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見關氏
孟靈犀從中閣回來的時候，正好有一個面生的丫鬟往樊思苑走去，孟靈犀快步跟上，那丫鬟在樊思苑門口張望了一會，寶齋就從裡面走出來問她是什麼人：
「你是誰家的丫鬟？」
「我是北閣四夫人身邊的丫鬟香凝。不知道表姑娘和表公子在不在，我們夫人想請表姑娘去北閣坐坐。」縱使寶齋的語氣不是很友善，香凝也是一副乖順的樣子。
「我在這。」寶齋正在犯愁，就看見孟靈犀忽然在不遠處出現，緊接著就立馬快步走上前去。
「表姑娘。」香凝恭恭敬敬的喊她，又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孟靈犀朝寶齋遞了個眼神，示意他推著孟禹澤出來，這邊又和香凝說著：「弟弟有些不太方便走路，會耽誤一些時間，還要麻煩香凝姐姐帶路。」
走了些彎彎曲曲的路，孟靈犀推著孟禹澤耗費了些時間，才站到槿蘭苑前。香凝朝苑外丫鬟說了些什麼，便領著孟靈犀往裡走，還一邊和孟靈犀說道：「表姑娘，四夫人已經在裡面等著您了。」
穿過一條花廊，就能看見一個華服嶄嶄的婦人正坐在堂前，身旁坐了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姑娘，兩個人說說笑笑的，看見孟靈犀來了，便笑著招呼她過去。
「四伯母。」孟靈犀請了禮，又扶起孟禹澤想她見禮，「四伯母。」
「靈犀，你還丁大點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現在一轉眼就這麼大了。」關氏溫柔的撫了撫孟靈犀的頭，孟靈犀覺得，小韓氏和關氏雖然看起來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但是他們兩個人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關氏又拍了拍孟禹澤的肩膀，語氣里滿是惋惜：「禹澤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很心疼，要靈犀這個做姐姐的多費些神。」
「這是寶姝，我最小的女兒。」關氏拉過沈寶姝的手，讓她站在自己身邊，朝孟靈犀介紹著，「寶姝，這是你靈犀表姐，這是禹澤表哥。」
沈寶姝點了點頭，甜甜的喊著表哥表姐。
孟靈犀記得沈寶姝是沈家排行十五的姑娘，是比她小上許多。
「你四伯總和我說起他們四兄弟和你母親小時候玩耍的事情，還老和我說他和你母親最要好，如此想起來……還是委屈了你和禹澤，年紀輕輕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關氏說的，黛眉上也沾染了幾分愁緒，孟靈犀覺得她的心疼是不做假的，如果她的直覺出了問題，那這個關氏的演技，要比小韓氏入木三分。
「四伯母膝下四個孩子，還要勞煩四伯母記掛我們姐弟兩，也許我們會給您添麻煩。」孟靈犀朝她溫溫的笑著，眼裡帶了些難為情的神色。
「哪的話，你是瑤瑤的孩子，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關氏對孟靈犀說著，又把喚人帶著沈寶姝離開了，才又偏過去對孟靈犀繼續說著。
「大夫人到底是比我年輕，她一個人顧著沈府上上下下的，難免出現一些紕漏。老夫人在世的時候也和我們說過了，如果他哪裡做的不好還要我們多多留心。今天來，我就是想和你們說一聲，可別說她不是，缺了什麼東西來找我也行。」
「四伯母，大伯母雖然顧著沈府上上下下的，也還要分心照顧兩個孩子，但是她對我們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妥和疏忽。」孟靈犀聽出了關氏的弦外之音，可是她又怎麼敢接受這番好意，「況且，如今於情於理照顧著我們的也是大伯母，若是缺了東西，也不應當來給您添麻煩的。」
「說來也是，是我疏忽了。」關氏大概也清楚孟靈犀的顧慮，她沒強求，一轉話鋒說起別的事情來，「不過你們初來乍到，我這個做伯母的，還是給你們準備了一些見面禮。」
關氏一抬手，兩個丫鬟承著兩個錦盒走進來，停在了關氏身側。她親自打開錦盒，裡面都放了些衣物，孟靈犀輕輕一掃過去，也看得出來那些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綉工也是極其精巧的。
「我左思右想，你們在東閣里也該是不缺東西的，但是這衣服年年歲歲的，穿幾次就舊了，多幾件放著，也不礙事，便問來了你們身段去，給你們又多做了幾件衣裳。」
很顯然，除夕晚上孟靈犀和孟禹澤的衣物出了問題，關氏是看在眼裡的，她前前後後說了這麼多，也就是為了多塞給他們幾件衣物的事情做個引子。
「四伯母，我們知道您的心意，但是這衣服我們不能要。」孟靈犀輕輕推了推關氏遞過來的錦盒。
「收著吧，不過是給你們的見面禮，有什麼不能要？何況，這也是你們四伯的意思，他要管著鋪子沒有辦法親自見一見你，就托我給你們準備一些禮物。」關氏推開孟靈犀的手，將錦盒放在了孟禹澤的膝上。
「留著壓箱底也好，過節的時候，也沒人再記著幫你們張羅新衣，到時候也好應一應急，對不對？」關氏拍了拍孟靈犀的手背，示意她收下。
「四伯母，靈犀沒有什麼東西送給您，收了怪不好意思的。」孟靈犀嘆了口氣，見也拗不過她，只能應下。
「怎麼我需要你們給我送禮物？若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收，那你便時常帶著禹澤來同我說說話。」關氏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頓了頓。
「當日你也瞧見了，寶婉一點不隨我們的意願，喜歡同她哥哥騎馬射箭的，書達喜歡呆在書院里，寶姝又太小了，許多事情不能跟她說，也沒個稱心人和我說說話，都要悶臭了。」
「那如果四伯母有空，靈犀便常來和您說話，只要四伯母不嫌我們打擾了您安靜。」孟靈犀一一應下，也當是謝了她送的貴重禮物，一時半會不能回禮，但也讓她記在了心裡。
「怎麼會嫌？常走動才好。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答應了寶姝要和她去街上走走，改日我再請你們來玩。」關氏說完，就見孟靈犀又福了福身，便請人送了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