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烏丸敗退 卓起異心
有了白馬義從的加入,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最少不用再這麼被動!別看只有寥寥千人,可是這千人對只能防守的人來說,無異於及時雨!
隨著不斷廝殺,烏丸左翼已經撤回本陣,至於關羽,也早已撤回,而關羽臉上再也沒了興奮與狂妄,帶著兩千人衝殺,只有短短盞茶的功夫,便只餘八百左右,其餘人全部折了進去!
反觀白馬義從,來時千餘,衝殺過後只折了數十人,與之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而這,正是公孫瓚立足幽州的本錢!
望著無主戰馬上的屍體,郭嘉咬了咬牙,沙啞的說到:「雲長,馬上屍體取下,補足兩千,再戰!!」
「是,將軍,雲長聽令!」
隨著一千多人上馬,兩千騎兵猶如原地復生,只是,上邊已經不是之前的人了!
鼓聲再次響起,兩千人又一次動了起來,沖陣方向卻是已經損傷慘重的左翼!
而烏丸亦不是任人宰割之輩,看到作死的兩千兵馬豈有不吃之禮!
隨著戰馬加速,兩軍眨眼間便碰撞在一起,血液如鮮花一般盛開在這前草地!
一去一回,效果顯而易見,關羽帶走兩千騎,回來一千六百騎,比初開始強上不少!
想要成為老兵,不是在於當了多久的兵,而是經歷過多少次殺場!唯有用鮮血餵養,才能成長成老兵!
郭嘉一直記著劉宏說的這些話!
「雲長攜麾下部將下馬,漢升重新帶兩千人上馬!與之再戰!」
「末將聽令!」
隨著戰馬跑動,眾人也都明白了郭嘉本意!
「將軍意欲練兵,何不挑選部落,如此一來當少折兵甲!」
「玄德既已明白其中之意,當知曉其好處!」
看著左翼三千人已剩寥寥無幾,冒頓抓著一副馬鞍,雙眼盡顯不信之色!
自己萬餘人根本就不是前來挑釁面前這些漢族兵甲,而是尋找那一千餘老鼠,如今,老鼠沒抓到,卻引來一條惡犬!
「將軍,漢兵意在練軍!」
「我知道!哼!能穩如泰山,看來就是這個東西在作怪,吹號,回王庭!」
「將軍,難道放他們離去嗎?」
「你懂什麼,雖然多為步兵,但是想要吃下這些人,我們的肚量還不夠,不過,以後就難說了!」
聽著蒼涼的號角,郭嘉有些擔憂,不是因為無法練兵,而是怕其中有能人!
「將軍,敵人盡撤!」
「看到了!漢升,馬匹剩餘幾何?」
「經過數次衝殺,戰馬只餘一千五百匹!其中不乏一些帶傷的!」
聽到這,郭嘉終於明白這萬餘騎兵為何會這麼乾脆的退走,原來馬鞍之密被其得到了,有了這東西,烏丸騎兵戰力當提升倍余!
郭嘉搖了搖頭嘆氣道:「唉!有些早了!」
既然烏丸已退,自然是要打掃戰場,打掃戰場並不複雜,如果遇到敵軍未死,那就給個痛快,如果是同袍未死,自然是儘力救治,當然,這只是對於其他兵種而言,對於騎兵來說,凡是落地者,根本沒有活的可能,特別是這種動則上千至萬的戰場,衝殺時如果落地,那麼已經被宣判了死亡,這也是為什麼烏丸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就離開的原因!
而現在打掃戰場,一來為了是幾匹無主戰馬與未折損的兵器,二來就是,劉宏所吩咐把陣亡將士的甲胄或是殘肢等遺物焚燒打包帶回!至於要幹什麼,郭嘉不清楚,賈詡也未知!
「郭將軍,已經按照吩咐,全部收攏完畢!」
看著地上斷肢與殘破甲胄,郭嘉嘆了一口氣便讓就地焚燒,待近兩千人的遺物裝上車,這才回頭看向白馬義從!
「何人領兵,還請出外相視!」
任郭嘉怎麼也想不到,出來之人居然是個還未生須的小子,雖然想不到,亦不敢輕視,甘羅十之有二拜相,衛霍皆以無須領兵,如果只看一個人的外表便下定義,自己等人同樣為人所瞧不起!
「原來是小兄弟想助,真是失敬,未聞小將軍是何名諱,且告知眾人!」
「吾乃公孫將軍麾下門牙將,姓趙,名雲,字子龍!敢問將軍如何稱呼?將軍,為何盯著吾看?」
聞言,郭嘉乾咳一聲,頗有些不自然。
然後出口說到:「吾姓郭名嘉,字奉孝!趙將軍,未知白馬義從中當有幾個趙雲?」
「唯吾一人!」
聽到趙雲回答,郭嘉眼中儘是笑意,遂出言道:「子龍師父可是槍王童前輩?」
「郭將軍識得吾師父?」
「然也!」
郭嘉哪裡認識童淵,只不過聽劉宏說過,更是讓自己到幽州留意童淵之徒趙雲!只是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識!
隨著慢慢熟絡,郭嘉這才知道為何會碰上萬人烏丸鐵騎!
原來是淳于瓊惹出來的,就是公孫瓚受傷都因為他!
淳于瓊在草原生存月余,慢慢的了解烏丸作戰方式,總是出其不意的出現,然後滅幾個小部落,之後再次隱匿!而這萬餘烏丸騎兵,就是捕捉淳于瓊的,沒想到卻讓自己遇到,更可惡的是走漏了馬鞍之密!
隨著時間流逝,趙雲所說的營寨已經出現在遠方!
此營寨卻不似一般營寨,四周皆為巨石壘起,堅固異常,其大猶如一座小城,在此休整,決然沒有任何問題!
隨著篝火點燃,郭嘉也慢慢道出了自己的計劃!
「眾位義士投身苦寒,嘉佩服,然以身侍聖上,當尊聖意!到此,目的有二,一則,晝夜入烏丸,斬兵奪將次之,當以馬為先,二則,監察各處,遇之行商者,斬!天子曾下詔,拒與烏丸行商,為此,眾將士當不得行軟!自次日起,爾等四人,合領五百騎兵,行於烏丸之地,奪之戰馬,殺之烏丸,剿之商賈,皆以軍功記之!」
見郭嘉吩咐完畢,四人異口同聲道:「末將領命!」
……
看著面前傳來的消息,劉宏點了點頭,郭嘉的做法正和自己意思,搶,殺,剿,這樣一來,烏丸早晚按耐不住,多次摩擦之後,騎兵應該能成長起來了,到那時,主動權就不在烏丸!
「呵呵,沒想到平常淳于將軍唯唯諾諾,居然也這麼狡猾,神出鬼沒擾的烏丸之地是烏煙瘴氣!」
「皇上,烏丸之地已不足為懼,詡這次來是有大事商議!」
「我知道,如果不是大事你當不會來!讓朕猜一猜,是不是一些士族豪強都跳出來翻天了?」
賈詡一臉苦澀的說到:「豈止是一些,簡直是多不勝數!錦衣衛傳來消息,益州張魯有異心,州牧劉焉被士族豪強所排擠,但是性命無礙,可以說江南等地,皆政令不達!」
「此等小事爾,翻不了天,只要江北不亂,便可無憂,至於江南,還不是時候,先讓小丑蹦噠蹦噠,等他們蹦的高了,朕摔死他們!」
看著劉宏眯著眼一臉壞笑,賈詡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涼州苦寒,羌戎多居,是以被稱之為匹夫之地!
董卓,自小勇武異常,羌戎多敬服,遂以居坐州牧,然而武力雖勇,卻身份底下,相交士族文人,卻不為之喜!
然而一直不被文人士族所看上眼的涼州牧,今日卻迎來數位身份高貴士族文人!
「諸位光臨寒舍,卓不甚欣喜,來人,快快置辦酒席!」
「州牧大人,吾等士族皆知州牧之心,吾等何意,想必大人已然知曉!」
聽聞此言,董卓哈哈一笑,然後說到:「幾位遠來,不妨多休息休息,涼州多匹夫,卓實在脫不開身與幾位暢談,還請見諒!」
董卓說完,站起身便跨步離去,看的幾人皆一臉茫然!
「子柔,此何意?」
遠來來人正是蒯良!
「對啊大兄,這涼州牧到底什麼意思?那不成潑天富貴不想要?」
蒯良笑著搖了搖頭說到:「非不願,只是此事需與人商議,如果起兵,便是造反!此等大事,怎麼可能不與人商量呢!」
「這有什麼可商量的,有我們士族豪強支持,有什麼好怕,張兄你說對不對!」
「勿急,且住上幾日,便見分曉!」
是夜,蒯良三人剛入睡,董卓手下便攜兵甲破門而入,眾皆捆綁起來!
「汝乃何人?膽敢如此行事?」
「父乃董卓,汝等真是大膽,慫恿吾父欲行不義之事,今日本欲讓爾等人頭落地,且爾等乃聖上欲除之人,於次日當壓解帝都,任憑天子發落!」
此人說完,三人形態合異,除蒯良之外,另兩人皆神不自守!
蒯良朗聲一笑說到:「天下士族本為漢基,然今昏君親掘地基,枉顧祖業,傷及臣民,如此行徑,卑劣至極,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漢自掘墳墓,英雄當出,奪其鹿,今有天下士族豪強做壁壘,州牧豈無膽矣?」
聽聞此言,來人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讓兵甲嚴加看守,之後便獨自離去!
「阿父,不知汝怎麼想?總之兒以為此事不可行!漢室四百年,早已深入人心,數年前張角欲亂天下,波極大半江山,而靈帝更是奢靡成性,即便如此,亦不能顛覆漢室,數月之前,靈帝突變,誅殺何進,詔滅士族,可見其心不小!如若與士族同流,則危險無比!」
「吾想搏一搏,涼州自古不被人看起,吾想讓天下人瞧一瞧三十萬將士的悍勇!吾兒當幫吾!」
望著刺破黑暗的雙眼,李儒神色飄忽:「阿父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士族之人已是水上浮萍,靈帝欲除后快,阿父可用但不得不防,這些人非可靠之士,但手中卻又無盡資源,數日前荊州士族被天子平定,然只有蒯氏逃脫,而逃脫唯有一路,那便是趕往益州,然而今卻來此涼州,想必與張魯達成共識,益州雖山高林茂,且又被稱之天府之國,糧草當不缺,阿父可盡要糧草,如若讓父調兵,且送與戰馬,兵不可調,待其與靈帝戰起,父可奪并州,以二州之地,荊益糧倉,當有本爭其鹿!」
「好,既如此,當以此定論!」
涼州風起,帶動漫天黃塵,於風中,人影不斷,原來早已習慣如此天氣!
李儒端起一杯酒水,沖著三人說到:「諸位勿怪,此事頗大,容不得不謹慎,為此綁了諸位手腳,李儒在此賠不是了!」
說完,便一飲而盡,說不出的豪爽!
「公子既有此心,吾等已然自家人,怪罪之說,乃無稽之談也!」
「多謝諸位原諒!」
隨著酒宴接近尾聲,不相干之人便已退場!
「州牧大人即以表態,吾等自將回去稟報,未知州牧何時出兵,且告知吾等,好回去分說!」
董卓濃眉一皺,發愁的說到:「賢弟不知,吾涼州苦寒,食不能飽,衣未能蔽體,如此,怎能出兵!如果糧草充裕,兵甲齊全,隨時可入司隸!」
董卓說完,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似睡未睡的李儒,而蒯良三人則皆不語!
許久之後,蒯良說到:「州牧需要糧草幾何?」
董卓睜開假寐的雙眼,嘆氣的道:「糧草缺之甚多,自然是越多越好,如若供給三十萬兵馬嚼咽,便可提兵三十萬眾奔赴司隸!可是卓自當明白,此乃不可為之事,且當卓沒說!」
這叫什麼話,說都說了,還來句當沒說!
「即如此,吾等三人回去籌備糧草,以供君之大業!」
「善!」
來時坐牛車,回時乘大馬!
「大兄,董卓可惡,分明是獅子大開口,三十萬眾,他真敢想!」
「兄如何不知,三十萬糧草不可能,即便是有,也不能給,合作關係,豈能處處受制於人,回益州后,可先送與十萬兵馬口嚼之物,驅其用兵,如若不然,當可棄之,讓其知曉士族非痴傻之人!另張兄回返益州,自當加緊訓練兵馬,老弱者當踢除,荊州一戰,讓吾明白,欲勝當以精銳,如若不是,當棄之,勿要做女兒之態!」
「自會與義父分說!」
「既如此,今自當訣別,來日且並肩作戰!」
隨著三人分別,空氣中瀰漫著越來越濃烈的硝煙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