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難
第二天,楊碩迷迷糊糊的起床,正準備起來洗把臉,就聽見外邊的吵鬧聲,子貢師兄有點急促的說道:「.....不可,此乃子微師弟的寶物,如此精美之物,價值不菲,豈可換取些許雜物,不可不可.....」。
「可是,子微師弟已經和村老交易,所謂人無信,則不立,不可反悔,況且此乃子微師弟的寶物,我們又豈可擅作主張,私自要回,此事不妥,不妥」這是子淵師兄在阻止子貢。
「這有什麼好說的,肯定是這老頭看子微師弟年小易欺,誘騙他的,我去找他,要回寶物」子路師兄急公好義,提著劍就準備去找村老的麻煩。眾人紛紛阻攔,就連子貢也不支持這種魯莽行為。聽到此處,楊碩大概也明白了,大概是曾子昨晚看見楊碩用機械錶換取食物,於是告訴了眾位師兄,結果幾位師兄弟就議論紛紛,認為楊碩這樣做是不值得的。
楊碩心想這可不成,不能壞了我的計劃,也顧不上洗漱,連忙跑出去,大聲喊道:「眾位師兄,眾位師兄,且聽師弟一言」。
子貢見楊碩跑了出來,對眾人說:「正主出來了,我們先聽師弟說些什麼」。眾人聽聞此言,也一起向楊碩走去,雙方見禮。
楊碩急忙道:「師兄們不必爭論,是我自己去找村老換取糧食的,這幾日眾位師兄照顧我良多,無以為報,只能換取一點糧食,希望在行路中寬裕一點,另外,我還未曾交過束脩,老師對我可謂偏愛了,時時耳提面命。師弟我受愧於心,只能以區區俗物回報老師了。還請各位師兄明見,就不要爭論了。」
聽到此話,眾人無言,眾人可不受此物,但對老師的束脩就無法迴避了。於是子貢回到:「師弟可以稱善了,雖如此,你的寶物價值不菲,遠遠高於這些糧食啊,你真的捨得」。
「捨得,捨得,我的機械錶能夠換取如此之多,已經很滿足了」楊碩笑了笑,對藏在遠處的村老招了招手,楊碩早都發現這傢伙藏在一邊,這傢伙估計也害怕子路這壯漢找他麻煩。
村老見楊碩發現了他,訕訕一笑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不等眾人說話,拿出表來,立馬開口:「這是小兄弟的寶物,未曾損壞,就還給小兄弟了」這老貨扭扭捏捏,一臉的不情願,還假裝大方。
眾人也不多言,楊碩笑了笑對村老說:「無須如此,我們錢貨兩清,這表就是你的,你放心便是,我們不會強搶的。」
村老連忙把表塞回衣兜,急忙道:「我就說嘛,這是我拿三石稻米,十條肉乾換的,幾位都是讀書人,不會坑我的」
「行了,你且去吧!我們這裡無須你了」子路看不慣這傢伙佔了便宜還洋洋得意,要知道子貢見多識廣,剛才可是告訴大家這表至少十金,這貨佔了好大的便宜,把這傢伙趕遠一點,眼不見心不煩。
「是是是,這就走,這就走」村老看見子路這壯漢就害怕,估計受過什麼傷吧,急急忙忙的跑了。
眾人回頭,都勸楊碩還是去見見老師吧,正說著,就見曾子扶著孔夫子走了過來,眾人連忙見禮。原來是曾子看見惹出了事端,去請夫子處理。
等到夫子過來,便聽見夫子對眾人說:「什麼事情,竟然都聚集在此啊!子淵(顏回),你來說」。
子淵便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夫子摸了摸鬍鬚,點了點頭:「你們能團結友善可以說是義了,楊碩能夠不以勢欺人反悔索要,且勸阻眾人,可以說信了,好好好,楊碩由此事,可以見你的為人了,今天我就收你做我最後一位弟子吧!」
楊碩沒想到還又這樣的驚喜,連忙行大禮重新拜師,把昨晚換取的束脩也獻上,眾人也上前一起道喜。
此事完畢,眾人開心的享用了一餐,楊碩看見子路美美的吃了三碗稻米飯,不復前日嘟囔,也不由得笑了。經過此事,楊碩與眾人的關係也真真融洽了起來,由於三石糧食倒也不少,所以眾人還為此苦惱如何拿走,幸好這個村老知道此事後給了一輛破推車,有前面的牛拉一部分,楊碩在後面推著,倒也無妨。經過此事,倒是改變了眾人對村老的一些看法,可見人是最複雜的,既有友善的一面,又有詭詐的一面。
收拾好東西后,楊碩一行人也就繼續前往楚國。楊碩此事心想,這時就是被困應該也能撐很久了吧。
就在楊碩等人從村裡向山裡進發的時候,這時候從陳國趕來的追兵也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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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時期的環境可以說是非常不友好了,像楊碩現在經過的小山,到處是雜樹藤蔓,路邊的野草長得有人高,各種昆蟲亂飛,不經意就被小蟲咬了一口,幸好這裡沒有毒蟲,不然可有的受了,也幸好子貢攜帶了一些衣服,給楊碩換了一身,不然就他穿著那短袖衣裳早被咬死了,山路崎嶇,楊碩推著車,簡直要累死人了,不過短短几天,楊碩有點微胖的身材就變得精瘦了,人也晒黑了,不過好像也有好處,比如在外面走的多了,原來三百度的視力,現在也變好了,最起碼可以看清兩米處的人了,楊碩平時戴著隱形眼鏡,這幾日沒有護理早就壞了,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等到走過這段路,到了山溝下面,這時候倒是好走了,最起碼路是平坦的,眾人草草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泉水,休息片刻,楊碩坐在車旁,四處瞭望,直覺得這塊地方是個埋伏的好地方,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裡只有一條小路通行,一側是峭壁,另一側倒是有一條小溪,可是再往邊上到處是巨石山壁,根本不能走人,上面只有雜草,真箇地形就是一個口袋,只要前後一堵,就插翅難逃,楊碩心想,孔子不會就在這裡被堵吧!剛想完,就聽見一陣呼喊聲傳過來「就在這裡,找到了,把他們包圍起來」。
子路聽見呼喊,立馬站起身來,拔出利劍護在夫子身邊,子貢、子淵、子華(公西華)等人也拔出自己的佩劍,這時候的儒生學的是六藝,還是有些武力的,不多時,就看到一個黑臉的糙漢字身穿黑色甲胄騎著匹馬帶著一二百人把夫子團團包圍。
「夫子可是讓小人好找啊!小人陳蔡(隨便起的名字)奉陳國胡大夫之命請夫子前往陳國,夫子請吧」這個黑臉校尉練馬都不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夫子也不懼怕,上前一步:「多謝大夫美意,不過前月剛從陳國出來,而且我師徒眾人受到楚王邀請,將要前往楚國講學,就多謝胡大夫美意,只能改日再去了。」夫子也知道陳國大夫蠅營狗苟,這個校尉如此無禮必無好事。
「孔夫子不欲前往陳國,也可前往蔡國,胡大夫與蔡國申有大夫相識,夫子如願前往蔡國,我可以護送夫子前去,至於楚國,最近楚吳對峙,道路不凈啊!來人,安排夫子上路!」這個校尉倒是給了個理由,但是他也不下馬,也不等人回話,如此作為真讓人生氣。
「恩,你這黑炭,休得無禮,欺吾刀劍不利耶?」子路性格堅毅,立馬上前揮劍,一時間倒是鎮住了這些兵卒。
這黑炭校尉倒是知道子路勇武,加上胡大夫專門交代不可傷害夫子性命,以免使陳國聲譽受損,此時孔子名氣也大,不好暗害,這黑炭也有機智,對子路嘿嘿一笑「先生何必如此,我等只是想要請夫子前往陳國一行,何必動怒,何況夫子年邁,如此妄動刀兵,傷著夫子就不好了」。
「這....哎!」子路不想傷著夫子,嘿然一嘆,放下了手臂。
孔夫子這時拉拉子路,上前一步,面色肅然:「你不必如此威脅,我不會和你去的,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楚王,必不可失信於人,此事休要再提」
「這可不行,胡大夫交代過我,我請不到夫子,性命不保,如今時候不早,我給夫子幾天時間想想吧」這黑炭校尉也不硬上,只是遠遠散開兵卒,防守眾人逃跑,自己駕馬到一邊歇息,倒是不急於請夫子回陳。
「夫子,此人圍困我們,看來是心有不軌啊!不可不防!」子貢看這校尉走遠,對著夫子小聲說道。
「恩,是啊!」,「這胡大夫肯定對夫子有所圖謀!」,「夫子小心啊!」,「....」眾人七嘴八舌的勸告夫子。
「恩,在陳國之時,我與胡大夫並無深交,但曾聽聞此人是親吳之人,看來他是不想我去楚國啊,但人無信,則不立,我已答應楚王,並且楚王頗有賢明,我必須去見他。」孔夫子對眾弟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眾弟子點頭稱是。
「那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這校尉攜帶百人圍困我們,看來是不想我們出去了。」子貢對夫子建議「不如乘夜色突圍吧」。
「只是,這校尉把手嚴密頗具兵法,夫子年事已高,突圍艱難啊」子貢如實說道。
「別無辦法,只能如此,我們先做點食物,晚上再說吧!」夫子倒是臨危不亂,還有心思吃飯。
眾弟子只好稱是等待夜色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