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發誓

他們的移動越來越緩慢，身遭附近圍上來的骷髏士兵越來越多，向東門挺進的想法，隨時都可能會破滅。由於無法確定入侵到德尼城內不死大軍的總兵力以及軍團分佈，所以很難即時作出調配和應對。

「我想，不死大軍的主力，應該就是那兩個大巫妖。」菲爾說道。

「那麼在其它地方，只會是尋常的骷髏士兵在作亂？」斯坦森反問道。

「可能還是會有一些熟手巫妖在主導，不過那肯定不是我們的敵手。」菲爾說。

「菲爾先生，那麼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恐怕很難逃脫。」斯坦森擔憂道。

「我知道。」菲爾答道，他的思緒並未回到身前，聽到斯坦森的話，他不禁有點擔心克里斯一行的安危了。

「菲爾閣下是在擔心克里斯閣下的情況？」如果從表面上看，的確無法讓人認為斯坦森的心思是如此細膩。

菲爾有點驚訝地望向身邊的這個相貌粗豪的男子，示意他繼續說話。

「我有同僚看見克里斯閣下，帶著幾位女眷，跟隨著最後的一批成建制的守衛，從東門出城去了。」斯坦森誠懇地說。

「啊？出城了？」菲爾沒想到會這樣。

「是的，副城主認出了克里斯閣下，所以帶同他和家人一起出城的。」

「認出？克里斯以前很出名的嗎？」菲爾順口問道。

「他從前是德尼城最出名的大皮卡武士。您也知道，皮卡武士團，是我們帝國最強的精銳軍團之一。」斯坦森露出尊敬的神情，武人往往只會尊敬更強的武人。

菲爾當然知道，大皮卡武士的稱號和地位，是與皇室授予勳章的榮耀騎士相同的，都是以一敵百的精銳戰士，單兵作戰比北方的野蠻人要厲害多了。

「報告！東門淪陷了！」有名騎兵揮刀砍翻幾個骷髏士兵，氣急敗壞地策馬狂奔了過來，大聲高呼道。

菲爾與斯坦森不禁頭髮發麻：最可怕的情況終於發生了。

骷髏士兵猶如海水一般洶湧而來，一浪接一浪，似要將所有的生物都淹沒掉。

菲爾伸出右掌，飛快地重重地打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將自己的情緒恢復過來。

「兵來將擋，我就要看誰能阻攔我出城！」菲爾昔年擔任宮廷首席法師，受萬民敬仰，何等尊貴。兼之就是庫帕大師座下弟子，實乃當代最頂尖的法師，哪受過這樣的脅迫？

如果不是歸隱，他現在出門，恐怕是前呼后應，至少跟著過百名衛兵守護。

戰爭無非就是不擇手段去獲勝，兩國交戰，仁慈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誰夠狠誰就能活下去。

菲爾原來認為自己並非一個狠人，假如真讓他遠離戰爭的話，菲爾絕對會選擇養尊處優、休閑度日的。

哪想到人類帝國居然容忍坐視不死帝國入侵，輕易潛入到內地屠戮，才讓他再度陷入困境當中。

「我菲爾當天發誓，假若今日未死在此地，誓要滅掉不死帝國，以報今日之辱！」菲爾暗自下定了決心。

菲爾立誓道，其威嚴無雙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在場所有人類戰士的心中，眾人湧起了一股要為此人所賣命的念頭。

骷髏士兵實在太多了，它們雖然沒有思想，但是依然能夠感應到生人的氣息，並主動追趕生人，將之殺死為止。

未死的難民被死去的難民所阻隔，不斷被絆倒，延緩速度，接著又被後面掩殺上來的骷髏士兵所殺，屍體越積越多。

無數的屍體散布在街道上，整塊地面都是血紅色的，血液覆蓋在石板上，一直都沒有干。

絕大部分的馬車牛車，都被推倒踩爛，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擋這場殺戮，骷髏士兵忠實地貫徹著召喚它們的巫妖的意志，只管殺光所有的生人。

「殺的人越多，我們的修為就越高，這真是美差。」斯嘉麗感覺到自己的亡靈之力不斷提升，正暢快地歡吟著；她對於戰爭的喜好，幾乎可能是所有大巫妖當中最強烈的，不過海瑟薇卻持相反的觀點，她覺得前者只是一個非常棒的演員。

「但是當你召喚的骷髏士兵被消滅的同時，你的修為也會減弱一些，這只是雙刃劍。」海瑟薇比較冷靜，她當然清楚在不死帝國內部，恐怕並不是全部的巫妖王都願意看見她晉陞。

「不管怎麼說，我們這次是贏了。」斯嘉麗沒有想那麼多。

「你我孤軍深入，即使現在能攻陷幾個城市，隨後始終會被人類帝國派兵追殺的。趁現在敵人尚未大舉增援，我們還是趁早繞道回國去吧。」

海瑟薇講出了她的打算：「況且我們的魔力快要枯竭了，在這種惡戰之下，我們需要耗費更長的時間回復魔力，要是敵人趁這個空擋阻擊我們那就危險了。」

「攻陷城市越多，我們的戰功就越高，眼看要比J·安吉麗娜的戰功要多一倍了，到時她就得聽我們號令了。」斯嘉麗考慮的事情，是如何在不死帝國內爭權奪利。

J·安吉麗娜是現時最強大的女巫妖王J·羅伯茨派系裡的大巫妖，在王庭里一直和海瑟薇斯嘉麗兩位作對，是她們的死對頭。

由於得寵，所以正面作戰獲取戰功的機會，一般都由安吉麗娜奪得。這次爭得偷襲內地城市的軍令，完全是因為安吉麗娜認為正面戰場能夠獲得更多的軍功，所以才略施小計，讓海瑟薇與斯嘉麗得到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安吉麗娜當然不會想到：在突破了人類帝國的防禦線之後，既然讓海瑟薇和斯嘉麗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連續勢如破竹般攻陷了八座城市。想來這次斯嘉麗所獲得的戰功，的確要比安吉麗娜要多得多。

巫妖在亡靈法師的階段修習的一般都是亡靈系法術，而大巫妖與巫妖的區別在於，大巫妖通常都能夠領悟到冰霜之力。

等它們有機會晉陞為巫妖王，其關鍵訣竅就是巫妖王能夠成功將亡靈之力與冰霜之力完美融合，舉手投足都是雙屬性的魔法攻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