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第七百七十七章

昏暗的地下室里,位居要職的龍辰此刻居然挽著袖子滿頭是汗。他手裡拿著小刀子,在一個人身上小心翼翼的剔肉。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這廝多年來都是堅持動口不動手,每次行刑都是優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號施令,什麼時候見他親自動手?

「呼~你真是不幸,這麼多年了,我的手法還是沒有生疏,也就是說這樣的酷刑你還要熬三天兩夜。」

龍辰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笑笑的對捆在網裡的犯人說著。露出八顆白牙的真誠笑容,配上犯人那隻白骨森森的手掌,簡直比魔鬼還可怕。

他轉過頭對其他綁起來的人優雅的說道:「考慮清楚了嗎?這只是一道開胃菜,誰說了,師兄我就給他一條全屍,不說的話這凌遲只能算是開胃菜。」

「有什麼招式就使出來吧!這次算我們栽了,夫子可真夠狠的居然用一個宰相來當誘餌。」

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笑笑的說著,誰能想到蔡聰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皇帝誅魏徵三族,居然只是一個圈套,而他們義無反顧的跳了進去。

「夫子發起狠來自己都拿來當誘餌,何況是一個七十老者?倒是你們,書院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教你們啟智,不但不用束侑每個月還有銀子補助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夫子的?」

龍辰義憤難平的說著,這次行刺魏徵的刺客居然都是書院的學子,傳出去蔡聰會被人當成大笑話。

「忠孝兩難全,我無話可說,師兄想怎麼處置我儘管動手。只是背後之人對我一家有活口大恩,小弟就算是死也不能出賣他。」

年輕人痛苦的說著,他能怎麼辦?不管對付誰都會讓他難受,他已經背叛了書院,要他再一次做叛徒,那是萬萬做不到的。

「忠孝兩難全?那來的忠孝兩難?爾等謀刺國公意圖嫁禍給當朝王爺,此罪誅五族。為了保住一個想霍亂天下的賊子而犧牲五族的親人,你要是去做生意虧不死你來找我。」

龍辰笑笑的說著,年輕人沉默的抿著嘴。人家救了他一家的命,為了回報人家,他貼上五族的命,這買賣不管怎麼算都是虧的。

「考慮考慮吧!人家當初幫你們就存了讓你們賣命的心,所謂的恩情也許是人家事先設計好的困難,你們這樣的傻,死後可別說自己是書院的弟子,否則地下的老夫子們跟同窗可不會放過你們。」

龍辰搖頭晃腦的說著,說完蹲下去繼續沿著網裡的手臂剃肉,慘叫聲籠罩了整個地下室,絕望而凄厲的聲音讓那些學子頭皮發麻。

大批的人被投入大理寺,據有心人統計被投入大牢的人數已經超過兩萬人。

長安的百姓都快激動死了,這也太他娘一波三折了。魏徵真辭官卻成了蔡聰的一個圈套,用來設計他的敵人。

而動手的刺客居然是蔡聰一手創立的書院學子,長安大居不易,可總有人能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一時間長安城內各種版本的故事都在飛快的傳播。

而蔡聰卻再次登上了環山書院,陪在他身邊的人是陸衛,如今書院的山長是陸衛,他最後也沒能教化滿山的猴子,最後只能接手書院。

「書院的弟子行刺嫁禍與我,我不覺得吃驚更不會難過,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這書院的弟子還能信任嗎?」

登山而上看著熱鬧,充滿生機的書院,蔡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陸衛似乎早就在等著他發問,恭敬的回道:「當年夫子一部編年史召集天下英才到書院任教,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為天下培育英才,學生相信您不會因為幾個腦子轉不過彎的蠢蛋而牽連整個書院的。」

「這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而是朝廷信不信,陛下信不信的問題。二十餘載多少學子入朝為官,多少人主政地方,若是他們有問題,這江山社稷不堪設想。」

蔡聰沒有絲毫避諱的說著,他這些年對書院一直都顧不上,甚至跟陸衛也不過數面之交,這種情況下書院出了這樣的事,他沒辦法百分百相信書院了。

「行刺都是那些學子你知道嗎?」

「弟子已然查清,多是貞觀十六年到二十一年的學子,其中貞觀二十年居多。」

陸衛有些尷尬的說著,貞觀二十年正是他接手書院的那一年,沒想到這一年的學子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欺師滅祖。

「你也不用惴惴不安,新老交替之時最容易出亂子,這幾年你管理書院做的很不錯。只是該如何才能讓天下人相信這次是意外而非書院墮落了,這才是重中之重。」

蔡聰淡淡的說著,這次的事太大了,一不小心書院可能就分崩離析。不怪做事老練,為人沉穩的陸衛都忐忑不安。

他相信書院是清白的沒用,要讓天下人相信書院清白才有用。

「弟子想過了,書院以證清白實難服眾。所以弟子想請朝廷派官員前來查驗,唯有如此才能讓天下信服。」

陸衛堅定的看著蔡聰,讓朝廷的官員入駐書院,那可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朝廷早就想插手書院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蔡聰看了陸衛,看了好久。山風在兩人之間打轉,陸衛此刻沒有卑謙,平靜的看著蔡聰,他此時是以書院山長的身份在跟蔡聰對話。

「朝廷的人進來以後,書院可能就不能像以前那樣純凈了。你該知道進來的不會是老學究,而是沒有底線的鷹犬。」

良久之後蔡聰嘆息的說著,要說對書院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要他看著書院被鷹犬滲透他也難受。

「書院弟子坑了後輩學子,這個禍果只能書院吃下,否則朝廷盛怒之下書院將不復存在,那樣牽連太廣,書院承擔不起,大唐為承擔不起。」

陸衛滿嘴苦澀的說著,這可是行刺宰相嫁禍王爺,而王爺還是刺客的師祖。教出這樣學子的書院,誰還敢要它出來的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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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風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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