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抉擇
按照陳飛的說法，水晶湖的封印在得到神兵天問以及松鶴翁的傳承時，其實就已經解開了。而在那封印中沉睡的，是一尊魔龍。那魔龍巔峰之時的實力至少在天階二等的宣夜天，這數萬年封印下來，就算有削弱，也不會跌破天階。
而老監事需要它的血肉來鍛造自己的身軀，這個過程可絕不會是什麼友好協商。在這一點兒上，佑一猜的沒錯，它們必有一戰。
只是在細節上有一點小問題。
那是頭魔龍，天階的魔龍，在它眼裡天地萬物都是敵人，都是要被摧毀的。
「老監事管不住，大可以先不管。以他的實力完全能呆在一邊兒，等它發泄完了再去收拾它。反正這個古色汐野對他又不重要，全毀了都沒事兒。可是咱們不行，他跑了，咱們就必須得頂上去啊。」陳飛話都多起來了，足見他也是真著急，「獻祭其實已經完成了，老監事後續要做的其實是在那魔龍蘇醒之前，利用血肉之力來鎮壓它，以方便自己奪取。」
「我去，那咱可千萬不能上了。」田野附議。
可是江佑一總覺得有些不對味兒，「如果咱們不去，那麼那些學子豈不是真的都得死么？」
「那哪兒管的了這。」九保武藏拍了拍佑一的肩，「別太聖潔，多少小說裡頭都強調過了，世界毀於聖母婊。那些人咱又不認識，就當他們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和平穩定發光發熱了。」
「咱們是不認識。」江佑一搖著頭還是堅定的說道：「可他們也是別人的子女，他人的兄妹。我們如果不出去，那就是我們默許了這件事兒，那我們就是那個老賊的幫凶！」
佑一這話說出來后，大家都沉默了。
「我倒寧願陪著那個被聖母婊毀滅的世界一起走向盡頭，因為至少它還有點兒溫度。」蘇芮打斷了這短暫的沉默，她望向了佑一，溫柔的說道：「天涯俠客常多情，江湖兒女總含憂，過而不問非我輩，路見不平便出手。」
「那你們可想好了，出手把那些人救下。但是魔龍蘇醒了又當如何？」戍一又開口說道。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答案，但是這確實是個無法迴避的問題。攔不住天階，在場的眾人一樣要死，甚至死的還會更多。
可為了那更多的人，就該犧牲眼前的這些人么。
江佑一其實很想說，那就再看吧。他從來不怕隨機應變，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也有足夠的機敏。可是這話他又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這次不是隨機應變，如果打斷獻祭，魔龍復甦為天階那是必然的事兒。多大的聰明，多巧的機敏，也沒辦法跨越天地鴻溝啊。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而詭異的沉默。
倒是蘇醒過來的杜嵐開口說道，「戍一大叔之前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故事裡的人面對著氐人的千軍萬馬，毅然奮進。我知道這個故事跟此刻的情境或許不太一樣，但我是想說，故事裡的那位英雄曾經這麼說過，『俠之大者，衛國衛民，捨生忘死，無怨無悔』。」
江佑一聞言看了看戍一，又望向了杜嵐。
杜嵐也望著江佑一，他堅定的繼續說著：「金戈鐵馬出西關，威名不立誓不還。生死有命由天定，事在人為男子漢。」
「哈哈，好。」佑一重重的拍了拍杜嵐的肩，「你這個小師弟，我認了。生死有命，事在人為。咱們再磨嘰下去，那邊兒的獻祭都要完成了，到時候就是想救，咱也救個屁啊。」
「對頭！」程斯思拍著腿就站了起來，「干就完了！老江，我也挺你。」
「其實，這事兒還有一個解決方案。」蘇芮忽然又說道，「我的機甲偵測到杜嵐那柄劍上，還在持續不斷的向外輸出著能量。所以，我有一個猜測。」
「封印並不是完全解開，而是暫時被打開。」江佑一何等人物，一點就通，他激動的看著蘇芮說道：「有你這麼個全能隊友簡直太給力了！娘希匹的，咱們把劍奪下來，把封印重新關閉不就完了么！」
「但是那柄劍周身圍繞的能量太過龐大，粗略估計得有天階了，我們沒有辦法突破。」蘇芮又皺著眉頭說道。
「我有辦法。」杜嵐忽然開口，「那柄劍是用我的血來祭練的，我與它心神相通，只要讓我離它足夠近，我就能召喚它，讓它自行掙脫束縛。」
「可是那柄劍的位置就在封印的口兒上，而且在冰晶湖下，還有數十個骷髏戰士。據我估計，那裡面應該有不少於三位亡靈法師的存在。」蘇芮說著，將她的機甲所探測到的畫面共享了出來。
冰晶湖下有一個類似於黑洞的地方，那就是封印的所在，在那黑洞的正當間就是杜嵐的那柄神兵天問。而圍繞著那個黑洞，有數十個骷髏戰士在遊盪著。
「太過危險了。」陳飛看著杜嵐說道。
「有佑一大哥面對著氐人千軍萬馬，毅然闖入，砸碎骨塔的那次危險么？」杜嵐則反問道，「阿都拉的弟子，何懼危險。」
「說的對。」江佑一放聲一笑，豪情衝天，「那一次是思奇跟我倆師兄弟，這一次是杜嵐跟我倆師兄，咱們獅王的弟子就是一句話，干特娘的，怕個蛋！我帶你過去。」
說完，佑一正了正神色又看向了眾人，「水下就由我還有蘇芮帶著杜嵐過去，一旦他召回了神兵，蘇芮就立刻發動六丁六甲帶我們同來。」
「那我，九保武藏還有程斯思，我們三個負責攔截老賊。」陳飛跟道，「一旦你們得手，我會用言靈秘術帶他們脫身。戍一你在旁邊壓陣，田野你負責治療與救人。」
在之前的戰鬥里，戍一是再次重傷。田野的治癒術雖然經過了覺醒，強化了不少，但到這會兒，戍一的狀態也才恢復到能勉強的坐起來而已。
但是陳飛卻也將他算進了行動中，田野都急了，「我給你們壓陣吧，戍一得休息一下。」
「他不用。」卻是江佑一說道，「我虎牙小隊的人，寧可死戰，沒有傷退。」
「哈哈哈，隊長懂我！」戍一笑著，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