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外之喜
這邊的交手最後的結果,外人無從得知。只知道自此以後,雙方以及那個游吟詩人都沒有再在圖瓦特鎮附近出現過,而那些被無視的狗腿子們更是直接就人間蒸發了。
整個過程中,無論是那位紈絝少爺及其護衛,又或者是後來的兩方強者,都似乎將前面的兩個小傢伙忽略了。因為他們覺得,除非自己願意,否則他倆不可能會對自己的行蹤有所覺察。
然而事實真的就是這樣的嗎?
前方的道路上,此時已經無法覓得王爾德與瑪麗的身影,反倒是道路一側的某片小樹林中,兩個還有些纖弱稚嫩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隱藏在其中,不仔細搜索根本無法發現。
忽然,「喵」的一聲輕微的叫聲傳來,小貓米拉速度飛快地竄出,一下躍入了瑪麗的懷抱。
「米拉,情況怎麼樣?」瑪麗小聲問道。
米拉的回應是一個慵懶的翻身,然後抬起後腿給自己撓了幾下痒痒,接著就眯起眼睛不動彈了。
「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了。」王爾德見狀,馬上領會了小傢伙的意圖。
畢竟想來,要是後面還有人跟著,小傢伙也不會表現出這麼悠閑的姿態。
回想之前的一切,王爾德心裡還有些發毛,兩人明明一路走來好好的,可是小貓米拉忽然就表現得焦躁不安起來。它的這種表現王爾德和瑪麗很熟悉,一般來說就是有實力強大的個體在靠近。
要知道,上一次它有這種表現的時候,還是三個月前的事。那次一隻狂暴疣豬誤闖入村子,給村裡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最後塔婭出手,才一箭射死了那個禍害。
三級魔獸狂暴疣豬雖說在真正的強者眼裡算不了什麼,可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仍舊是巨大而難以抵禦的威脅。
那一次,在狂暴疣豬衝進村子前二十幾個呼吸的時候,米拉就表現出了和這次極為相似的狀態。
所以絲毫不敢怠慢的兩人,當即決定就地隱藏起來,並讓不起眼的米拉去後面偵查一下。
不久之後,王爾德就感覺到了後面不算太遠的地方,出現了不同力量間碰撞帶來的波動。
那是一種無法掩飾的波動,如果他們照常前行,很可能就會走出能感應到這種波動的範圍,不過在業已有所覺察並停下了腳步之後,這種異常就顯得極為鮮明了。
此外,有兩件事讓王爾德稍感意外。
一是根本沒有接受任何力量體系修鍊培養的瑪麗,也對這種異常的波動有所感知,這讓王爾德相當詫異。
像瑪麗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些天賦異稟的天才或許才會有的表現啊!難道這個從小粘著自己,卻已經表現出某些不一樣地方的少女,還是一名某個修鍊方面的奇才?
二是那張被瑪麗「處理」過的弓,原本拿在手上還有種隱而不發的彆扭感。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彆扭感正在漸漸減弱,不出意外的話,到晚上估計就會完全消失!
這對於王爾德來說,不啻於一個絕好的消息。他原本還在頭疼,瑪麗的血很可能對於弓本身的異常只有壓制的效果,只是這種效果註定了會是有時效性的,等到時效過了,自己該怎麼處理這把雞肋一樣的弓就成了難題。
只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從天而降的餡餅真的砸到了自己頭上。
當他還沉浸在難以置信的喜悅中時,後面的威脅也莫名其妙的沒了,這樣的好事讓他一瞬間有了一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好在巨大的餡餅還沒有砸暈他,仔細梳理一下事態,發現已經沒什麼值得他們擔心的地方之後,王爾德與瑪麗一合計,當即馬上返回了村子,不過他們還算小心,回去的路線另外選擇了一條比較生僻的路線,刻意避開了最常走的那條路。
花了比平時略多的時間,兩人最終平安返回了村中。王爾德站在村口,看著瑪麗安然走進村子內,方才轉身離開,徑直返回自己的老師塔婭的居所。
剛踏進門裡,一根和早上那時差不多的頭髮就迎面直刺過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塔婭埋怨的聲音:「今天怎麼這麼晚,是不是溜到那裡偷偷玩去了?」
不動聲色地再次接下帶著「聖力」的頭髮,王爾德將手上一個裝著採購東西的小包裹扔了過去:「有點事情,也碰到點麻煩,所以耽擱了。不過時間晚了點,事情都辦好了,你自己看看東西對不對。」
然而,塔婭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對於迎面飛來的包裹,她只是隨手一撈,接下之後就放到了一邊,眼睛卻已然落到了王爾德身上——確切的說是背後的弓和腰間的箭。
王爾德只覺得眼前一花,塔婭就已經閃到了他的跟前,還沒等他作出什麼反應來,背上和腰間相繼一輕,他就知道自己新到手的弓箭已經被老師給拿去了。
沒工夫在乎他的感受,塔婭的注意力,此時已經完全被兩樣東西給吸引住了:「好東西啊!讓我看看,奇拉盤紋鐵、科帕短竹、還有——風青灰雉的羽毛?敗家子啊!」
「這個是盧阿紫杉?嚯,好大的手筆!這難道說是震山暴牛的牛筋牛角?你小子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塔婭一邊看著,一邊不住地大呼小叫,只是她說話的內容倒是讓王爾德眼睛一亮,自己的老師果真見識不凡,索斯卡大叔都沒有認全這兩樣東西上的全部材料,她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如數家珍地都給指了出來,雖然最後那句話聽得王爾德直翻白眼。
「什麼叫走了狗屎運?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應該有好東西?」王爾德的眼睛這會兒都快翻成全白的了,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老師喜歡跟自己開玩笑,可仍舊對塔婭現下表現出來的姿態無語之極。
聽他這麼說,塔婭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笑眯眯地盯著他:「看來你這次出去,收穫不小啊!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那眼神,雖然帶著笑,卻像是要看穿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