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推脫罪責
花演當日來到西烈郡,只為做出一些成就來。
唯有如此,他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格向皇上求娶長公主。
可是當他來到西烈郡,看到這裡的百姓過著動蕩不安的生活。
花演突然覺得自己身為一方郡守,便有責任護一方百姓平安。
而此刻,他之所以當著西烈王族的面審問國師的子侄們,便是想逼迫他們一回。
他想讓這些王族中人知道,無論是任何人只要觸及天朝律法,無論是朝廷還是他這位西烈郡守都不會輕易放過。
果然,當這三人剛剛提及為西烈王族籌謀之事,西烈王族的郡王爺第一個變了臉色。
尤其聽得這三人居然在郡守大人面前發起誓言,心中更是惱怒。
不及開口,走上前一腳踹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
怒聲說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竟然為了顧得自己的性命惡意中傷本郡王。這若是在從前,即便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本郡王砍的。」
被踹的那人仰面倒地,便並未受傷。
於是一抖肩膀從地上站起,雙眼似要噴火般怒視著郡王爺。
「嘿嘿,原來郡王爺也想砍了我等的腦袋,難怪適才一句也不肯求情。想想這些年我等為郡王爺和你們這些王族可謂披肝瀝膽,九死一生。如今我們落了難,你們竟然沒有一人伸出援手,可見之前所許諾的國師之位也是虛妄之言。」
「本郡王從未答應過你等任何事宜,包括這大堂中的所有王族中人,他們也從未有過任何的許諾,一切的作為皆是你等一廂情願。」
說完這番話,郡王爺急忙抬頭看了一眼都統夫人和郡守大人。
更正道:「當然,如今我等皆是天朝順民,你當著公主殿下與郡守大人的面直呼郡王爺,豈非有意挑唆事端。不過此事說起來倒也沒什麼奇怪的,我記得當日的國師便是如此脾性。王兄當日何曾有過入侵天朝的想法,還不是你們那最擅挑起事端的國師叔父暗中攛掇大王子,才至其喪命紫琅城。」
「哈哈哈,郡王爺果然好口才,難怪得這些王族要推舉你為首。只不過這一次郡王爺的謀算只怕要落空了,郡王爺當著公主的面說出此事,無非是想讓公主將我等除之而後快,只可惜郡王爺還是忽略了一件極為重要之事。」
說到這裡突然大笑了起來,郡王爺亦是聽得心裡一驚。
他不知道國師侄子的這一番話倒底是何用意,卻也不好直言相問。
於是在心裡暗自猜測自己到底忽略了何等重要之事,那人已然止住了笑聲。
繼續說道:「當日大王子入侵紫琅城之時我等雖然不在軍中,但對此事也是略知一二的。當日大王子之死雖與叔父有關,最多也不過是因為這場戰事。但若細究起來事情便完全不同了,當日紫琅城一戰,若不是郡王爺與天朝的凌王蕭煜祺有所勾結,大王子如何會冒險進入紫琅城,如果不入紫琅城便不會被那些人斬殺於中軍大帳之中?」
「什麼?王兄竟死得如此冤枉。」都統夫人一臉的驚異。
雖然綠彩一直坐在大堂之上,但她擔心擾亂郡守大人審問,一直沒有多言。
此刻聽得這二人提及當日的紫琅城一戰,心情激動不已。
綠彩清晰記得當日見到王兄遺體,一把短刀筆直插王兄前胸。
而王兄面色平和,顯然被殺之時沒有任何的防備。
綠彩當時雖然傷痛萬分,但她還是覺得王兄的死有些蹊蹺。
只不過當時情勢混亂,而且王兄帶至紫琅城的兵士死傷極重,只有極少數人回到王城報信。
綠彩就算心中有所懷疑,一時間也無從查證。
直到後來王城被破,所有王族一眾皆成為階下囚。
如此情形下綠彩哪裡還有心思去想王兄之事,只顧得照顧父王的身體。
而此刻,郡王爺二人的一番話讓綠彩感到震驚,同時心中升起怨憤之心。
於是從座位上站起,走上前用手指著郡王爺質問道:「原來是你們暗中與天朝王爺勾結,害得我王兄無辜被殺。這麼多年以來綠彩對此事一直難以釋懷,如今終於真相大白,你等還有何話說?」
郡王爺並沒有想要提及當年之事,只是剛才爭辯之時一時疏忽大意。
卻沒想到國師這個能言善辯的侄子竟然將這件事情也說了出來,雖然當初自己並非有意要害大王子,完全是天朝的凌王臨時反目,但此事終究與自己有些干係。
如今被公主殿下當堂質問此事,郡王爺心裡不免有些慌亂。
況且此時自己身在郡守府衙,而公主殿下如今已是天朝的官宦貴婦。
如此身份自己本就招惹不得,偏偏又是在郡守大人徹查管制西烈郡的當口上。
郡王爺雖然對綠彩公主早沒有了恭敬之心,但他知道此刻還是要謹慎小心一些才是。
於是對著綠彩公主深深施了一禮,語氣也變得比之剛才柔和了許多。
恭敬地說道:「公主殿下且息怒,此事畢竟已經過去多年,其中原委也非一兩句話便可說得清楚的。而且大王子當日命喪紫琅城之事本郡王也感到十分意外,畢竟他也算是本郡王的親侄,只是兩國交戰死傷終是難免,還望公主殿下早日釋懷才是。」
「若是其他的事情綠彩或許還可釋懷,但對於王兄之死綠彩定要追究到底。綠彩此刻才知王兄冤死之事便已經是晚了,郡王居然還敢勸說讓綠彩釋懷豈不可笑?」
看到公主殿下目光凌厲,郡王爺心中一時也沒了底。
猶豫著說道:「這……公主殿下不必如此吧?畢竟此事已經過去多年,況且當時情勢複雜,即使大王子之死與凌王有關,但那也並非是本郡王親自下的令。」
說到這裡,郡王爺轉頭看向郡守大人。
此刻他早忘記了要斬殺面前背棄自己的三人,畢竟此刻危及自己性命的是公主殿下。
想到此,郡王爺上前抱拳施禮,「郡守大人,在下並無復辟之心,之所以暗中屯兵不過是想爭得之前的那些產業,如今那些產業未能尋回還被郡守大人帶至府衙,此事說起來也是一場誤會罷了。」
「郡王爺還真是客氣,西烈郡發生這麼多事情郡王非但沒有一個解釋,居然還說成是誤會。那麼敢問郡王爺,您到底是哪一朝的郡王?這個稱謂是否也是一個誤會?」
之前郡王爺要動手殺了堂前這三人,舉止張狂目中無人。
如今又將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說成是一場誤會,更讓花演感到氣憤,說話時語氣自然凌厲許多。
郡王爺聽得郡守大人直言相問,而綠彩公主亦是怒目相對,一時內心驚恐萬分。
連聲說道:「這,郡守大人息怒,息怒。是小的一時說走了嘴,小的甘願受罰,只是大王子之死當真與小的無關,至於復辟一事小的萬死不敢為之,還望郡守大有明查。」
「明查?如今有這三人當堂指證郡王爺與王族一眾人,本郡守大人又何必費那番心神再去查證。」
說到這裡,花演對著帳下捕快吩咐道:「來人,暫且先將這三人押入大牢,容后定罪。」
郡王爺一見捕快將堂上三人帶走了,心裡更加的慌亂。
而此刻害怕的並不僅僅是郡王爺,也包括他後面站著那幾位王族中人。
而這些人之所以一言不發,皆是因為他們之前便已經商議好,所有的事情皆有一個人來說,免得生了差錯。
畢竟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們也猜不出郡守大人會問起哪一樁。
一但有人回答錯了,定會牽連整個王族中人,說不定會因此被滅族。
所以他們此次來至郡守府幾番暗中商議,謹慎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