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長長久久
一塊蓋頭要十兩銀子，縱使程雪宜這種不太懂的行情的人知道價格叫的有多虛高。
她看了眼自家公子，心裡有些拿不準自家公子對待這塊紅蓋頭倒底是個什麼態度。
『成』
商景昀痛快的令小販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臉上的喜色瞧的程雪宜都忍不住盯著自家公子那顆陰謀籌劃樣樣行的腦袋直搖頭。
「公子」她忍不住出言喊住了在冤大頭的道路上一路向前的商景昀。
商景昀摸進袖口的手一頓「有事？」
程雪宜轉頭望著小販，陪著笑臉道『老闆，我們是成心賣，你便給個實在價唄！』
小販正沉在發財的美夢裡呢，猛的被程雪宜打斷了，一瞧程雪宜的架式便比她邊上的公子難纏。
他苦了臉「小兄弟，這塊蓋頭是拙荊一針一線，綉了大半年才綉出來的，十兩銀子真心不多了。」
程雪宜「五兩銀子不能在多了。」
小販立時苦了一臉，有付賠錢賠大發了的神態。
商景昀可沒忘了剛剛小販將蓋頭拿出來時臉上的不舍與糾結，他不想因為三五兩銀子而錯過這塊蓋頭。
「九兩吧。」他以不容質疑的態度報出了自己的底價。
程雪宜郁鬧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她什麼也沒說，但這並不防礙商景昀從她的眼睛里讀出她對自己是個冤大頭的定義。
他有些不為以意的笑笑『左右咱也不差這三兩五兩的銀子。』
邊上的小販聽了，忙道『還是公子識貨。』
程雪宜實在氣不過自家公子對外人大方，卻不肯給自己掙銀子的機會的作風，涼涼的嗆了句『公子說的也是，左右咱也不差這三兩五兩的，乾脆就十兩銀子得了，十全十美多好的彩頭！』
小販直接被程雪宜的話給驚住了。
他能聽出來這個看起來年輕的，屬於從屬地位的少年說話時候的心情並不好。
與人打交道的經驗告訴他，此時自己最好與少年邊上的公子溝通，而不是少年。
他看向商景昀。
商景昀側頭望著自家小廝，五官俊美，氣質清貴，眉眼間的溫柔令小販呆了呆，方才殷殷笑道『公子可還有別的需要？』
商景昀一指那塊蓋頭「這個包起來，我要了，你這還有別的跟這差不多大小的帕子沒有，再給我來一塊？」
「這個……小人這裡還真沒有。」
「沒有便算了。」
商景昀摸出兩個五兩的小元寶銀子便遞了過去。
小販接過，拿在手裡看了看，顛了顛，又挨個咬了咬確定銀子是真的，忙打開自已錢匣子。
他做的是小本買賣，錢匣子只有銅錢。
一兩銀子至少能兌一吊錢，但他這裡面都是散銅板，別說夠不夠一吊錢的數，就是夠了想數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眼衣飾素雅，儀錶不凡的商景昀，又看了看自己匣子里散亂的銅板，心裡實在的些發虛，自己都覺得自己手裡這些銅錢拿出不手。
他陪著笑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小人這裡的碎銀不夠，得去前面把錢莊把元寶兌成散銀。公子請稍等。』
商景昀擺了擺手『不用找了。』
活了三十幾年頭一次遇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小販有些暈，他望著商景昀那張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程雪宜雖說心下氣惱自家公子在外人面前當冤大頭當的樂和，一到自己的面前就精的不成，卻仍是沒忍住來了句「景一這裡有碎銀子！」
九兩銀子也已經完全超出了蓋頭本身的價值。
小販並不是特別貪心的人，聽了程雪宜的話忙雙手捧著兩錠元寶遞還給商景昀。
商景昀未接看著兩隻手都沒辦法騰出來的程雪宜。
程雪宜動了動自己的腰喜意自家公子；碎銀子在荷包里呢。
商景昀看她一眼，她忙道『景一覺得天長地久也挺好的。』
商景昀點了點頭『也對』伸手便去摸她腰間的荷包。
程雪宜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什麼傻，可是想反悔似乎已經晚了，她只能將自己的注意到都轉到了攤上擺著的帕子上。
說實話，小販的帕子的質量只能算是一般，這點以著程雪宜如今的經驗不用上手去摸她也能看的出來。
不過可以看出小販確實用了心，其中幾條帕子的顏色確實看著便令人覺得心裡舒服。
特別被紅蓋頭壓住了一角的那塊竹青色的帕子，顏色清鮮的像是把竹林的精氣都凝了進去，令人瞧了神情都為之一松。
她忍不住多瞧了兩眼，自家公子的手總算離開了。
她心頭一松，商景昀將手裡的碎銀子遞向小販，小販忙取了一塊元寶遞向他。
商景昀接過元寶，道「老闆，九兩銀子，你看好了。」
其實就是沒有程雪宜的這些碎銀子，小販的那塊蓋頭也是賣的超值錢了。
小販只是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碎銀子，即沒顛也沒咬，便堆著笑臉，道「正好，正好。」
商景昀便立在那裡等著小販把蓋頭交給自己。
程雪宜心急，沒忍住硬是用下巴卡兩臂間的小玩意們，努力的伸夠那塊蓋頭『即然沒差，這蓋頭可就是我們啦。』
小販瞧著程雪宜抱著的東西汲汲可危忙道「客官稍等。」
嘴裡說著，他將銀子丟進錢匣里，便手腳麻利的將紅蓋頭邊上的兩塊帕子抽了出來，清鮮的竹葉青的色澤自是程雪宜剛剛覺得心水的那兩塊。
程雪宜恍然，忍不住多看了有心的小販兩眼，眼見著小販又扯過一塊素白的帕子將兩塊竹青色的帕子與紅蓋頭一起包了起來，遞了過去。
程雪宜忙接了。
商景昀瞧著自家小廝艱難維持懷裡東西平衡的樣子，伸手最上面的兩包點心取了下來。
『走了。』
他轉身，賣手帕的小販突喊住了他『公子』
商景昀轉身看向小販。
小販畢竟只是平頭百姓，對於商景昀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屬於久居上位者的皇室之氣有些發自骨內的畏懼。
『那個，前面前走不遠就有個編筐的攤子。』
賣竹器的攤子上自然有提籃一類的家什。
程雪宜心頭一喜，感激的看了眼小販。
商景昀「多謝了。」
柳條編的提籃算不得多精緻，但好在夠實用。
將手裡的東西塞柳條提籃里，程雪宜終於長舒一口氣。
從自家公子手裡接過提籃，程雪宜忍不住盯著他的袖子看了幾眼。
商景昀今日的袂服的袖子雖然足夠寬大，從外面不大看的出那堆帕子與蓋頭的痕迹，但以程雪宜的感覺總覺得那包東西在袖子里會礙事。
她忍不住好心的建議道『籃子還有地方呢，公子不若把那包帕子也放裡面吧。』
商景昀買下蓋頭自有其打算，自然不想隨意待之。
他拒絕了程雪宜的好意。
『無防，不礙事的』
即然自家公子這麼說了，程雪宜自然也不會堅持。
兩人提著籃子，從等東一直逛到街西，直到店上的燈火陸續的亮了起來，程雪宜才意識到自己與自家公子逛了小半天，天已經黑了。
天子腳下，按理說治安會比涼城那樣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還要強上許多。
但她始終沒忘了這裡住著時刻都想要自家公子性命的人。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辦法逃過京城百姓的眼睛。
現下天黑了，正是各種陰謀詭計出來混水摸魚的好時候，她不想與自家公子在賢王府外逗留太久。
「公子」她忍不住提醒商景昀「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吧？」
商景昀陪在自家小廝的邊側，買了一堆的東西可說是逛的很盡興，聽到自家小廝的話點了點頭，再一次低頭看了眼她手裡的提籃。
『用不用我幫你提著？』
這裡是京城，說不定哪個角落裡的人已經認出自家公子的賢王身份了呢，程雪宜哪敢用他提籃子，連忙回絕了。
『哪有小廝甩手，公子受累的道理！』
商景昀便俯身，貼到她的耳邊道「你忘了，你現在可是本王的心頭寵」
程雪宜抽了抽唇角，將手裡的提籃提到了高處，展示給自家公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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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景昀痛快的令小販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臉上的喜色瞧的程雪宜都忍不住盯著自家公子那顆陰謀籌劃樣樣行的腦袋直搖頭。
「公子」她忍不住出言喊住了在冤大頭的道路上一路向前的商景昀。
商景昀摸進袖口的手一頓「有事？」
程雪宜轉頭望著小販，陪著笑臉道『老闆，我們是成心賣，你便給個實在價唄！』
小販正沉在發財的美夢裡呢，猛的被程雪宜打斷了，一瞧程雪宜的架式便比她邊上的公子難纏。
他苦了臉「小兄弟，這塊蓋頭是拙荊一針一線，綉了大半年才綉出來的，十兩銀子真心不多了。」
程雪宜「五兩銀子不能在多了。」
小販立時苦了一臉，有付賠錢賠大發了的神態。
商景昀可沒忘了剛剛小販將蓋頭拿出來時臉上的不舍與糾結，他不想因為三五兩銀子而錯過這塊蓋頭。
「九兩吧。」他以不容質疑的態度報出了自己的底價。
程雪宜郁鬧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她什麼也沒說，但這並不防礙商景昀從她的眼睛里讀出她對自己是個冤大頭的定義。
他有些不為以意的笑笑『左右咱也不差這三兩五兩的銀子。』
邊上的小販聽了，忙道『還是公子識貨。』
程雪宜實在氣不過自家公子對外人大方，卻不肯給自己掙銀子的機會的作風，涼涼的嗆了句『公子說的也是，左右咱也不差這三兩五兩的，乾脆就十兩銀子得了，十全十美多好的彩頭！』
小販直接被程雪宜的話給驚住了。
他能聽出來這個看起來年輕的，屬於從屬地位的少年說話時候的心情並不好。
與人打交道的經驗告訴他，此時自己最好與少年邊上的公子溝通，而不是少年。
他看向商景昀。
商景昀側頭望著自家小廝，五官俊美，氣質清貴，眉眼間的溫柔令小販呆了呆，方才殷殷笑道『公子可還有別的需要？』
商景昀一指那塊蓋頭「這個包起來，我要了，你這還有別的跟這差不多大小的帕子沒有，再給我來一塊？」
「這個……小人這裡還真沒有。」
「沒有便算了。」
商景昀摸出兩個五兩的小元寶銀子便遞了過去。
小販接過，拿在手裡看了看，顛了顛，又挨個咬了咬確定銀子是真的，忙打開自已錢匣子。
他做的是小本買賣，錢匣子只有銅錢。
一兩銀子至少能兌一吊錢，但他這裡面都是散銅板，別說夠不夠一吊錢的數，就是夠了想數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眼衣飾素雅，儀錶不凡的商景昀，又看了看自己匣子里散亂的銅板，心裡實在的些發虛，自己都覺得自己手裡這些銅錢拿出不手。
他陪著笑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小人這裡的碎銀不夠，得去前面把錢莊把元寶兌成散銀。公子請稍等。』
商景昀擺了擺手『不用找了。』
活了三十幾年頭一次遇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小販有些暈，他望著商景昀那張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程雪宜雖說心下氣惱自家公子在外人面前當冤大頭當的樂和，一到自己的面前就精的不成，卻仍是沒忍住來了句「景一這裡有碎銀子！」
九兩銀子也已經完全超出了蓋頭本身的價值。
小販並不是特別貪心的人，聽了程雪宜的話忙雙手捧著兩錠元寶遞還給商景昀。
商景昀未接看著兩隻手都沒辦法騰出來的程雪宜。
程雪宜動了動自己的腰喜意自家公子；碎銀子在荷包里呢。
商景昀看她一眼，她忙道『景一覺得天長地久也挺好的。』
商景昀點了點頭『也對』伸手便去摸她腰間的荷包。
程雪宜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什麼傻，可是想反悔似乎已經晚了，她只能將自己的注意到都轉到了攤上擺著的帕子上。
說實話，小販的帕子的質量只能算是一般，這點以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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