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師徒再見
南嘉魚再次用觀衍術尋找了七天七夜,終於是尋到了樛木一絲微弱的氣息。正是在正東方王都城之中,見東方有異變之象,抬手捏決算卦。
原來是有位故人。
算出樛木氣息所在的精確位置,南嘉魚招來朱雀只用了兩個時辰便來到王都中,從天而降,南嘉魚落在一個院子中,院子布置的別樣雅緻卻不奢華,比起外面幾間金碧輝煌的宮殿,顯的別樣風情。
院子中種著一顆大樹,人間已經是寒冬臘月,周圍的樹木都是凋零枯萎,唯獨這顆樹長得鬱鬱蔥蔥,在這樣的寒風中傲立。
南嘉魚掌心拂過樹木,抬頭看已近高出院子了,」老木頭,是你么。「將臉貼在了樹上,是了是了,這個靈氣就是樛木的。
「什麼人!」從房間里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黑白相間的頭髮證明他是個思緒極重的人。
南嘉魚沒有說話。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中年男子又走近幾步問,雖是質問的語氣卻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再不說話,寡人就讓人把你拖下了。」
」寥簫。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南嘉魚從樹后緩緩走出。
好熟悉的聲音,好熟悉的味道。
寥簫先是一愣,等南嘉魚走近了,看清她的容貌時,寥簫被驚帶著九分的不信後退幾步:」師傅?「
從來沒想到今生還能與她相遇,還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停在原地不敢動怕把這幻想破滅了,這許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原來的容貌,而自己卻是垂垂老矣。
「怎麼,你這是老的記不得為師了。」南嘉魚走到蓼蕭身側,看到他雙目失神的眼道。
「師傅!」蓼蕭才知道這不是幻覺,真的就是她。
「徒兒不知是師傅,剛才出言不遜,還請師傅贖罪。」明明是人間帝王,操生死大權,在南嘉魚面前就像普通人一樣。
「嗯。」南嘉魚應了一聲,看著他幾近白的髮絲,突然有種寂寥之感,生命都太過脆弱,即使是神也無法擺脫寂滅的劫難,更何況是人類,不過短短几年壽命。
「蓼蕭,本君來是為了一樁事。」南嘉魚看著高過庭院的樹。
一年後。
「娘娘,你怎麼一直看著這顆樹啊,上面有什麼東西值得娘娘日日看著。」有一個婢女拿著剛做好的吃食走進來,又看到南嘉魚盯著院前的樹發獃。
南嘉魚收回目光看著黃衣婢女提著一個食盒進來:「鵝黃,你又拿了什麼東西回來。」問道。
「回娘娘,這是國主特意請江南有名的師傅做的糕點,讓我拿著過來給您嘗嘗。」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鵝黃微微屈膝,告別後退了出去,就開始打掃院落,又看到南嘉魚盯著院子里的樹。
真不知道這顆樹哪裡好看了,不過自家娘娘長的可真好看像仙子一樣。怪不得國主如此寵愛娘娘,雖然只是貴人的封號,卻獨得國主恩寵,有什麼好東西都留給自家娘娘。
娘娘好安靜,國主就把這間別院賜給娘娘,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想當初受寵的元妃娘娘想要這間院子,國主不允,元妃娘娘非要搬進來,直接被國主辭了死罪。
南嘉魚閉目扶額,微微嘆氣。雖然,找到了樛木,但樛木的靈識還不穩定,不能直接挖回南山,本可以等著樛木修復,南嘉魚等不住,便日日要給樹根灌輸靈力。這樣一來,南嘉魚就要長時間等在這裡。
為了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這間院子,就對外宣稱這裡面住的是國主新冊立的妃子。
蓼蕭下令,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這個院子,所以這一年來南嘉魚過的都很安靜。
夜晚,蓼蕭被幾個小太監圍著來到院子,讓太監把奏摺放下后,就讓他們退下,等明日午時再過來。
蓼蕭只坐在一角安靜的批著奏摺,拿筆的手有些顫抖,險些墨都要滴在字上。
「你若是想多活幾年,這個時候應當睡下了。」南嘉魚坐在窗邊,半支著身子回頭看著蓼蕭道。
蓼蕭苦笑:「倘若我能放下就放下了,徒兒知道自己時間不多,與其這樣,不如趁著我腦子還清楚傳鈺兒一個乾淨的江山。」當初,自己這國主之位來的太血腥,他不想自己的兒子也要為了這個位置自相殘殺。鈺兒將會是一個比自己強的君王。
「總有一天,你的兒子也要自己承受的,你又能幫到幾時呢。」南嘉魚說道。
「師傅雖然比我大出許多年紀,終究沒有成親,不懂為人父母的苦心。做父母的雖然希望子女成龍成鳳,但是還是想他們不要太辛苦的。」
「本君確實不懂。」南嘉魚神色變化又恢復平靜。
一夜,蓼蕭都在處理奏摺直到天微微亮才靠著床榻睡去,不知是不是不忍心,南嘉魚偷偷給蓼蕭輸送些靈力,雖然沒什麼用,也能讓他舒服點。
才睡了兩刻鐘過後,蓼蕭只覺神清氣爽,看南嘉魚在一旁閉目打坐,就躡手躡腳的退出了殿外,上朝去了。
時至中午時分,院外走進一個紫色太監,那是蓼蕭身邊的大太監——瑾公公。
「娘娘,這是國主特意吩咐奴才送給娘娘的。」瑾公公彎著腰把一壺酒聚過頭頂遞給南嘉魚。
酒倒是是不錯,南嘉魚一隻手接過,只是現在她沒多大興緻喝,將酒放在一邊,讓鵝黃取了些珠寶給他。
瑾公公雖是蓼蕭身邊的人,卻還沒有人給過那麼多賞賜,笑的合不攏嘴,怪不得國主如此寵愛這位女子,能有這樣的手筆,想來也有獨到之處。
「多謝娘娘賞賜,奴才就找告退了,等國主回來奴才再來答謝娘娘。」瑾公公說了幾句客套話后就離開了院子。
一連幾天蓼蕭都沒有來院子,後來南嘉魚才知道他的兒子蓼鈺在外賑災時,被流民困住,蓼蕭愛子心切,連夜趕到了災區。
南嘉魚替樛木輸完靈力坐在樹下發獃,鵝黃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進來:「娘娘,娘娘!」
「你這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後面狗追你啊。」
「娘娘,是,是……」
還沒等鵝黃說完,就插進一個陌生的聲音,很是刺耳。「大膽,竟敢如此污衊貴妃娘娘,說貴妃娘娘是,是……」宮女半天也說不出狗這個字,憋紅著臉大聲道:「還不快下跪認錯。」
「你是什麼身份,竟敢讓我家娘娘下跪,就不怕我告訴國主么!」鵝黃硬的昂著胸膛護在南嘉魚身前,回應那個囂張的小丫頭。
「本宮的身份總能讓你這個賤人跪下吧!」一個穿明黃色女子走了進來,滿頭珠翠就像個珠寶盒子,被另一些小一號的珠寶盒子簇擁著走進來。
「大膽,見到貴妃娘娘你還不跪下。」右邊一個穿粉衣的女人先出頭教訓南嘉魚。
因為南嘉魚這一年蓼蕭再沒有入過後宮,怎叫人不恨。
「還真不要小瞧這位妹妹,年紀輕輕的這狐媚功夫如此了的,也教教我們啊!」另一個穿綠衣女子挖苦道,掩唇譏笑。
「姐姐,我們可都是出身名門,這等子腌臢事,我們可做不來。」旁邊同穿綠衣的圓臉女子說道。
南嘉魚掏了掏耳朵,果然這些戲碼和戲本子寫的一般無二,若是以前她倒也有興趣看上一會戲,今日不巧的是她心情不好。
「鵝黃關院門!」南嘉魚吩咐道。
「啊?」鵝黃不解,愣住了。
忽然,一陣大風刮過把院門關住。
南嘉魚撿起地上的一枝樹枝,嘴角微揚,既然這些女人愛玩,自己就陪她們玩玩。
只聽院中傳來一陣殺豬聲,侍衛沒有主人的吩咐也不敢進來,以為是一群娘娘在為難了這院子里的娘娘。
綠衣女子急著要爬出院子,又被拖了回去。
院中一時間是凄風苦雨,愁雲慘霧。
「娘娘,您今天。」鵝黃從來沒見到這樣的南嘉魚,平日里不怎麼說話,還以為這次要被那幾位娘娘欺負死了,不想自家娘娘僅用一根樹枝就把她們打的爬也爬不起來。
「沒事,能被我大是她們的福分。」
南嘉魚凈手后,把帕子丟給了鵝黃。
鵝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