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護將

黑衣男子嬌好的面容映入眾人的眼睛。

白皙的皮膚稍稍帶點病態，丹鳳眼中冷的泛冰，周身還來不及收的戾氣，好在面色溫和才不至於嚇人。

萬千青絲僅用一根紅色絲綢繫上，一身青黑簡衣掩不住修長的身姿，整體上沒有太多的裝飾反而恰到好處，讓人一眼入迷。

誰也沒有說話，就連小孩的母親也靜靜的看著穆紹卿對小女孩說話。

「我在找我爹，他好像……是娘親說的那樣，就是他。」笑笑伸出兩隻小手手在空中比劃著，走近些拉了拉剛驚悚過的那個兵的衣角。

「唉唉，我，我不是啊，我還沒有娶老婆呢！」李衢為難的辯解，搞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那你爹叫什麼名字？」穆紹卿微笑著蹲下，淺淺的酒窩讓人看著暖暖的。

「嗯…程付霖，娘親說爹爹很厲害呢。」笑笑努著大眼睛，笑嘻嘻的說。

「程……護將？！」李衢眉頭一皺，臉龐上露出了吃驚和難以言表的哀傷。周圍的人也都聽見了，包括一直注視著他們的笑笑的母親——秦婷。

阿霖，他……不會的，他說過的，要等他，等他回來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她還在等，他卻不回來了嗎。

手一時也不知道往那放，索性就跳下馬，與旁邊的黑衣男子一樣蹲著，以免尷尬。

聽到那個名字，穆紹卿溫柔的臉上也有了一點裂痕。

程付霖，是個神話。就算是久經沙場的穆紹卿也十分佩服他，佩服他的義氣。

這是因為兩年前的一場圍敵戰。

那時，程付霖打潛伏，成功取下了敵方將領的首級，但卻為了幫一個小士兵擋了毒箭，成了那場勝仗里的唯一一個烈士。

事事難預料，那個被救的士兵，恰巧就是李衢！

「你的父親，是偉大的英雄。」穆紹卿的沒有再讓情緒繼續泄露，緩緩啟唇。

笑笑沒有聽懂，但圍觀的人全都懂。

「耶，爹爹是大英雄。我就知道娘親不會騙我，嘻嘻嘻。」笑笑不合時宜的笑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笑笑，過來吧。」

「娘親娘親～爹爹是大英雄。」笑笑一口不清楚的童音，邁著小腿跑過去。

「娘親聽到了。」秦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去，張開懷抱，抱過笑笑。

「謝謝公子，還不知道公子叫什麼名……」謝謝他救了笑笑，謝謝他告訴她阿霖已經犧牲了。

兩人之間隔得有點遠，所以她以為穆紹卿沒聽見，瞬間有一種尷尬的感覺。

「後面的，快跟上！」莫離在前面聽人說後面出了點亂子，就跑過來看看。

聽到這聲音，吃瓜群眾自覺的往後退了退，給留出大塊空地。

「怎麼回事！」本來還想著要吼兩聲，結果就看見穆紹卿一身黑衣蹲在那。

「爺？」說話有點抖，簡直是秒慫。

「嗯，你先走吧，馬上就好。」看穆紹卿臉龐溫和，莫離瞬間感覺陽光拂面。他已經好久沒笑過了，真的好久好久。

穆紹卿站起來拍了拍勒馬時弄上的土，大步走向秦婷。想從腰間拿出一袋錢，可他剛回來，怎麼會有錢？所以尷尬了。

「公子，你？」秦婷處在那也感覺不舒服。

「唉，算了，莫離。」叫住還沒有走遠的莫離。

跑過去，湊近了一點，「王府令牌你帶著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