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新的旅程

沐虎帶著妻女等人從醫院搬回了羅家的故居，那裡，陳晨早就做了打掃，也把蘇小蔓。外婆從來沒有看過她的舞蹈，除了歌聲，外婆不知道她的舞姿與自己年輕時何其相似。雖然蘇小蔓命令說過，外婆不可視力過勞，但是，熒屏里的沐欣綾實在是太美了，抬手，轉身，回眸，她把古典美極致的詮釋到位。遺傳基因的妙處不在於血緣，在於，一個人的天賦體現。

沐欣綾在惡劣的環境中成長，別說學習特長生的課程，就連基本的文化課她都缺席許多。但是，她天資聰穎，有音樂天賦，唱歌和古典舞她宛若舞台上的精靈。·

外婆喜歡的不得了，真遺憾，她沒能親自看她演出，更加遺憾，她沒能力護住孩子的夢想。

「外婆，我今天復健的時候，醫生都誇我呢，說我進步最大」沐欣綾從門外跑進們，一把摟住外婆的脖子，像個小孩子一樣晃來晃去。抬眼看著電視里自己的節目，尤其是早些年青澀的演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是嘛，我的阿綾到什麼時候都是最棒的，醫生說以後還要復健多久？」

「這個療程結束后，就可以在家練習了，這樣，我就能天天陪著外婆了」

「這丫頭，都做媽媽了，還是孩子性格」

老太太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對於他們來說，相聚的時光是一天短似一天。

「反正小小也不在這裡，等小小來了，我才是媽媽的身份呀」

羅子君聽著女兒的話笑得直搖頭，也是，她都四十多了，在媽媽眼裡也還是孩子，有誰會總是強大到挺直身軀，又有誰不願意在長輩面前撒嬌呢！

不過，她倒真是喜歡女兒在她們面前肆無忌憚的樣子，彷佛，過去的種種都不曾發生一樣。

小小大概聽到了沐欣綾的話，從院子里笑著跑進屋，撲到了沐欣綾的懷裡。小傢伙摟著她的脖子，軟糯糯的叫著」媽媽「，撒嬌的樣子與她方才如出一轍。

「媽媽，爸爸說媽媽藏了寶貝耶」

「嗯？聽你爸爸胡說，媽媽才沒有呢」她故意的把手背過去，沒有讓女兒看到腕上的手鏈。那條彩金細鏈，點綴著小皇冠和星光，是QUEEN今年的紀念品，也是她們連冠十周年的LOGO。前幾日宋敏琪給她郵寄了一條，告訴了她，QUEEN的大家庭永遠有她一席之地。

沐欣綾是在半夜打開快遞的，當時，淚如雨下。若不是陳晨在一旁安慰，又撥通了宋敏琪的電話，恐怕她會哭泣到不能自已呢！

小小央求著她，不斷的討好，急的紅了眼圈兒。沐欣綾見女兒要哭鼻子，又把手伸到了女兒眼前。逗逗孩子尚可，哭泣的話，她可不敢，也不能。小小的心臟是她的雷區，S市那邊還要二年左右的時間才能把設備做到極致，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把女兒保護好，就連感冒發燒，其他小孩子再普通的生病，她也要避免發生。

「哇哦」小傢伙坐在沐欣綾的懷裡，對著那條手鏈發出驚呼聲。身上穿著翠綠色的漢服襦裙隨著小傢伙晃蕩的小腿搖擺不定。

陳晨擔心女兒壓到她，想要抱走小小，卻被她攔住了。

「媽媽，這個好漂亮，小小可以有嗎？」

「這個......」她犯難了，這是定製款，只有十六條，是當初QUEEN元老級別的人才擁有的，款式和材質是容氏集團下的珠寶行業專屬打造的。

小小見媽媽不答應自己，又看向爸爸，陳晨也是無奈，搖了搖頭。小傢伙不甘心，她又跑過去求沐虎，一向雷厲風行的沐家當家人現今倒被奶娃娃難住了。

大家面面相覷，小小著急了，為什麼呢？她為什麼不能擁有和媽媽一樣的寶貝呢？

「哇」的一聲，小小哭的突然又傷心，沐欣綾一時間手足無措。

「小小乖，媽媽這個給你好不好？」她抱著女兒，擔心女兒大聲哭泣，牽扯到心臟，緊張的不得了。

「不要，不要，要和媽媽一樣的」小孩子認準的事情很難改變，尤其是小小，性子和她一樣，有時候倔強的大人也是束手無策。

一家人，都在哄著這個小娃娃，說盡了好話，羅子君把自己所有的首飾都拿了過來，小傢伙不為所動。可是，小小哭的越來越厲害，漸漸的，呼吸就不對了。急而短，小臉兒憋得通紅，緊接著，嘴唇的顏色就變了。

「小小，小小，跟著媽媽呼吸，慢一點，沒事的，別怕，媽媽在，媽媽在」她焦急的抱住孩子，在孩子的耳邊引導著，並把段醫生留下的救急藥物塞進了小小的嘴裡，同時，顫抖著雙手脫了孩子的上衣。

小傢伙能聽見周圍的聲音，只是害怕這種感覺，她越發的覺的自己喘不過氣，張開嘴巴大口的呼吸依然不能緩解心臟的疼痛。

除了沐欣綾，他們都沒見過孩子發病，瘦小的身軀癱軟在她的懷裡，五官已經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阿晨，快，快幫我把小小扶起來，靠在我身上」因為著急和恐懼，沐欣綾的身上已經被汗液浸透，渾身無力。陳晨立刻上前，遵循她的直渾，迅速的調整孩子的姿勢。讓小小處於腹卧位，將靠近她一側的上臂及膝關節屈曲，又輕輕將頭部後仰以保證小小的呼吸道通暢。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心痛的要命，在他意識不清傷害她們母女的時候，她獨自承受了多少？

「媽媽，幫我拿一個涼手巾放在小小的額頭上，還有，要一個小毯子」

沐欣綾鎮靜的指揮，她努力的回憶著段醫生曾經的交代，一字一句，曾經演戲的畫面，一絲細節都不曾遺落。

不稍一會兒，也就是五、六分鐘，小小的情況明顯好轉。呼吸漸漸的平穩，也不似方才那般大口呼吸了。只是，她還是不敢懈怠，等著蘇小蔓配好藥物，看著針頭扎進小小的體內。又在地上抱著孩子做了半個多小時，蘇小蔓再三確定沒有問題后，她才鬆了口氣。

只是，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會兒才是完完全全的被小小嚇住了。

「老虎，陳晨去照顧小小，你快把女兒抱到屋裡，我給她換件衣服」

「不，不，我沒事，我自己可以，一會我要看著小小，媽媽你照顧外婆吧」她不敢動，也不能動，她這會兒站起來肯定會吐，或者頭疼的暈倒，她要冷靜一會兒，否則，家人看出她的異常，一定會擔心的。蘇小蔓接受到了她求救的眼神，無奈的順著她的意思說了些官話，等到父母和外婆離開，她稍作休息，勉強的扒著一旁的桌子站了起來。

「小小這裡沒事了，你去看看她，剛才肯定嚇壞了」蘇小蔓離開之前囑咐著陳晨，同樣的，最新研發的蚓激酶藥物給了他，讓他看著沐欣綾吃下去。

陳晨點頭道謝，回身把她抱回了房間，沒有戳穿她的逞強，直到他把葯遞給了她，沐欣綾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向他道歉。

「對不起哦，本來，沒什麼事情的，都怪我，不應該故意逗弄女兒的」

她現在是滿滿的自責，方才發生的一幕幕，已然是驚魂未定。陳晨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親昵著她的臉頰，心疼著眼前的這個傻瓜。

「不許瞎想，這件事情不怪你，你很棒，臨危不懼，要說對不起，應該是我才對。從前，我不該那樣對你和孩子，更不應該給你和孩子的心裡埋下陰影。」

他哽咽著道歉，明顯，聲音是哭泣后才有的。沐欣綾掙扎著要看他的臉，卻被他按回在懷裡。陳晨知道，他的懷裡的女人善良到不會有怨言，也未曾真的記恨過自己，只是，做錯了就是錯了，不應該所有的痛苦都由她去承擔。

「外婆說了，都過去了。況且，小小的情況一直得到良好的控制，這麼多年，她的葯沒有斷過，還有很多好心人為她奔波。今天是個意外，以前她很懂事的。雖然小，卻什麼都明白，我不讓她哭她就不哭，我告訴她不可以發脾氣，她就不會氣。她長到今年快四歲了，手術后一次都沒發病過，今天是第一次。況且，以前的你也是因為藥物和那些人背後搞鬼影響嘛」

沐欣綾反過來安慰他，聽著她描述著女兒昔日里的生活細節，明明應該欣慰女兒的乖巧，可他卻心痛的眼淚止不住。她嘴裡女兒的形象完全是他逼出來的，那個時候，陳家對她和女兒來說是地獄的深淵，她們隨時都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精神，以防止掉入他人挖好的陷阱中。饒是如此，他還是混蛋到無所顧忌，當著女兒的面給她多次難堪。

「今天我確實太緊張，太害怕了，之前都是在段下下和李夢如的指揮下反覆的練習的，剛才，生怕遺落救急的細節」

第一次自己急救病發的女兒，沐欣綾明明怕的要死，甚至是全身無力，站不起身，可是，她還是憑藉強大的意志力戰勝了恐懼。她為女兒贏得了生存的時間，也為女兒留住了最美好明天。

「傻瓜，我會和你一起面對。S市那邊的項目，聽容總裁說，姜家已經注資了。這是政府名正言順支持的醫學項目，速度會比之前快，我們女兒一定沒事的。

「是B市姑姑幫忙了嗎？」

「嗯，挺沐天陽說，姑姑出了很大力，總統才同意這個項目名正言順的進行，也同意了咱們暫時在N使這件事兒」

「沒想到，姑姑還能駕馭一國之尊，真是不簡單呢。有機會，一定要謝謝姑姑和展顏姐姐呢」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悄悄話，最新研製的藥物里有安撫神經的作用，沐欣綾很快就睡著了。陳晨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雖然她已經為他找足了借口，可他自己不能原諒自己。尤其是陳家那些傷害他們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外婆，爸、媽，她沒事了，抱著小小睡了」

「這麼早？她還沒吃晚飯呢」羅子君詫異的抬起頭，有些心疼女兒，多少埋怨陳晨沒有讓她吃點東西。所以，她也沒給陳晨好臉色，推著母親去了后廚，女兒和孫女兒喜歡她做的面點，她想還是要做出一些東西，避免沐欣綾半夜醒過來餓肚子。陳晨理解長輩的心裡，並未在意羅子君的目光，反而，他把沐虎請到了書房，有些事情，男人有男人的解決辦法。

「爸，霍斯邈下午來電話了，已經把他們的戶籍消除，上面應該是同意了」

「嗯，我也聽說了，你有什麼打算？」沐虎心裡早有打算，害他家人，對她女兒背後下手的人他不會留著這些人給法律發落，國有國法，他有他的道。只是，這事情關係都女兒的幸福，他還是要尊重女兒的決定。

「為了以防她日後反悔，我已經告訴他，他們已經不在這件事情了。所以，我想他們該承擔後果了，那些發生在她身上，他們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事情，我想，因果循環，老天都不會放過他們......

把他們放到孤島上，我借了幾隻猞猁，恐懼與等待死亡，我想，他們非常適合這個過程」

本來，沐虎是想把人丟到海里，親自結果這些敗類。卻不想，陳晨要的是一個過程。他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兒，又想到方才，小孫女兒發病，女兒的遭遇，他同意了陳晨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允許陳晨親自去辦，他交給了沐家的下屬，還有，女兒即將與他回瓊市。老三、老四曾經在他錯誤的決定中，充當傷害者的角色，雖然，他沒有下令他們親自做什麼，但他是主導整個事情的人。在得知他找回女兒，並且，沐家以後交給沐欣綾之後，老三和老四那兩股一直不安分。

S市一行，金鵬的陷害全部都有他們二人的參與。背叛沐虎的人，沒有誰會有好的結果，曾經，陸羽的哥哥就是很好的例子。在沐虎的眼裡，對與錯不重要，，他的權威才是不可觸及。

「阿晨，你去吧，一會兒她醒了找不到你又著急了，我和天陽有事商量「

見著沐天陽過來，沐虎支走了陳晨。雖心生疑惑，可屋子裡還有需要他的人，陳晨沒做多想就離開了。

沐虎和沐天陽談了很久，有爭吵，也有嘆息。本來，沐虎的手下接二連三背叛，這在道上是十分丟人，也是危險的事情。他不想解釋，也不能就此罷手，若不是沐天陽逼得緊，他才不會把S市拿到的物證和錄音擺出來。

這一聲嘆息有沐虎的，也有沐天陽，猶如當初的陸羽哥哥。他是不忍的，但是，為了生存，為了沐家，和沐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切都是不得已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