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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火大的將手中拿著正在寫字的鋼筆『篤』的一聲扎進厚實的辦公桌,身體向後,瞪視著穿著一身夏威夷花襯衫的男人,「我耐心有限,這鋼筆質量還不錯,扎進你手臂里絕對會很順利。」

雙手攤開,卡爾莫多一臉挫敗的嘆氣,「你面對我的時候就不能溫柔點?」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你想嘗嘗鉛筆的滋味?」

「哦上帝!你這種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

伸手將筆直的插在桌面的鋼筆抜了出來,「筆尖有點彎,不過沒什麼大礙,你說呢?」

「拜託!你明明已經聽清楚了,幹嘛還讓我再說一次?」

鋼筆扔到桌上那堆還沒處理完的文件里,雙手交叉擱在辦公椅的扶手上,「我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所以你剛才說要我娶你妹妹的話應該是錯覺,你說是么?」

「你聽我說.....」

「因為你要追老婆孩子,所以我拋下自己的老婆孩子遠渡重洋來為你這個兄弟兩肋插刀,而你一個月前就回了英國,卻沒有通知我,你在甜蜜,而我,你這個自己聲稱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卻孤身一人的坐在你的辦公室里為你賺錢、收拾爛攤子!今天早上10點,就是3分鐘之前,你進了公司,進了你自己的辦公室,我以為你是回來負起自己的責任,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回到我的老婆孩子身邊了,可你剛才竟然說,要我娶你的妹妹瑪格麗特!」深呼吸一口氣,免得一個衝動把面前這個男人掐死!「好了,你現在可以讓時間倒退回4分鐘之前,我可以當做你剛從外面進來,嗨!歡迎你回來,我的兄弟卡爾莫多!」頓了一下,讓自己的臉上掛上笑容,「哦!你知道么,我這兩個多月實在是太忙了,從早忙到晚的繁重工作讓我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手經常會自己動,我想自己最好去看看醫生!」從抽屜里拿出這個男人自己放在夾層里的消音手槍,將保險打開后拿在手裡把玩,「哦!我親愛的朋友,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么?」

「.....」短暫的沉默后,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咕噥著開口,「那個中國妞不是你老婆,她的孩子也.....」

「噗!」子彈打進他身後的真皮沙發里,小巧的一個黑洞。「嘿!我的槍法還沒退步!如果你剛才沒有側開那麼0.1公分,那顆子彈應該先穿過你的手掌再射進沙發里!」漠視他黑掉的臉,「對了,你剛才說什麼?」

一把搶過我手裡的槍扔到了辦公室的一角,「該死的魏!你夠了!別在那給我裝傻!瑪格麗塔說她跟你上了床,她懷了你的孩子!即使我們是兄弟,你也不可以玩弄我的妹妹!」

臉上的笑容迅速的退去,「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那她說克里斯汀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信不信?」

「該死!我警告你別觸碰我的底線!」

「嘭!嘩!」一腳將巨大的辦公桌踹向怒目注視我的男人,上面的電腦和文件散落到四周。

「每個人都有底線,不是只有你才有!」TMD!火大!

跨過地上的狼藉朝大門走,不想再跟卡爾莫多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兩個人的火氣都起來了,再說下去一定會動手,我們都需要冷靜。

「站住!」

繼續走。

「TM的給我站住!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既然你不承認,那為什麼瑪格麗特懷孕了?她有醫院的診斷書,已經兩個月了!」

停下腳步,緩慢的回頭,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哦是么?恭喜你要當舅舅了!」

怒容滿面的男人衝到我面前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該死!你少在這給我裝傻充愣!你是孩子的父親!」

將他的手使勁的拽開,整理了下歪掉的領帶,「笑話!是個女人懷孕就說是我的孩子,估計我可以當祖父了!」

拳頭來的突然,卻也在我預料之中,兩個人突如其來的較量由來已久,這種情況還應付的下來。

但是時間一久,體力上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卡爾莫多剛剛休息了兩個多月,養的膘肥體壯,而我這兩個月坐在辦公室的時間有3/4,兩個月的荒廢讓我們這兩個本來勢均力敵的對手,在不到十分鐘的較量里分出了高下。

一個橫掃讓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的文件堆里,緊跟著就被氣紅眼的卡爾莫多用腿壓在了地上,「你娶是不娶?!」

喘著氣,嘗試著反制,卻因為體力不支而宣告失敗,「我沒跟她上床!」

「她懷孕了!」

「去你M的!老子碰都沒碰她!你妹懷孕干我P.....唔!」MD!這拳夠狠的,出血了!

「瑪格麗塔15歲的時候就喜歡你!她除了你沒別的男人!」

該死的!這人說不聽的!左手摸到了摔在地上的電腦顯示器,使勁的掄起砸向壓在我背上的男人。

嘭的一聲巨響,火花伴隨著灰塵,卡爾莫多被掀翻在地,並且如我預料的再沒有了戰鬥力,和我一樣。

兩個男人躺在廢墟里喘氣,都沒有了動彈的力氣。

「為什麼不承認?」

看一眼邊上連說話都要喘上一會的男人,這人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閉上眼等到呼吸平穩些,「我們十三歲就認識,到現在我們三十,你不信我?」到英國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他,他為我挨過槍子,我為了他第一次殺人,過命的友情,我不想因為一個瘋掉的女人而宣告結束。

「瑪格麗特愛你,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眼裡心裡只有那一個女人,你知道。」

「嘁!那個女人可不止你一個男人!」

「.....」睜開眼,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好友的話刺中了我,是啊,她不止是身邊不止我一個男人,心裡也不止我一個,可愛上了,我能怎麼辦?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思念、愛那一個女人。

「她現在是我的。」說給卡爾莫多聽還是自己聽?

「切!」沒有拆穿我話里的底氣不足,卡爾莫多嘗試著撐起身體,「嘶!你小子下手真重!」

「你以為你下手很輕么?」只給他看我咧開的嘴角和滿嘴的血。

「克瑞斯今晚肯定不會讓我上床的。」他埋怨著查看自己後背上的瘀傷,「我跟克瑞斯說是出來買煙的,該回去了,你起不起來?」

搖頭拒絕他伸出的手,躺文件堆里也不太難受,當床使了。

我這個朋友就是這樣,脾氣來的快,去的更快,他的優點,「別告訴我說你今天來就為了找我打架,而不準備回公司!」

「義大利那邊的麻煩還沒解決,我還不是露面的時候,所以我今天才穿的這樣陽光的來找你。」得意的表情因為扯動了傷口而扭曲成奇怪的樣子。

巡視一眼這整個辦公室的狼藉,「你覺得這裡的樣子不會讓那邊起疑?」颱風過境都不足以形容這個我坐了兩個月的辦公室。

控制著嘴角弧度的自得笑容有些畸形,「你都不知道我回英國已經一個月了,你認為那邊會比你嗅覺更靈敏么?至於這裡嘛,我等會安排人上來大鬧一場,當做有人想做掉你,反正你仇人不比我少。」

說的我跟犬類一樣,還嗅覺呢!「那些仇人還不是拜你所賜!」

裝可愛的眨了下他的熊貓眼,「難道你沒份?」

「占的股份比你少的多!」

看到我的樣子,卡爾莫多可能是打算蹲下來跟我說話,彎腰的時候卻扯到了背後,僵硬的又站直了,「好了,你都說遠渡重洋來為兄弟我兩肋插刀了,就插的再深再狠一點吧!就當做今天你揍的我這麼慘的賠禮了!」

看著他在動作間頻繁的吃痛的樣子,我為自己英明的決定就地躺著而慶幸,「是你先動手的!」

「你不說那麼找揍的話,我才不會動手!我是紳士!是你們中國人崇拜的君子!」

「P紳士!你還君子?你就一斯文敗類!」

「謝謝稱讚!」

「誰贊你了?」

「你不是說我斯文么?」

「斷章取義!」

「什麼叫『斷章取義』?」

知道他又進入了對中文的十萬為什麼的模式,趕緊轉移話題,「我要回一趟中國,一周后再回來為你插自己幾刀。」

表情回復正經,沉默了片刻后,他雙手一攤,「我要去買煙,太晚回家不好!對了,公司現在是你做主,我還沒回英國呢!公司的事情你看著辦!」背對著我揮了揮手就戴上他那頂假髮和墨鏡走了出去。

徒留我一個人躺在垃圾堆一樣的辦公室里,思索著這幾天里怎樣把時間空出來。

對於在英國發生的事情和麻煩,我隻字未提,不是怕清清誤會,而是怕她擔心。

不是故意騙你,只是很多事情不願意讓你知道,你只要負責快樂就好。

做了她愛吃的炒河粉,看著她滿足的笑容,心在一瞬間圓滿了,我想看的就是她的笑容,想做的,就是讓她幸福。

從沒想過自己會滿足於在一個小餐館里做廚師,每天切切炒炒,為著給別人作菜,這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這一切的願意只因為這裡的老闆娘屬於我吧!

即使在灶台前汗流浹背,嘴角的笑容卻止也止不住,或許我該考慮從英國回來后辭去學校的工作,直接在這裡當廚師,這個主意不錯!

一邊盤算著該為自己的好點子做那些準備,手一邊上下翻炒著炒鍋里的食物。

「魏老師!狐狸師傅讓我把這個拿給你!」

顛勺,裝盤,將盤子遞給小南的同時接過他手上的雜誌,「9號桌的。」狐狸給的?「這什麼?」

端著盤子頭也沒回,「不知道,我還沒看呢!」

炒鍋洗乾淨,將雜誌扔到料理台上,接過福媽遞過來的配好的菜和菜單。

熱油下鍋,手在炒菜,眼睛在看雜誌,翻了幾頁也沒看到什麼。

「看的這麼認真,什麼東西?」福媽忙完手邊的事情,拿起雜誌翻看著。

「不知道。」狐狸那禍害讓我看雜誌幹什麼?

「哎呀!這不是咱們的餐館么?拍的真漂亮!」指給我看她的發現,然後將雜誌放回原位,轉身去拿從外面遞進來的點菜單。

讓我看雜誌不可能就為了這個吧?仔細的看下去,在最後,發現了應該是狐狸想讓我看的東西。

正單身.....那我算什麼?

「該死!」扔開有些燙手的雜誌,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報導的真實性有待商榷,特別是這種娛樂版,我要冷靜下來!冷靜!讓自己專心的做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可剛才即使分心也不會出錯,現在讓自己專心了,卻反而問題不斷,「該死的!」我怎麼這麼沒用!

「累了么?你都忙一天了,出去休息下透透氣吧,廚房交給我。」

老人擔憂的眼神讓我覺得羞愧,做事不應該受情緒影響!

婉拒著老人,堅定的,「沒事,您老也幫了一天的忙了,事情沒少做,我還行,您別擔心!」

「我那裡是幫忙!也就拿個菜單,配下菜,你連切菜都不讓我插手,是不是嫌棄我老了,在廚房裡礙事?」含著關心的怨怪。

「不!絕對不是嫌棄!您幫很多忙了!我.....」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話。

「去!去!去!廚房吵,你趕快到外面接電話去,不是嫌棄我,就讓我幫忙,人老了就閑不下來。」

「那我馬上回來。」

「快去!」

順手拿走了流理台上的雜誌,這個電話不能不接,也確實不適合在有人的地方接。

卡爾莫多的電話,義大利方面事情有變,需要人出面,而他還不到該現身的時候,已經安排飛機來接我。

手裡的雜誌已經被我握的快爛掉,雖然只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卻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那好,明天見。」掛上電話,靠坐在椅子里,等著門后的人出來,她已經聽見我要離開的事情,雜誌的事情,我還沒有弄明白,問她或者不問?`

看到她眼含迷茫卻矢口連聲道歉,心裡湧起一股衝動,就這樣將她禁錮!

藏起來,藏到一個除了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從此讓她心裡眼裡都只能有我!

握緊雙手,管的住自己的雙手,卻沒管住自己的嘴,看到她難受的表情,內心深處竟然覺得竊喜。

竊喜什麼呢?竊喜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為這樣卑微的自己感到無地自容!

面對不了,再次習慣性的逃避,逃開她滿口的道歉,和.....憐憫的眼神.....

這是一雙看似無害的眼睛,溫柔的就像最親密的老朋友,暗藏在裡面的鋒銳,只有在不經意的低頭間讓人窺探到一絲絲。

「親愛的魏,我們有多久沒見了?真有些想念你,你今天一定要留下來吃飯!就做你拿手的白蘭地燴龍蝦,我再開一瓶你喜歡的酒,怎麼樣?」親密的口吻,俏皮的眨眼,就像我們真的就是一段時間沒有見面的老朋友久別重逢。

「沒問題!」微笑著和他擁抱,然後分開落座。

跟卡爾莫多認識,也就跟這個男人認識,但也僅止於認識,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卻也深刻的明白這個男人不好惹,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願意跟這樣一個人扯上關係。

「喜歡喝紅茶么?我現在唯一的愛好就是每天下午在這花房裡來上一杯紅茶,吃上幾塊瑪麗做的小餅乾,人老了,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也就喝點下午茶還行。」

「紅茶很好喝。」老?誰會認為一個剛剛34歲,卻已經是義大利國會議員的男人老?

「我聽卡爾莫多說你和瑪格麗特已經準備結婚了,真的很高興我們能成為一家人!」鵝黃色的寬鬆毛衣為他的話增添了幾許真誠,跟這午後的溫暖陽光一樣,讓人放鬆和愉悅。

「不,這件事情.....暫時時間還沒確定。」內心深處是想反駁的,可事情的發展所需不允許,特別是在這個人面前。「這次來,我是想.....」

「如果你是我妹妹的丈夫,用你們中國話來講,我應該稱呼你什麼?」

我知道要達成此行的目的不會這麼簡單,「卡托斯,我.....」

「對了!我為你們準備了禮物,我的妹妹一定會喜歡的!」說著,他吩咐助理去拿東西。

端著精緻的歐式茶杯,他站起來緩緩走到一邊的薔薇邊上。「我很喜歡薔薇這一類帶刺的花,大多數時候我願意用手去摘,即使流點血也沒什麼,這能讓人保持清醒。」

非常輕微的喀嚓一聲,卡托斯轉身將手上的花枝拋給我,「不過不受傷的摘下它們也不難,瞧,我拔掉了它最利的兩根刺,傷不了我,卻能讓你痛一會。」

是的,剛才接住他拋過來的花時,花刺已經扎破了我的手指。

「我知道你來是為什麼,即使我現在不姓塞繆,家族裡的事情卻總有人在我耳邊啰嗦,想不管都不行,塞繆家的男人只剩下他們兩個了,沒有對手的生活是會寂寞的,我喜歡看他們在我面前斗,那很有意思。」將裝著餅乾的碟子捧在手上,他就那樣斜坐在花房的玻璃帷幕邊,笑容不減的看著我。「至於你嘛,只要不過分,你怎麼幫我那個可愛的弟弟,我都不會管,對你得到的答案滿意么?」

「謝謝,但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對於他的態度,我和卡爾莫多早已經猜到,今天到這裡確實是想聽他明確的回答,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摘了一片薔薇花瓣,他用兩塊餅乾夾著咬了一口,「味道不太好,有點苦。」即使這樣說,他還是一口將餅乾和花瓣一起吃了下去,「你是說你的父母?」

「對,你.....」

「可這是國家機密。」

「你這樣說就表示你知道。」

「當然知道,這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你覺得我的腦袋比他們有價值。」

微笑著將碟子里最後的兩塊餅乾夾了花瓣,在咬下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舉高餅乾,「來一塊?」

搖頭,「不用了,謝謝,君子不奪人所好。」

將餅乾咬掉一半,他臉上的笑容滿足而愉悅,「哈哈.....你知道么,我很喜歡你們中國話,學會它讓我很有成就感。」

吃完餅乾,他用舌尖舔舐著指頭上面薔薇花瓣留下的花汁,「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參加了?我記得三年前邀請你的時候,你可是拒絕的很果斷,而且沒有留一絲餘地。」

我記得自己是怎麼拒絕的,說實話,我不願參加這個科研項目,可是.....

即使父親和母親在我成長的過程中並沒有給予我足夠的關愛,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在實驗室和計算機前,可他們畢竟是生我養我的父母,我這個兒子有義務,也必須讓他們.....至少是安全的。

「聰明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我也可以找其他人,你憑什麼認為你自己能讓我回過頭再來允許你加入?」

「因為自從三年前被我插一腳發生了意外后,你的科研小組到現在連一絲一毫的進展也沒有。」

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那麼兩秒鐘后,又掛在了臉上,「我是應該為你的消息靈通而鼓掌,還是為我們達成的合作協議而鼓掌?」

「我不是個敷衍了事的人,所以我只答應在我父母安全回來之前幫你的忙,我相信你也不會吝嗇於幫我這點小忙。」

「營救被劫持的本國科學家是我的工作職責和義務,但營救隊的人能不能順利救出你的父母,我就不知道了,啊,對了,就像你們中國人說的『天意難測』。」

心裡吶喊著拒絕!去TMD!可我清楚的知道,憑我自己的力量,我救不出父親和母親。

就在昨天,我剛到英國,就被卡爾莫多通知,我的父母,在乘坐飛機的時候,被恐怖組織劫持了,一同被劫持的都是一起開會的動力學方面的專家。

發生在義大利境內,義大利的政府是肯定會營救,可是重點在於能不能確保安全,特別是這次的營救任務歸屬於這個男人的情況下,還有.....

「一年。」

搖晃著兩隻手的食指,他志在必得的開口,「我知道你的顧忌是什麼,小女孩的遊戲而已,遏制的了你的行動,對我卻沒什麼看頭,五年,換取你父母的絕對安全,我以我的姓氏向你保證!」

其實來這裡之前就一定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只是.....「你怎麼確定在這五年內,我能讓你的項目研究成果?」

「嘿!你可不是一個敷衍了事的人!」

我從第一次跟這個男人見面,我就知道自己討厭這個人,在他面前,永遠占不了便宜!

「你不說話,我就當做你同意了,呵呵.....今天真是高興,中國有句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哦!我真喜歡中國話!等會吃飯的時候,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雖然卡托斯在中文方面比他的弟弟卡爾莫多要強上許多倍,我還是討厭他,特別是他說中國話的時候!

「嘿,瞧瞧!我的花園裡跑進了一隻迷路的小貓咪!」

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跳加快了幾分。

從一直坐著的藤椅里站起身,我很快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花房外的庭院,一片鬱鬱蔥蔥里,那抹調皮的橘紅色異常顯眼。

清清怎麼到這裡來了?

出於直覺的看向身邊的男人,眯縫著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清的什麼。

心裡咯噔一聲,不行!

「抱歉,我中午也許不能在這裡用餐了,再見!」沒有遲疑的加快腳步走向外面的橘紅色。

該死!狐狸那個瘟神是怎麼搞的!竟然把清清帶到這裡來!而且還.....

「是么,那再見!」背後的男人說完再見后囈語一樣的開口,「我喜歡貓這種動物,有鋒利的爪子,也有溫暖的皮毛,或許我該考慮養上一隻貓。」

愕然的回頭,真好看見他站在花房的門口,手裡的白色茶杯朝我舉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看著在我懷裡安然入睡的清清,欣喜卻也擔憂。

從沒想過她會主動找我,這樣就是表示她其實非常在意我么?

「出去!」

「清清可沒說讓我出去。」

「你是狗么?」清清不是沒說,是沒直接說,美好的時刻,卻總是被這個瘟神打擾。

「我是男人。」

「你不該把清清帶到這裡來。」這裡的境況,狐狸不是不知道。

「是你讓她胡思亂想,所以她才來這裡,我不會拒絕她,而且我會保護她。」

可是事情不是保護就夠得.....「好好保護她。」明天就又要分離了。

狐狸鑽進棉被,躺在了床的另一邊,「不用你說!」

兩年多來,其實我也早已經折騰的累了,這個瘟神趕不走,剋制著心底的憤怒,至少現在,她是在我懷裡的,這樣就好.....

早該想到的,清清是一定會出現在這裡的,無論是瑪格麗特還是卡爾莫多,都會想方設法讓她知道。

穿著白色禮服的清清,讓我竊喜,還有擔憂。

狐狸應該勸阻她來這的,但我也知道那個男人拒絕不了她的請求,和我一樣。

「希望你不要忘記你還在沙漠里的父母!」

瑪格麗特隱含恨意的聲音和扎進我胳膊里的指甲,將我的視線拉了回來,看向這個我一直當妹妹看的女孩,棕褐色的捲髮,圓亮的眼眸有幾分貓兒的嬌憨,就是因為她這雙眼睛,才讓我對她比對旁人熱絡了幾分,也讓她錯誤的將感情放到了我身上。

「答應和你訂婚,不代表我喪失了人身自由。」多想衝到清清身邊,告訴她這只是權宜之計,只是拖延,可是.....

「和你訂婚的是我,不是那個女人!她寧願要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也不要你!魏!你看清楚好不好?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無聲的嘆息,「這裡人很多,冷靜點。」

泫然欲泣的女孩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臉上重新掛了笑容,「感謝您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配合著露出笑容,點頭,眼角的餘光卻看見清清遇上了克瑞斯和卡爾莫多。

該死!我怎麼會把他給忘在一邊了!

輕柔卻也堅定的將瑪格麗特的手拿開,「抱歉,失陪一下。」

迅速卻不引人注意的向陽台的方向走,清清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害怕,該死的!他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清.....」

「祝你幸福!」

我聽到了什麼?你來這裡就表示你在乎,可是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寧願你鬧,你哭!

「不!我.....」追上去的腳步被身後的卡爾莫多拉住。

「魏!今天是你和.....」

「還拿我當朋友就放開你的手,我不想現在跟你撕破臉!」

「可馬格麗特才是你的未婚妻!你自己答應的!」

「呵.....」將禮服利落的脫掉,「我答應?不!我應該感謝你這個插我兩刀的兄弟!現在這場婚宴拜你所賜不是么?」

「魏!我拿你當兄弟,這是為你好!」

「不!你是為你妹妹,不是為我,這也根本稱不上好!」該說的已經說完,煩躁的將他的手甩開,不顧周圍賓客的注視,快步跟著清清離開的路奔跑起來,耽誤了不少時間,再不快點追上去,我感覺自己可能會就這樣失去.....

心跳比我的腳步快上許多,終於在一個側門的出口找到了靠在狐狸身上的清清。

「.....我要回家,帶我回家.....」帶著嗚咽的聲音,讓我一陣心疼,自責著自己的竊喜!

「我不準!」

我想我和她需要好好的談談,狐狸這次很自覺的走開去為清清拿水。

臨走時遞給我的眼神在警告我。

「說話。」

我最怕的就是沉默不語的清清,讓我不知所措。

「你來了就表示你在乎我,對么?我愛你,你呢?」

將低頭不語的清清摟到懷裡,不顧她的掙扎。

「你在乎我身邊有其他女人,就像我在乎你身邊有其他人一樣,我不說,不代表我不在乎!」

「你定婚!」

「是你不願意嫁給我!」

「所以你就娶其他女人?那你去吧!我詛咒你們!」

溫柔的將她的淚水擦去,這個倔強的小女人!「那你願意嫁給我么?」順手摘下台階邊的白色小花,繞成了一個戒指,放在手掌上遞到她的眼前。

我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緊張的等著她的回答,一分鐘,兩分鐘,她還是只看,不說話,走廊里卻傳來了接近的腳步聲。

是卡爾莫多兄妹倆,還有挺著大肚子的克瑞絲汀娜。

為著他們的打擾,圈抱起懷裡的清清就想離開,卻看見跑過來的兩個女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摔著一團。

「糟!」那是兩個孕婦!

衝到臉色煞白的克瑞斯身邊,卡爾莫多已經六神無主了。

「楞著幹什麼?打電話給醫院!你把克瑞斯抱起來!」寶石藍的禮服下擺已經出現了一大灘的水漬,初步估計羊水已經破了,要儘快送到醫院,希望孩子不會降生在車上。

再看向另一邊的瑪格麗特,這才發現她米色的長裙已經染上了嫣紅,四個月的孕婦.....希望不會有事!

彎腰將瑪格麗特抱起,「別擔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看一眼呆坐在地上的清清,我不自覺的皺眉,「你待在這裡別動,狐狸一會就回來,他會陪你的,等我回來!」

如果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遵從一個醫生的職責去拯救病人,還是不管一切,只是守候著我的清清.....

一切都沒有如果。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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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離婚女人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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