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兵
「菲爾閣下！菲爾閣下！」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的巷子，猛衝出來一隊騎兵和步兵混雜的人類軍隊。
步兵衝過來以後，馬上在菲爾附近布防，是圓形陣，看樣子打算將菲爾守護在核心。
「你們是……」菲爾由於不太了解德尼城的編製，所以對來者一點都不熟悉。
一名像是軍官的騎士，縱馬來到菲爾跟前：「菲爾閣下，我們是德尼城的守衛軍，我是上尉斯坦森，J·斯坦森。」
他是一個大光頭，鬍鬚還蠻多的，一副兇狠善戰的模樣。
聚集過來的士兵其實並不多，大概就四五十人的規模，構成非常雜，有騎兵、弓箭手、戰士，看上去像是被骷髏大軍給打散了的城防守衛軍。
「我們被擊敗了，城主戰死了。他臨死前說過，一定要找到菲爾閣下您，還說您才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斯坦森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然後急促地說道。
菲爾當然明白城主的意思：如果是尋常的巫妖潛入內地偷襲，頂多就是攻陷幾個城市，稍微屠個城，就肯定會被人類帝國的常備軍所擊潰甚至剿滅。
但若是像他面前的這名女巫妖，一名實力逼近巫妖王的存在，那麼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只怕我們沒那個命逃脫……」菲爾私底下自己細聲嘮叨了一句。
要知道一名巫妖王要登上王座，所要做的就是屠殺一百萬名人類，用他們的屍體與靈魂，為自己鍛造不朽的亡靈王座，成就一方霸業。
假如這名女巫妖，現在要做的，就是為自己登基所做的殺戮；那麼恐怕至少有一大片的地區，都將是十室九空，屍橫遍野了。
「為什麼巫妖當中，強力者越來越多；而我們火系法師一系，卻凋零至此……」菲爾暗自哀嘆了一下。
菲爾本身沒有授徒，而艾倫也只不過收了三、四名徒弟，他們才是人類帝國最正統的火系法師流派了。
至於那些跟隨軍隊出征的能夠施展火球術的法師，菲爾從來就看不上眼。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海瑟薇似乎也沒打算輕易出手。她比斯嘉麗更擅長計謀，而且性格也非常冷靜沉穩，絕對在敵我實力未明的前提下，貿然出手。
「怎樣？圍殺他們？」斯嘉麗湊過來問道，她果然是直腸直肚的人。
「這些雖然是殘兵，但是既然之前死不掉，就意味著他們有一定的存活能力，要是拚命的話，我們未必討好。」海瑟薇替好友分析說，她饒有興緻地看著菲爾的動態，猜測著後者是否有足夠的實力與她抗衡。
正如菲爾的猜測，海瑟薇此時的嗜殺舉動，的確正是為自己登基作準備，不死帝國的傳統，從來就不介意出現多名巫妖王。
誰有實力自行達到那個境界，不死帝國自然不會吝嗇去給與這位新晉巫妖王應得的榮譽與地位。
而巫妖王身邊能夠聚集多少名強力巫妖追隨者，就等同於它所擁有的總戰力。
斯嘉麗即使勇字當頭，但始終是合格的夥伴人選。雖然海瑟薇偶爾也覺得斯嘉麗的示好稍微有點過了，可是畢竟誰都喜歡聽恭維話，所以才將她一直留在身邊。
「我們已經成功攻陷這座城市了，城市內外，好說都有幾萬骷髏士兵，區區這幾十人，是走不掉的。」斯嘉麗反駁說。
「人類有個壞習慣，在他們感到必死的時候，要不就是放棄抵抗，要不就是拚死反抗。」海瑟薇頓了頓，繼續饒有趣味地望著菲爾說：「而這個男人，應該屬於後者。」
「反抗也會死啊，我們沒少見過這樣的人類。」過往的經歷，給予斯嘉麗一種人類就是不堪一擊的弱小生物的觀念：「無論是再強的人類，在我們不死大軍面前，只不過是隨時死掉的渣滓，我們根本就無需懼怕他們。」
「沒準他不屬於這個範疇，你看看，他從不肯放棄戰鬥。」海瑟薇觀察著菲爾，緩緩地說：「我覺得他至少懂得施展大火球術。」
「大火球術？那種一個巨大火球，就能夠殺死幾百骷髏的火系魔法？」斯嘉麗極少在戰場上吃虧，上次遇到的也是懂得施展大火球術的火系法師。
戰死的是艾倫的大弟子。
「是的，他們的宮廷法師都懂得這個法術。」海瑟薇答道。
「那現在該怎麼樣？」斯嘉麗沒有了主意。
「等，等他們自己潰退。就讓我來嚇跑他們吧。」海瑟薇笑了一笑說。
「我們撤退吧。」菲爾權衡過敵我戰力，得出了這個結論。
「撤退？」斯坦森不解問道：「不就是區區幾十隻骷髏，這可是我們消滅那兩名巫妖的最佳機會啊。」
「沒那麼簡單的，她們肯定還有后著。」假如海瑟薇新召喚出來的骷髏守衛，戰力已經略微超出人類的精英騎士的話，那麼那名女巫妖的魔法修為，將是這場遭遇戰的最大關鍵。
而即使成功消滅掉女巫妖，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次偷襲戰，不死帝國只派遣了兩名大巫妖，要是還有其它巫妖潛伏在德尼城附近的話，那麼他們最終還是逃不掉的，肯定會力竭而死的。
「約束之劍，復生的靈魂，冰雪的主宰，遠古巨龍的精魂，受不死契約的禁錮，驅逐光明，成就我的奴隸，守衛在我面前！」
海瑟薇再次證明她身為即將晉陞巫妖王的實力，再度施展了更高階的亡靈召喚術。
這次被召喚出來的，是超過一千隻骷髏分量的骨頭，所拼湊聚合而成的骷髏巨人，乍眼一看，至少應該有十多米高。
「呵呵！就憑這貨，要攻陷城市，簡直易如反掌。」貌似菲爾今天讚揚敵人的次數有點多了。
「我們城主，就是死在這個骷髏巨人掌下的。」斯坦森飽含淚水地仇視著敵人，咬牙切齒地說。
「我們打不贏了的，該是時候撤退了。」菲爾心有戚戚道。
「全部聽令！前隊變后隊，我們往正東方向撤退！」斯坦森收拾心情，他是德尼城目前軍銜最高的軍隊長官，他要對殘存的士兵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