木桌椅，中間有一塊大紅色的錦繡羅紋花開富貴彩綉，最是顯眼，這還是當初皇上御賜的呢，有兩張，還有一張在客廳大堂。

漸漸的，六位夫人都到齊了，只有最後那一位七夫人姍姍來遲。

「煙彩見過大夫人，見過各位姐姐。」許煙彩今天畫了比較濃的妝，她本就是二十歲的年紀，容貌昳麗，只是那一雙讓人喜歡不起來的的眼睛以及趾高氣揚的聲調，本該很是年輕活潑，可就硬生生的讓人有種潑婦的感覺。

「煙彩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勢，竟是最後一個來請安的。」說話的是三夫人，平素里最愛和許煙彩對著干。

大夫人沒發話，許煙彩自是這麼站著，不過卻沒有半點慌張的樣子，「三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煙彩不過是昨晚伺候老爺，起的晚了，現在身上還在痛呢，來的晚了，三姐姐還氣妹妹這個不成？」

許煙彩說得有些得意，手帕捂住脖子，一雙眼睛瞟向三夫人，帶了點挑釁。

三夫人今年都三十歲了，論容貌自然是不能和許煙彩比的，偏偏這三夫人還是個易躁的脾氣，總是一根筋，又不懂得溫柔，所以說次次都要在許煙彩手下吃虧，有時候連老爺也受不了她的脾氣。

這不，三夫人氣的差點拍桌子了，還好被大夫人攔下。

「大姐姐，妹妹身體還累著呢，老爺可是說了，今晚還讓妹妹伺候的，如今大姐姐不讓妹妹坐著，妹妹身體虛弱，怕是受不了。」許煙彩裝作一副很柔弱的樣子，嘆了口氣，搞得像不自願的一樣。

大夫人才讓她坐下。

身後扶著許煙彩的綠珠朝著墨曉昔這個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活像是有什麼血海深仇一樣。

沈蔚芸拉著墨曉昔的手，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是不是又鬧了矛盾。

墨曉昔俯身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她昨晚上被鬼壓床了做了春夢呢，不過她夢中情人被我搶了，看我長得這般花容月貌，她男人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不舉了，這不是怨恨我來著嘛。」

「噗嗤！」沈蔚芸突然沒忍住笑了出來，一時間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她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