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天神宴
九重天……
大殿外……
仙霧繚繞……
宴會的鐘聲響了第三聲,南嘉魚才提著兩壇酒踏著雲姍姍來遲。
一隻青鳥在空中盤旋,青光一現變作一青衣小仙,小仙上前盈盈一拜:「上君。」
南嘉魚晃了晃手的酒罈,淺淺笑道問:「天帝可還在大典上?」
青衣小仙點點頭。
南嘉魚黑色的眸子輕輕轉動,用手摸摸鼻子嘴角向上一揚。青衣小仙卻看著發毛只見南嘉魚收起一壇酒,伸出手抓了抓頭髮又從鞋底扣了些泥抹在臉上,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青衣小仙咋舌這般嫻熟的動作哪裡有上君的樣子,再等自己反應回來卻不見影子。
青衣小仙不敢怠慢立馬上前,這可是天上地下九州四海唯一的女上君啊!
「有趣。」遠處一身紫衣少年把玩著手中的摺扇目睹了剛剛的一切。
「天帝萬福。」南嘉魚走進大典之內對著高座上的人作揖道福。
「嗯。」天帝只是輕輕回應了一聲似乎是不滿南嘉魚來遲。
南嘉魚卻笑而不語偷偷的把酒罈的蓋子去了,讓著這老頭給她擺天帝的譜。
瞬間大殿上飄著幽幽酒香,天帝微微眯眼摸了摸鬍子,知道是這丫頭這次來帶了好酒。暗想道這丫頭太不厚道只不過是給了她開個玩笑竟這樣折磨他。
一定要去找召伯這臭小子讓他好好管管這女兒。
南嘉魚看天帝想發作卻不敢發作子氣的一抖一抖的痛快極了。
「嘉魚。」過了許久天帝才不緊不慢地開口:「為何這麼晚才到啊。」
「那是因為嘉魚給天帝準備壽禮費了不少心思導致來晚了,您看我這不急急忙忙就趕來,都來不及梳妝。」南嘉魚委屈巴巴回答道。
一路跟到門口的小仙再次咋舌,這上君演起戲來還真是……
唯手熟爾!
「那壽禮呢!」
突然南嘉魚臉上暗淡下來:「嘉魚思來想去天上地下都是天帝的,這寶貝自然是不缺的。嘉魚府上太過清貧也實在是拿不出手。」
天帝聽了臉一抽,這丫頭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她府上清貧?那樛木上神都快把九州四海的寶貝都送了她那,還清貧!
「天帝心懷天下又有各路仙家送了不少賀禮,想來必然不會在乎嘉魚的壽禮的,既然沒什麼事就不叨擾各位仙家,嘉魚就先告退了。」說完南嘉魚轉頭就離開大殿。
留下酒來!差點天帝就要說了出來,不好發作就看著南嘉魚離去了。
離開大殿南嘉魚沿著小路來走到了一片竹林,竹林中若影若現一個綠衣男子正一人獨酌。
清風徐徐,畫面很是寫實。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不如算我一個」南嘉魚將酒罈丟給了男子說道。
男子晃晃杯中的酒,頭也不抬伸出右手穩穩地接住了酒罈,喝盡杯中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怎麼來了。」男子問。
「來看你啊。」
男子拿著杯子的手一頓笑著說:「你倒還記得我啊。」
「嗯,當然。」
男子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雙目無神一圈泛著黑黃,眼中閃著淚光抽泣的說到:「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嘉魚。」
「好了好了,便宜老爹。你這麼看著我,我都發毛了。」南嘉魚略帶嫌棄的說,在對面坐下替男子又斟了一杯酒。
「你個臭丫頭還知道我是你爹啊,和你娘一副樣子,這麼久都不來看我,真是不孝。」男子舉起酒杯打了個酒嗝。
南嘉魚冷冷一笑,看他?每次看他不是喝酒就是睡覺,不是睡覺就是喝酒。有什麼好看的。
每次看到便宜老爹這副模樣南嘉魚就感嘆她那不負責任的老娘。
當初趁醉酒把便宜老爹睡了也就算了,萬不該把那純情小少年的心也勾走,還做了拋夫棄女的勾當。
自記事起南嘉魚就與母親生活在南山上,那時她總問自己的父親是誰?
可是母親一直避開這個話題,所以那時的她以為是自己母親年少不懂事被哪個浪蕩公子騙了身覺著無臉見人便躲到了這無人的南山。
再等自己長大一點的時候母親時常不在南山,卻也是還能見上幾面的,再後來南嘉魚在石桌上看到一封信,上面大致內容是自己已長大有自我保護自己的能力了,她要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勢必給自己找一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絕世好后爹。
其實南嘉魚對此事還是比較贊成的。
可是事情總沒有想象中的簡單總歸也會與想象中有那麼不一樣。
一天,一個身穿綠衣的男子雙目通紅站在南山頂上,南嘉魚小心上前問是誰。
誰知那人竟瘋了似的抓著南嘉魚的手問:「扶桑在哪?」
扶桑?
看著那人的樣子南嘉魚想莫不是阿娘在外惹的情債找上門了。
她說:「我不知道。」
「不可能。我明明感覺到她了。求你告訴我。」男子頹廢的跪在地上。
這算什麼?
不願理會這瘋子轉身就離開了。
走到半山腰上突然間天雷滾滾,無數條閃電劈向地上,南嘉魚還未見過這般驚心動魄的場面,心裡害怕極了,閃電漸漸變成紅色更加厲害,一道劈下劈出一個黑乎乎的大坑。
南嘉魚慌亂躲避,但那條閃電像是認定了她,她跑到哪裡閃電就劈向哪裡。
只能是使勁地跑,等跑到筋疲力盡再跑不動,南嘉魚趴在大坑上深深的喘著粗氣,看這架勢大概就是歷劫了。
雖說樛木教了自己不少術法,她也知道有歷劫這一事,只是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歷劫,如今樛木又不知是去了哪裡。
真是天亡我也!
又一道閃電更急更猛眼看再無法躲避了,剛才的男子突然出現徒手接住了雷將它撕成了碎片。
頓時,天上滾雷烏雲全都消失不見,天氣也漸漸便好,晴朗起來。
南嘉魚趴在坑裡目睹了全過程,嘴微微張開,由衷地讚歎,這也太厲害了吧!
起身正要感謝時,就被男子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腕,「這個,哪裡來的!」
呵呵,南嘉魚尷尬一笑這怎麼說?
總不能對他說這手鏈是你朝思暮想的情人的,她也是我娘。
看他的樣子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深愛的女子生了別人的孩子。
男子目不轉睛盯著南嘉魚看了許久,而後眼底閃現的是不可置信,從腰間掏出一把刀未等南嘉魚反應就取了她一滴血,他自己也割破手指將兩人的血滴在了玉佩上。
晶瑩剔透的白玉沾滴上血兩滴血相互猛烈的相撞最後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塊血玉。
男子拿著玉佩的手微微顫抖嘴裡喃喃自語著:「好,真好,若扶桑你做的真好!」
就這樣南嘉魚莫名的多了一個便宜老爹,順便得了一個上君的名號,聽說這是做為天帝三兒子召伯替她要來的。
南嘉魚望著他那便宜老爹獃獃看著酒杯的樣子無力扶額,她那死鬼老娘當年究竟做了什麼讓一個堂堂九重天的三殿下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你們爺兩又背著我喝酒。」此時天帝從遠方突然出現,怒目圓睜的白色鬍子上下一抖一抖的。
「你不是尋著味來了么!天帝老頭,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南嘉魚見天帝竟然真的來了不枉她剛才的暗示(塞紙條)。
「你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天帝現在一邊假裝正經的捋了捋鬍子。
「得了得了,天帝老頭,現在你就不要裝了。」南嘉魚將另一壇酒拿了出來晃了晃遞給天帝說道:「吶,天帝老兒這就兩壇喝完了就沒了。」
「就一壇?都不夠喝的啊!」天帝抱怨道。
「這是無盡酒罈,裡面裝了一窖的酒夠你喝的。」南嘉魚回答。
「算你個丫頭還算有良心。」天帝接過酒罈揭開酒封使勁的嗅了嗅酒香喝了一口砸吧嘴回味道:「哈哈,這酒不錯啊。」
「那是,這可是樛木親自釀的風露釀我也才得了兩壇都在這了。」
「樛木的酒?這天下想喝他的酒大概也只能從你這了。」天帝又喝了一口說道,眼底儘是笑意。
「那是,樛木的酒可是世間再無一人比的上。」南嘉魚得意洋洋的飲盡杯中的酒,樛木這老木頭還是很有用的。
「扶桑,嗝~你到底在哪?」召伯突然抬頭舉著杯嘴裡念念有詞。
南嘉魚和天帝相視一笑:「老毛病,老毛病。」兩人相互碰杯將杯中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