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誠意相勸
郡王爺之所以事事出頭,完全是這些人事先便定好的。
畢竟這位郡王爺曾是前朝西烈國的狀元公,言詞談吐相對穩妥。
如今這位西烈國的郡王爺似乎也有些緊張起來,面色更是微微泛白。
但他還是要強做鎮定,畢竟這裡是郡守府衙,無論如何不能有半分的大意。
此刻聽得郡守大人一番主詞,恭敬地問道:「郡守大人這是何意?若無事還是將我等放回城中吧,畢竟我們這些王族已經歸順天朝,無論從前身份如何如今皆是天朝的子民。」
「天朝的子民?天朝泱泱數百萬民眾,何曾缺少如你們這般謀逆不忠的子民?當初皇上既然敢放你們一條生路,便不會懼怕你們謀逆的一天。所以你們這些人只怕是沒有生路可選了,本郡守稍後便會將你等帶至城門之下,當著西烈郡一眾百姓的面問你們這一干人的罪責。」
「郡守大人這是給我等定下罪責了?如此行事是否有欠公允?」
聽得郡守大人這麼說,顯然是不會放過這些王族中人了。
郡王爺雖然心有不甘,只是還未想到脫罪的借口,雖然還在質問郡守大人,但言語間早失了之前的氣勢。
聽得郡王爺這一番不咸不淡的質問,身後有幾個王族中人再也沉不住氣了。
有人上前施禮稟奏,「肯求郡守大人贖罪,雖然我等皆是當初的西烈王族,但我等並沒有謀逆之心。只不過是看到郡王爺搶奪回許多自己的財產,便心生貪念跟著郡王爺一起去搶自家的田產店鋪。至於大人所說的這一干罪責與我等沒有太多干係,既便我等也有參與也多是受郡王爺的影響。」
「回稟公主殿下,這西烈王城中主事之人乃郡王爺與察王爺,我等雖然與兩位王爺一起謀事,但其實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一位王族中人說道。
西烈王族中人原本就不和睦,此時更無人維護郡王爺,到了最後關頭更是各人自顧生死。
郡王爺一見這些人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棄自己於不顧,終於惱羞成怒。
大聲呵斥道:「你們這班人等既然甘願屈服於天朝管制,又為何與本郡王一同謀划奪城之事?如今不過是被這小小的郡守一番恐嚇便退縮,當真是丟盡了祖宗的顏面。」
「郡王爺,西烈國已亡國十餘年,您也帶著我們抗爭了十餘年,還不是毫無成效。如今被郡守大人查知終究是功虧一簣,不如就此罷手吧。」一年紀尚輕的王族中人勸道。
「住口!」郡王爺聽得此人之言大聲呵斥著,臉色也氣成青紫色。
隨後用手指著身後這些人,語氣威嚴地呵斥道:「你們這些王族中的背叛者,若非你們當初貪生怕死,王城何至於守不住,若王城還在我等又何至於受這天都聖朝的管制。」
剛剛說話的那人聽得郡王爺如此說,不由得嘆息搖頭。
苦口相勸道:「朝代更迭有時候也非我等可掌控,況且這西烈疆土本是先族從天朝手中掠奪而來。如今西烈國已然亡國並歸屬天朝,依靠我等王族遺臣根本不可能再奪回,既如此何不就此放手作罷,況且天朝皇帝對我等王族中人也算公平對待,我等又有何求?」
郡王爺聽得這番話,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我乃王族堂堂的郡王爺,本應該享受無尚榮華尊崇,斷然不會依從天朝皇帝的管制。即便今日來至此郡守府衙又如何?難不成郡守大人還敢將本郡王扣留不成?」
「為何不能?你雖曾是王族但那已經是前朝舊事,如今這西烈已經歸屬天都聖朝,你既然不能做個順民,本大人便容不得你。」花演厲聲說道。
「哼哼,郡守大人還是儘早打消這個念頭才是。」郡王爺一臉傲然之氣。
「本郡王既然敢來至這小小的郡守府衙,便是做好了準備的。若本郡王爺今日未能出得郡守府衙的大門,不消一個時辰便會有大隊人馬將這小小的郡守府圍住,到那時郡守大人若再想求情只怕就晚了。」
說完這番話郡王爺又是一陣冷笑,並昂首而立似在等候著郡守向他求饒。
誰知他等候了片刻,郡守大人竟沒有半句回應。
於是急忙轉臉看向郡守大人,見郡守大人面帶微笑,竟是沒有絲毫懼意。
此刻看到郡王爺疑惑的神情,這才說道:「郡王爺放心便是,這小小的郡守府本大人定然能守得住。至於郡王爺的人馬,只怕能否進入城中都是個大問題。」
花演語氣淡然卻又不容質疑。
郡王爺聽得花演這麼說,眼神中閃現一絲驚恐。
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因為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周密安排,而且他也根本不相信面前這位年紀輕輕的郡守大人有什麼真本事。
於是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嘴角一側向上勾起。
說道:「郡守大人或許沒有見識過察王爺的手段吧,他可是西烈國一朝名將,幾乎無有敗績。有他率軍從未出過半分差錯。」
「郡王爺說得沒錯,察王爺果然英勇,為了他本郡守可是足足動用了兩萬人馬。只不過此刻察王爺或許已至郡守府大牢,說不定正等著郡王爺一同吃午飯呢。」
「你敢?」說著話,郡王爺突然回手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
花演看到郡王爺居然要對他出手,雖然感到意外卻並不懼怕。
誰知就在他準備閃身避開之時,突然看到眼前身影一閃,隨後傳來一聲慘叫。
花演雖然沒有看清但已知是都統夫人,急忙出口阻止道:「夫人且慢!」
只可惜花演話雖已出口但還是遲了一步,眼看著郡王爺一聲慘叫后整個人撲到在地。
此時大堂之上那些王族中人也都被驚到,眼睛一起看向都統夫人。
綠彩此刻站在郡王爺屍身旁,手中長劍還在向下滴著血,臉上怒意漸消。
花演看了看已經死去的郡王爺,搖了搖頭說道:「夫人為何如此激動,畢竟此人尚未定罪,即便夫人與之有私怨,但天朝律法……」
綠彩此時出手斬殺郡王爺雖然是為了保護花演,但也是因為她之前便起了殺心。
大王子之死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如今得知是郡王爺與人勾結害死王兄,她如何能放過。
但畢竟她在天朝生活多年,對於朝廷律法如何能不知。
所以綠彩出手之時便已經想好,大不了受到郡守大人責罰。
只要不讓她為面前死去的郡王爺償命,她寧願被關上幾年大牢也要為王兄報仇。
但此刻她聽得花演如此質問,突然靈機一閃立刻有了說詞。
急忙回道:「郡守大人恕罪,剛剛綠彩確實有些魯莽,但之所以會如此行事完全為了保護大人的安危。難不成就如此看著大人受傷不成?若當真讓綠彩視而不見,只怕回去后被夫君得知也會責怪於我。」
聽得綠彩提及風竹染,花演一怔,隨後只得輕輕點頭。
「此人竟敢當堂行兇,而且還欲刺殺朝廷命官的確死有餘辜。即便夫人沒有出手,本大人也定不會饒恕於他,如今此人已然伏誅,也算是為朝廷除去禍患了。待本大人返回皇城之時,定會替夫人在皇上面前請功。」
「請功倒是不必了,只要郡守大人知道綠彩並非出自私心便好。」
「自然不會,謀逆之人本就人人得而誅之。」花演說道。
堂上還有數位王族中人,此時聽得郡守大人如此說,一時也無人敢多言。
畢竟郡王爺已死,他們也犯不著為著一個死人得罪郡守大人。
況且郡守大人剛才說得明白,察王爺顯然已經被關押進了大牢。
這種時候哪裡還需要都統夫人再勸說什麼,一個個自願聽憑郡守大人處置。
綠彩見這些人態度誠懇,心中亦是不忍,於是反向花演求情,希望可以從輕發落這些王族中人所犯下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