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問責知暖

孟靈犀匆匆趕過去的路上都想著自己一定要嘴甜一點，別讓沈老將軍升自己的氣。但是當自己來到沈老將軍的留鞘苑時，孟靈犀才發現不僅僅是自己被叫來了，還有小韓氏，以及看起來就像是來看戲的沈至清。

「外祖父。」孟靈犀脫掉了小抖遞給寶齋，喚她在外面等著才匆匆進去，「靈犀來遲了。」

「不遲，靈犀過來坐。」沈老將軍一看見孟靈犀，皺在一起的眉就已經舒展開來了，他朝著孟靈犀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靈犀吃了早膳嗎？」

孟靈犀張了張口又不好意思說，最後是一陣安靜惹的孟靈犀咕咕直叫的肚子已經被聽見了，孟靈犀才抬起頭看了看沈老將軍，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到：

「是了，剛起來盥洗梳了妝，就聽見外祖父來喚我過來，我便過來了，還沒來得及吃早膳。」

「不要緊，待會你和至清留下來陪著外祖父一起吃早膳，好嗎？」沈老將軍面容慈善，撫摸著孟靈犀的頭。

「好。」孟靈犀乖巧應下，才順著沈老將軍的目光轉去看向小韓氏。

只見她端坐在一旁，規規矩矩端著茶盞飲茶，也不曾露出一份對孟靈犀和沈老將軍談話的關心，不卑不亢的模樣，倒有幾分當家主母的風範。

「知暖，我掐著日子數，你嫁來沈家已經五年了，你母親離世前是從未虧待過你的對不對？」沈老將軍收斂了對著孟靈犀的慈愛笑容，不怒自威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的父親，母親對我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好。」小韓氏心裡咯噔一跳，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沈老將軍是有話要對她說，而且可能並不是一件小事。

「你來沈府之後，大事小事你母親都交給了你管對不對？」沈老將軍繼續問著。

沈至清坐在一旁和沒事人一樣，他知道沈老將軍今天叫小韓氏來，說的是孟靈犀衣服的那一件事，所以他故意想了個借口來看看一出好戲。

但是孟靈犀不知道，她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但是也預知不到沈老將軍含沙射影的，說的到底是哪件事情。

「是。」

「你母親和我說過，你初來很多不懂，但是她都一一教你，還說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大可以妯娌間幫襯著，對不對？」沈老將軍問著，倒是舒展開了眉目。

其實他不是很喜歡小韓氏，倒也不是不喜歡，只不過感情沒有原先的大韓氏那麼深。

因為到底是先入為主，本來沈知的原配夫人就是大韓氏韓知意，大韓氏去世了，小韓氏成了續弦，就算沈老將軍喜歡，沈知那最喜歡的，也還是自己的原配夫人，韓知暖和韓知意長的很像，但是她終究不是韓知意，是不能取代的。

但是小韓氏說到底也還是沈家的長房夫人，是掌管府里大小事的人，如果出了問題，是要給別人家恥笑的，關乎的是沈家的顏面問題。

「那麼我問你，靈犀也是沈家的姑娘，可是你，給靈犀選了去年的料子制的新衣？」沈老將軍一拍桌子，聲音一高還是嚇了小韓氏一跳。

「父親，姑娘公子們的新衣的確是兒媳在著手準備，可是靈犀如今是養在東閣里，我這個做大伯母的，又怎會故意苛待靈犀？」其實在沈老將軍說那番話之前，小韓氏就已經猜出了一二分，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有所準備，所以不至於忽然大驚失色的。

孟靈犀的新衣用的是去年的料子這件事情，的確不是小韓氏吩咐人做的手腳，但是這件事情的下人有這樣的想法，也還是靠著小韓氏的默許，她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追責。

其實小韓氏也是抱著僥倖心理，舊衣料不靠近是看不出來的，小韓氏沒想到沈老將軍會把孟靈犀叫去跟前，才導致現在沈老將軍把她叫來問話。

但這些，肯定是不能和沈老將軍說的，她只能先顧著解釋道：「而且年關總有很多事情要吩咐下去，兒媳是每年照著姑娘公子們的性格，商量好了什麼樣顏色的新衣適合他們，然後再派人去按照我說的裁製衣服。其實說白了，還是兒媳疏忽了，沒有檢查一遍再給靈犀送去，是兒媳不對。」

小韓氏的確解釋了，但也道了歉。這雖然是關係到了沈家的大門面，但是到底也是一件小事，沈老夫人走了，沒有人叮囑小韓氏注意的東西，過了久了可就真的忘記了，沈老將軍算著還是應該適時敲打一番。

「好了，索性我發現的快，還沒有釀成大錯。靈犀和別的姑娘一樣，都一視同仁，不許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你的人做錯了事情，該罰，就由你親自處置。」沈老將軍捏了捏眉心，抬手讓小韓氏離開，「你也回去用膳吧。」

小韓氏知道這件事情看起來是暫時告一段落了，但是沈老將軍把那個家丁還到了自己手裡，意思是要看見自己穩穩噹噹的處理好，不能有任何偏袒包庇。

小韓氏走了，伺候的丫鬟們也接連端著菜走進了大堂里，檀木八仙桌上頃刻間便擺滿了一桌子美味珍饈。

「外祖父不知道靈犀喜歡吃什麼，就按著府里姑娘的口味製備了一些，靈犀若是有什麼喜歡吃的，就和外祖父說，改日再請你來多吃一些。」

沈老將軍拿著筷子，還不忘和孟靈犀說上幾句：「靈犀啊，你得了舊衣也別往心裡去，你大伯母還要照顧兩個小孩，可能一時間疏忽了，所以沒及時發現，不是什麼要緊事，是外祖父小題大做了。」

孟靈犀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回復沈老將軍那邊沈至清就已經開口，回了沈老將軍話：「爺爺哪的話，母親是要擔著沈府的，這些事情雖然是小，但是如果小處沒做好，大處就更容易紕漏，對不對？」

沈老將軍聽他這一說，也放下了心，他還以為自己用這樣的小事訓斥小韓氏有些過分了，但他也沒深究，出言叮囑孟靈犀和沈至清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