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訓

可是芊水說什麼都不讓，整個人呈大字型擋在那裡，一雙眼睛又急又怒，氣的通紅。「你們今日要是敢闖進去，五夫人不會放過你們的，如果老爺知道了，更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還不快走！」她吼了出來，一副死活不會讓的表情。

「喲？你還敢拿五夫人來壓我，你也不看看，當今府上最得寵的夫人是誰。」綠珠輕蔑的掃了一眼，像是在看笑話一樣，「是七夫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就算把老爺搬出來了，看他幫誰。」

說著，她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少廢話。你到底讓不讓？」

「你們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芊水始終不肯退步，通紅的眼睛浮上了一抹霧氣，倒不是她害怕眼前的幾個丫鬟婆子，而是怕她們知道姑娘沒回來，那是絕對不放過姑娘的。

遠處藏在樹后的墨曉昔，抓住樹榦的爪子狠狠掐了進去，這個芊水，她沉著赤紅色的眸子，聽到了芊水的話不由得柔和了面龐，心裡莫名的被感動了。

怎料那綠珠不怒反笑，反而帶上了幾分疑惑，「怎麼？該不是那小賤人見勾搭老爺不成，寂寞了？此刻不會和哪個男人在房間里...」

她故意停頓，拉長了聲音。周圍的丫鬟也不由得順著她的話往下想，隨即都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怎麼可以這樣詆毀我們姑娘的名聲！」芊水漲紅了臉，眼眶裡打轉的淚珠竟是落下來了。

她不怕這些人怎麼羞辱她，但是她家的姑娘，一直把她當親人看待，怎麼容得下別人糟踐她姑娘半分！

「哈哈...哎喲！」一枚小石子飛速射過來，打在綠珠的左膝蓋上，讓她差點就跪下了，綠珠疼得吸氣，皺著眉頭到處看，咒罵著：「是哪個不要命的下賤東西！還不快滾出來！」

「哎喲！」又是一聲尖叫，另一枚石子打在了她的右膝蓋上。於是，綠珠直直地朝著芊水跪了下去，倒是把芊水嚇了一跳。

這種羞辱，讓綠珠氣紅了臉，她抬頭看了眼面色恢復正常的芊水，又被兩個丫鬟攙扶著從地上起來，只是一雙膝蓋還是讓她疼得直抽氣。

她飛快的轉過頭，一雙眼睛惡毒的掃著，終於在一顆大樹上瞧見了一抹紅色。

不知什麼時候，紅蓮已經坐在了一顆大樹粗壯的枝幹上。

一身紅衣，雖然戴著淺紅色的面紗，但是一雙帶著赤紅色瞳孔的桃花眼輕挑著，她的身體半倚在樹上，搭下的雙腿時不時的被風吹起，露出潔白如玉的皮膚，神態慵懶，說不出的嫵媚。

綠珠愣住了，原本惡毒的眼眸里瞬間就剩下了害怕。想必這就是近來京城人盡皆知的詭血妖姬了。

「你說誰是下賤東西？嗯？」一雙眼睛略帶危險的掃過去，讓綠珠直打寒顫。

「呸呸呸，奴婢什麼也沒說。」綠珠及時否認，「妖姬大人，奴婢可是哪裡得罪了您？」綠珠一瞬間就換上了那一副諂媚的面容，對著紅蓮就是福了福身，那恭恭敬敬的樣子，哪還有半分之前囂張的模樣？

她也好奇，大半夜的這妖姬怎麼會在這，而且還打她膝蓋逼她下跪？她貌似也沒得罪紅蓮啊。

其餘的幾人也是動作相同，都換上了一副討好的面容，就連芊水也是行禮，但是面色不改。

好丫頭！

面紗下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然而又瞬間消失，她轉了轉赤紅色的眸子放在了綠珠身上。

「本座在這裡小憩一會兒，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擾到本座了，有意見嗎？」

紅蓮說著，依舊保持慵懶，不過輕輕皺起的眉頭，倒是表現出了她的不悅。

「啊？」綠珠眨了眨眼，顯然是不可置信，這妖姬晚上莫不是來偷東西的吧，要睡也是在赤練閣啊，怎麼就在這麼一顆樹上？這麼說，她是因為吵到妖姬睡覺了，並不是為了幫芊水出風頭？

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又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妖姬大人，奴婢們在這裡給您賠罪了，要不，您就別過意不去？」

「賠罪？就你們這樣哪門子的賠罪？」紅蓮挑了挑眉，更是不悅。

「那...您看如何？」此時的綠珠擦著汗，還是一臉的陪笑，怎麼今日就這般奇了，聽這口氣貌似得罪了紅蓮這樣。

這可是羅剎姑奶奶，一手出神入化的紙片那可是殺人不見血的！

「不如何。」紅蓮閉著眼睛，偏了偏頭。丫鬟們以為她並不打算追究下去，紛紛鬆了口氣，不過又瞬間被她的下句話噎個半死。

「要不你們朝著這個姑娘磕三個響頭，邊磕邊說自己的賤蹄子怎麼樣？」

眾人呆。芊水一臉驚訝，其餘的都是黑的跟個煤炭似的，只要一點煙就可以蹭出火來了。

「你這不是欺負人么！」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老婆子一臉不服氣的用手指著她的鼻子，表情很不屑的說：「你不就是會點武功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敢在這裡羞辱我們，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

老婆子氣著。絲毫不在意說了這句話的後果，因為這，其他的丫鬟也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嘀咕著。

要她們一個個趾高氣揚的人對著那個小賤人的丫鬟下跪，簡直是打臉。

紅蓮輕笑了一下，不過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她不在乎的隨手扯了一片樹上的硬葉子，嗯，雖然硬度比卡牌差了很多，不過手感倒是挺相似的。

又是一揮手，樹葉迅速飛過去，切掉了那個老婆子的手指頭。只聽見一聲尖叫。

「本座最討厭別人指著。」她不咸不淡的說著，沒有任何可質疑的。

那婆子的食指就這樣被一片樹葉削了下來，血肉模糊的一小團落在地上，有幾個丫鬟已經尖叫著快暈過去了。不過在紅蓮的眼下，一個二個的都捂住嘴，驚恐地看著樹上的那抹紅色，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連那個婆子臉色也是異常蒼白，不敢大叫。

綠珠直接往後退了兩步癱軟在地上，臉色白的像個死人一樣，不停的顫抖著。剛剛那葉片從她脖子旁飛過，她感覺到了那刺骨的寒意，差點死的就是她了！

「還不做？」她的聲音冷了幾分。

於是七個人齊齊地對著芊水猛磕頭，還邊說自己是賤人，磕的頭不止三個甚至更多，生怕下一刻她們就會死。不就是磕頭嘛，和命比起來，算什麼！

紅蓮看著眼前的一切，嗯，這些人的表演很讓她滿意。

「罷了，本座沒有心思再睡下去了，都散了吧，今日你們就當是個意外吧，下次要是在其他地方打擾本座，可不就是一根手指頭這麼簡單了。」紅蓮站了起來，飛身一點，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所有人起身，綠珠的眼底又恢復了惡毒，要不是因為墨曉昔，她今日才不會受那個紅蓮的侮辱，以後，她必讓墨曉昔那個賤人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