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殺戮不停 血流不止

第一百四十章:殺戮不停 血流不止

一望無際的平原被甩在身後,無數馬車攜帶著兵器盔甲進入高原。

安息地勢很特別,過了木鹿城便是被沙化的高原,而進入高原遇到的第一座城池就非比尋常。

尼薩城,在米特拉達一世時期為安息都城,由於當時國力強大,米特拉達一世對外擴張,這才把都城西遷。

這前前後後不過百餘年,作為曾經的都城,可以想象有多麼的繁華,最重要的是尼薩城乃絲路必經之地!

沙漠化的高原非常難行,特別是只有三千兵馬跟隨,雖然商賈為士卒假扮,可是耐不住車輛眾多,是以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張將軍勿急,再行不過五十里便可抵達尼薩城,屆時拿下尼薩城,定讓將軍飲個痛快!」

說話的是王睿,本來眾人打算讓諸葛孔明假扮商賈的,可誰知王睿主動請纓,眾人商議之後,覺得並不影響破城,因此便讓他攜帶物資率先前行。

尼薩城雖為安息舊都城,可是如今城中兵甲並不多,因為此時安息正與羅馬爭奪亞美尼亞,根本不會把兵甲閑置個個城中。如今有張飛隨行,只要入城,尼薩瞬間可破!

「俺老張忍不了了,若再不讓飲酒,別怪俺老張動粗!」

摩拳擦掌的張飛凍得嘻嘻哈哈,瞪著虎眼緊盯王睿不放,好像自己的酒都被這傢伙投喝了一般!

此時已進十一月,雖然日上三竿仍舊炎熱,可是清晨與晚上卻有一副不凍死人不罷休的意思。

而恰恰現在就是清晨,太陽剛探出半個腦袋。這個時辰說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都不為過。

面對張飛的威脅,王睿僵硬的一笑,根本不與理會張飛。軍中酒水有量,日落西山每人一酒囊,以便好渡過寒夜。張飛倒好,前半夜就把酒水喝光了,喝光之後就四處收集,誰若是不給,必用拳頭招呼。

王睿知道此事後,自然是要阻止,並且下令兵甲捆綁了張飛,為了能讓張飛安然度過寒夜,更在其身旁生了把火。寒冷雖然被烈火驅逐,可是聽著不時吞咽酒水的聲音,張飛豈能睡個安穩覺。為了不讓張飛嚎叫,王睿只好把自己酒水拿出來,並且立下君子協定,每隔一個時辰便上張飛飲上數口。

如今驕陽新生,酒水也見了底,面對還要不依不饒的張飛,王睿能有好臉色才怪!

看著面前的鐵矛,王睿一臉無奈,他非常理解張飛的做法,大漢律規定,行軍途中若天氣惡劣需要飲酒,軍中兵將可飲,且無罪。但是,若至城中,十日無戰事,飲酒便要定罪。如今這個情況,即便入了城,那也飲不得酒,別說十日了,就是能閑上一日,就非常少見了。

輕輕的把鐵矛撥開,王睿喊到:「繼續前行。」

得罪張飛,若是說不怕,王睿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如今大戰在即,得罪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五十里的路程不長,但是在難行之地卻也費時,因此過了午時才到尼薩城。

尼薩城不比其他城池,這裡作為曾經的都城,自然建的大氣,整個城池以黑石建造,要知道,在這裡尋石,可謂是難於登天。

看著城外無數兵甲,王睿摸了一把額頭汗珠,心中大呼僥倖。這種城池若是強攻,稍有疏忽便會被敵人拖垮,即便拿下此城,亦是損失慘重。

雖然言語交流上有些障礙,但是卻影響不大,是以王睿簡單的介紹后,還未等把偽造的聖旨掏出來,尼薩城的城主便把他們請了進去。

對於此,王睿是驚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如此容易入城,還至於為這細節上的事爭論不休么!

其實王睿哪裡知道,能夠如此輕鬆入城,全因為與羅馬的戰事。安息本就稍弱於羅馬,如今打了十數年,早就敗局已定,現在有了優良的兵器甲胄,怎能不讓尼薩城的城主欣喜,這些東西若是送往前線,說不得還能扭轉敗局呢!

進了城,王睿心中再次驚呼。他本以為城牆以黑石為主已經不是易事,沒想到城中的房屋也多為黑石,面對這種城池,即便是百萬精銳也難以破城,除非不惜兵甲性命,否則想用強弓勁弩一勞永逸,簡直就是笑話!

「殺不殺?」

看著張飛充滿怒火的雙眼,王睿輕微的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時候,吾等雖然兵甲萬人,但敵人足有三萬,況且城堅門固,若是現在出手,定會成為瓮中之鱉,還是等到夜幕降臨,再奪城池。」

聽完王睿的話,張飛鋼牙皆欲咬碎。他之所以現在就讓兵甲出手,那是因為馬車上的兵器甲胄儘是假扮商賈士卒手中的兵刃。若是被敵軍得去,一切都晚了。

可是如今,他只能聽王睿的,因為如其所言,城門一關,自己一方確實要成為瓮中之鱉。

尼薩城城主很是大方,用他的話說,只要能用金幣換來的,都不是事兒。只要現在能把武器拿出,要多少都給。

面對尼薩城主的大度,包藏禍心的王睿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尼薩城主會做的這麼絕,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不過王睿乃大漢精英,找了個蹩腳理由便矇混過關了。

長途跋涉這種理由雖然蹩腳,可是卻立竿見影。

驕陽老去,漸漸埋落西山,而此時尼薩城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與張飛定好時間,王睿便應邀前往城主府。

對於張飛未曾到來來,尼薩城主根本不在意,只要王睿到此就行。

輪杯換盞,虛與委蛇,喝下的時間,掩蓋的是陰謀。

面對尼薩城主的再三請求,王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武器搬運卻需要在明日。而得到肯定答覆的尼薩城主,同樣暢快無比,感覺來自大漢的酒水都好喝了許多。

看著被人抬回來的王睿,張飛一臉哀怨,要不是因為夜間要偷城,哪裡輪得著這個文人過癮。

子時將近,躁動的尼薩城早已沉睡多時,張飛命五十軍卒帶王睿離開這落腳之地后,便領三千士卒行於街上,慢慢的向商隊暫留之地而去。

殺了監視兵甲之後,近萬商賈小廝皆各自尋甲,不過半個時辰,入城的綿羊瞬間化為灰狼。

「除去隨俺生擒城主兩千人,余者盡去奪取城門!」

沉悶的鐵甲碰撞之後,張飛跨上戰馬,怒火衝天的向城主府而去。

城外三里之處陰影下,袁曹等人正聽著斥候的稟報。已至子時,城中居然還如此寂靜,不得不讓眾人納悶!

「聽……」

隨著呂布抬手,眾人皆凝神靜氣,隱約間城中已經響起了喊殺聲。就在眾人不確定的時候,喊殺聲越來越大!

「眾將聽令,隨吾攻城!」

隨著呂布令下,其身後親衛立即爆發出一聲怒吼,而且隨著時間流逝,怒吼聲傳染了整個大漢軍隊!

城外突然傳出的震天之聲讓城上兵甲一臉驚恐,本來城下突然出現的敵人已經不好對付了,沒想到城外居然更多!

「援軍呢?怎麼還不來?」

城上將軍怒吼出聲,滿眼儘是焦急之色!

「將軍,營中兵甲未收到城主大人命令,不敢出營!」

聽到麾下之言,怒不可遏的將軍直接舉起長劍劈了下去,而後又遣兵甲前往城主府,可是如今漢精銳步步緊逼,守城兵甲本就不多,怎可能下得了城牆。

血順著台階流下,而城牆之外入眼全是鐵甲精銳,守城將領見到這種情況,少有的反抗之心瞬間泯滅,直接選擇了投降。

城門大開,兵甲灌入,本已經慌亂奔走的百姓,瞬間如同被點了穴,皆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黑壓壓的鐵騎。

對於百姓,自然是要屠戮殆盡的,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走漏大軍的消息。

戰爭是殘酷的,而屠戮則是無情的,不管你能不能手握刀槍,也不管你如何跪地求命,下場是不會改變的!

死亡的哀歌已經奏響,嗜血的光芒不停閃爍,經曆數十次屠戮的漢軍,見了百姓信手便是一刀,好像這種無情的屠戮已成習慣。

沒有人面對這種兇殘的兵甲不怕,也沒有會停留不逃,然而面對越來越多的漢軍,他們逃跑的空間只能越來越小。

殺戮不停,血流不止。漢軍所過之處無不鮮血淋漓,無不殘肢遍地。

這邊城門告破,大軍已經展開殺戮,而前往生擒尼薩城主的張飛此時正在痛飲美酒。

說來也挺可笑,張飛率領兩千人前來城主府,除了門口守衛外,府中之人大多伶仃大醉。城主及諸將如此倒屬正常,可特么下人居然也喝的大醉,張飛見到這種情況,滿臉的可惜,隨後讓兵甲把府中之人抬到一起,自己則打著不浪費的口號在府中享受。

張飛是慶幸的,闖進城主府的兵甲是漢軍,若是安息兵甲進入城主府,以張飛現在的狀態,即便不身首異處,也會被人活捉。

看見張飛提著酒罈邀請眾人飲酒,呂布嘴角直抽抽,張飛可以說算他的麾下,外邊殺的熱火朝天,他倒好,在這裡喝的伶仃大醉!

望著呂布越來越不善的眼神,眾人皆是一臉無奈,軍中飲酒分時候,如今在殺聲不減的時候飲酒,這便犯了軍法,即便是削了這顆黑腦袋都不為過!

隨著氣氛越發低沉,作為軍師的郭嘉出言說到:「翼德嗜酒,今犯軍法,需削首示眾,然其乃大漢侯爵在身,需皇上決斷,且如今又用人在即,以吾觀之,可從輕處理。」

有了台階下,呂布自然不再堅持,隨後讓關羽把其帶走,這才讓兵甲去取寒水。

殺張飛,呂布打心底不願意,不說其本事如何,就說能天天與自己拌嘴,他就不捨得動屠刀。

被寒水淋頭的尼薩城主終於醒來,見到殿中無數鐵甲,頓時驚恐大叫。

聽著嚎叫聲,呂布眾人皆一臉微笑,隨著呂布血手示意,門外兵甲抽出刀劍便對著府中下人展開了殺戮。

這個時候,尼薩城主終於明白,城不是自己的了,命也不是自己的了。

「報……」

看著進來的兵甲,眾人沒有言語,兵甲見此,開口說到:「回將軍,王睿軍師被……抬了回來!」

聽到這,眾人眼中儘是疑惑,城中兵甲也好,百姓也罷,皆承受精銳屠戮,何人會有閑心對付王睿?

「傷勢嚴重否?」

「額?回軍師,王睿軍師醉酒未醒!」

聽到兵甲之言,眾人一陣苦笑,這次攻城是有史以來最奇葩的一次,一將一軍師皆伶仃大醉,若是敗了倒說的過去,可是卻偏偏勝了……

「嗯……兵甲獨自殺戮,吾心有憂慮,汝等在此稍歇,本侯前去督戰。」

呂布說完,大步走出,根本不給眾人反應機會,袁曹見此,心中暗罵一聲,也要抬腿走出,奈何剩餘的三個軍師也不是吃素的,一人一句便把殿中欲走的眾人留了下來。

戰中飲酒已經犯了忌諱,若只張飛一人也就罷了,如今又添個王睿,這事情要是捅到天子面前,少不得會被一頓數落。就因為此,呂布才開口離去,當作不知道此事,眾人想明白后,卻是已經晚了。

前一日,尼薩城還是生機勃勃,宛如高原中的一顆明珠,次日卻成為一座死城,像極了修羅地獄。

踏著未曾凝固的鮮血,乘著初生的驕陽,大漢精銳再次登上絲路。

穿過峽谷天塹,看到大漢糧草轍重隊伍,程勝終於體力不止昏倒在地。

程勝,本該死去的人,卻因為錦衣衛拚死保護,這才向北逃去脫生。

如今輾轉十餘日,終於穿過峽谷,心神放鬆之下,昏倒實屬正常。

「大人,人已帶到。」

看著昏倒的程勝,李傕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就是一直想不起來,直到看到其身下的腰牌,這才明晰此人身份。

「快,讓軍醫救治!」

看著程勝被抬下去,李傕雙手輕微顫抖,這十年來,自己一直在西涼之地,本以為此次無緣再領兵衝殺,沒想到機會來的如此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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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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