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居上
元淇走進內殿就被要求躺在榻上,桑葚讓他自己選一個蘿蔔,元淇一言不發,動也不動,乾巴巴地坐在榻邊,彷彿隨時就要抬腳走人。
看到桑葚把帘子落下來,元淇有些絕望。
明明...是完全可以拒絕她的瘋狂要求的、元姬也根本沒強迫自己,但元淇還是有巨大的好奇心要試它一試。
想要和元姬的關係更進一步,因此元淇打開了自己的外袍,並讓桑葚也這麼做。
但桑葚沒有。
她讓他趕緊除衣,然後拿著蘿蔔若有所思。
元淇知道自己不該在弱勢被動位的女人面前因寬衣而感到羞恥的,以前也從沒有過——不過顯而易見,元姬根本和弱勢二字搭不上邊。
就算是以前凡胎期的她,也決不能將其稱之為弱勢。
她在被元達明聚眾羞辱時就咬掉他的一根手指,這個行動直接影響了她在元淇心裡的定位。
她是猛獸妖魔,不得進犯,進犯者皆受害。
元淇不由得想起元達明。
他當時知道桑葚在叛軍里耀武揚威地當前營大督官,早就氣的回元家了。
一半是氣,一半是怕。
元達明臨行前自然也留下數個殺手,妄圖試它一試。
結果聽說他們還沒靠近桑葚所在屋舍,就被擅長潛行的女武士結果了性命。
桑葚所做的一切都經由間諜傳達給天域河東各地的貴族大士,他們都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殺她,她就殺誰,並沒任何餘地。
因此和桑葚有殺戮之仇的元達明,已經並非追殺桑葚的刺殺者,而是要擔心桑葚來取他的命。
元淇東西南北地亂想,忽然「嘶」的掙扎了一聲。
桑葚按著他,手抽起他的腰帶,手法嫻熟地給他開x,她甚至右手戴著羊腸手套。
元淇嗚咽了一聲,然後就忍著不出聲音來維持他男人本色。
但是身體的發抖是忍不住的,青年的腿肚子發抖,不一會兒就疼的淌下汗來。
他用手拄著要坐起來,就看到桑葚衣著整齊地凝視著自己,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在一起。
元淇呼吸急熱,臉頰陣紅,疼的把呼氣噴在桑葚手心裡——她已經捂住他的嘴,還俯下身吻他的眼皮,他的皮膚輕顫。
既然已經答應和她這麼做,元淇自知沒道理中途告停。
這麼點疼對修行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很快就平穩下來,運下丹氣,麻木那處。
然後他就坐在榻上,以不雅的姿勢,接受著蘿蔔的衝擊。
類似於麻醉的自施術法,只能消減疼痛,還是能感覺到碰觸。元淇抿著嘴,鼻尖聚著汗,桑葚抬手刮掉他鼻尖的汗,然後把手指塞進他齒間攪拌。
青年張著嘴,舌頭很紅。
殿內熏香怡人,很快兩人就對坐著,彼此都靜靜凝視對方。元淇突然把腿交叉,腿碰到桑葚的背,把她勾著往自己這邊靠近一些。
桑葚把他襪子脫了,元淇徹底寸絲不掛。
蘿蔔被桑葚從手上把玩,變成繫到腰上,元淇和她擁抱,燙熱的皮膚感受到她冰涼的龍袍,體驗到一種被羞辱的疏離感。
「我只是試一試.....」
元淇偏過頭說。
「此事你知我知,再沒第三個人知道的。」桑葚賣力耕耘,附耳過去,「叫一叫,沒人會聽到的。」
「嗚、」
元淇的前列腺一陣發麻,他感受到桑葚親吻自己的臉部,就像狗一樣伸出舌頭,桑葚張開嘴,輕輕咬住他臉頰的肉。
元淇腦內一陣暈眩,眯著眼看天花板的鏤空雕花房梁,以及草原眾王狩獵奔馬圖。
這一過程里,元淇越發覺得自己被桑葚需要,兩人幾乎要像鴛鴦一般成為交頸情侶,天生一對,雙宿雙飛。
從此再無家國愛恨,血淚算計。
元淇從小就身為整個元氏家族的新一代大房嫡長子的至尊身份生活。
他得到了太多,也背負了太多,未來元家的重任和權力都要為他所用,而他們全家都是要與皇庭作對的。
以前,元淇給桑葚那些術法冊,源於他早就知悉自己全家也無法與皇族抗衡。
術法世界,最強的術法核心自然被皇族權貴頂層們費盡心機攥在手心。
元淇早就想培養一個神胎強者。可是遍尋天下,頂多是不純粹的半神之體而已。
自己二弟出門打獵,帶回一個絕世美女,這隻能算是三流書坊的戲曲故事,經文情節。
但是這美女居然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唯一神胎,元淇有一種撿到寶了的感覺——因那女人,畢竟婦人之仁,不會像男子翻臉不認人,比較好控制。
饒是桑葚如此野心,已經成為皇帝,還念著要報恩。
元淇知道,自己沒有下錯注。
以前元淇父親元勵要把桑葚神胎根骨取出,剁成幾塊分給有成就、天賦和實力的各位族老、小輩,元淇當時並不支持。
畢竟這樣一來,神力分散,難成大事。
後來桑葚的神胎反而被鴉叵天王覬覦、劫走,這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事。
要麼就是全給家族裡實力最強的二房元梁,元淇並不想看見二房崛起。
想來想去,還不如讓桑葚自己發展。
元淇一直就不想惹怒桑葚,他要用她剷除文朝。本來想讓她做自己的房中妾,變成自己的所有物,自然聽自己的話。
可是如今這樣,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來取悅她。
不過...拋卻一切利用和算計的壓力,元淇也想放肆一回。
正如許多文朝世家權貴、官場豪傑的老爺少爺、王孫公子,他們浸染在野心和算計之中,為家族立命,為事業立心,壓力十足,有許多人都尋求著發泄渠道。
這樣的發泄渠道多種多樣。
有虐待妻妾的、有狎伎耍奴的、有狩獵出遊的,但終究不夠釋放壓力,高位者、庇護者做久了,也想俯身下來,依靠別人一次、讓別人做大樹庇護自己一次。
全身心地依賴別人,變成弱智寵物的地位,是釋放壓力的良好加速劑——雖然現實里他們依舊緊握權柄財寶,一絲也不肯放開。
元淇不至於幼稚到篤信愛情,但他在此刻似乎也和那群一向被他嗤之以鼻的權貴站到了一條線。
他的頭靠在桑葚肩膀上低聲哼哼唧唧的,聞著龍袍上的龍燭熏香,感覺到自己被一種名為「權力」的具象化神物倒入了愛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