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士族造反 董卓扣邊
不過三日,一切都步入正軌,徭役重修帝陵有條不紊,掘井隊四處掘井,糧草精鹽,不斷向洛陽輸送,車馬來往,並未見百姓經過天災面容發苦,反而有些開心,而這一切,皆能體現賈詡的能力,一個人,居然能做數十人才能做到的事,這是該有多大的能力!
而此時,應該忙的見首不見尾的賈詡,此刻正在皇宮與劉宏這個閑人喝茶!
「皇上當真任其發展?」
「非是朕任其發展,而是此時無能為力,大漢四百餘年,士族根深蒂固,就拿司隸來說,士族豪強早已大半遷移,余者皆於大漢有功,又遵循朕意,看似向朕妥協,可實際上卻包有禍心,不然怎可能短短兩日之間便知曉司隸諸事,這一點文和應當重視,凡是又暗通曲款者,不用與朕知曉,直接抄家滅族,讓他們用人頭明白朕的意思!
其次就是兵甲武將這方面了,這處是我們的短板,兵甲不足,處處掣肘,如若可能,這些徭役工成之時可在其中招募兵甲,至於武將,且先不急,等兵甲錘鍊出來,武將自然會有!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江南多水,北方乾旱,是以北方兵甲不熟水戰,所以朕才放任那些士族,不然怎麼可能把他們留到今日,其次是益州張魯,仗著山高關險居然與士族勾搭成奸,兵成之日,定當第一個殺他!」
看著劉宏雙眼微紅,賈詡鞠了一躬:「皇上且息怒,以皇上的雄才偉略,士族豪強此等芥癬,兩三春秋便可除去!切勿動怒,龍體要緊,詡此來想問於皇上,錦衣衛大體已成,可刺於士族!」
聽聞此言,劉宏頗有些詫異,錦衣衛才不過數月之久,便已經行布天下?!
「如若文和此言當真,那邊立即著手去辦!」
看著賈詡離去,劉宏憤怒的抓起石桌上的檄文撕個粉碎!
「還真是小瞧了這些傢伙,言語如此犀利,當真以為朕的刀不利么……」
隨著深夜到來,洛陽城沒有了往日的平靜,人人惶恐不安,藏於宅中深處,生怕被一群穿著光鮮亮麗之人持刀入頸!
這……註定是個廝殺之夜!
有了聖上發話,賈詡再也不畏手畏腳的,管什麼龍庭高官,怕什麼豪門士族,家財萬貫亦不屑,只有一個意思——清理乾淨司隸那些裝模作樣的士族豪強!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洛陽城,街上才慢慢出現人影,看著還沒清理乾淨的血跡,人人都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
「好可怕,那些是什麼人,居然連朝廷大夫都敢殺……」
「可不是么,一晚上十數豪門被滅,這到底惹下了什麼罪!」
「可別說了,昨夜俺透過窗檯,知道俺看到誰被殺了……」
洛陽城只是個小小的縮影,司隸,冀州,徐州……江北各地,無處不上演著殺戮……
揚州吳郡陸家,此刻正一片歡騰,喜事有二,一則孫家同意坐擁江南與昏君對抗,二則檄文同發,與荊南益州皆為同盟,共抗昏君!
「伯言當飲滿杯中物,此乃眾人敬意,不得不飲,如若非伯言,兩事不當成!」
「是極,是極,全賴伯言之功,當喝,當喝!」
就在士族豪強一片歡騰的時候,卻有家僕闖進門來!
「家主,大公子到訪!」
「哦!好友前來,為何慌慌張張,如此一來,成何體統,來人,把此人趕出陸府!」
發落完后,陸遜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後便走出房門,至於奴僕,沒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公子乃猛虎之大兒,孫策!父親為猛虎,兒子亦非犬,一桿鑌鐵槍使的出神入化,曾一人殺數十毛賊而身上無傷!
「伯符怎地如此臉色,可是公瑾兄惹你了?」
看著孫策與周瑜二人的臉色,陸遜做出請的手勢!
「伯言,禍事了,江北數地遺留士族多半在一夜之間被滅族,這正是出自昏君之手!」
「什麼?怎麼可能,昏君怎敢責眾!」
「事已出,不得不信!父親的意思是讓汝等多備錢糧,以為招兵買馬做準備!」
聽聞孫策所言,陸遜慎重的點了點頭:「伯符放心,士族豪強多聚於府上,遜這就去讓他們籌備錢糧!」
陸遜也不是拘小節之人,因事態嚴重,所以撇下二人便去了酒宴之上!
「伯言還是這樣,走吧,咱們暫且先回!」
「伯符,聽聞喬家兩位小姐……」
……
益州張魯,如今是意氣風發,從造反得來的州牧位置,坐著異常痛快,劉氏是皇族又如何,不還是被自己教眾給殺了!
「張州牧手段果然高明,檄文連同劉焉之命定能打得昏君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子柔真是快言快語,深得吾心,不如子柔留下幫吾如何?」
蒯良嚴重鄙夷隱退,笑著說到:「多謝張州牧抬愛,然益州平定,荊南一片混亂,良不可枉顧,況且同抗昏君,在荊與在益並無區別,更兼在荊可與揚州聯合,此重中之重,聽聞荊北已經操練水軍,如若停留益州,必被昏君所趁,一但荊州盡失,昏君當無人可懲!」
蒯良分析完之後,張魯微微一嘆:「既然子柔有意離去,那便儘早啟程,屆時發兵荊北,亦可告知於吾!」
「州牧放心,屆時發兵之時,定當同去洛陽!」
就在二人虛與委蛇之時,五斗米教的教眾闖來一人!
「回教主,有司隸兄弟傳來消息,昏君劉宏,派遣手下殘殺士族豪強,江北之地已去其八,一夜之間,鮮血灑滿百城!」
「什麼??昏君怎敢……不,暴君,這是個殘暴不仁的君王,當滅,當滅啊……」
看著蒯氏雙眼血紅,張魯跟著一嘆!江北存留士族豪強,皆於大漢有功,因此己方消息盡出自這些人之口,沒想到昏君……暴君如此行惡,絲毫不顧大漢安穩,動手殺人!本來蒯氏想集眾士族豪強逼迫暴君,結果可倒好,成為不死不休局面!
看著蒯良落魄離去,張魯嘴角一挑:「死了也好,死了,士族豪強就沒這麼強了,到時候看我怎麼吃你們,等我佔據江南,父親,五斗米教便為國教了!」
益州張魯掩嘴而笑,涼州董卓此刻卻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
「吾兒消息可確定?」
「阿父,消息無假,只是……」
董卓雙眼一眯:「只是什麼?」
「阿父,暴君劉宏雖然血流江北各地,造成人心惶惶,看似全是好事,可是兒卻不這麼認為,士族豪強皆苔蘚,於暴君無益,其雖然手段粗暴,可是卻能更好控民!」
「照吾兒之意,此乃好事了?」
「阿父,也並非如此,益州傳來消息,張魯殘殺劉焉,此乃第二個身死皇族,並且劉焉已掌益州,而揚州孫氏得本地豪強投靠,亦稱十萬鐵甲,各處已然豎旗,引得暴君環顧,正當吾等崛起之時,兒認為,天賜良機,不可失,當迅速發兵,佔據并州,待暴君明悟之時,已然晚矣!合二州之力,父當高枕無憂,況且中原少馬,涼並之地多原野,又逢父騎兵無數,屆時暴君欲興兵,自當可以馬踏兵營,定讓其有來無回,如此以來,父當立於不敗之地!」
聽聞李儒一席話,董卓漲的雙臉通紅,激動之心情,溢於言表!
「好!吾兒既然認為此時是最佳兵行之機,那父即刻提點兵馬,直奔并州,先奪下并州再說!」
武夫粗糙,沒有文人細膩,但是卻此文人雷厲風行!
身為州牧,又是涼州州牧,董卓權柄可不是一般的大,說是土皇帝亦不為過!
「郭汜聽令,攜羌戎兵甲五萬帶軍械等物殿後!」
「郭汜聽令!」
「華雄聽令,於兵甲五萬為先鋒,直奔并州!」
「末將聽令!」
看著兩個大將離去,董卓再次開口說到:「余者諸將,隨吾坐鎮中軍,二十五萬鐵騎,踏平并州!」
「末將聽令!」
董卓令下不過半個時辰,二十萬大軍便人去營空!
二十萬騎兵奔跑起來,大地都為之顫抖,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更是久久不散!
兵馬過萬,無邊無際,兵馬二十萬,當山崩地裂!
董卓已然出兵,而并州丁原卻還在與部將酗酒享樂!
「吾兒緣何不飲?」
「布不勝酒力!」
二人正在推脫,一旁之人說到:「聽聞奉先在營中從未落敗,今日怎可不飲?可是州牧大人酒水不合汝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果然,丁原臉色不虞的說到:「奉先,且先回營吧!」
聽聞丁原這麼說,呂布臉色一僵,略有殺意的看了那名武將,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回到軍營,看著手下幾個兄弟,呂布黯然失神!
「奉先大兄,可是刺史未同意?」
呂布看去,正是高順,於是收斂怒氣說到:「唉!並未言明此事,初到府上,便見刺史與幾人對飲,還未曾說此事,小人於中作祟,於是便被刺史打發回來!哼!若有機會,定當摘了那幾人腦袋!」
「可是大兄,如若不說,并州當危,到時吾等何去何從?更勿談建功立業了!」
「唉!好吧,於明日,當與其說!」
……
入夜,營中除了巡邏兵外,其餘人盡皆睡去!
臨近子時,陡然地動山搖,作為長年接觸馬匹的并州之人,瞬間明白怎麼回事!
數萬騎兵狂奔,才有如此陣仗!
「敵襲……」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上馬,呂布手中方天畫戟一揮,然後吼到:「兒郎們,隨吾來!」
呂布在丁原等人面前也許什麼都不是,可是在兵營中確是無與倫比的存在!
隨著找到主心骨,本營三千將士盡皆隨之身後!
黑夜中拼殺不易,更別說是只有三千人馬!與數萬人對敵,無異於以卵擊石!
趁著月光正濃,華雄雙眼露出嗜血的光芒!自己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尋死之人,居然以三千人馬敢與數萬鐵騎硬碰硬,此人定是腦袋進了水!
「殺!!!」
隨著喊殺聲起,涼州之人與并州之人撞在了一起,頓時,兵甲破碎,鮮血飛揚,不過在於夜中並沒有紅的耀眼,只有滾燙灼熱!
出乎了華雄的意料,本以為自己五萬鐵騎能撞碎那三千尋死之人,可是沒想到,三千人猶如一柄尖刀直接從五萬兵馬中穿過!好似自己才是雞蛋,對方才是石頭!
「兒郎們勿要回頭,直接破營!!」
隨著華雄將令,涼州五萬先鋒便猛夾馬腹,戰馬吃痛,立刻發狂起來,猶如入海蛟龍,直衝向那兵營而去!
隨著鹿角被人命拼毀,此時的營地如同被剝光的女人,開始被涼州兵甲蹂躪!
一時間,凡是從兵帳中出來的并州之人,盡皆被數根長槍穿透,而火光中的涼州之眾,則如妖魔一般在這座兵營亂舞!
「兒郎們,隨我衝進去,救出同袍!」
隨著呂布吼出,身後三千兵甲盡皆緊握長槍,跟隨著沖入兵營!
「殺!!」
隨著方天畫戟舞動,凡是在路徑上的人,碰著便是槍折人亡!沖入營中,竟然無人能擋!
「殺吾兒郎,來將受死!」
就在呂布心急如焚之刻,年前猛然出現一柄大刀,直奔自己脖頸而來!
眼看就要身首異處時,呂布馬背一躺,便躲了過去!然後長戟一挑,便把旁邊欲要補刀的涼州兵甲胳膊挑斷!
來回衝殺,呂布身上早已鮮血淋淋,有敵人的,亦有自己的,而換來的,則是六千殘兵,其餘盡皆被屠戮!
「呂將軍,三萬同袍盡碎,當如何向刺史稟報啊!」
看著悲痛欲絕的草包將領,呂布滿心的悔意,怎麼把他救了出來!
「將軍當然如實稟報,吾等還是且先入城,否則敵將追來,性命不保!」
那將聽到呂布這麼說,哭也不哭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居然翻身上馬,直接駕馬向上黨城而去!看的一眾殘將雙眼含怒!
「大兄,吾等且走吧!」
「嗯,眾兒郎,即為吾救,當如同吾之手下,且隨吾進城!」
隨著兵甲移動,上黨郡城衝破黑暗,來到眾人面前!
《帝本紀》:本以為做皇帝是件幸福的事,誰知煩惱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