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探墨家，確認身份1
只不過空氣中那一股若隱若現的味道，濃烈的熟悉感讓他在屋中不斷尋找著，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裡就是，一定就是這裡。此時他再也聽不到衛衡口中在說些什麼，他只聽到自己咚咚聲響的心跳聲，手心裡擦不幹的汗液顯示著他的緊張，許是能馬上撥開雲霧見月明了吧。
鬼影背起皇甫明琛進入其中一間屋子的同時，衛衡重新將宅子前後院探查一番，可惜依然看不出個究竟來，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能說這是他身為戰王近侍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挫折，前後房子陳設簡單到能讓你一目了然，沒有夾層，沒有暗格，沒有密室，唯一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就是屋中的石台和石台背牆外的土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其實這也怪不了衛衡，事實上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墨塵開始修鍊之後，靈筱為了更加有助於墨塵修鍊，他們二人三獸都住進了空間里，他們自己的所有貼身物件都被收進了空間所在的卧室里，在外面的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除了廚房裡的物件尚算齊全外，他們自己卧室里壓根不放任何物件，若不是還需要簡單應付一下平日里鄰裡間的往來，他們估計會將整座宅子一起搬進空間吧。
就在他一無所獲準備回到皇甫明琛身邊復命之時，一名被派出去查探消息的鬼衛一個閃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院中。
「近衛長，這是屬下查來的信息，請近衛長交予主子過目。」說著他將關於墨大夫及其女兒資料的信封交到衛衡手中，裡面可是將他們父女倆的信息以及這些年的所為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衛衡輕嗯了一聲，捏了捏不薄的信封，轉身幾步走進皇甫明琛所在的屋子裡，而鬼衛猶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都離開了。
衛衡站定在鬼影身邊，垂首稟告：「主子，這是鬼衛查來的訊息，請您過目。」
「嗯。」皇甫明琛接過衛衡手中的書信，急不可待的取出信中紙張，幾頁寫滿字的紙上，將墨塵二十多年前來到小溪村定居后的所為，以後五年多前突然為靈筱登記戶籍的過往一清二楚的攤開在皇甫明琛的面前。
墨塵！墨靈筱！天下間不會有諸多巧合的事，一定是他要找的人，錯不了了。皇甫明琛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眼眶一紅，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衛衡鬼影，具是一驚，具是慌亂到不知道如何安放手足，是該上去安撫主子呢還不是不安撫？他們心裡很矛盾，但更多的是手足無措。
他激動著，說出口的聲音忍不住的有些顫抖，「你們可有在房中查到其他東西？」
「主子，屬下仔細查看了前後，除了三間屋子裡都有石台外，其他均無異樣，不過這間連同隔壁屋子的石台牆外都備有一個土灶，且這兩間房的土灶里都有灰燼，應該常使用的，只是屬下尚不能得知這是為何用。」
衛衡一刻不敢隱瞞，看著眼前如此反常的主子，他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為，唯有有什麼說什麼，至於其他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皇甫明琛放下手中的紙，抬眼瞥到桌上放置的一支筆，只有筆桿沒有筆頭，他伸手拿起來，瓷玉般的手指仔細摩挲著筆桿，而後他將筆桿貼著自己的鼻前，深深吸了一口，就是這股味道，淡淡的葯香中有一股清清的蓮香味，很清新的蓮香是那麼的熟悉，這是刻在骨子裡的香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激動的低喃著：「是她，真的是她。不會錯的，我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墨塵，墨靈筱，靈筱，筱兒，還有這支筆桿上的香味，他沒有聞錯，也沒有看錯，是他的筱兒，他找到了。
他？她？找到誰了？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衛衡與鬼影對視了一眼，他們眼神中都有明顯的不解，他們每一個近身伺候在主子身邊的都知道主子最近在極力尋找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不知主子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顯然他們膽子還沒大到讓主子為他們解惑的。
幾縷清冷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紙照映在桌上，皇甫明琛借著月光的明亮，大拇指慢慢往筆桿上頭摩挲著，摸著摸著在上端，他摸到了一個他心底刻著的字——筱，他眼眶中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止都止不住，而他亦不想止住，他這是在發泄，發泄前世在失去他家人兒的悲愴，他在發泄重生醒來再次找到人兒的喜悅，那真真是一種失而復得的情緒啊。
皇甫明琛冷峻的面上微微揚起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心裡反覆的呢喃：筱兒，真的是你！我來找你了，你現在在哪兒？
衛衡鬼影：他們同時驚了一下，他們主子這是魔愣了？
他們兩個努力的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盡量降低他們的存在感。
鬼影：主子這是怎麼了？
衛衡：不知道誒，要不你去問一下？
鬼影：你怎麼不自己去問，讓我去問？我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衛衡：呵呵，你不敢我敢！？這不是開玩笑嘛。
衛衡與鬼影兩人在皇甫明琛身後用眼神不斷的交流著，但他們愣是一人都不敢在這種時候上前打擾主子，廢話，這種時候誰敢主動出聲的，嫌命太長了吧。
幾番對視之後，衛衡和鬼影一致認為他們沒能力處理這樣的突發情況。他們倆一起想到了話癆鬼魅，他們幾個近身跟隨主子的人中就數鬼魅最機靈，最能說會道的，要是他在跟前是不是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鬼魅：無奈攤手，不好意思，我這是有多不要命了才會湊上去找死？
......
皇甫明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不可自拔，尚不知道他身後的兩位屬下眼神交流的情況，他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之情，嘴裡不斷的念叨著他對人兒的思念，整個人盈溢出來的氣息不再清冷，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堪堪收起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漸漸平靜下來，他目光撇到傻愣在身邊的兩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用手掩唇輕咳了一聲，轉頭陰測測的望著他們，眼神中明顯在說『你們誰都不許向外透露今日發生的事情』。
衛衡，鬼影嚇得心念一顫，相互看了一眼，鬼影即刻上前，作為跟隨主子多年的忠心下屬，主子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個表情他們心裡多少都有數。
「主子，您有何吩咐？鬼影上前垂首，等著皇甫明琛吩咐。
「鬼影，傳令所有鬼衛，全力北上探查墨大夫父女的蹤跡，務必不得驚擾他們，一旦有任何消息一定要先行傳於本王。」皇甫明琛平復好心情之後，沉著冷靜的吩咐道，猶如他初初醒來那會兒，只是他內心知道他迫切的想要早點找到他的人兒，迫切的想要把她納入自己的懷中。
鬼影：「是，屬下遵命。」
鬼影應下匆匆領命而去，他們鬼衛之間都有一套獨特的聯繫方式，此刻他正是用這套聯繫方式傳達主子的命令，他心中不斷的祈禱最好能趕快找到墨神醫，趕緊把他家主子治好興許主子會正常了吧！？
就在鬼影聯繫其他鬼衛之時，皇甫明琛連著給衛衡安排了工作。
「衛衡且去茅屋中將本王的被褥放置在此處，明早讓鬼影再來帶本王回去。」皇甫明琛指著房中的石台，淡淡的跟衛衡說到。
衛衡：......主子您是跟我在開玩笑吧！
「主子，您是要住這裡？」衛衡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不確定的問了一遍，是自己會錯意了是不！？
「嗯。」皇甫明琛一道凌厲的眼刀子甩了過來，「你這是在質疑本王？」
「屬下多言了，這就去準備。」衛衡身軀一僵，他連忙不再多言，匆匆領命而去。
回到他們租住的茅屋，連忙叫上同樣不解的林岩一起準備主子就寢所需的物件，至於他們幾人壓根就沒想過自家主子這樣登堂入室究竟適不適合，他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只要主子高興就好。
此時衛衡心裡怕怕的，剛剛他好像質疑了主子？不知道事後主子會不會懲罰他，想想主子懲罰他們的手段，嘶，他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打了個寒顫，蒼天饒過誰啊。
很快，衛衡與林岩二人迅速帶來被褥整齊的鋪在石台上，他們常年在外行軍，這效率還是很高的，不一會兒，衛衡再三檢查了一番，確認石台以及鋪好的床被無礙之後轉身來到皇甫明琛的身後，輕聲詢問，「主子，床褥鋪好了，屬下背您過去吧。」
誒——主子這種行為算不算強佔民宅？
雖然他們不是很理解主子的行為，但是主子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只要不危害到主子的安全，他們做好本分就好。
「嗯。」皇甫明琛收起手中的筆桿，將它寶貴的收入自己衣襟內，而後抬起雙手由衛衡背起他向石台而去。
「林岩，明日你尋個機會去拜訪一下小墨大夫，你若是可以，盡量從他口中詢問出墨家父女二人這些年在村中的生活及他們所為，至於怎麼做端看你自己，明白嗎？」
待他坐在石台上后，冷靜下來的他又回到之前那個運籌帷幄的戰王，他輕聲交代與林岩，儘管他手中已經有了一份關於墨家父女倆的訊息，但他想要知道更多，而林岩因著之前在墨家被醫治過，那麼他更有借口去接近墨成文，所謂套近乎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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