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即使腦子忘記了，可心也會記得……

就算挫骨揚灰，都會記得……

真的嗎？

夜欞眼波微動，額頭邊上的太陽穴凸凸地跳動著，不止如此，他還覺得心跳的好快，他快抑制不住了，要衝出胸膛了么？

千年來，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第一次是五年前看見參商的時候，他彷彿看到了那個不喜言笑、一眼一板的朱雀神君，心就不可控制地狂跳起來。

謝瓷默默注視著他，不禁嘆了口氣，其實她看得出來，他很聰明的，只是……想用自欺欺人這種方法來供養他渺茫的希望而已。

在他內心深處，他一定有想過參商不是朱雀神君，可是他不允許自己這麼想，於是他把這個想法用黑漆漆的籠子鎖了起來丟到不起眼的角落裡，不準自己再碰它。

因為這個想法一旦成立，那就意味著，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消息。

如今，她只是把他的面具撕下來而已，可是……卻鮮血淋漓。

謝瓷嘆了口氣：「其實，國師不必太難過，我有一個建議。」

夜欞無力地瞥了她一眼，不等他問，謝瓷就自己說了出來：「國師知道占卜術嗎？」

「占卜術只有占卜師一族才會，可占卜師一族早在幾千年前就滅絕了。」

謝瓷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國師去趟地府吧，那裡有位神婆，也許有你要的答案。」

夜欞一愣：難道說，占卜師一族並沒有滅絕？

斂了斂思緒，夜欞又看向謝瓷，問：「你為什麼要幫本尊？」

「其實來這之前，我還沒有打算要幫國師的。」謝瓷解釋道，「不過聽了國師的一席話，我想，若能幫到國師，我也是很開心的。」

夜欞狹眸：「你在可憐本尊？」

「國師可別多想，我沒有可憐，也沒有同情，是真的想幫你而已。」謝瓷辯解道。

畢竟，一千年，很難熬吧？

她熬了五年，都覺得自己撐不住了，這麼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夜欞琢磨了片刻，微微啟唇：「本尊勉強相信你。」

「可是，本尊不喜歡欠人情。」

「其實，也不用國師欠。」謝瓷聞言，露出討好的笑容，「最近我一直被人暗殺、下毒，國師可知背後之人是誰？」

「本尊怎麼知道？」夜欞輕哼。

「他們說，是國師。」

夜欞笑了，嘲諷地笑了。

謝瓷也微微揚了揚嘴角：「我當然是不相信的，其實，真正的主謀是太后。」

夜欞挑眉：「你的意思是，讓本尊替你解決了太后？」

「其實也不必，我只是想向國師打聽一下，王爺是不是太后親生的？」

「本尊怎麼知道？王爺出生那會兒，本尊可還沒來人間。」

「……」聞言，謝瓷的眸光乍然暗了下去，語氣掩飾不住的低落，「這樣么？」

她還以為，他會知道些什麼呢。

夜欞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卻又不明意味地勾了勾唇。

雖然他不知道參商，不過……執麟出生的時候，他卻是在的。

「好了，王妃先回去吧，本尊去趟地府回來再決定要不要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你什麼意思？你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謝瓷隱隱有些擔心。

夜欞卻是一聲輕笑：「本尊自有分寸，王妃請回吧，本尊就不送了。」