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電影開拍，拉人坐鎮
《熔爐》電影的拍攝地址選在了延世大學附屬高中，同時也是林成勛的高中母校。
《熔爐》電影勘景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要求，主要場景在學校和庭審現場，而林成勛對其場地的最大要求就是吃喝住行要足夠方便，當然足夠便宜則是第二要求，他的資金是真的不多，所以說，母校這個東西不僅是你回憶里的珍寶，有時候還能幫你省錢。
沒有掌控過一個劇組，你就不知道拍電影有多麼耗錢，除去電影演員的片酬不談，劇組設備，攝像機、滑軌、燈光收音設備器材這些雖然是租借於奉俊昊老師工作室掛靠的公司，而且租借費因為奉俊昊的原因，幾乎是在免費，但電影拍攝完，器材的損耗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一些服裝、道具的購買需要花錢，人員開支、盒飯，這都是錢。
所以，這段日子為了拍攝林成勛這部《熔爐》電影，金輝城是把平安餐廳直接關門，對劇組採買事事過問，小到就連導演林成勛屁股下面那張椅子，他都清楚地知道價格並且將之記賬。
若是不懂行的人一上來就投資電影，怕是立刻就會知道幾千塊的布鞋、草帽是什麼樣子的，賠得直想跳樓。
說是文藝電影坑投資人的錢，那投資人最起碼賺到了名不是嗎？而有些電影人都不是坑錢，而是直接把投資人的錢往懷裡大把大把的撈。
說到這裡就很需要公開處刑某位陳武俠，撈錢那是真的狠！
「老二，你老師是不是在坑你啊，租借設備這麼貴！還是說你和你老師鬧翻了？他狠狠咬了你一口。」
許帥力看著林成勛拿在懷裡把玩的攝像機，肉疼不已。自從他看過金輝城那個小賬本后，他就保持著一直不停抱怨的狀態。
「去除掉設備磨損費，都算是免費了，奉俊昊老師已經很是仁義了，畢竟他也是把工作室掛靠在別人公司下面打工的人，你就不要在人背後嘟嘟囔囔說壞話。」林成勛熟稔得擺弄著面前的數碼攝像機，頭也不抬，弓著腰伸手四指一彎就把數碼攝像機的底座勾拉了起來，手法非常熟練。
許帥力等人見此也不意外，他們可是知道林成勛高中一畢業就跟著奉俊昊的劇組跑，最開始擔當的就是攝影助理，然後很快進階為攝影組的主導，隨後一路前行，直到被奉俊昊推薦獨立導演一部電視劇，結果就是在這部電視劇拍攝過程中，他被人陰了，得罪了編劇進了軍隊部隊服役。
「這也算仁義？你看這些人，一個個跟大爺似的，真的是來拍電影的？」許帥力總算說出了他今天心中最大的不滿。
許帥力所指的人便是林成勛從奉俊昊工作室掛靠公司那裡租借過來的電影劇組。
劇組中除去導演組是全由林成勛一人獨自擔當外，美工組、攝影組、錄音組乃至於劇務、場工、雜務，全都是借調而來。
而一個劇組的幕後人員人數標準是多少呢？
這個說不準，看電影製作規模，像是奉俊昊的《漢江怪物》，劇組人員分為十幾個組進行分地拍攝，加起來足足有上千人，而林成勛的《熔爐》是個低成本電影，不需要分多劇組分開拍攝，但即便這樣，劇組人員除去他們自己三兄弟外，都有五十來號。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劇組被租借來是一回事，但到了片場，那些人到底是當工作人員還是當大爺，就要二說了。
再者說他們心情一旦不順，就算電影順利開拍，到時候只要把燈光稍微微調一下，光暗發生了問題，電影拍攝就要出很大的問題，這就要重拍浪費資金。
很顯然，在這裡的，是一群大爺。
半島大多數行業奉行的是資歷規則和資本規則；而恰好，這兩者林成勛都沒有，這也就造成了現在劇組人員雖然都已經就位，但幾乎所有人都把林成勛當做是空氣，自己談自己的，吹牛的吹牛，撩騷的撩騷，俱都一副恨不得立馬領了錢就走人的架勢，更有甚者嘀咕出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口號。
不過說實話，這個架勢還是非常唬人的，最起碼就唬得一個人皺眉過來。
「老二，怎麼辦？所有人都在鬧。」金輝城陰沉著臉過來，他剛才去接觸了下劇組人員，不過看其表情就知道接觸的結果很糟糕。
「所有人？也沒有啊，那不是幾個人玩得很開心嗎？」林成勛笑著一指，那裡小智妍和鄭秀晶倒是相處的很好，看樣子鄭秀晶此時貌似在吐槽自己歐尼搶自己的零花錢之類的話題，而小智妍則在給她支招。
在她們旁邊的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演員們，例如蘇志燮、張光等等。
「別鬧了，還不想想辦法。」
「辦法？給他們加薪應該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林成勛無謂得笑笑，現在的局面可不是突然展現個什麼王霸之氣就能順勢解決的，他眯著的眼睛中寒光凜凜，低著頭看了眼時間。
「加薪？」金輝城估算了下經費，無奈的搖搖頭，咬咬牙就要再去和劇組人員交流一下，卻被林成勛拉住了肩膀。
「不急，我去接個人。」
林成勛笑眯眯的說道，嘴角掛著笑，笑眯眯的眼睛中卻給金輝城一種寒意。
伴隨著林成勛漫步走出片場，劇組人員的調笑聲越發的大，林成勛都能夠清晰得聽到諸如「這個小屁孩懂什麼拍電影」之類的話。
......
「哦莫，智妍，你oppa好像被欺負了哦，電影不會拍不了了吧。」
角落裡正向小智妍取經的鄭秀晶也被這嘈雜的聲音影響到，稍微傾聽一會，極為早慧的她就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隨即為自己的命運忐忑起來，要知道她早早就把這部電影的片酬安排妥當了，是個略貴的明星周邊。本來以她的零花錢是足夠她買東西的，不過，誰家還沒亮個敗家娘們呢？雖然她家的那個敗家娘們兒是把她的零花錢搶走去敗家。
唉，有個這樣的姐姐讓十二歲的鄭秀晶很惆悵。
......
話分兩頭，一邊和林成勛關係相近的人自然因為這雜亂無章的劇組而惆悵皺眉，但另一邊借調過來的劇組成員則是越發的得意，看樣子自己等人又要加薪了啊。
至於為什麼說「又」呢？因為這個劇組又不是第一次被借調。
......
時間距離林成勛離去不過三分鐘，劇組內的聲音越來越嘈雜，甚至有人拿出了撲克、花牌當眾娛樂了起來，一旁的蘇志燮略帶失望的嘆了口氣，打算同自己經紀人商量下怎麼幫忙，他對這個劇本是真的很心動；而老資格的張光等人則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穩坐釣魚台不動如山；s公司臨時派遣來照顧鄭秀晶的經紀人也在遲疑是否要聯繫公司，這次電影是不是就不參加了。
就在這時，靠近片場出口的位置，喧嘩聲開始減弱，隨後這種減弱似花香散發一般，跟隨在林成勛和身旁戴眼鏡的中年胖子身後，在片場蔓延開來。
漸漸地，片場變得悄無聲息，每個劇組工作人員都默不作聲得站立起來，腰背挺直，恭敬地看著那個走進來的中年胖子。
「哈哈，我這弟子首次拍電影，我來看看，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戴眼鏡的中年胖子，也就是奉俊昊，如是說道，說完把自己帶來的小馬扎往劇場中央那麼一擺，整個人往小馬紮上那麼一坐，眼睛眯起來好似西天如來佛祖，整個片場因為他安靜了下來。
「好了，電影開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