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水師歸來
大漢最南邊,確切的說是諸葛亮的中軍大帳。
此時的大漢目前已經停止了對外擴張的步伐,正在消化吸收最新征服的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一切。
「為何總有一些人在做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呢?真是愚不可及!社稷神器豈是凡人所能覬覦的?這人會是誰呢?」
縱然是諸葛亮這樣的智慧超群的人也一時猜不出來這場陰謀背後的主人是誰?但這並不影響他準確的推算出此人的目的是什麼了。
手裡拿著飛鴿傳書的他自言自語的繼續嘀咕著。
「當今陛下乃是漢室正統又天縱之才,委實是天命所歸,這個情況下還敢於覬覦社稷神器,真是痴心妄想,看來此人不是白痴就是瘋子。
來人傳我將令下去,沒有本督手令,任何人不得調動一兵一卒離開大營,違令者軍法從事絕不姑息!」
另一邊的大帳里兩位將軍剛剛吵完,憋著生悶氣,一個不搭理一個,看上去好像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樣,實則兩人乃是過命的兄弟。
「報!」
「進來!」
「啟稟將軍!諸葛都督有令!任何人沒有他的將令不得調動一兵一卒,違令者軍法從事!」
「知道了,滾下去!」
傳令兵嚇得連滾帶爬的逃離了大帳。
帳內兩位將軍本來都是互不看對方的,現在將令下來之後的表情確是互相瞪著對方,不過仍然不發一言。
昌邑城的仲夏夜雖然有些微風,但是依然抵不住燥熱的侵襲。
黑夜是很好的保護色,尤其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是發生在黑夜中。
天空的月牙兒只能讓一些視力條件比較好的人活動,而這些人恰恰就是想在黑夜裡完成一項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昌邑城的密室門悄悄的打開來了…
十隻黑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仙客居對面的一座二層樓的二樓上,劉辨正與典韋喜竹靜靜的閉幕養身呢!看上去像睡著了一樣,其實三人的耳朵都豎著傾聽外面的動靜呢。好一會劉辨首先打破了寂靜問了一句道:
「惡來,都安排好了吧?奉先子龍他們也大張旗鼓的離開了吧?」
「陛下放心,都已安排妥當,只等魚兒上鉤了,只是末將不明白的是,您怎麼就確定一定會有人來仙客居呢?」
「很簡單,因為有人想要朕都命啊!只要朕死了,那麼天下必將在此陷入混亂之中,如此一來不就給某些人有了機會?混水摸魚懂嗎?」
「這是哪個混賬王八蛋,讓俺老典知道非把他腦袋擰下來當夜壺,娘的!活膩歪了,竟敢算計陛下?陛下待會抓住那幾隻貓魚您就交給俺老典,俺一定問出幕後主使之人是誰?」
「噓!陛下,來了!魚兒進網了。」
喜竹說完,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了,都在靜聽著外面的動靜。
仔細聽確實能聽見悉悉索索輕微的小跑步的聲音,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但願鍾文能抵擋一會,朕還不想他馬上死去,這傢伙也算是個人才啊!可千萬堅持到大軍圍住才好。
小竹子你輕功還不錯吧?去瞧瞧他們到頂層了沒,若是到了立刻給大軍信號,先圍上再說,一個也不能放跑了。」
「可是,陛下,奴婢去了您怎麼辦?」
「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惡來在這裡難道還能有什麼事?快滾下去!」
劉辨剛要抬腳,喜竹嗖的一下竄了出去,眨眼功夫便消失了。
「嘿嘿,陛下這小猴崽子功夫不賴啊!看樣子平日里沒少練啊!」
「他這些本事都是跟王越學的,受王越指點的,這樣的功夫只能小打小鬧的,戰場上廝殺不適合。現在這種時候正是他派上用場的時候,你去反而不合適。」
「是極是極!俺老典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確實不如他。」
「注意看著點,小猴崽子扔下火把立刻圍上去,不可放跑一人。」
「諾!
陛下您瞧,火把丟出來了,頂樓好似有動靜了,估摸著打起來了。」
「惡來速速合圍!快!」
典韋拿起身邊的火藥彈點燃直接往窗外一扔,這種當世頂級武器的殺傷力可能與後世的炸藥不能比,可是這爆炸聲一點也不遜色於後世的手榴彈。
「嘭!」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黑夜裡能傳出很遠去。
如果站在仙客居的頂樓看的話,就看見周邊密密麻麻的人影快速的往仙客居而來,不一會功夫仙客居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事仙客居頂樓戰鬥正在火熱的進行著,有了喜竹的加入鍾文顯的輕鬆了許多。當「嘭」的一聲巨響之後,喜竹一邊打鬥一邊說道
「鍾掌柜的,咱們的援兵來了,再堅持一會就到。」
喜竹不說話好好,他這一說話正好暴露了鍾文並不是當今天子,刺客們互相看了看,明白了。
「大哥速退!此乃圈套,此人並非劉辨,我等中計了。」
「想跑?那也得問問咱家答應不答應啊?」
「兄弟們速速後退,殺出去!」
這些此刻果真不是什麼善茬,留下了三個纏住喜竹與鍾文,其他的人都快速的往樓下跑去。
遺憾的是他們衝出門外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無數的弓箭與火把。
「丟掉你們手裡的兵器,你們已經沒有逃掉的可能了。」
劉辨很淡定的說道。
「想讓我們投降?休想!兄弟們殺。能逃出幾個逃幾個,若是逃出去了日後每年忌日記得給死去的兄弟墳上添把土,灑杯酒。今日我等如此周密的行事居然被打了埋伏,看來城守府內有內奸,只可惜我等回不去了,否則某家必將他找出來千刀萬剮!
殺~」
一看這些此刻沒有就此罷休的打算,典韋剛想下令就聽劉辨搶先說道
「弓箭手都給我射他們的腿,只要不射死就行!」
劉辨話音剛落至少有五百餘支箭矢從不同的角度射向刺客們的下半身。
結果不用說都知道,逃下來的七名刺客沒有一個能倖免,全部都是腿部中箭,其中有兩個跑在前面的刺客整個下半身都好像被刺蝟一樣,全是箭矢,這種三角形的破甲錐在這麼短的距離上,可直接射穿腿骨,因此這兩位重點被照顧的此刻當場就死了,也不知道是被嚇死的還是被疼死的。
「惡來都帶下去醫治,不能讓他們死,分開單獨審訊,核對他們說的是否一致就知道真假了,怎麼問出來朕不管,朕只要結果。還有立刻派人看緊了城守府,許進不許出,若是城守府出來質問就說抓住的刺客招供了城守府,所以城守府現在有嫌疑請他們配合朝廷嚴懲真兇。朕可不想成為棋子,朕從來都是棋手。」
劉辨悄悄的對典韋說道。
「諾!」
典韋也不多話直接去執行命令了,他一貫如此。
喜竹與鍾文也將樓上的三位收拾了押了下來,確切的說是兩個受了輕傷的抬著一個死去的下來的。
「陛下!奴婢下手重了點弄死了一個,請陛下治罪!」
喜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來到劉辨面前認錯了。也是,他本身就不大,二十歲都不到放在後世還就算是個半大的孩子。
「這些人本就該死,死就死了,治什麼罪,有這麼多活著的夠了。
鍾文,剩下的兩個交給你審訊,朕不問過程,只要結果明白了嗎?」
「微臣遵旨!
陛下,微臣還有一事要說。」
「說吧!何事?」
「王將軍洛陽傳來消息,洛陽有人飼養信鴿,且時日已久,目前正在追查之中,尚未打草驚蛇,此事王將軍已經稟告過太后與皇后。」
劉辨聽完這個消息他明白了七七八八了,這個幕後之人恐怕距離洛陽很遠,但是洛陽有他的勢力,甚至有些官員是他的人,到底有多少就只有最後真相大白的時候才能知道了。於是他自嘲的笑道:
「呵呵,看來朕不是來救災民於水患的,而是要自救啊!多麼諷刺的笑話。」
劉辨剛說完身邊的人都呼啦啦全跪下了
「臣等無能請陛下降罪!」
「爾等這是做什麼?都起來吧!事情還不至於那麼嚴重,朕是會死,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是什麼鼠輩就能隨隨便便就能要了朕的命的。
朕這些年來對手無數,可沒有怕過一人,昔日的對手大多化作了塵土,想想也是朕若是沒了對手那人生該多無聊啊!
鍾文你去做你該做的吧!朕明日天明之後看看災民,儘快給出朕要的結果!」
「微臣遵旨!」
「惡來這裡交給你了,小竹子我們回去。」
「諾!」
刺殺風波來的快,結束的更快。主要是劉辨覺得這種手段太低級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所以他沒有興趣繼續玩下去了。幕後黑手相信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夜深了還是回去睡大覺,一覺醒來自己咬的結果應該會有了。
城守府被典韋派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府內門僮嚇得趕緊去稟告主人了。
「你們是哪裡來的人馬?」
城守府幕僚羊先生直接出來質問門前的士兵,可士兵壓根把他當空氣就像沒聽見一樣。他問了兩遍依然沒有人搭理他。不過士兵身上的殺氣確實讓他不寒而粟,通過這殺氣他能體會到這群士兵絕對不是昌邑周邊的郡府兵,而是真正的沙場將士,這樣的士兵只屬於朝廷。既然屬於朝廷那麼又是誰領的兵呢?奉的又是誰的令呢?想到這裡他壯起膽大聲的喊道:
「反了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私自包圍朝廷命官府邸是死罪!我要見你們的將軍,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在這裡撒野?」
話剛喊完典韋就從不遠的地方全副武裝的過來了,他本來就身材高大魁梧,加上一身甲胄走起來甲胄發出的聲音就讓這位羊先生有一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你又是誰?在城守府擔任何值?找將軍何事?」
「在在下羊禮,乃是城守府幕僚,敢問將軍高姓大名?為何差兵馬圍我府邸?」
「本將典韋,圍你府邸是奉命行事!其他不是你該問得了,叫你們城守大人出來答話。」
「這…那好!將軍稍待,等在下請城守大人出來看你還有何話說。」
典韋壓根就沒有興趣聽他說什麼,別說一個小小的城守,就算郡守,刺史來了在典韋這裡也不入眼,他的眼裡只有皇帝,這些個地方官在他看來和平民百姓沒什麼區別。
幕僚羊先生把事情跟黃勝一說,黃勝是極不情願的出來了,其實城守府被圍他早知道了,只是裝著不知道而已,他父親跟他說要盡量把自己置身事外的,他怎麼可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呢?
「這位將軍,在下便是昌邑城守黃勝,敢問將軍興師動眾的圍著下官府邸所為何事?莫非是下官府邸有人觸犯了律法?」
典韋看了他一眼隨意的答道
「今夜抓住幾個刺客,據刺客交代他們是從城守府出去的,因此本將軍接到將令先將你這府邸控制住,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只能進不能出,還請城守大人配合本將軍,莫要作出讓本將軍為難之事。事後若是城守大人覺得冤枉可去京城或是上官那裡參本將軍,本將軍姓典名韋,字惡來,忘記告訴你,這個表字乃是當今陛下所賜,參本將軍的話記得去陛下那裡。」
典韋說完理都沒有理他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邊走還在對著士兵們複述著命令道
「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城守府,敢於擅闖者:殺!出了事本將軍一力承擔。」
幕僚羊先生很無辜的看著城守,那意思是大人您倒是拿個主意啊!咱們可是為官雖然不是什麼剛正清廉,但也不至於罔顧國法以至於大軍圍府吧?
「走,回府。」
黃勝只說了三個字便沒了下文。
典韋回到了仙客居向劉辨陳述了圍府的經過之後,劉辨開始思考著,怎麼應對接下來有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災民裡面參裹著被有心人安插的人,這是一個極不穩定的,極其扎手的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傷及到很多無辜的真正的災民,那樣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人自己主動的離開那些災民,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真正的災民的安全。辦法有一個,就是讓這群人的首領下達讓他們離開的命令!那麼怎麼才能讓他們的頭領下達這樣的命令呢?那就是必須要有一個他們的頭領需要的目標,不出意料的話劉辨認為他自己就是那個目標。
但是讓他自己以身為餌恐的話,一來對方不一定會上當,二來呢自己手下的這群文臣武將們估計也不會同意。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對方相信自己不是刻意設下的誘餌呢?同時還要讓自己身邊這些文臣武將們不會阻止自己的想法呢?
劉辨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把自己的計劃隱藏,畢竟拿一個王朝的皇帝當誘餌這種事說出來太荒唐了。如果用這些災民的性命和皇帝一個人的性命相比較的話,滿朝文武絕對不會選擇那些災民。畢竟這個年代人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也就是劉辨這個後世過來的遊魂是一個另類。
夷州。這個地方是孤懸在大漢福州東方的一座巨大的島嶼,自從被大漢佔據這個地方之後就變成了大漢水師南下遠洋航行的一個重要補給站了。
奉命接吉格提雅皇妃的家人大漢水師艦隊到達了夷州港,最後補充一次淡水和食物便可以登陸了。當然水師回來也並不是純屬接幾個人,那一艘船就可以搞定了,不需要整個水師勞師動眾的萬里瓢泊。
「都督,聽說這夷州乃是您當年奉陛下之令佔據的?」
水師軍師陳登與甘寧在旗艦艦首邊看著士兵們緩緩的下船去補充給養,邊閑聊著。
「是啊!陛下當年雖然年輕,可這份才智與眼界著實令甘某傾佩,倒不是甘某自誇,收復江東甘某率的水師可以說起了巨大的作用,江東自詡天下無敵的水師被甘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想必此事你也知曉。
這夷州刺史當是那自稱為漢室宗親的劉備吧?」
「是他!可陛下好似沒有認可其宗親身份,不過亦未否認,到底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本都督好歹也是朝廷一品的將軍,為何這刺史大人都不來見上一見呢?」
「或許是人家政務繁忙吧?」陳登調笑道。
「無所謂,補充給養結束我等便啟程回去。很久未見陛下了,甚是想念啊!陛下待某如兄弟,此生若非陛下,甘某恐怕還在大江之上整天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呢?哪來的今日之威風?」
「大都督乃忠義之人,陛下不會看錯。
大都督好似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嗯?哪裡不對?」
「您看,水師來碼頭補充給養,不見夷州刺史就算了,怎麼亦未見一個夷州官員?不僅如此,您看這碼頭上還都是些老弱病殘在搬運貨物,青壯呢?」
「嗯?這夷州有仗打?」
「未曾接到大漢境內有什麼戰事的消息啊?」
「軍師,此事你看當如何處置?要不要查個清楚?」
「此事恐怕我等不便調查,畢竟這是夷州內部事務,我水軍不能越權,加上我水師隸屬兵部,和地方沒有瓜葛,多事的話恐引起陛下忌憚,大都督切不可魯莽行事。」
「軍師所言甚是!是甘某失言了!既如此當速速裝載物資給養啟程才是!」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