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往事不可追
從那以後,他對待楊樂樂就像變了一個人,她興沖沖的跟在他後面送他聖誕節禮物,他默不作聲的打開,看到裡面是一支鋼筆,隨手扔給旁邊經過的同學:「我不喜歡這個牌子,送給你了。」
楊樂樂撅著嘴巴:「你不是說喜歡嗎?」
「現在不喜歡了。」她可憐兮兮,他冷若冰霜。
楊樂樂感覺到以前和現在同樣的冷淡,他對她卻有點不同了,而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那時候楊樂樂初一,剛來到這個學校,而麥晨已經高一了,個子長起來了,越來越帥,是學校里的風雨人物,愛慕他的人很多。
楊樂樂還是個豆芽菜,身體剛剛開始發育,很多女生都對她不屑一顧,甚至嘲諷她不自量力,而她毫不氣餒,那又如何,她就算再不起眼,麥晨只允許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她,而她們沒有一點機會。
而現在呢,麥晨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沒有了他的默許,她甚至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她詢問他的行蹤,總有很多女生惡作劇,他明明在東,她們偏要說成在西,後來楊樂樂就總結了一套經驗,她們說在南的時候,她就往北。
那些女生也不傻,計謀被楊樂樂識破以後,就採用了迷魂陣,真真假假的參合起來,楊樂樂就分辨不清了,有十分之一的機會能見到麥晨,就是這十分之一的機會,她都很知足。
可是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簇擁很多人,她在外面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而他沒有一次聽見過,或許聽見了,壓根不理睬她。
楊樂樂好失落,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逆轉。
大半年過去了,楊樂樂都沒有和麥晨說過五句話,她著急了,就算是判她死刑也要給她一個理由啊,死也要死個瞑目啊。
她狠了狠心,瞅准了麥晨一次上廁所的機會,直接沖了進去,把他給堵在了裡面,其他的男生都對這個執著而大聲示愛的女生有些印象,不過看她氣勢洶洶的衝進來,除了啼笑皆非之外,還是提上褲子慌忙逃竄。
楊樂樂把門關上,瞪著麥晨,麥晨不慌不忙的把褲子提上,只是瞅了她一眼。
「讓開。」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楊樂樂這麼長時間的委屈剎那間噴薄而出,她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止不住啊。
「楊樂樂,我們解除婚約吧,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別怪我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說的認真,楊樂樂被他的狠勁和冷漠驚呆了,她心裡很慌亂,比這段時間都見不到他的身影還要慌,積攢的勇氣和力量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她只知道問:「為什麼?」以前他總是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可是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退婚。
「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感覺你很煩,和我站在一起影響我的形象。」
「我只是還沒有發育,你看我媽這麼漂亮,等我大了,也會那麼漂亮的。」
楊樂樂不提她媽媽還好,一提她媽媽,麥晨的臉色更加的陰狠了。
「楊樂樂,我再次警告你,我有女朋友了,請你以後不要在和我扯上關係。」說完把楊樂樂扯到了一邊,開了門,大步走了出去。
楊樂樂被他一個猛力差點摔在地上,而他毫無在意的離去,只留給她一個決絕的背影。
這點困難並不能打到楊樂樂,她失落了幾天之後,再次滿血復活,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她就不信她追不上麥晨。
有同學告訴她,麥晨有了女朋友了,她還不信,和大家一起去圍觀。
事實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辣眼的多。
麥晨的身邊真的跟著一名女生,長得很漂亮,據說還有一個封號,校花,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小鳥依人的樣子,臉色緋紅,可能想不到麥晨會真的答應她的求愛。
楊樂樂認識她,家境很好,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追求麥晨,只是她一見到她就宣稱,麥晨是她的未婚夫,她就只能幹著急,眼淚打轉。
現在風水真是輪流轉,她看到楊樂樂,挑起一抹得意的神色。
還特意挽住麥晨得胳膊。
麥晨想甩開她的,看到楊樂樂在旁邊,不但沒有甩開她,還很親熱的對著她說話。
她更加得意了,特意喊她:「樂樂,我們要去外面吃飯,要不要一起?」
楊樂樂看麥晨蹙了一下眉頭,很快又鬆開了,居然沒有否認,她狠了狠心,答應:「好。」
兩個人在前面挽著胳膊走路,她在後面像個多餘的人,後來去車棚取了車,麥晨載著宋一,楊樂樂只能自己騎了一輛車,她狠狠地看著宋一,以前這個位置都是她的,宋一也狠狠地盯著她,兩人的視線無聲的交戰了很久,最終在麥晨身邊的宋一贏了。
在一家餐廳吃飯的時候,麥晨和宋一要了情侶專座,而她自己坐在一張桌子旁。
吃完飯,麥晨去結賬,楊樂樂只能自己結賬。
麥晨去廁所,她也要跟著去,就是為了和麥晨說上話,宋一扯住她:「楊樂樂,你怎麼這麼賤,看到我們兩人親密,你居然還能吃得下飯。」
「我以前和麥晨好的時候,你不是也跟著?」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好意思提以前?」宋一幸災樂禍,起碼她熬出頭了,翻身了。
「哼,你得意不了幾天,麥晨不過是被你蠱惑了。」
「可惜你連蠱惑的本領都沒有啊。」
楊樂樂甩開她:「你少得意,等著被麥晨拋棄吧。」
楊樂樂沒有使多大力氣,不過宋一卻順著她的力氣往後倒去,碰到了後面的石階,一下子坐在了上面,麥晨正好走到她背後。
宋一委屈的差點沒有哭出來,嬌滴滴的喊了一聲:「麥晨。」
麥晨把她從地面上攙扶起來,冰冷的目光看向楊樂樂,她解釋:「我沒有使力氣,是她自己非要坐在上面的。」
宋一也說:「可能是我一時沒有防備,就倒在上面了。」
「看吧,她自己都這麼說。」楊樂樂絲毫沒感覺到宋一說這句話的壞心眼。
麥晨扶著她走到楊樂樂面前,冷冷的道:「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楊樂樂跟在他們後面:「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做錯什麼了,我改還不行嗎?」
宋一一改在楊樂樂面前的惡劣態度,溫柔的勸麥晨:「你別生氣嗎,樂樂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心裡有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一,你胡說什麼呀,什麼叫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就沒有推你,是你自己倒的?」
麥晨冷眼瞧她:「做錯了事情還不承認?」
楊樂樂也委屈,眼淚在眼睛里打轉:「你不相信我?」
麥晨不在理她,扶著宋一朝前走去。
回學校的路上,麥晨依然載著宋一,她跟在後面,宋一朝她做鬼臉,楊樂樂心裡的氣如皮球一樣呼呼的往外竄。
「好你個宋一,居然故意的誣陷我,讓麥晨對我誤會,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
那一刻她肯定是被某個女鬼附體了,開足馬力,朝前騎去,使勁的朝麥晨的車子尾部撞去。
宋一尖叫起來,楊樂樂的車子撞到了她的腿,把麥晨的車子給癟倒了,她是卯足了勁的,所以她歪倒的速度更快。
宋一是被她狠狠的碰了一下,從後座上摔下去的,而楊樂樂的一條腿被車子壓在了下面。
車速太快,她摔的不輕,好半天都不能動,而麥晨只是冷漠的看她一眼,就去檢查宋一的傷勢了。
宋一隻是狼狽些,衣服破了,並沒有皮外傷,而楊樂樂還是被路過的同學給送到醫院的,那次她的腿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到現在都留著疤。
從那以後,宋一就恨上了楊樂樂,經常聯合一些女生欺負楊樂樂,不過時間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麥晨和她分手了,又新交了一個女朋友,宋一在麥晨面前哭了好幾次,問他為什麼,麥晨冷著臉道:「不為什麼,就是厭煩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是情敵,宋一和楊樂樂也就沒有針鋒相對了。
而是聯合起來,共同對付麥晨現在的女朋友。
就這樣楊樂樂一直在戰鬥者,希望能接近麥晨,而這樣的傷害數不勝數,好似幾年成了一種習慣,麥晨總是在不停的換女朋友,她就總覺得自己還有希望,希望有一天他回心轉意,看到自己,覺得自己才是最好的,最適合他的。
直到她高二的時候,麥晨已經畢業了,那一年對楊樂樂的打擊是最大的,她的父親和母親離婚了,又娶了一個老婆,還帶回來一個妹妹。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要塌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
而麥晨似乎更加的恨她了,這一次他的女朋友換成了柳飄飄,打破了三周換一次女朋友的記錄,保持了幾個月都沒有換。
而且對她說的話越來越狠心,一次次的讓楊樂樂傷心欲絕,也許他對柳飄飄是真愛吧。
後來母親遠走國外,她成了被人遺棄的孩子,在麥晨和家庭的雙重打擊之下,如果不是本身的性格開朗和江小陶的闖入,她都不知道怎麼度過那一段時期。
鳳凰涅槃,她好像重生了一樣,決定解除婚約,從新來過,為自己而活。
麥晨目送她進了公寓的大門,都沒有勇氣追上去,他就坐在下面的花園旁,任由寒風把他的髮型吹亂,把他的身體凍僵。
楊樂樂和他解除婚約之後,他並沒有感覺到輕鬆,反而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父親也對他越來越冷漠:「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你滿意了?」
「怎麼?你心疼了?你是心疼楊樂樂,還是怕她媽知道了,傷心啊?」
麥父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嗎?」麥晨望他,露出一個譏笑。
麥父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麥父忽然明白:「難道樂樂的事情,你是故意的?」這些年,他總是不斷地傷害著樂樂,難道是故意的,有預謀的?
「你知道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了?」麥父著急。
「我誤會什麼?我親眼看到過,你抱住楊樂樂的媽媽。」麥晨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平靜。
麥父的臉色有點蒼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是嗎?你敢說我母親的死與你們沒有關係?我親耳聽到你們說是你們的緣故加速了她的死亡。」
「所以你用傷害樂樂的方式來報復我們?」
麥晨不說話。
麥父覺得這一切都是諷刺:「麥晨你會後悔的。」
是的,父親說的沒錯,他沒有弄清楚一切,就妄下結論,親手斷送了他和楊樂樂的未來,他是後悔了,後悔的無以復加。
就算這些年他拚命的想要彌補他對她的傷害,都不能回到過去了。
他該怎麼辦?
他懊惱的把手指插進頭髮里。
第二天,楊樂樂照常去單位上班,看到這辦公室里,兩個多月就堆滿了屬於她的東西,可惜她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還是不要和麥晨有所接觸了,她忘不掉過去,看不到未來,不如早點斷乾淨。
她給史蒂文打了電話,說自己勝任不了這份工作了,讓他另派人過來。
史蒂文讓她和麥晨說一聲就可以回來了。
可是麥晨不知道去幹嗎了,到現在十點了,都沒有來上班。
沒聽說他要出差的消息啊。
問了他的秘書才知道他生病了,正在家裡發高燒呢,還非要拿著文件去處理,還死活不去醫院不吃藥。
最後末了道:「楊小姐,你勸勸他唄。」
楊樂樂回道:「我不是醫院,也不是大夫。」
秘書閉嘴了,思索著兩人是不是吵架了,不然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怎麼就發燒了呢。
「楊小姐,你們昨天去哪裡了,他怎麼突然發燒了?這麼多年也沒見感冒過?」
「我怎麼知道?」楊樂樂虎著臉,她昨天知道麥晨在後面跟著她,可是她後來他不是回去了么,昨天也沒有下雨下冰雹的。
秘書沒有得到答案,懨懨的。
「對了。」楊樂樂喊住他。
秘書還以為她要跟著去,心裡充滿了希望。
楊樂樂卻說:「給他說一聲,我要回事務所,那邊會重新派人接洽我的工作。」
「要說你自己說。」秘書才不做壞人呢,麥副發著高燒,要是聽說她走了,估計更要上火了。
楊樂樂朝他擺擺手:「我自己說。」
「你現在別說,過兩天吧。」
楊樂樂想想也行,反正他病著,也見不到他。
一上午無所事事,沒有麥晨時不時的過來騷擾,時間過得真慢,下午的時候,秘書給她打電話,說麥晨昏迷了,讓她過去。
楊樂樂沒想到這麼嚴重,想也沒想跑了過去。
秘書急的團團轉,麥晨就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楊樂樂上前一摸,全身滾燙。
一把把秘書推到一邊去了:「你傻呀,怎麼不去醫院?」
「麥副不去啊。」
「那你不會叫一個大夫來啊。」
「他不讓叫啊。」
楊樂樂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從洗手間濕了一塊抹布,給麥晨擦拭。
「那你怎麼不給他物理降溫?你想讓他燒傻啊?」
「哦,我不懂啊,這不是女人才懂嗎?」
楊樂樂無力吐槽,把濕毛巾扔給他:「照我剛才的做法。」
「哦。」秘書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笨手笨腳的擦。
楊樂樂給蔣俊打了電話,把情況給他說了一遍,蔣俊答應二十分鐘之後到。
蔣俊來了,給他打了退燒針,又掛了吊瓶。
秘書看著蔣俊和楊樂樂在那裡寒暄,氣氛和諧的講話,默默的撇了撇嘴,很想把這個蔣俊給請出去啊。
據說這人以前是楊小姐的男朋友來著,麥副的情敵,麥副不去醫院,非要等楊小姐過來看他,這下好了,楊小姐是來了,情敵也來了呀,不知道會不會讓人家舊情復燃,得不償失啊。
「蔣大夫,我們麥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他沒事吧。」秘書強行插話。
蔣俊看了他一眼:「死不了的,燒退了,就能醒了。」
秘書都無言反駁,哪有大夫怎麼說話的,可是麥副的身體還掌握在人家手裡,他只能選擇閉嘴。
楊樂樂問:「他怎麼會突然發燒啊?」
「寒氣逼體,估計是在外面凍得時間長了,醒了,別忘了讓他吃藥。」然後又把每種葯的吃法詳細說了一遍。
送走了蔣俊,楊樂樂回來,看到秘書拿著一堆葯在研究。
就問道:「蔣俊說的你都記住了?」
秘書擰眉道:「這個消炎藥每天三次,一次一片,這個感冒的一天兩次,一次兩包,這個退燒藥一天三次……」
「什麼什麼呀?你想吃死他啊。」楊樂樂走到他身邊,把葯從他手裡拿過來。
「我給你寫到盒子上,你看著點。」
秘書看她這是要走的意思啊,連忙道:「我要是還搞不清楚,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我都給你寫上了,你還搞不清楚?」
「這個,男人天生就比女人這方面遲鈍不是。」
楊樂樂想了想:「算了算了,你走吧,我留下照顧他好了。」
「那麻煩你了。」秘書不好意思的模樣,但是轉身就朝自己點了一個贊,演戲演的真好,等麥副醒了,一定要求他獎勵自己機智,他讓楊小姐留下來了呢。
楊樂樂留了下來照顧麥晨,打完針之後,燒就退了,可是半夜的時候又燒起來了,這可把楊樂樂嚇了一身冷汗,按照蔣俊的話說,應該沒有大礙了呀,該不是得了什麼不普通的病吧。
也顧不得這是半夜,趕緊給蔣俊打電話,蔣俊讓他給他吃退燒藥和感冒藥,在觀察一下。
楊樂樂使了洪荒之力,也把葯塞不進他的嘴裡,他還在昏睡著,怎麼都叫不醒啊。
最後只有把葯含在自己嘴裡,嘴對嘴的喂他,強迫他下到喉嚨里。
半個小時過去了,楊樂樂才把葯喂完,可真是累死他了。
等了半個小時,燒終於退了下去,不過她也不敢眨眼睛,生怕他在燒上來。
可惜她撐不住困意,眼皮一直在打架,最後終於撐不住了,趴在床上睡著了,再次醒的時候天色微亮,摸他的額頭,沒有在燒,她才鬆了一開氣,不知道算是好了不。
這一夜真是把她折騰的腰酸背痛。
天亮的時候,麥晨終於醒了,楊樂樂還想迴避來著,他卻像燒糊塗了似得,並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只是叫水。
楊樂樂給他喝了水,他又閉上眼睛睡去了。
這下鬧的,楊樂樂還覺得他好了,她要走了呢,得了,還是繼續呆著吧。
她去外面沙發上補了一覺,中午去看他的時候,他還在睡,楊樂樂把他叫醒,讓他吃藥,還叫了外賣,給他喝了粥。
麥晨就跟傻了一樣,楊樂樂懷疑他得了失語症,一個字都不說,見到她也不驚訝,使喚她也使喚的很理所當然。
吃過喝過就接著睡,直到晚上還在睡,好像把這幾年的睡眠都給補過來了。
楊樂樂到了晚上,實在撐不住了,兩天沒有洗澡了,身上感覺都髒的不行了。
看麥晨還在睡著,就去浴室沖了個澡。
麥晨聽到她走出房間的腳步聲,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虛無處發獃。
楊樂樂的手機響了,就在他床頭邊上,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江小陶打來的。
「呃。你們倆在一起啊?樂樂呢?」
「她在洗澡。」
「啊?好好,我回頭在給她打。」那邊立刻就掛了。
麥晨知道她肯定誤會,不過他到希望被人誤會,這樣他和她又扯上關係了嗎。
麥晨的病一直沒見好,不知道怎麼回事,隔一天就發一次燒,楊樂樂心急如焚,在他醒著的時候,非要把他帶到醫院去:「我們去做個全身檢查。」
「我又沒病,我不去。」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你這反反覆復的發燒根本就不正常好不好?」
無論她怎麼勸說,他就是不聽,有時候還非要硬撐著起來做飯。
說外面的飯難吃。
可是他走不了兩步,就跟要摔倒似得,楊樂樂只好聽他指揮,自己來做。
楊樂樂提出回事務所,他就說等自己病好了,就放她走,可是他老是不好呀。
反反覆復持續了半個月,楊樂樂看他好一點了,就回自己公寓了,然後第二天總能聽到他又發燒的消息,只好再回去照看他,不然他就算髮燒燒死了,也絕不會吃藥的,她感覺這人是訛上她了。
楊樂樂發火了:「你要是再不去醫院,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麥晨生怕她真走了,這才答應去醫院,全身檢查了一邊,還是感冒,沒有其他的毛病,楊樂樂才放心。
可是她在這裡照顧他這麼長時間也不是辦法呀,就給麥父打了電話。
麥父一聽是楊樂樂打來的電話,很是激動,畢竟楊樂樂自從和麥晨解除婚約之後,就沒有接過他電話:「樂樂真的是你啊?」
「麥伯伯,你過來醫院看看麥晨吧,他生病了。」
麥父絲毫不為意:「他病了?嚴重嗎?」
他自從把那件事和他說明以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微妙了很多,麥晨覺得愧疚,麥父覺得愧對樂樂母女,他說過不在管麥晨的事情,一切都隨便他吧。
現在樂樂給他打電話,說麥晨病了?兩人是又在一起了嗎?
「麥伯伯,要是不嚴重,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那好,你等我一下。」為了楊樂樂,他也要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