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菩提 ( 9 )
「今兒怎麼想起來我這兒了?」終於將手頭事忙完了艾菲這才發現在自己辦公室窩了一下午的人極為不對勁。
被昨晚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亂了一晚心神的陶然無精打采地接過她遞來的咖啡:「你都換新地了,我可不得來認認門。」
「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在她身邊坐下的艾菲自顧地給自己點了根煙:「別告訴我你和雲是風複合了,我可受不了這刺激。」
陶然白了她一眼:「八百年的事了,一直提有意思嗎?」
「不是為了他,那你是為了誰一副魂不守舍的樣?葉天揚?」艾菲轉頭看向她。
「算是吧。」陶然低眉看著手中的咖啡:「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和阿風以前的關係。」
消化完這個消息的艾菲迅速抓住重點:「所以你認為他對你的好是因為看在雲時風的份上?原來你對他動心了。」
「誰動心了,我才沒有,你別胡說八道。」陶然連忙否認她的話。
艾菲笑著彈著煙灰:「你想想你對顧醫生的態度,再看看你對他的,若是你對他無意,你壓根不會因為這事而心神不寧。」
「雖然我覺得你和他不合適,但我很高興你終於將雲是風放下了。」
不合適這三個字這一個月來陶然耳朵都聽出繭來了:「我和他怎麼就不合適了?我覺得我和他合適的很。」
「既然合適,那你在顧慮什麼?是害怕這段感情會像他和其她女人那般曇花一現?」艾菲將煙熄滅在煙灰缸中:「他對你如何身為當事人的你才是最清楚,既然喜歡那就去試一試,大不了輸了重頭來過。」
不可否認自己確實對他有過心動,此前陶然不敢肯對他對自己是否也是如此,尤其現在在得知他一早就知曉自己的過往後,她更是無法確定他對自己究竟是有意還是其它。
「晚上有個飯局,一起去嗎?」艾菲明白她此時的糾結,若是無情又豈會糾結不安呢。
並未多想的陶然點頭應承,直到去了目的地后才知曉這個飯局並不是一般,而正是這一場飯局改變了所有。
「不好意思凌總,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
望著包房中坐在主位上與人談笑風生的某人,陶然牙咬切齒地對著身邊的艾菲道:「你是故意的。」
面對陶然的不請自來,凌閣的餘光暗自從葉天揚身上劃過,不動聲色地將艾菲介紹給包房中的一干人等。
「我是想讓你明確自己的心。」拉著她在餐桌末位坐下艾菲低聲沖她說完,隨後拿起桌上的白酒將自己面前空的酒杯倒滿:「各位老總,是我不失禮數來遲了,自罰三杯,還請各位老總見諒。」
待艾菲連續三杯白酒下肚后,坐在凌閣左手邊的白飛主動開口道:「美女都是需要等的,我們都能理解。阿nic,這位美女不介紹一下嗎?」
「你好,我是陶然。」瞧了一眼意味深長望著自己的凌閣,陶然皮笑肉不笑說道。
見她自報家門后並無其它表示甚至連站都未站起,白飛眼有不悅:「陶小姐難道不知道遲到的人是有懲罰的么?」
「她手受傷了,不宜飲酒,我替她喝。」見正前方的一直葉天揚未有表示,艾菲突然有些後悔帶陶然過來,或許這樣也好。
坐在陶然右手邊的男人譏諷道:「不能出來喝那還來幹嘛?既然出來了就別裝清高,咱們白總脾氣可不太好,陶小姐可要識趣的好。」
「是我矯情了,我自罰一杯。」一直被某人忽視的陶然極力壓制住胸中的怒火,拿起眼前的酒瓶將自己填滿,自己真他媽夠蠢的。
身旁的男人再次出聲道:「艾小姐都三杯了,你這一杯誠意可不夠。」
「那你覺得多少杯夠?一瓶還是兩瓶?」接受到她滿含怒意的目光,一直故意視她無睹的葉天揚出聲道。
熱鬧的氣氛霎時凝固下來,眾人的目光皆在這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在場的都是人精,豈會聽不出他這話中的維護之意。
「原來陶小姐和葉總認識,是我唐突了。」回過神來的黃義朝陶然歉意一笑,隨即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坐在葉天揚的右手邊的男人識趣地站了起來:「黃總之前的提議我倒是有些興趣,陶小姐不介意和我換個位置吧?」
你人都走到跟前了,我還能拒絕么?一臉假笑地陶然帶著滿心地不願朝葉天揚身旁的空位走去,離開之前還瞧見艾菲偷偷朝自己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凌閣招呼服務員給他二人換上新的碗筷:「艾菲,彭總可是咱們的大客戶,你可要陪好了。」
「彭總,這杯我敬您,以後還請您多關照。」艾菲迅速將場子熱了起來:「還有黃總,也請您多多關照。」
彭於二人笑呵呵地應承著。
見自己坐過來后他再次視自己如空氣般不存在,自顧地和一旁的凌閣等人談笑風生,越想越氣的陶然悄悄地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
見他瞟也未瞟自己一眼,陶然再度泄憤似的朝他小腿踢了過去。
「你的腳也不想要了?」對於她出現在此葉天揚是有氣的,這種酒局怎麼可能做到滴酒不沾,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陶然脫口而出道:「誰叫你不理我的。」
「喝完就回去吧。」葉天揚將舀好的湯放在她面前,再度和白飛談笑著。
見他不似往常般和自己唇槍舌戰一番,陶然的胸口仿若被人堵住了很是難受,思索數秒后她扯了扯葉天揚的衣擺:「我手疼。」
「你在向我撒嬌嗎,陶小姐?」葉天揚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比先前輕快了不少。
恨不得將頭埋在桌底的陶然小聲道:「是。」
「真疼了?」她的回答很好地取悅了葉天揚。
見他拉過自己受傷的右手低頭相看著,陶然胸口淌過一絲暖陽,她想起被綁架那天後他也是這般細心地替自己上藥,柔聲地問自己還疼不疼,他應該是對自己有意的吧?
「還疼嗎?」見她始終不語,葉天揚擔心她是真的疼:「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陶然按住他欲撥打電話的手:「那晚的煙花,我看見了。」
「你看她的眼神和你看黃小姐她們不一樣,你是喜歡朱小姐的,對嗎?」
葉天揚將她的手撥開:「原來你需要的是眼科醫生。」
「你當我是什麼?」陶然拽著他的衣擺低頭問道,葉天揚,在你心裡,你當我是誰呢?朋友?助理?還是一個受他人委託要照拂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