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前塵如夢9

鳳凰歌沒應她，反而問：「怎麼這麼早起來擺弄這些花花草草？這還沒天亮。」

「奴婢看今天應該是晴天，所以想把花都擺出來，您出來散心的時候也好開心一些......」行雲開口。

鳳凰歌難得笑了，只不過這笑的僵硬勉強，行雲也不敢戳破。

又問：「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搬這花盆，長歡和秋靈呢？」

「哦，她們啊在小廚房做早膳呢，奴婢又不是做飯的料，娘娘您也知道......哈哈」說完自己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鳳凰歌瞭然，這三個丫頭跟了她來到東曜七年，行雲更是打小就陪著自己，都是什麼性子自己也清楚。行雲大大咧咧，率直善良，敢愛敢恨；長歡謹慎小心，心思細膩；秋靈心無城府，卻精通刺繡女工廚藝等等，是賢妻良母的標范。

相處得久了，這三人她也是打心底里信任並且愛護的，於是人後和自己的關係也更像姐妹倒不像是主僕了。

日子不咸不淡得過去了三天。辜項霄一次也未露過面，卻遣了太醫院送來了許多珍稀的名貴補品，讓她將養身體。

瓊妃好似一瞬間墮入地獄，就在她小產的那一天，瓊妃擅用催情香，被皇帝褫奪封號，打入冷宮，終生不得面聖。要知道在這深宮中，嬪妃使用情香可是大忌。鳳凰歌聽到行雲說完，只覺得世事無常，皇帝給予的再多chong愛也可能只是過眼煙雲，做不得數。瓊妃欲以辜項霄的chong愛來探自己的底子，到底還是道行太淺。

入夜

宮中有打更的太監細著嗓子喊更。

鳳凰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當然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

果然，申時未過，宮外便隱約聽到有刀劍喑啞的碰撞聲和侍衛的廝殺聲。宮女驚慌的尖叫在鳳藻宮內響起，鳳凰歌仔細聽，卻沒聽到行雲長歡和秋靈的聲音。

她只好披衣坐起，如果她沒猜錯，燕王有了她給他的皇宮禁衛地圖只怕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這兒來。

燕王的心思她清楚，攻下祈國后，準備逼宮是她與他的約定，可如今她已然知曉自己七年前的錯誤……如果可以，她希望辜皓可以留辜項霄一命，她定會與他遠離這東曜國，從此閑雲野鶴，瀟洒自由的度過餘生，也算了了她少女時期的心愿。

可惜的是世間並沒有後悔葯，也沒有那般好說斷就斷的感情。

這般想著「哐——」門被人從外頭撞開。

御林軍統領蔣文匆忙跑進來，未看鳳凰歌臉色，筆直地跪下：「末將參見皇後娘娘！今燕王造反，欲圖逼宮篡位。末將奉陛下之命，前來護送娘娘出宮，請娘娘即時動身！」

鳳凰歌微笑，出宮？如今形式，還不如呆在皇宮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燕王的性子，他斷不可能殺她，為了他的好名聲和百姓的擁護。

「不了，蔣統領，本宮若是跑了，豈不是懦夫行徑？東曜，可不需要一個貪生怕死的皇后。帶我去見燕王和皇上吧。」語氣是她一貫的冷靜與理智。

蔣文睜大眼睛，似不相信她的話，現在外面正在廝殺，嬪妃宮女都忙著收拾金銀細軟出逃，而這位皇后竟然面色平靜的說出這番話......

「不必來見本王了。」辜皓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蔣文聞言大驚失色，猛然站起身回過頭，立刻拔出劍，雙目怒瞪著他，全身戒備起來護住身後的鳳凰歌。

「蔣統領還真是一隻忠心護主的好狗啊。」辜皓戲謔又嘲諷是聲音讓蔣文心中怒氣更甚。

「末將是不是一隻好狗，可不是燕王殿下你這種小人可以隨意置評的！」蔣文也不同他客氣，厲聲說道。

「哦，是嘛？就算本王是小人，那今日便看看，你這隻『好狗』是不是死在小人的劍下。」說著他亦拔出劍，眼底有不甘凝聚，為什麼辜項霄有那麼多甘心為他賣命的忠臣？！這一切本該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