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可怕刺客
第五百三十三章可怕刺客
劉宸乾咳幾聲,藉此機會理了理思路,做足了要說大事的架勢。
終於,他開口了:「勤兒啊,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教你混元宗的劍法嗎?」
劉勤脫口道:「你親口說過,怕我學會了之後在外面傷到人啊。」
劉宸神秘一笑:「其實啊,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哦?」劉勤登時被勾起了興趣,「還有比這更重要的原因嗎?」
劉宸認真地點了點頭:「那當然了。我覺得勤兒你資質過人,要學就學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功夫,我不教你劍法,實在是因為我的劍法太過尋常,根本拿不出手啊。」
劉勤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難道你現在有什麼好的功夫教我?」
「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九龍神火功,已經教你了。」
劉勤有些失望:「那你還說有什麼好事找我?害我白高興一場。」
「我教不了你,但是有人能教你啊。」
劉勤登時眼中一亮:「早說嘛,是什麼厲害功夫?」
劉宸做了個瀟洒的動作:「飛刀,從不失手的飛刀,指哪射哪。」
劉勤興奮莫名:「有點意思,你快告訴我去哪學,我現在就要去啊。」
劉宸搖頭一嘆:「不過這很難學誒,我當年就沒學會。」
「你學不會,不代表我也學不會啊。」
「以你的資質……應該沒問題,不過你現在這性子,問題很大。」
「什麼意思啊?」
「要想練成那種獨一無二的飛刀,必須把心靜下來,你現在這麼貪玩,學到一點本領還喜歡到處炫耀,這都是問題啊,所以我得好好跟你商量商量,看看行不行。」
「哎呀,不用商量了,這些習慣我都能改。」
「真的可以?」
「我敢跟你打賭,一定可以。」
「既然你有這麼大的決心,我就帶你去罷,不過有件事還得告訴你,學藝的地方和孟津關遠隔千里,去那之後,可能幾年都見不到我們大家了,你耐得住性子嗎?」
劉勤笑道:「那好得很,不用天天聽你們兩個在我耳邊嘮叨了。」
劉宸和祁妙菱登時哭笑不得。
她氣道:「你這孩子,太沒良心了罷。」
劉勤吐了吐舌頭:「我會給你寫信的。」
墨澤忽然湊了過來:「等我把飛船造好,專門給你送信。」
劉勤攀著墨澤的肩膀:「真是好兄弟。」
一月後,劉宸從明月宮回到了孟津關。
祁妙菱見到劉宸就問:「勤兒在那邊還好罷?你走的時候他有沒有哭鬧?」
劉宸笑道:「哭鬧?你多慮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一老一少相處得很愉快。說來也奇怪,我們說話勤兒總抵觸,到了我陸師伯那,勤兒老老實實的,很受教。」
祁妙菱鬆了口氣:「那就好,希望勤兒他快樂地成長,早一點回來團聚。」
劉宸道:「勤兒的事忙完了,我得去一趟漠北了。」
祁妙菱這才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哎呀,暫時去不了了,軍中出大事了。」
劉宸頗為吃驚:「不會罷?公孫述已成瓮中之鱉,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前幾日,陛下派人送來急信,來歙在軍中遇刺身亡。」
「啊……如果我沒有記錯,來歙應該是進攻巴蜀的北路軍統帥罷?」
「正是。」
劉宸扼腕嘆息:「來歙一出事,北路軍必定士氣受挫,暫時恐怕難有什麼作為了。不對啊,來歙劍法精湛,當年有『京城第一劍』之稱,誰能在大軍中將他刺殺?」
「事實擺在眼前,你不信也得信。」
「對方的武功和心智一定很可怕。」
「陛下對此很是擔憂,所以想讓你去查清刺客的底細。」
「事關重大,我儘快去一趟隴西。」
「哥哥。」祁妙菱欲言又止,過了半晌才道,「提防著老魔王一點。」
劉宸笑道:「你懷疑刺客就是老魔王?有什麼依據呢?」
祁妙菱嘆了口氣:「這純粹是女人的直覺。」
劉宸道:「是他最好,我等了他好幾年了。」
祁妙菱面帶憂色:「你的九龍神火功練到什麼境界了?」
劉宸苦笑一聲:「第六層心法太過玄奧,我始終無法領悟其精髓啊。」
「第六層這麼難練?」
「根據我的經驗,這門神功最難練的就是第二層和第六層。」
「勤兒小小年紀就練成第二層了,這麼說他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劉宸笑道:「希望他將來的出息比我大。」
「我記得你說過,只有練成了第六層,才能夠壓制荒蕪刀。」
「別擔心,萬事沒有絕對。再說了,不休大師這兩年一直在江湖上走動,密切注意著老魔王的動靜,如果老魔王重現江湖的話,很快就會被她知道,到時候,九龍神火功加上碧海潮生訣,老魔王死定了。」劉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祁妙菱終於放心了些:「此去兇險,你把玄絲甲穿上。我給你拿來。」
劉宸背著軒轅劍,日夜兼程趕到來歙軍中。
其時,來歙的遺體已被送回洛陽,他在臨死前把軍務託付給了蓋延。
說明來意之後,一名軍士把劉宸帶到了蓋延的營帳前。
「蓋延將軍,還記得我劉宸嗎?」
聽得劉宸的聲音,蓋延連忙迎了出來:「哎呀……真是柱天大將軍。」
劉宸開門見山地道:「我專為來歙遇刺的事情而來。聽說那晚出事之後,來歙趁著還有一口氣在,連夜召見了你,他有沒有和你說起遇刺時的一些細節?」
蓋延嘆了口氣:「咱們進去說。」把劉宸領進營帳,一同在席上坐下。
蓋延把頭湊了過來,聲音壓得很低。
「來歙將軍在臨死前秘密囑託我,要提防從延岑那邊投降過來的人。」
「延岑……」劉宸的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了一下。
劉宸稍微收拾一下心情:「來歙懷疑那些降軍在給刺客做掩護?」
「他沒有直說,不過我覺得是那意思。」
「他為何不直說呢?」
蓋延苦笑道:「沒有證據啊。不是所有投降過來的人都有問題,如果採取強硬措施的話,會在那些降軍當中引起恐慌,甚至引起嘩變,以後再想招降敵軍就難了。」
劉宸點了點頭,贊道:「好個來歙!在這種時候,還懂得顧全大局。」
「據來歙回憶,那晚的刺客只有一人,武功之高令人驚嘆。」
「刺客用什麼兵器?」
「不知道,因為對方的招式太快了,他連對方的大概形貌都未看清。」
「看來那真是一名高手啊。」
「對方得手之後立刻遁走,沒留下絲毫痕迹。」
劉宸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了,遂話鋒一轉:「軍中的情況如何?」
「這隴、蜀兩地的交界處儘是崇山峻岭,地形複雜,來歙在這一帶徵戰多年,只有他熟悉情況,如今他已經不在了,我們這些將領只求能夠守住當前的陣地就好。」
這和劉宸預料的差不多,他道:「可知另一路友軍的情況?」
「岑彭攻下荊門后,正由水路西上,兵鋒已逼近成都。」
劉宸大吃一驚:「這麼快!岑彭真是用兵如神啊。」
蓋延一臉佩服之色:「連公孫述都曾這麼感嘆,他嚇得急令延岑率漢中精兵,火速趕往成都救駕。要是來歙還在就好了,我們說不定能趁著延岑不在,拿下漢中。」
劉宸忽然驚叫一聲:「不好……」
蓋延納悶道:「有什麼問題嗎?」
「岑彭已然成了敵人的眼中釘,可能是下一個刺殺對象。」
「啊……」
劉宸越想越怕,忽然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岑彭,希望還來得及。」
他匆匆離去,翻山越嶺南下,直入巴蜀。
途中遇到一些敵軍,為了避開對方的耳目,耽擱了不少時日。
這日,劉宸終於打聽到岑彭已攻下成都南部的一座重要城池武陽,駐紮在一個叫彭亡的地方。聽到這個地名,他的心中咯噔一下,越發覺得不安,遂連夜趕往那邊。
趕到彭亡時,已是翌日清晨。
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漢軍的營地中滿是白布,應該有什麼重要人物陣亡了。他急匆匆來到轅門下,大聲道:「柱天大將軍劉宸在此,快帶我去見岑彭將軍。」
幾名守衛聞言眼眶一紅,一人道:「岑將軍他……在昨夜就遇刺身亡了。」
最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劉宸氣得火冒三丈:「豈有此理!」
他這一聲大吼,把附近很多人都驚動了,大家都往這邊看。
恰巧謝九渡就在這附近,如今他是岑彭的水師先鋒。
「劉兄……」
「謝兄,岑彭真的已……」劉宸奔了過去。
謝九渡黯然點頭,嘆道:「昨夜有人詐降,趁著天黑潛至岑彭左近,突然發難,對方武功極高,周圍的守衛幾乎沒有抵抗之力,等大家趕到時,岑彭已經遇害了。」
劉宸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現如今,軍中的情況如何?」
謝九渡不勝惋惜:「岑彭出事前曾派數千騎兵直接奔襲廣都,又命我們的水師開至廣都境內,從西邊牽制敵人,然而他這一出事,大軍無人指揮,只得全部撤回。」
劉宸點頭道:「廣都是成都南面的最後一道屏障,二者相距不過數十里,用兵不夠靈活的話很容易被成都的敵軍主力咬住,你們撤退得很及時啊。吳漢現在何處?」
「攻打荊門的時候,我軍損壞了很多船,不夠用了,吳漢只得暫時留守夷陵,一邊籌備船隻,一邊招募勇士,直到前幾日才開始調兵,正準備來武陽和我們會師。」
劉宸鬆了口氣:「吳漢一到,自然沒什麼問題了,不過在這期間,大家一定要齊心協力穩住陣腳,不能讓岑彭將軍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時,許多將領聞訊而至,他們皆跪地高呼:「請柱天大將軍主持大局。」
劉宸訕訕道:「我帶不了這麼多兵啊。你們先起來。」
「大將軍若不答應,我等長跪不起。」
「你們……這不是為難我嘛。」劉宸苦著個臉。
謝九渡忽道:「大將軍,其實沒你想的那麼複雜,目前來說,大家需要的……只是一個發號施令的人,遇到事情的時候,你只要給大家拿個主意就行。」
一名將領登時道:「除了大將軍,我們誰都不服誰。」
「是啊是啊。」其餘人齊聲道。
劉宸只得勉為其難地答應:「那好罷。大家在武陽布防,等待吳漢的到來,在這期間如有敵軍來犯,你們可靈活應對,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夠守住陣地就行。」
諸將齊呼:「謹遵大將軍令諭。」
劉宸道:「咱們的後方沒什麼威脅罷?」
一名將領答道:「後方只剩一個田戎,不過他在荊門的時候就被我們打怕了,如今被圍困在江州城中,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已經難有作為。」
劉宸沉聲道:「諸將各司其職,嚴加防範成都方向的敵軍,都去準備罷。」
「是。」諸將齊聲一答,紛紛離開了。
這裡就只剩下劉宸和謝九渡兩人,前者忽然嘆了口氣。
「在吳漢到來之前,我得把刺客解決掉,否則吳漢也不安全。」
謝九渡道:「那刺客神出鬼沒的,怎麼把他找出來呢?」
劉宸捏緊拳頭:「我自有辦法逼刺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