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無一用是書生

清晨的陽光總是美好的。

初春時的南方總是洋溢著一種積極向上、溫暖的氣氛。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冬天裡的一杯熱茶，讓人禁不住想要大叫起來，好抒發這內心的快活。

路邊的老樹也開始抽出了新芽，不遠處的草地上，不知名的花兒搖曳著身姿，熙熙攘攘開滿了一片，為這片大地增色了不少。

馬車徐徐的前進，車內坐著葉無痕、木林風二人，冷刀則是歪著身軀坐在車外，抱著他的刀冷冷的坐著，他的頭始終望著遠方，不知道是在欣賞眼前的景色還是在想心思。

簡簡單單卻又充滿活力的景，看到的人都會很開心吧。葉無痕心裡暗想，隨後瞥眼看了一下身邊這個嘰嘰喳喳，一路說個不停的人——木林風，又輕嘆一口氣。

這隻喜鵲何時才能停止報喜！

和木林風的初次相遇，是在投宿的客棧。

那日，葉無痕和冷刀退房時，和掌柜的多聊了幾句，說想去塞北看看雪，看看漠北的風光，領略下不同的風景。

這話音剛落，迎面便走來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

只見他身穿淺藍色長袍，手上拿著一把紙扇，一副書生的打扮。

「兄台這是要去塞北嗎？可否與在下結伴而行？」男子問道。

冷刀依舊沿襲一貫的作風，依舊是沒有說話，只是抱著自己的刀站著，如同一株挺拔的樹。

「這個，我們不一定去，只是有這個意願。」葉無痕答道。

「在下一直想周遊天下，遊歷名川大山，只是苦於周圍無人有此意願。方才聽兩位與掌柜交流，竟已是去了不少地方。實在讓我佩服不已。今日與諸位兄台一見如故，竟是出奇的投緣。在下想與兩位一起，見識下這天下的風景。不知我可有這個福氣結識兩位。」男子說話異常客氣，態度如此恭敬，讓人不忍拒絕。

「這……」，葉無痕猶豫了下。

冷刀是個隨性的人，和他一起總是不用擔心什麼。他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永遠都是一副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好像從認識他開始的那天，他就沒太多說話。可是每次自己做什麼，他都很支持，當然是用行動來支持。

可是這個來路不明的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客官，木秀才可是我們這出了名的才子，人也是極好的。」一旁的掌柜打破這個尷尬。

「哎呀，忘了介紹我自己了。在下木林風，是本地的一名秀才。之前以教書為生，現在是一心想走天下。」木林風道。

好好地秀才不當，要走什麼天下。走天下的多半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江湖人士以及走南闖北的生意人，還從未見過秀才要走天下的。別的不說，單單是四處奔波，居無定所就夠那些百無一用的書生們受的了。葉無痕心想道。

像是看穿葉無痕內心的心思，木林風又補充道：「在下自幼無父無母，全憑街坊鄰居的周濟，這日子才過得下來，後來又蒙上天垂憐，竟是有幸中了秀才。奈何資質平庸，以教書為業，勉強糊口，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只是時間長了，在下覺得人這一輩子，要過得滿足很容易，要過得自己開心卻是不易。教書雖好，但是日子太乏味，這日子也就沒什麼意思了。在下一直想，這日子要如何才能過得有意義，直到有一天受到高人指點，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才覺得這人還有很多種活法。因此想要出去看看。只是可嘆沒有遇見志同道合的人……」

然後話頭一轉：「今日見兩位，果然是氣宇非凡，人中龍鳳，忍不住想認識二位。兩位莫怪。」

這情景倒是和我有些相似，都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起。葉無痕忍不住惺惺相惜。

「既然如此，冷兄你看看怎樣？我倒覺得大家可以一起作伴。」葉無痕道。

「嗯。」

「那太好了，請問兩位如何稱呼？」

「葉蘅。」

「冷刀。」

「好的，葉兄，冷兄，那咱們就一起了，請多多關照。」

「不敢不敢，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