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更強的存在

回想起往事，摩可身體微顫，眼神更加冰冷，他嘶啞的重複了一句：「我可就一個哥哥啊！」

「我找了他十年，只見過他一次。我等了他很久，卻只等來他的死訊。數次大戰他都沒死，怎麼能死在你手裡！」

隨著他的輕喃，他的身體冒出了黑夜般深沉的霧氣，濃郁至極，飄動著宛若猙獰的魔鬼，朝宋承露出獠牙，強大的氣息激蕩，離他近的地板表面被撕起一層金屬薄皮，場中好似出現了十級狂風，周圍人的衣袍都被吹起。

感受著襲來的強大氣息，宋承眼神微凝：「四重天巔峰，你沒到四十歲吧？天賦不錯。」

不到四十歲就有這種修為，在異能者中也很是出色，稱得上天才。看摩可對氣息的控制，明顯不是普通的四重天巔峰，應該是頂尖水準的存在。

「但還是不夠，想殺我，你還不行！」

說著，宋承握正了長劍，劍尖對著摩可，邀戰之意明顯。

摩可沒聽到他的話，因為在他說話時，摩可就已經動了，帶著瘋狂霸道的氣息，他半浮起來，刀放在前頭，黑霧涌動，像鑽頭一樣刺向宋承，這是被他的速度影響出來的，就像戰機突破音障時產生的冷凝雲。

這一路帶起了強烈的氣浪，速度快到不敢想象，常人只看到黑霧凝聚出一個宛如鑽頭的形狀，卻不知這時候摩可已經到宋承身前了。

宋承的氣息倒是內斂，並不張揚的散發出來，像一頭蟄伏的猛獸，不動則已，一動驚世。眼前出現了摩可冷冽的面容，宋承淡然的揮出一劍，一聲清亮的劍鳴響起，格鬥場在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而後爆發出巨響，那是空氣被切裂的聲音。

摩可猛地倒退，腳步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淺痕，證明他受到的攻擊是何等的強大。這可是頂尖裝甲製作的地面，極為堅硬，普通的煉金子彈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摩可的嘴角流著血，前胸的衣服出現了一道斜痕，橫在身前的刀上也出現了一個缺口，這把暗元級的高級煉金器差點就承受不住宋承的攻擊。宋承的劍，估計已經達到暗元級武器的巔峰了！

「好劍！」

宋承微微頷首：「多謝誇獎！」

「但你還是得死！」

摩可又道，神情扭曲近乎瘋狂，但很快變得平靜，集中精神來面對宋承。宋承比他想的還強大，這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深不可測，修為極高，估計已經看到五重天的門檻了，不然就算有頂尖的暗元級武器，宋承也不可能如此隨意的一劍擊退他。

摩可厲嘯一聲，黑霧纏繞上長刀，身上的黑霧更加濃郁，再一次沖向宋承，手中長刀當頭劈了下去。宋承側身閃開，一道鋒利霸道的刀氣劃過他身邊，震得他的臉頰微疼，原地出現了一道細深的痕迹。

那一刀，差點把裝甲砍穿了。

這就是異能者的強大，運用奇特的超自然力量做出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運用力量的具體方式，就是術法，摩可剛才用的就是某種術法。

一刀落空，摩可接著就砍了過去，還是之前的那種術法，黑色的刀氣縱橫，宋承在刀氣間閃躲，但並不狼狽反而有種遊刃有餘的感覺，就是披著的指揮官大衣都沒掉落，在他身上好好的披著，只是衣角擺動而已。他的速度佔據優勢。

這樣看來，高下立分！

摩可可是全力出手，招招致命，但還是奈何不了宋承。

「哥哥，在一旁看著吧，我一定殺了他！」

摩可默默想著，攻勢更加猛烈，數種術法一同出現，花一樣散布在宋承周身。宋承揮劍格擋，十數道劍光閃了出去，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光團，那是術法互相撞擊產生的。

宋承疾速的閃退，飄然退到遠處，讓人意外的是他的指揮官大衣之前就飛落了，落到遠處的地上。面對一個頂尖四重天高手的猛烈攻擊，強如他也不能輕鬆應對，畢竟他沒有真正進入那個境界。

「你不是我的對手，停手吧，看在你哥哥的面上，我可以讓你離開！」

宋承抽空說了句，神色平靜，眼中倒是有些同情之色。摩索確實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是個正規的軍人，曾經是他最重視的對手，說是惺惺相惜也不為過，只是陣營不同！

摩索死在他的手上，留摩可一命也算是對那位值得尊敬的敵人的悼念了。摩索死前，可對摩可這個弟弟念念不忘啊！

察覺到宋承的微妙情緒，摩可更加憤怒了，心痛的厲害，一刀直接就砍了過去，同時說道：「我說了，一定要把你殺死。這不只是報仇，也是任務，所以你給我閉嘴，你沒資格提我哥哥！」

······

格鬥場內，強烈的風浪就沒停過，餘下的十二人退到門口，看著那兩人打。他們也想上去幫忙，早點解決宋承就少些意外，完成任務才是首要的，但摩可不讓他們插手，說這是他的戰鬥！

他們要是插手，摩可估計會反過來打他們，他不會允許別人插手他的事，哪怕插手的人是黑旗的高層。

「我們就這樣看著？」

一個老人說道，雖然是對著眾人說的，但眾人都知道他是對誰說的，都悄悄的看了眼角落裡的最矮的黑袍人。

那是真正的黑袍人，全身都被黑袍籠罩，寬大的帽沿把他的面容遮住，只有沙啞的聲音傳出：「不，讓他們打吧，你們去摧毀艦橋以及動力室，我在這守著。」

「是！」

眾人都不帶猶豫的應下，這人在他們中的地位僅次於摩可，據說是本部派來的特派員，全權負責此事，他說話，他們自然相信。

他們轉身面對那扇門，四重天的力量在他們身邊遊動，正在蓄勢，下一刻就會爆發把這扇門打爛。只要不是暗合金類型的裝甲，就扛不住幾個四重天異能者的攻擊。

忽然間風靜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切割感出現在此間，除了那矮小的黑袍人，其餘人都驚懼的連面容都扭曲了，他們想回身抵擋，但他們駭然的發現，只怕不等他們回身襲來的切割之力就到了。

緊要關頭，矮小的黑袍人伸出了手，但讓人詫異的是，那手白皙細長的不像話，像個女孩的手，圓潤的沒有一絲皺紋，更讓人詫異的是，這隻手伸出來后，空中出現的幾道明亮劍光驟然停止，而後碎成無數的光點，出奇的沒發出一點聲音，輕緩的猶如飄飛的蝴蝶。

被摩可帶起的勁風重新來到這裡，吹動那人的衣袍。自始至終，那人都沒移動過腳步，自若無比，好像之前面對的只是微風。

趁著宋承分神揮出那幾劍的功夫，摩可再度逼近，霸道的一刀隨之砍下。這樣好的機會，出招這樣迅速，他不信宋承能輕易閃開。事實上宋承就沒躲，朝身後一掌拍出，中正平和但極為浩瀚的異能量出現，形成一個手掌，在摩可的攻擊到來前，重重的拍在摩可身上。

一團黑色的異能量盪開，看得出摩可在奮力抵抗那個手掌，但只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失敗了，被那手掌拍到牆壁上。

宋承凌空而立，四重天的異能者已經能短暫的飛行了，立在空中倒沒什麼。他沒去看摩可，而是盯著那個矮小的黑袍人，神色凝重起來：「我說你們怎麼有信心來這，原來還有你這樣的人物在場。」

早先他就隱約覺得不對，怕有意外發生，這才親自來這，確保把這些敵人留下，但現在看來有點不妙，有個藏得很深的人連他都沒把握戰勝，估計跟他是一個級別的人。

沙啞的聲音再次傳出：「這是你跟他的戰鬥，我本不會出手，但你要攻擊我或者我的手下，那我只能出手了！」

「你這是威脅？那抱歉！」

宋承冷聲道：「只要你們敢出這個門或者有出去的意圖，我都會攻擊你們，本來就打算單挑你們全部，你當我怕你們打群架不成！人都有底線，我現在的底線是，你們不能出去，除非我死。」

說著，他微微側身，朝身後斬出一劍，彎月形的劍氣眨眼間就來到牆壁前，在剛站起身的摩可眼中放大。轟的一聲炸響，像是高能炸藥爆炸了一樣，那裡出現了一團煙塵，摩可又被打在了牆壁上，跟宋承比起來，他差得很遠，哪怕他是四重天巔峰。

矮小的黑袍人輕輕的鼓起了掌，沒去看摩可，抬頭看著宋承：「不愧是當年的天之驕子，看來你這些年沒放下修行啊，一隻腳已經進入五重天的境界了，摩可被你壓著打就不奇怪了！」

宋承眼睛微眯，他只看到了一張漆黑的面容，五官除了一雙淡黃色的眼睛外其他的並沒有，看上去不是真正的面容。這傢伙說話靠的也不像是嘴巴，連喉嚨都不見動，用的估計是腹語，但跟正常說話一般無二，這傢伙的功底夠高。

他看不出這傢伙的深淺，甚至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能量氣息，就像面對一個普通人，這就有點恐怖了！

「黑旗，果然高手眾多，隨便就能派出你這樣的人物！但我很好奇，為什麼不是你動手，你要是偷襲，或許真能殺掉我，你們不是趕時間嗎！」

黑袍人頷首輕點，收下宋承的稱讚，對於他的問題，只道：「摩可說要殺你，我就帶他過來了！你死不死我沒意見，但我得幫他達成這個目的。」

「口氣挺大！」

宋承都不知該說什麼了，對方比他年輕時還要囂張。聽這傢伙的語氣，要殺他很容易，也不關心他的生死，之所以出現在這，只是幫摩可殺他而已，跟黑旗本部都好像無關。

驚訝之餘，宋承再次揮劍，又一次把摩可轟到牆上。摩可的意志很強，受了這麼多次重擊都跟沒事一樣，依然會站起來，拿著刀準備衝鋒，有種越挫越勇的味道。

宋承更為驚訝，因為黑袍人沒有出手攔截他，任由他攻擊摩可，完全不擔心摩可會不會死，只是盯著他看，沉默的猶如木雕，好一會才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像是發現了什麼新鮮事。

「我就說嘛！宋大指揮官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對摩索大人的死心有愧疚，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你沒有殺摩可的心吶！因為摩索大人曾經放了你的部下？還是阻止了本部的屠星命令？你對他的愧疚不輕啊！」

「你真啰嗦，再吵我真的會殺了他！」

宋承罕見的有了些怒意，看著黑袍人的眼神越來越冷，像覓食的猛獸在盯著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