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陰陽破禁符陣
蘇城查看圖紙的時候，千訶腰間的一枚玉佩忽然發出微弱靈光，老猿猴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響起：「三道陣法草圖可交給了他？」
千訶道：「大猿王放心，我會遵守約定，將這三道陣法原原本本講解給他聽，只是……」
千訶略一遲疑，道：「那兩道破禁符陣還好，以小公子的符籙造詣和悟性，理解不難，只是那道山水陣，就是我都花費了足足半年時間才將其中的道理弄明白，他不過懂些陣法皮毛，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此陣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大猿王道：「我並不奢求他能悟透山水陣，而是哪天遇到此陣能夠自由出入，不要陷入其中才好。你生前是景天宮坐頭把交椅的陣法大師，雖是客卿，但地位不比普通長老低，你教他我很放心。」
千訶恭敬地道：「當年若非大猿王援手，將我和千青的魂魄護住，我父女早已成為了渾噩鬼物，再造之恩永不敢忘。」
大猿王嘆道：「當年你們也是受無妄之災，無辜牽連到那場戰事之中，還連累景天宮，一個鼎盛聖地轉眼就煙消雲散，令人唏噓。」
千訶道：「都是造化弄人，怪不得誰。」
大猿王的情緒忽然顯得有些失落，半晌才道：「千青已經進入琅嬛經閣四樓，裡面的藏書對她全部開放，能學多少就看她造化了。」
千訶躬身到底：「多謝大猿王成全。」老猿猴的嘆息聲逐漸遠去，腰間的玉佩逐漸暗淡下來，他這才睜開眼，流露出異樣光芒。
「千訶前輩。」就這時，蘇城跑到他跟前，將三張圖紙依次攤開，指著其中一張道：「這是什麼陣法，我看一眼都覺得頭疼。」
千訶將其捲起，道：「這是山水陣，等你把陰陽破禁符陣學會了我再跟你詳細講解。」
蘇城道：「什麼是山水陣?陰陽破禁符陣又是什麼？」
千訶道：「山水陣是一種攻守大陣，只在大宗門大世家裡才能見到，其依靠山水之勢，可結成方圓千里的大結界，守護山門，不過山水陣只是一個籠統稱呼，若是細分，有陰陽五行之屬，晨昏四時之變，種類繁多，不能混為一談。」
蘇城道：「你再說詳細一點。」
千訶道：「簡單點說，每個山門的山水陣都是不同的，是按照自己所在的山川河流設計出來的，集合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結晶，但所用的陣紋原理萬變不離其宗，不外乎道門、佛宗、中州和荒山四家，你手中這份就是荒山山水陣。」
蘇城皺眉道：「道門、佛宗、中州我是知道的，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去處，只是這荒山為何從未聽過，就是在琅嬛經閣也未看到它的記載。」
千訶斟酌道：「荒山跟景天宮一樣，是個已經消亡多年的聖地，關於它的記載自然不多，琅嬛經閣藏書何止千萬，你看過的能有多少？沒有聽說過很正常。」
蘇城這才釋懷，笑道：「下次看書我該仔細些才是，那陰陽破禁符陣呢？。」
千訶道：「破禁符你懂得煉製吧？破禁符陣就是用破禁符布下的一種陣法，破解天下禁制，若是學會，就多了一種壓箱底的保命手段，破禁符陣的陣圖是所有陣法當中最珍惜少見的，每位陣法師都敝帚自珍，不會輕易示人，你能得見兩份，真是天大的福氣。」
蘇城對著千訶作揖，道：「多謝千訶前輩成全。」
千訶擺手道：「你要謝就去謝大猿王，這陣圖都是他搜集而來，我不過是借花獻佛，替你講解一二。這符陣一陰一陽，一個是教你如何從裡面闖出來，一個是教你如何從外面闖進去，各有千秋。」
蘇城笑道：「這個有趣，若是發現寶地，就可用破禁陽符陣打開禁制，進入裡面，大肆搜刮，若是被困，就用破禁陰符陣從裡面逃出來，千訶前輩，你有沒有做過這種事？」
千訶壓住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朽木不可雕也。」手指揮動，數道流光從衣袖當中飛出，化為一桿桿陣旗將他困在中間，又丟了數十塊墨玉進去，道：「這是流水陣，你試著用破禁陰符陣破開。」
流水陣是一種單屬性基礎陣法，十八道手臂粗細的水柱形成一個封閉空間，人困其中，會如溺水般難以呼吸，身體水分也會被水蛇吸走，若是不能短時間破陣，就有性命之虞。
蘇城拿起符筆，在墨玉上刻畫下數道符文，一種厚重古樸的氣息瀰漫，水來土掩，他畫的破禁符偏重土屬性，目光隨著水柱遊走，心中計算著其軌跡，驀然，食指一彈，一枚玉符飛出，落在水柱上，就見水流一頓，眨眼又恢復如初。
果然有用!
他連扔數道玉符，土黃色光芒瀰漫，符文飛出，化為漫天流沙，沙子越堆越多，每一粒就帶走一滴水珠，眨眼，流水陣就被破去，蘇城施施然走了出來。
「幸不辱命！」
千訶看得直搖頭，道：「你這哪是符陣，完全就是憑藉破禁符本身的力量，看好了。」他再次布下一道流水陣，然後數道陣旗飛落，結為一道簡單三才陣，千訶站在陣中心，雙手如撥弦，陣旗變換，一道灰濛濛的光芒落在水柱上，打開一道一人高的口子，千訶從裡面走出開，身後水流自動合攏，看不出異常。
「這才是破禁陰符陣。剛才我所用的是最普通的陣旗，不帶絲毫屬性力量，比不上你的破禁符，我能全身而退，依靠的是什麼？是陣法的力量。如果破陣都像你那樣蠻幹，符陣意義何在？你大可努力修鍊肉身，一力破千巧，不用再在符陣上下功夫。」
蘇城面色肅穆，真心誠意地道：「請前輩教我。」
千訶道：「你學破禁符陣，跟陣法雖是殊路同歸，但畢竟有所差別，我和大猿王的意思一樣，不求甚解，你死記硬背也好，融會貫通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學會用它，碰到禁制結界的時候能夠布陣，不至於手忙腳亂。」
不求甚解，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走馬觀花，囫圇吞棗，但蘇城卻知道他們的深意所在。符籙已經佔了他很多時間，如若再分心陣法，他能不能齊頭並進？武道會不會被耽擱？這都是需要考慮的。
千訶在陣法的造詣首屈一指，在教蘇城的時候，隨手就是一道陣法布下，從最簡單的流水陣，黃沙陣，到低等的五行困陣，八卦陣，再到更複雜的囚龍陣，鎖元陣，蘇城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被多少陣法困住過，只知道除開睡覺時間，其餘的時候都在破陣解陣，破禁符陣圖紙已被他記得滾瓜爛熟，有時候千訶的講解他不解其意，就將它記下，等出去後到琅嬛經閣尋找答案。
山中無歲月。這天，千訶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將身形消瘦了一圈的蘇城叫起，道：「要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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