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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溫暖所包圍,感覺到陌生的氣息縈繞在四周,耳邊是屬於人類的心跳聲,平穩的讓我感到安心,不知道是屬於我的還是誰的。

「嘭!」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分鐘或者一小時?一聲撕天裂地的爆炸聲后,昏昏沉沉中感覺到四周掀起一股強勁的氣浪,有什麼正在四分五裂。

身體懸空的那種不安讓我迫使自己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連睜眼這種小事都辦不到,四肢沒有知覺,全身更是連一絲力氣也沒有,這種感覺經歷過,很熟悉。

風在耳邊刮過,聽的到聲音,卻沒有風的觸感。

昏沉的腦袋已經無法分辨時間的快慢,直到臉頰能感到風打在臉上的痛感,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

費力的睜開眼睛~

後悔,除了後悔,我找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我現在的感受。

我想自己如果還能活到明天,這將是我一生的噩夢。

我正在以很快的速度下降,我很肯定沒有保險栓什麼的,正大頭朝下,向身體下方的蔚藍色水域墜落。

「啪!」

身體結結實實的與水面撞上。

意識再次陷入黑暗前,除了痛,我還意識到自己是落進海里的,因為我滿嘴的咸澀~

冷,非常冷,求生的本能迫使我向身邊的唯一溫暖貼近。

「**!」一片水波蕩漾聲中,我聽到一個很陌生的男聲低低的咒罵了一句。

意識開始恢復,感受到身體被冰冷的水包圍著,腰上纏繞著一支手臂。

很明顯的,我正在被人帶著在水裡浮沉。

睜開雙眼,發現四周一片黑暗,水面映照出的暗淡月輝是唯一的光線。

動了動腦袋,卻讓自己嗆了幾口苦鹹的海水,「咳,咳~」

「你醒了。」

這是個不認識的男人,應該是他救了我,我已經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了,從高空掉落進海里就昏迷的自己,如果沒有人救,應該已經死了。

「恩,你是誰?」聲音還有些沙啞。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我正半趴在他身上,被他帶著以緩慢的速度前行著。

「你不覺得現在最該關注的不是我是誰,而是我們應該怎麼離開水裡么?」

好吧,我問的話確實很不是時候,「現在怎麼辦?」

「你會游泳么?」

「會~狗刨~」想了一下,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逞能,不會就是不會。

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很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划動手臂前行。

海面上除了劃破海浪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男人不再說話。

心裡有點毛毛的,「我們會死么?」

「可能性很大,我已經帶著你在海里遊了快四個小時,如果你不會游泳,那我們在一個小時內還到不了陸地,就只能跟世界說再見了。」

天哪!四個小時~「謝謝你救了我!」我為自己不會游泳而感到羞恥,這個男人的疲累很明顯,如果他沒有帶著我一起游四個小時,他自己一個人應該早就到陸地了。

「呵呵~等到了陸地,你再這麼說也不遲。」

「什麼意思?」男人的笑聲很好聽,不過這不是重點。

「嘿!你真是個幸運星!你剛醒,我們就找到陸地了!」

「啊?」即使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清楚他的臉,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興奮,因為他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你看前面!」

順著他的話,我眯縫著我的近視眼努力看著。

今晚的月光很隱晦,沙礫反射出淡淡的亮,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耳邊還隱隱約約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突然感覺到纏在腰上的手臂一緊,「抱緊我,別被水底的暗流捲走了!這裡很多暗礁!」

不是吧!我才說能上岸了,原來危險還沒結束啊!

手腳並用的纏到男人的身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也不誇張!

「咳!你想讓我們倆一塊死么?!」男人的聲音憤怒而無奈!

「是你讓我抱緊~」後面的話消失在了難喝的海水裡,鬆開的雙手雙腳讓我被水底的暗流扯到了水面下。

然後我的腦袋撞上了一個很硬的東西,黑暗又再次席捲了我,我又失去意識了!

TMD!再這麼撞下去,我非成傻子不可!

揉著自己疼痛非常的腦袋半撐起身體,手掌上只有白色的沙礫,看來並沒有流血,我的腦袋不是一般的硬呢!

等等!沙礫?我記得自己是在水裡昏迷的!

茫然的轉頭四顧,發現自己是躺在沙灘上的,天上的太陽很炙熱,眼前的海水很藍。

原來在我『睡過去』的時候,已經上岸了啊!

嘿嘿!死裡逃生的感覺真TM的不錯!

可是~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捧著自己還疼著的腦袋,我努力的想啊想~

對了!男人!救命恩人!

極目四眺,然後在離我半步遠的地方看見了趴在沙灘上的黑衣男人。

我剛才怎麼沒發現身邊還躺了個人~

將人翻了個身,男人有一頭深栗色的短髮,臉因為全是沙礫,根本看不清長相,

探出食指,確定這是個還能呼吸的人,而不是屍體后,心裡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

我還記得昏迷前自己做的事,救命恩人沒有因為我的笨拙而喪命,萬幸!

太陽曬的我頭暈,泡了海水后再被晒乾的感覺不怎麼舒服,救命恩人還『睡』著,再這麼曬下去可不行,我餓了,也渴了。

怎麼把人弄到樹陰下面呢?

抱是不可能的,讓我一個小女人去抱這個高頭大馬的男人?算了吧!

「對不起了!」輕聲說著抱歉,恩人應該不會怪我的,這是為了他好。

抱住恩人的一隻腳,開始往我預定的那棵椰子樹下面拖。

嘿咻!真沉!吃什麼長大的啊!

「砰!」沉悶的撞擊聲提醒著我,恩人的腦袋可能和什麼硬東西撞上了。

繼續拖,不回頭,我沒聽見,也沒看見,不知道!

歷經千辛萬苦后,終於將恩人拖到了目的地。

整個人攤在了地上,好累好渴。

嘿嘿!瞧我發現了什麼!頭頂的椰子樹上碩大的幾顆圓球。

記憶中甜美的椰汁讓我什麼疲累都沒有了!三兩下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樹榦就開始往上爬。

三分鐘以後宣告放棄,我會爬樹,小時候長做的事,可就是沒爬過椰子樹,太直太滑了,使力點都沒有。

咕嚕叫的肚子,乾澀的喉嚨,再不喝點什麼,我非得瘋了不可!

泄憤的一腳踹向椰子樹,卻踹痛了自己的腳。

「痛!痛!」抱著自己踹痛的右腳轉著圈,要斷了!好痛!

「咚咚咚!」

什麼聲音?

遲疑的回頭,正好聽見又是咚一聲,一顆圓溜溜的椰子不偏不倚的落到恩人的腦袋上,然後滾落到地上。

恩人的腦袋邊,四顆椰子齊刷刷的躺在沙地上。

我該感嘆自己的腿功厲害呢,還是感嘆恩人的頭功厲害?

有一顆椰子都裂開了~

好吧,恩人的頭功比較厲害!

「不要!」眼看這又一顆椰子向著恩人的腦袋落下,我急忙放下手裡抱著的腳,伸長雙手俯衝過去。

「呼!」總算是讓恩人的腦袋躲過了第五顆椰子。

抬頭看向頭頂的椰子樹,上面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椰子,我這一腳帶不帶這麼厲害的~

恩~突然感覺到有些怪~

一支手正抓握住我的胸部不說,灼熱的呼吸更是噴薄在我胸口裸露的肌膚上。

一雙翠綠色的眸子與我的視線相遇~從我的胸部。

「色狼!」怒吼一聲,手中的椰子砸了過去,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

我踹!

男人的腦袋撞上椰子樹發出很脆的聲音,很好聽。

抱著自己的胸部警惕的看向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的色狼,敢吃老娘的豆腐,也不稱稱斤兩!

確定對方已經不能動彈,我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是不是又忘了什麼~

「啊!恩人!」

色狼是恩人!不是!那是恩人,不是色狼,我的胸部也是因為剛才俯衝接椰子的時候壓到了他臉上。

天哪地哪!我錯了!

急忙的衝到一動不動的恩人身邊,顫抖著雙手將他的身體放平。

恩人臉上的沙礫被沖刷掉了不少,那是他腦袋上流個不停的血~

我恩將仇報~殺人了!

椰汁的味道很甜美,特別是在我飢腸轆轆的時候。

如果旁邊沒有滿臉血跡的瞪著我的那一位的話,就十全十美了。

「我不是故意的~」心虛啊。

「你剛才踹了我一腳后趁著我昏迷又揍了我一頓么?」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可是過於冷靜了,跟他凌厲的視線落差很大。

慌忙抬起頭,「我才沒有!」然後在看到他臉上的血跡后又愧疚的低下了腦袋,比剛才垂的更低,如果地上有個洞,我肯定早就鑽進去了。「只是幫你止血~」

「謝謝你幫我止血,可你要是沒揍我,為什麼我的頭會這麼痛?」

一句謝謝聽的我更愧疚了~「那是~椰子砸的~我只踹了一腳樹,然後~」

「然後椰子就砸到我頭上了是么?」

狂點頭,真的不是我的錯,我怎麼知道只是踹一腳就會掉椰子啊!「恩!」我敢肯定我聽到了他磨牙齒的聲音。

恩人用我聽不懂的話咒罵了一句,別問我為什麼聽不懂卻知道他在罵人,他的眼神和語氣太明顯了。

「抱上你的椰子,我們走。」

「誒?不怪我了?」不審判我了?

滿臉殷紅的男人頭頂一圈白布,夾抱著兩個椰子俯視我,「怪你什麼?怪你踹幾個椰子下來讓我填飽了肚子?動作快點!」

抱上剩下的一個還沒吃的椰子,我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咱們去哪?啊對了,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呢!我叫李清清,你可以叫我清清!」

頭頂白布酷似印度阿三的恩人轉頭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怎麼了?我臉上很臟么?」

恩人呲笑一聲轉回了頭繼續向前走,「不!是我臉上太髒了,所以你才沒認出我。」

「誒?」意思是說我們是熟人么?可我真的不認識他啊!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這島上,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但我至少能肯定,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舒適。

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就要自己找食物,找棲身的地方,而不是安逸的坐在山洞裡喝著椰汁想些有的沒的。

不得不承認,在生存和體力方面,女人是拍馬也趕不上男人的。

恩人帶著我在叢林里七拐八拐的轉悠,沒有多久就找到了這麼一個山洞,據恩人說,這是個大型食肉動物遺棄的窩,前主人不是被其他更大的動物吃了就是遠走他鄉,這山洞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不知道他是怎麼分析出這些情況的,只是直覺的信任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這個男人有種魅力,讓人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可靠的魅力。

從恩人的話里,我感到我們應該是認識的,可我實在是想不出自己認識一個栗色頭髮和綠色眼眸的男人。

坐在溫暖的火堆邊喝著椰汁,我揪著自己身上已經髒亂不堪的白色長禮服。

裙子的下擺被撕掉了一截,被我用來給恩人包頭了,其他的地方都沒變,還是我在魏濤的訂婚宴上穿的那件白裙子。

我已經想起來那天的事了~

那個女人貼在我耳邊說的話~

「我肚子里是魏的孩子,求你成全我們吧!求你離開他!求求你!」

米白色的裙子下擺被血染成了紅色,傻傻的我只能傻傻的看著魏濤抱起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快步離開。

為什麼總是求我呢?你們已經把很多事情決定了結局,只是等著我按照你們的劇本去走。

羅錦鴻是這樣,他那些外遇的女人是那樣,魏濤的未婚妻是這樣,魏濤也是這樣~

手掌上用不知名的小花圈成的戒指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脆弱的花蕾也被揉成了一團。

為什麼還要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呢?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真是傻的可以,竟然還思索了半天。

甜美的椰汁突然難以下咽,眼睛酸澀的叫囂著,淚水落到自己布滿沙礫的手掌上。

「在喝光了三個椰子以後你竟然餓哭了?」

淚眼模糊的視線中,恩人提著一隻兔子從山洞外走了進來,那是一隻已經剝了皮,內臟也被清理乾淨的被處理過的死兔子。

「把你的眼淚收起來,等一會就可以吃了。」

男人從衣服兜里拿出一些果子扔給我,然後用樹枝串上兔子放到火上烤。

手上有沙子,擦眼淚的時候也把臉擦疼了,我拿著果子小小的咬了一口,酸酸,不太甜,不過很多汁。

「你要不要吃?」

恩人從兔子身上收回視線看了我一眼,「我不吃酸東西。」然後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塊棕色的樹根一樣的東西啃了起來。

所以酸的東西留給我,你自己吃甜的~

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就來氣!

「哪個~」

「恩?」

雖然知道自己即將問出口的話對救命恩人很失禮,可是我已經想起之前的事了,我記得自己坐在原地哭著等狐狸回來,還記得自己那時是多麼的想回家,然後就突然被人從身後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味道和感覺都很熟悉,以前有過被綁架的經驗。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在天上睜開眼落進海里。

這中間都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他應該知道。

「我怎麼會從天上落進海里的?」委婉一點問比較好。

「飛機爆炸。」

「啊!?那,那我怎麼會在灰機上的?」

「被我抱上去的。」

「弄暈我的是你!?」難道恩人其實是賊人?

「不是。」

幸好!還是恩人!

「是我手下。」

「~」手上的酸果子被我捏出了水,捏成了渣渣,「你吩咐的?」

「對。」

「對你M個頭!」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他吩咐手下把我弄暈,我就不會出現在飛機上,也就根本不會遇上百年一遇的飛機爆炸,更加不會體驗一把高空落海,更更加不會泡在海里三四個小時,啃著這種酸澀的小果子充饑!

憤恨的把捏爛的果子朝他扔去,卻被他一揚手就接住了。

「我要回家!我要吃好吃的!我要洗澡!你沒事把我弄暈幹什麼!?」

恨不得衝上去掐死這個男人,可體型在那裡擺著,現實是殘酷的,我只能動口,人家一根小手指就夠我看的了。

翻烤著兔子的男人瞟了我一眼,「吃完兔子,我帶你去洗澡,這裡是火山噴發后形成的島嶼,島上很多動物,淡水應該很豐富,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溫泉。」

沒有說把我弄暈要幹什麼,不過應該不是要我的命,否則他幹嘛救我!不過還是很氣!

綁架人很好玩么?我為什麼老遇上這種事?!

「我要吃你手上的東西!」自己吃好吃的,卻給我啃酸果子!

「你確定?」

「當然!給我!」

壞男人聳了下肩膀,無可無不可的把手上樹根一樣的東西拋到我手上。

乳白色的汁液,有一股很好聞的奶香和樹木的清香。

小人得志的大大咬了一口,「呸呸!怎麼是苦的!?」聞著香,到嘴的味道說不出的怪,比黃連還苦,這男人沒事啃這個幹什麼?

撕下一隻兔子腿用樹葉裹著遞給我,「這是一種有消炎效果的口服草藥,你沒忘記我頭上有傷吧?」

知道自己理虧,不再說話的啃我的兔子腿,蠻好吃的。

「你用海水洗的兔子肉?」有鹽味。

「不然呢?我還沒時間找淡水,你已經餓到哭了不是么?」

閉上嘴不再說話,在這男人嘴裡討不到便宜的。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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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離婚女人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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